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鬧了一會兒,邊瑞的二伯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
邊瑞一瞅這些人的打扮便知道是鎮上做辦公室的,男的全身小西裝,女人打扮說是職業裝吧不像,說是居家吧也有點彆扭,總之這就是鄉鎮工作人員給大家的感受。
不是說邊瑞歧視鄉里人,而是說明這邊人的打扮特色,各個社會階層有不同的打扮。
二伯這邊一介紹,便用事實證明了邊瑞的眼光。
人家也沒什麼廢話,說了兩句之後便開始準備上課。
還別說人家上課的東西帶的還不少,什麼投影儀之類的都有,只不過大白天的在陰涼地用似乎有那麼點糊弄事的意思。
反正不論怎麼說這課是上起來了。
講的內容也簡單,就是老林子裡有哪些需要大家重視的保護動物,首當其衝在就是金絲猴,剩下的什麼狐狸啊,幾種小的貓科動物啊都算上,最讓大家覺得想不通的是野豬也成了保護動物。
課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便髮捲子開始考試。考試的內容也很簡單,最主要的就是想要告訴大家,逮一隻金絲猴要判幾年,吃一隻野豬在蹲多少天的號子。
題到是很簡得,邊瑞這邊不用十分鐘就把題給做完了,然後交了卷。
邊瑞這邊交了卷,那邊鄉鎮府的工作人員便開始批改,改出來邊瑞得了九十分,然後便開始當着大傢伙的面發錢了。
“請籤一下字!”
邊瑞如實的把自己的名字給簽上了。
正準備走呢,突然間講課的那位中年婦人叫住了邊瑞。
“喂,這就走了啊?”這位笑眯眯的望着邊瑞。
邊瑞有點鬧不明白了,反問道:“不走還有什麼事?”
婦人笑道:“老同學都不認識了?”
邊瑞聽了愣愣的望着婦人的模樣,開始在腦海裡搜索着,想了一會兒,突然間拍了一下腦袋:“嗨!劉娜,劉娜是吧?”
“還行,沒有認錯!”劉娜笑道把邊瑞引到了旁邊的樹下,兩人站着聊了起來。
“你變化可不小”邊瑞感嘆說道
以前的劉娜那是精瘦精瘦的一個人,模樣長的也周正,追的男孩成排的那種。現在眼前的這位,水桶腰大餅子臉,而且頭髮也有點白了,看起來根本不就不像是三十來歲的人,說是四十都有人信。別說和以前的模樣差的大了,就連正常的三十來歲的婦人,劉娜也差的有點遠。
如果不是她額頭眉心中間稍偏一點有一顆痣,老話叫美人痣,邊瑞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名字。
劉娜道:“都奔四的人了,兩個孩子的娘能不老麼,到是你老同學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就是顯得年輕!”。
“我什麼意氣風發啊,在明珠混不下去了回老家避着人呢,對了,你現在鄉里上班,你不是縣城人麼?”邊瑞問道。
劉娜道:“搬鄉下來了。我不像你上完高中大學,我初中畢業上了中專畢業之後分到了鄉里一開始是臨編後來有個好機會轉成了正式編制……”。
劉娜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哇,你這結婚真的夠早的”邊瑞聽劉娜說她的大兒子今年十七歲了,而自家的閨女呢,還沒有上小學呢,頓時有點感慨道。
劉娜笑道:”我們鄉下人結婚都早一些,不像你們在明珠混的,追求自我價值,我們的價值就在生孩子這項目上了“。
邊瑞聽了笑了笑:”你比以前可健談多了“。
”不健談也不行,工作需要!“劉娜說道。
”今天還有別的事麼,都到家門口了晚上賞個臉在家裡吃頓飯,把你老公也叫過來,到時候大家認識一下,等會我給王濱打個電話,他也在鎮子上“邊瑞客氣說道。
既然在村裡遇到了,邊瑞不請客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上學的時候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同學總歸是同學。
”我常去王濱家裡蹭飯去,和他媳婦是挺好的朋友。不過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打擾你,等會還要去下個村。等過兩天吧,過兩天我和王濱兩口子一起過來,聽說你的手藝很好,在明珠開的館子都要訂位子,招呼的都是明珠有名的大老闆“劉娜說道。
”你別聽人傳的話,我那館子總共也就是一百平方不到點的地方,招呼哪個大老闆,你說哪個大老權能看的上我那小地方“邊瑞客氣的說道。
劉娜聽了問道:”不是說挺大的店麼,怎麼你這還自謙起來了?“
”真沒有這麼大!連一百平都沒有呢,就是擺了四五張桌子,一次招待不到二十人用餐,怎麼都傳成這樣了“邊瑞說道。
