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應該先回去把鞋子換掉。”
“不,這樣才能顯出你的與衆不同。”旁邊的男人忍着笑說。
“可是我做人一向低調,並不想吸引大家的注意。”
“那說明你的職場訓練不夠,做爲一名合格的業務員,怯場可是你們這行的大忌。”
“我不是怯場,我只是不想丟人!”金多寶激動地低吼。
要不是這混蛋在她提出想回家換裝,再以優雅淑女的形象出現在這種場合的時候很惡劣的說:“無時無刻爲自己的客戶提供娛樂,也是你要修的課程之一。”她也不用在大庭廣衆下穿着兔頭拖鞋,丟人現眼。她幹麼要成爲他娛樂的對象啊明明討厭他,但爲了不和自己的荷包過不去,她只得咬牙忍受這種非人的對待!
“如果你表現的好,我會考慮將未來一年皇宮俱樂部的酒品,全部交由你們公司來供應。”男人不疾不徐的又拋出一句。
這句話正中金多寶的死穴,原本即將出口的反抗就這麼硬生生吞回肚子裡,只要想到花花綠綠的鈔票向自己揮着小手,她頓時氣短,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化身拉布拉多犬,露出自認最甜美的笑容來討好未來的財神爺。
“能夠讓白少開心,是我金多寶的福氣。”
對方對她的表現很滿意,他們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個風景不錯的位置落坐。
當服務生將菜單恭敬地呈上來後,不經意瞟到價格的金多寶頓時又從拉布拉多化身爲受到驚嚇的加菲貓。“這麼貴,搶錢啊!我以前也經常吃燒烤,哪有這麼貴的?”
嚷完又擔心會被服務生瞧不起,她急忙捂住嘴巴,湊到白東辰耳邊小聲說:“這家搞不好是黑店,你看這紐西蘭牛肉,比別家燒烤店貴了足足五倍,還有這盤蝦,也比別家店貴了不只三倍,這樣算下來,我們在這裡吃一餐等於在別人那裡吃五餐……”
白東辰優雅地翻看着菜單,用眼角餘光不悅地瞟了她一眼,“路邊攤的東西當然便宜,難道你想請你的大客戶去路邊攤用餐?”
金多寶立刻討好地說:“當然不會,白少身分高貴,路邊攤的東西怎麼可以入您的口,我們就吃這個、就吃這個。”臉上露出奉承的假笑,心底則把他罵到臭頭。一副囂張霸道的流氓樣整她也就算了,現在還挾客戶身分準備把她吃到破產這該死的男人給她記住,她會報仇的!
見金多寶想罵不能罵、還硬擠出笑的表情,白東辰頓時心情大好。
由於俱樂部已聘請了專業經理人幫他打理,他只需蹺着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裡邊吹冷氣邊數錢就OK,最近實在無聊得很。
如今出現這麼個有意思的小東西,這對天生愛整人的他而言,簡直是難能可貴的玩具。
自作主張地點了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肉和青菜,目送服務生離去後,白東辰興致高昂地對她道:“這家韓國烤肉店的味道非常道地。”
金多寶仍舊沉浸在鈔票一張一張飛走的痛苦之中,忍不住死氣沉沉地回道:“這裡宰人荷包的方式也很道地。”
“幹麼表現出一副被虐待的表情,難道你不覺得和本少爺坐在一起吃飯是莫大的榮幸嗎?”
金多寶快被他的厚臉皮氣死,她真想扯着他的衣領大罵他土匪強盜,不但在嘉興酒店把她當白癡一樣耍得團團轉,如今威脅利誘她請他吃豪華午餐,口頭上還削她一頓。
她好想對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可一想到一時衝動會招來什麼後果,她只能像只可憐的哈巴狗,在這混蛋面前陪笑奉承。
“當然當然,能夠和白少共進午餐,是我金多寶作夢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你該爲自己今天能美夢成真而感激涕零。”某人很不知恥地繼續逗她。
金多寶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敢怒不敢言。
她最近到底走什麼黴運,竟跟這流氓糾纏不清!秦月月是不是最近視力嚴重退化,居然把這種爛人當成偶像?這混蛋分明是嘔吐的對象纔對!
