邊瑞不得已抱着自己的毯子什麼的,跟着顏嵐來到了她睡的屋子。
顏嵐睡的房間從收拾好之後就沒有人住過,這麼說吧,從這房子建好了之後這房間估計都沒什麼人住過,一來是老祖的朋友極少,二來是房間也多。
這大宅子正屋可不是三個大開間了事的,屋子東面的房間原本有仨,兩間被邊瑞改了臥室,一間是衛生間。西邊的三間邊瑞沒有大動,小丫腳住了一間面南的,中間的一間改成了書房,最後一間邊瑞用來擺不常用的東西,以前老祖在的時候裡面擺了一張羅漢牀,邊瑞極少時間會去躺一躺翻一會書什麼的。
現在顏嵐就住在這房間裡。
“你坐地板上吧”顏嵐回到了屋裡自己裹上了毯子,端坐在羅漢牀上衝着邊瑞說了一句。
邊瑞笑道:“我就這待遇啊,到這裡來陪待連個蒲墊也沒有混上,是不是有點太慘了一些啊?”
說着邊瑞盤腿坐了下來,身體靠在了羅漢牀的一條腿上。
“那你還想怎麼樣啊?”顏嵐伸出腳丫子,想用兩個腳指夾邊瑞一下。
邊瑞輕鬆的躲了過去,然後伸出自己的腳開始夾顏嵐,兩人這邊打打鬧鬧了好一陣子,身上都有些出汗了,顏嵐這才叫了停。
哐當!
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響聲,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顏嵐問道:“什麼聲音!”
邊瑞側着耳朵聽了一下,發現哐哐的聲音並沒有消失,只是不是像第一下那麼響了,於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過去看看!”
“小心一點!”顏嵐說道。
邊瑞笑着衝她說道:“沒事的,不就是暴風雨嘛”。
“以前我也見過暴風雨,誰像這一次搞的像是颱風過境似的”顏嵐說道。
邊瑞道:“這雨不常見,但是也不是說就沒有,差不多每一兩年就會來這麼一次,放心吧,這裡的房子都抗的住的,抗不住在房子早就塌了”。
說着邊瑞走到了會客廳,赤着腳出了屋穿好了鞋子向着四下裡張望了起來。
這時的風很大,老銀杏的樹枝被刮的都朝着一邊擠,而且風聲帶起來的嗚嗚聲在黑夜裡聽來頗似小鬼的陰號,讓人心生不爽。
邊瑞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問題,於是打開了大門想去外面看一看。
推開了門向外這麼一看,立刻發現一株碗口粗的樹被風颳斷了,斷掉的樹冠正好敲在圍牆上,這才發出了哐哐的聲音。
查明瞭真相,邊瑞關上門回到了屋裡。
顏嵐問道:“怎麼回事?”
“嗐!沒什麼大事,風把門口的一顆樹給刮斷了,樹枝敲在了圍牆上”邊瑞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身上的溼衣服給換了下來,隨手擦了一下身體之後,扔到了地板上轉身去臥室裡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
“不會吧,樹枝敲牆人發出這種聲音?”顏嵐見邊瑞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剛坐好的她又裹着毯子衝着邊瑞問道。
邊瑞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外面的風真大!”顏嵐說道。
邊瑞笑着安慰她說:“你吖,今天幸虧沒有回家去睡,要不然你今夜一天別想睡着了”。
“爲什麼?”顏嵐問道。
邊瑞道:“我這窗戶都是用的什麼料子,光是玻璃就是內外兩層,如果是你家的屋子,你聽好吧今天晚上一準跟外面站着一整支樂隊似的,以你的小膽要是能睡着纔是怪事。我說你也奇怪了,不是膽兒挺肥的麼,怎麼怕打雷啊?”
顏嵐說道:“我從小就怕打雷,我很小的時候和媽媽爸爸一起住在新省,那裡一到夏天就有颱風過境,你是不知道哪種是什麼感受,我第一次見到就被它給嚇壞了,那時候我爸又不在家,我媽也怕攬着我我們娘倆哭了一整夜……”。
顏嵐把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講給邊瑞聽,邊瑞沒有聽太明白,因爲顏嵐中間有些東西講的含糊,不過既然她不想講,邊瑞也不想問,反正講什麼他聽什麼唄。
從顏嵐的敘述中,邊瑞至少了解了一點,那就是她小的時候,顏老爺子常年不在家,可能是工作忙什麼的,家裡的事情都是她的母親張羅,加上又常換地方,每一次顏嵐交上了新朋友沒有兩年就又得交新朋友了,這讓她的性格上有獨立的一面,也有孤獨的一面。
“你有沒有聽?”顏嵐這時已經側躺在了牀上,見邊瑞默不作聲,怕邊瑞睡着了於是張口問道。
邊瑞道:“我聽着呢!你繼續說”。
顏嵐這才又繼續說了起來,接下來說的就是一些開心的事情,小學的時候愛上了跳舞什麼的,然後每一次拿獎得過什麼市第一,省第一,進了舞蹈學院什麼的,說着說着,顏嵐自己都覺得累了,聲音慢慢的變小了,很快話語又換成了輕微的小呼嚕聲,美美的睡着了。
邊瑞望着顏嵐熟睡的面孔,伸出手來輕輕的撩一下她的頭髮,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手掌準備離開。
“你要走了麼?”