“真的?你連老同學也不說實話麼?”劉娜這時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了。
邊瑞道:“真的啊,你不相信的話問問王濱去”。
邊瑞覺得突次間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有點尷尬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的總,總覺得劉娜的熱情一下子降了不少。
“唉,你看說這個幹什麼,你現在住哪裡?”劉娜問道。
邊瑞道:“我就住那邊坡上啊”。
說的時候邊瑞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家,不過他感覺劉娜看都沒有看一眼,便點頭說話了。
“哦,那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同劉娜一起過來的鄉里工作人員衝劉娜叫道:“劉姐,過來看看這樣行麼……”。
“我過去,你呢有事先忙去吧,等有時間咱們約了吃飯”劉娜說着衝邊瑞笑了笑。
邊瑞嗯了一聲,見劉娜轉身離開,自己便拿上了板凳帶着做卷子賺的五十塊錢回到了家裡。
關於劉娜邊瑞也沒有多想,反正他不樂意去揣測別人,也不想因爲別人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
在家裡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早早的被母親拉了起來,讓他早點出發,到了明珠還可以趕上送顏嵐工作去。
邊瑞實在是有點無語了,但是也不敢反抗,老孃的爆脾氣上來那真揍人的,更何況這還關係到老孃的親孫子,反正邊瑞是不想觸她的黴頭的,吃了點東西,邊瑞頂着濛濛亮的天往明珠趕。
回到了明珠的別墅,邊瑞還真趕上了送顏嵐上班。送好了媳婦之後,邊瑞這纔回到牀上去補覺。
睡個覺也沒有睡好,到了八點半鐘,邊瑞被電話吵醒了。
“喂,誰啊?”
電話號碼邊瑞還不認識。
“我,王濱!”
“這是你的電話?”邊瑞又看了一下。
王濱那頭說道:“我的手機沒電了,這是我小舅子的電話。對了,我聽說昨天劉娜和你見面了,怎麼着初見老情人的心情怎麼樣?”
“別扯了,什麼老情人,我上學那會兒和她說話總共也沒有十句,到是你小子和她混的時間多”邊瑞打了個哈欠。對於劉娜邊瑞當時真沒什麼心思。
“這點還沒有睡醒?”
“不是,我早上四點多就被我媽拎起來來明珠了,現在正補覺呢”邊瑞解釋了一下。
“劉娜找你說了什麼?”
“沒說啊,什麼都沒有說,怎麼她準備找我說什麼?”邊瑞不解的問道。
王濱說:”劉娜他丈夫不是進去了嘛……”。
“等等,她丈夫進哪裡去了?號子?”邊瑞覺得這事更奇怪了:劉娜的丈夫進去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弄他進去的,至於你特意給我打個電話麼。
“是不關你的事,她丈夫以前的親爹,也就是她公公是清渠鄉的書記,後來不是因爲貪污被抓了麼,她一個女人帶着兩孩子也挺可憐的……”王濱說道。
邊瑞聽出王濱的弦外音了,這是劉娜可能有什麼事情想找自己幫忙。
至於說可憐不可憐的,邊瑞真沒心情不評價,現在是可憐了,怎麼就不想想以前的風光呢,一箇中專生混上了編制,大學畢業考公務員很多都考不上,你怎麼說她可憐呢?公公貪了上千萬,都她公公一人花了?
邊瑞不想去較這個勁,但是真不關心劉娜可不可憐這個問題,因爲犯不上,邊瑞和劉娜是同學,但是並不意味着邊瑞樂意爲她攬事去。
老話說的好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劉娜不是寡婦但是老公現在進號子裡幾年了,和寡婦又能差多少?
更主要的是下午邊瑞的感覺很不好。
邊瑞這邊琢磨着,那頭王濱也繼續說着。
邊瑞聽明白了,劉娜的那個兒子去明珠讀了個不入流的學校,這孩子不是個省心的,跟同學去打架,把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給打傷了,關健是人家那邊還無錯!
於是人家不幹了,一心要讓劉娜的兒子去坐牢,劉娜就想把兒子摘出來。
這下麻煩了!錢沒有人家多,你還不是本地人,而且還是過錯方!你說麻煩不麻煩?
劉娜這是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也花了不少錢,但是他家可不是他公公沒出事以前了,能找什麼樣的人?就算她公公在,一個鄉書記到明珠誰又看的上眼?最後兒子沒有救出來,還被混明珠的人騙了好幾萬塊錢。
邊瑞並沒有接茬,他是弄不明白王濱是不是想做個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