她心底一邊碎碎念,一邊決定待會服務生將青菜和肉端上來後一定要努力吃,既然自己被當凱子宰,沒道理虐待自己的胃。
很快的服務生爲他們送上火紅的木炭,以及一盤盤新鮮的牛肉、豬肉、羊肉以及各種海鮮,她一掃陰霾,迫不及待地將肉一片片放到火上烤。
聽着被切成薄片的牛肉發出滋滋滋的美妙聲音,沁人的肉香也隨之在鼻間縈繞,她心情更加美好。
她勤勞地將肉翻過來、翻過去,當烤架上的肉被烤得外焦內嫩時,才發現對面的男人正老神在在地邊喝茶水邊看她。
“喂,你怎麼都不烤?”
“你不是在幫我烤嗎?”他回答得理直氣壯,見她不解,白東辰挑高眉頭,豆 豆 小說閱讀網“我以爲你會爲了討好大客戶,化身爲女傭來侍奉我吃完今天的這頓午餐。”
“可是……今天好像是我出錢買單耶。”
“那又怎樣?”他雙眼直盯着她夾起的那片牛肉,好像在說,那是我的。
金多寶被他大言不慚的態度氣得直髮抖。這人除了長得帥一點,渾身上下沒有一項優點!
她嘟着嘴,非常不情願地將烤好的肉片放到他的盤子裡,鼓着腮幫子繼續將生肉放到烤架上。
白東辰十分惡劣,一邊吃還一邊讚美這家烤肉店的肉有多新鮮,肉質有多麼棒,入口即化,脣齒留香,讓金多寶聽得直吞口水,可烤架上剛剛烤好的肉,再次被他搶走。
她氣得狠狠瞪着他,白東辰卻吃得笑呵呵。
這一餐,金多寶徹底被白東辰當成免費女傭,不斷地在他的指使下做這做那,累得手臂痠痛,整張小臉被炭爐的熱氣薰得紅通通,熱得滿頭汗。
直到白少吃得心滿意足,她纔像個小媳婦,撿些肉渣、菜渣來慰勞自己飽受虐待的五臟六腑。
走出餐廳大門的那一刻,金多寶在心裡發誓,從今以後,她要把這姓白的列入拒絕往來戶,老死不相往來!
皇宮俱樂部頂層的辦公室中,身爲大老闆的白東辰將自己埋在柔軟舒適的皮椅中,兩腿毫無形象地蹺到桌上,雙手拿着PSP玩着遊戲。
他那用耳朵和肩膀夾着的手機裡傳出好友蕭庭堂的聲音,“你確定不找幾個保鑣在你身邊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
正專注和魔獸搏鬥的白東辰漫不經心地挑挑眉,“我幹麼要保鑣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因爲這個月你已經在我醫院進出六次了。”
“那隻能說我遇到的意外比較多。”
“你衰到每隔三天就出一次意外?放任別人來追殺自己很有趣嗎?”
“有趣呀!你沒被人追殺過,當然無法體會那種快感。”他語氣輕鬆得彷彿不把意外當一回事。
“你給我正經一點!誰要體會那種事?你連續進出我醫院的事,已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如果你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煩,我勸你儘快把這件事情解決。”
“靠!”一聲低咒之後,白東辰將PSP拋回辦公桌上,“又沒破紀錄。”
彼端的蕭庭堂被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得對着電話又是一頓亂吼。
白東辰不耐煩地打斷他,“是那個劉振海自己輸不起,商場競爭本來就非常殘酷,他破產只能說明他經營方式有問題,不能因爲我將他的夜總會併購到皇宮旗下,就對我懷恨在心。”
這件事的起因非常簡單,就是同業的惡性競爭,勝方以囂張的姿態將對方經營多年的產業據爲己有,令輸家憤恨難消,一再進行報復。
白東辰在商場上的手段一向狠辣,既沒有君子風範,更沒有紳士風度。
對他來說,商場上的交鋒跟賭博沒兩樣,不是全輸就是全贏,既然賭了,就該接受結果,若是輸不起,當初就別來招惹他。
而在他眼中,還真沒把那個劉振海放在眼裡,不過就是個手下敗將,除了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還能搞出什麼更高明的手段?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進來的是他的助理,“老闆,御茗洋酒的業務員已經過來了。”