“沒走,沒走!”邊瑞原本都準備挪開屁股了,忽然間聽到顏嵐說話了。
顏嵐迷糊說道:“別走”。
“不走,不走!”邊瑞只得又坐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等了一會兒,邊瑞又準備走,誰知道自己一動顏嵐又醒了,同樣的問答之後,邊瑞又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這樣來回兩三次,邊瑞心道:算了,我也別走了!
決定不走了,邊瑞就這麼裹起了毯子,靠在了羅漢牀的旁邊睡了起來。
……………………
“你壓着我的頭髮了!”
一陣慵懶近乎於呢喃的聲音在邊瑞的耳邊響了起來。
邊瑞這邊也是睡意深重,聞言唔了一聲之後,扭了兩下然後準備翻個身,誰知道也不知什麼東西像是一株藤似的纏住了自己,扭了兩下愣是沒有扭開。
睜開了雙眼邊瑞擡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腿上騎着一條腿,再轉頭往上一看,顏嵐這時候一條腿騎在自己的腿上,另外一條腿弓膝頂住了自己的背,兩隻手還拽住了自己的上衣,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睡姿。
再看看自己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伸進了顏嵐的衣領之中,手中正握着一峰柔軟。
看到這情況,邊瑞不由的心下一蕩,下意識的又捏了兩下,這才抽出了手。
抽出手後,伸手在顏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喂,喂,你別用腿纏着我啊,我說怎麼睡的腰痠背痛的呢“邊瑞說道。
顏嵐聽了也不說說,鬆到是鬆開了,但是開始用腳踢邊瑞,一點點的踢一點點的踩,直到把邊瑞踩下了羅漢牀。
邊瑞也沒有辦法啊,一屁股坐回到了牀下,幾下把自己的毯子扯回來裹在了身上然後說了一句卸磨殺驢之後,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咋兒顏嵐的談性太重,而且這外面的風也太大,所以邊瑞睡的很晚,因此邊瑞決定回自己的牀上去睡個回籠覺。
邊瑞這邊剛抱着毯子上了自己的牀,睡了沒有一會兒便聽到有人敲自己的胳膊。
努力的睜開了眼睛,邊瑞發現文世璋站在自己窗戶口,於是又迷糊的下了牀打開了窗。
”怎麼啦?“
”外面有棵樹倒了!”
邊瑞說道:“樹倒了就倒了唄,你要是想吃早飯自己整一點,你看廚房有什麼能吃的自己對付一下,我得回去再睡一會”。
說完,邊瑞也不關窗,直接就懶洋洋的回到了牀邊,爬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文世璋一看這位還真沒有睡醒,笑了笑自己轉悠去了。
邊瑞這邊把毯子蒙到了自己的腦袋上,繼續睡自家的大頭覺,感覺又沒有睡多久,自己的耳邊傳來了自家閨女的聲音。
邊瑞都覺得這是個錯覺,因爲他的閨女他知道啊,小丫頭從放假以來哪一天起早過?差不多都要睡到早上九十點鐘才能起來。
“爸爸,爸爸,爺爺讓你回家去剝羊”。
邊瑞繼續睡,他覺得這全都是幻覺。
小丫頭在旁邊見到爸爸還在睡,於是她有點不樂意了,皮猴子嘿嘿一笑,跑到了邊瑞的書房給拿了一株毛筆自己研了墨拿回來給邊瑞畫了個眼鏡。
然後可能覺得還不過癮,換上了洗過了毛筆開始用筆頭的毛毛掃邊瑞的鼻孔。
啊囔!
這一個噴嚏打出來,邊瑞不醒也醒了。
睜開眼看到閨女,邊瑞還好奇的又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發現的確是大白天的,而外面的鐘這時也纔剛剛到了八點鐘。
”咦,你今天怎麼起的那麼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邊瑞伸手捏了一下小丫頭細嫩的腮幫子。
“爺爺讓我過來叫你回家去剝羊”小丫頭說道。
邊瑞奇道:“家裡今天又沒有殺羊,剝的哪門子羊?”
“咋天晚上一顆樹倒了,正好砸在了羊圈上,砸死了三隻羊,兩隻大羊一隻小羊,大羊有一隻還剛下了小羊,小羊好可憐啊……”小丫頭絮絮叨叨的說道。
“砸死了羊?”邊瑞奇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