聞言,白東辰一樂,對着電話道:“我最近找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現在她主動登門給我玩弄,有什麼事我們晚點再說。”
不等對方回話,他已經掛斷電話,對助理道:“讓她進來。”
自從下令俱樂部的酒類從今以後都由御茗洋酒提供之後,他就吩咐底下的人,只要御茗的業務員過來送貨就馬上向他報告。
每次想到金多寶,他感覺自己就像撿到寶,那麼有喜感又無時無刻能給他帶來樂趣的女人實在有趣得緊,反正他時間多得很、生活又無聊,不如拿來逗逗那隻小傻貓。
滿心歡喜地等待小傻貓主動上門給他捉弄的白東辰,見辦公室的門再度打開,頓時露出奸詐狐狸的笑容。
可他的笑容只保持不到兩秒鐘。“你誰啊?”他音調頓時低沉下去,明顯透着不悅。
小心翼翼走進來的女孩看來和金多寶年紀相差無幾。但,她沒有金多寶那雙漫畫般的誇張大眼,也沒有金多寶娃娃般的可愛面孔。
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的女孩有些膽怯地衝着他行個禮,“白先生您好,我是御茗洋酒的業務員我叫趙小鈺……”
“你說什麼?那個流氓生氣了,還指名道姓要我馬上滾到他辦公室去?”等在皇宮俱樂部門口的金多寶接到趙小鈺的電話後,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她就是不想和那姓白的黑道分子繼續打交道,才把好不容易拿到的這筆生意讓給小鈺。
反正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只要把客戶指定要的貨平安送到府,就算完成工作,至於送貨的是誰根本不重要。
但她很擔心小鈺的人身安全,畢竟那個臭流氓性格惡劣、品行不良,而且還有變態的整人慾,所以,她才守在門口等小鈺安全出來後再一起離開。
沒想到,小鈺才進去不到十分鐘,就打電話來哭說白少發怒了——因爲送貨來的不是她金多寶。
小鈺在電話裡抖着聲音小聲道:“多寶,那個白先生好可怕,我看還是由你繼續負責這筆生意比較好……”
“你就說我昨晚吃壞了肚子,今天沒有上班,公司纔會另外安排人負責這件事……”
“給你五分鐘時間,如果五分鐘內你沒有立刻出現在我面前,你就好好想一下自己將會遭到什麼樣的可悲下場!”
電話那頭的小鈺聲音突然不見了,接着傳來的聲音,居然是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白流氓!
金多寶只覺得頭皮一麻,嚇得很想掛電話。
在她猶豫要不要逃時,彼端的白東辰又冷笑着道:“你還有四分二十七秒。”
畏懼於他的威脅,她放棄逃生的念頭,飛也似的衝進俱樂部,直奔向他的辦公室。
當她抵達頂樓,打開辦公室門時,只見房內的趙小鈺抖着雙腿熱淚盈眶地迎接她,“多寶,你終於來了……”
豪華辦公桌後的俊美男人像電視裡的黑道老大,姿態囂張地坐在皮椅上,眯着雙眼陰險地盯着自己手上奢華的手錶。
“哼!算你跑得快。”他接着一手指向趙小鈺,“你,Get out!”又指向金多寶,“你,Come in!”
收到指令,趙小鈺非常聽話地轉身就溜,速度之快,讓金多寶無比震驚,想大喊太沒義氣了。
響指聲在耳邊突兀響起,金多寶回神眼看着豪華辦公桌後面的男人滿臉的不愉快,不禁一陣哆嗦。
“叫你過來聽到沒有?”冷冷的又重複一次。
她急忙討好地撲過去,露出拉布拉多犬式的甜美笑容,“聽說白少召我來皇宮見駕,我當下放下手中所有的應酬,以光速飛奔到您身邊任由差遣,請問您有何吩咐?”
白東辰似笑非笑地勾起脣瓣,“上一個敢耍我的人,已經被肢解扔進了太平洋,你很有膽啊,敢找藉口不來,現在再來討好裝乖。”
“冤枉啊白少,不管是借給我龍膽、熊膽、豹子膽,我都不敢耍您呀。”
“這麼說來,你很怕我?”眯起眼,表情陰騖。
“不不不,我這不是怕,我是敬畏。”她冷汗狂冒,拼命強調。
“所以你拼命想要躲開我?”聲音變得非常陰冷。
金多寶急忙擺手解釋,“NO!我不是躲,我是怕自己卑微的靈魂玷污了神聖的您。”
“那你是不想做皇宮的生意了?”
“絕無此意!”她瞪大雙眼,嚇得連忙否認。
“那麼從今以後,皇宮的訂單都由你親自派送。”
聽出男人語氣沒那樣陰冷,金多寶再接再厲撲了撲自己的左右衣袖,做了一個小奴才給皇帝請安的動作,“喳!”
“再發生今天這種事,立刻拖出去斬了。”他忍着笑,配合的演了起來。
“奴才遵旨!”
白東辰終於被她的樣子逗笑了,起身,一巴掌揉向她毛茸茸的頭頂,修長的大手極有玩弄意味地在她的腦袋上一頓狠命的揉搓。
金多寶被揉得哀叫連連,一直討饒卻無效。
最後總算在白少揉得心滿意足,而她的頭髮也亂成雞窩的時候停了手。
見她鼓着腮幫子滿腹委屈地整理自己的秀髮,一邊整理還一邊小聲地咕噥抱怨,那樣子讓人很想再多欺負幾下。
於是,白東辰故意惡狠狠地捏她一把,“朕肯揉你的腦袋說明朕瞧得起你,別人想讓朕揉,朕還不樂意呢。”
金多寶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這人還真是不要臉!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再次左右撲了撲衣袖,做了個單腿下跪的動作,“謝萬歲爺擡愛。”
“小寶子你平身吧。”白東辰心情非常好地朝她揮揮手。
小寶子?這該死的臭流氓,還真把自己當帝王了啊!
她很想扯着他的衣領前後搖晃,再順便將他臭罵一頓,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誰讓這混蛋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再怎麼被玩弄、欺負,她只能咬牙忍下。
畢竟老闆說了,成爲皇宮俱樂部的酒類供應商,她們公司的營業額將會提升十個百分點,而特地對她耳提面命,要她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財神爺。
好吧,既然這位大少爺對虐待她、修理她、捉弄她很感興趣,在她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她不介意犧牲小我來給公司帶來豐沛的利益。
“小寶子,看在你這麼乖巧順從、聰明懂事,還很會哄朕開心的面子上,朕就發發善心,請你吃頓美味的午餐吧!”
“啊?還吃?”
白少漂亮的眉梢頓時高挑,“和我吃飯讓你很難受?”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讓白少破費實在不好意思。”自從上次的燒烤事件後,她已經決定拒絕再和這人一起吃飯。
“沒關係,本少爺對於懂事又聽話的生物一向喜歡用物質來打賞的。”
生物?她氣得咬牙切齒直跳腳,恨不得把這混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時間不早了,走吧。”率先起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的白東辰突然回頭,一本正經地問她,“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金多寶一怔,傻傻地仰頭迎視他的雙眼。五秒、十秒、十五秒……在白東辰越來越陰沉可怕的目光裡,她求饒道:“直呼您姓名,我怕觸犯到您的龍威。”
“沒關係,朕赦你無罪。”
你赦我無罪,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呀!人人都稱他一聲白少,但在她的心裡,他就是個土匪頭子、臭流氓,就是個披着羊皮的黑道,所以他叫啥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幹麼記這些沒用的東西?他又幹麼心血**問這個?
白東辰陰險地眯起雙眼,冷冷一笑,大手再一次揉向金多寶已經整理得非常整齊的頭髮。
“好,很好,居然連本少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金多寶,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他嘴角含笑,卻說得咬牙切齒。敢情在這女人眼裡,他就只是個金主、是個流氓,連名字都不必知道?不被她放在心上,他感覺竟這麼糟……
他再次一把揉亂她的頭髮,非常不客氣地命令,“爲了懲罰你如此不關心自己的主子,今天的午餐,還是由你請。”
說完,白少很囂張地轉身出門。
像小狗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金多寶忍不住在心裡哀號,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惹上他這個瘟神!
對很多人來說,週末這種可以不必早起上班、不必奉承客戶、不必看老闆臉色做事的日子,是美好而又快樂的。
金多寶當然也不例外。
她盼星星盼月亮,整整辛苦勞累了一週,總算盼來週休二日,她自然奉行“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懶人原則,準備賴在家裡做一隻超級大米蟲。
可該死的電話卻在她作美夢的時候瘋狂響起,睡眠被破壞的金多寶非常想對打電話給她的人說一聲——“去死!”
但她想起老闆每週一在例會上都會鄭重提醒,即使是週末,電話也不準關機,因爲關機很有可能會錯過大客戶的重要來電。
於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電話,一句“你好”還沒說出口,彼端的某人已經非常不客氣地對她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是不是睡死了?”
這個聲音令意識迷茫的金多寶下意識的頭皮發麻。
在她的記憶裡,口氣如此囂張又專橫跋扈的男人,除了多次惡整她的白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雖然她在心底無數次警告自己遠離白東辰這號危險人物,要珍惜生命;可這位白少爺是公司的大客戶,也是她的財神爺,萬萬得罪不得,更無法遠離。
所以就算她真的很想把畢生所學到的髒話拿來罵回去,也要考慮一下罵完的後果。
最後,她吸了吸不小心流出來的口水,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有活力。
彼端的白少風風火火的拋下一句,“會包餃子嗎?”
大腦仍有些迷迷糊糊的金多寶本能地點點頭,“當然會了。”
“給你三十五分鐘,馬上來……遲到一秒鐘,後果自負。”他非常囂張地報出一個地址,也不管金多寶有沒有聽清楚,便毫不客氣地將電話掛斷。
“喂,今天是週末,就算你是本小姐的財神爺,也不該剝奪本小姐休息的時間啊!”可惜她的抱怨根本沒人聽到。
縱使心中有諸多怨言,很想躺回牀上,拉起被子繼續呼呼大睡,金多寶仍清楚地知道,一旦她膽大妄爲地放他鴿子,那麼她的下場絕對會非常可怕!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到底欠了那姓白的什麼,這輩子才如此歹命地任他呼來喝去。
垂死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金多寶心不甘情不願的梳洗出門。
幸好白東辰報出的地址並不難找,是幾年前新峻工的一幢豪華公寓,據說每戶都賣到天價,絕對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豪宅。
白東辰就住在這幢大廈A區的頂樓,按着地址到了頂樓時她才發現,偌大的頂樓,居然只有白東辰一戶,空間之大令她嫉妒得直磨牙。
爲什麼這個世界如此不公平?她兢兢業業、吃苦耐勞奮鬥這麼久,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裡,而白東辰這個囂張跋扈的流氓,卻可以享受皇帝級的待遇,不但開了一家叫皇宮的頂級俱樂部,就連自己住的地方也像皇宮般奢華。
她心底正在碎碎念時,大門突然被人拉開。
只穿着睡衣的白東辰非常不客氣地瞪她一眼,“你遲到了整整十五分鐘!”
她還沒解釋,已經被人拉了進門。
白東辰不悅地指了指不遠處裝潢得非常豪華的開放式廚房,“本少爺快要餓死了,還不快去擀麪剁餡、包餃子,半個小時內如果不能滿足我的胃,你就別想活着走出這道大門。”
也不等金多寶回話,白少爺又風風火火地趿着拖鞋消失在一道門內。
這究竟是什麼世界啊?她是一個業務員,爲何得化身爲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免費煮飯婆?
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抱怨,可她知道,如果半個小時內不能把他給餵飽,她的小命很有可能會終此在這美好的週末裡。
無奈踏入白東辰家的廚房,她卻發現各種器具應有盡有,冰箱裡各式食材也是一應俱全。
和那流氓幾次接觸下來,她對他的口味算是小有了解。
他喜辣、喜酸、喜海鮮,而且對肉類有着肉食動物般的偏愛。
她從冰箱裡取出食材,手腳俐落地和麪、剁肉、拌餡……
金多寶煮飯做菜本事之所以會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與她小時候的生活經驗有關。
父母早逝,大她七歲的姐姐因爲要將她養大成人,十幾歲就開始半工半讀努力賺錢,所以每次看到姐姐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她都會很懂事地在姐姐回家前將飯菜做好,並極盡所能地讓姐姐吃得滿意。
唉,希望白少爺也能吃得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