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姒晨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夢中厲子爵微笑着朝自己招手。
“子爵”高興的衝她跑過去的時候,他卻不停的往後退,她進他退,就那樣消失在暗處。
“子爵”藍姒晨失聲叫出來,才猛的驚醒,自己還在椅子上,封佑在走廊的角落抽着煙,手術室的燈還亮着,藍姒晨站起來走到封佑身邊。
“少抽點菸吧,對身體不好。”菸灰壇裡堆了不少的菸頭,封佑都被煙霧環繞着,不知道是被煙霧薰得嗆到了,眼睛紅紅的,佈滿了血絲。
封佑掐掉手裡剛點燃的煙。
“藍小姐,你也別太擔心,顧少在裡面,顧少是厲少的發小兄弟,兄弟鐵的比鋼精還硬,不會不盡力再說顧少調集了全市最權威的醫生都在醫院待命。”藍姒晨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寬慰着他。
醫生出來了,藍姒晨和封佑都奔過去抓着醫生問,“怎麼樣了?”
“爵的傷勢很重,失血過多,兩顆子都被取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不過還得觀察36個小時。不過慶幸的是兩顆子彈都是在右邊胸膛,要是在左邊就不堪設想。好了,現在爵需要暫時呆在監護病房。你們不能探望。”厲子爵被推出來了,靜靜的躺在擔架上,墨眸緊閉臉上血色盡失,嘴上被大大地氧氣罩捂着,淺淺的呼吸都難得聽見。
藍姒晨想上前去擁住他,可是就在邁出腳就被封佑攔住了,封佑緊緊抓着藍姒晨“藍小姐,對不起。”
藍姒晨呆呆的看着他被推進監護病房,腳卻軟的發不出任何力氣。
暫時脫離危險是什麼意思,就是隨時還會有危險嗎?都是因爲自己,他爲了就她才受傷。
“子爵”藍姒晨突然衝過去,隔着玻璃看着他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偌大的病
房裡。
身上到處都是儀器,看不清臉更不可能有表情,藍姒晨吧嗒吧嗒的留着淚,又用手胡亂的捂着淚。
他在裡面一個人肯定很孤單。
藍姒晨就這樣臉貼在玻璃上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恨不得把玻璃砸破了鑽進去陪着他。
空曠的走廊裡只剩下低低的啜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封佑走過來低聲對她說“藍小姐,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在接你過來。”藍姒晨點了點頭,剛準備走才發現自己的腳站麻了都不知道。
“嘶”的抽氣聲,“藍小姐,你沒事吧?”藍姒晨揮了揮手。
“沒事,腳麻了,扶我過去坐下。”封佑扶着半彎着腰捂着腿的她,一瘸一拐的坐在椅子上。
“封佑,我等下想去見下顧醫生。”藍姒晨揉着腳疲憊的嗓音有些沙啞。
“好的,我來安排。”藍姒晨感謝的點了點頭。
“藍小姐這麼晚找我有事嗎?”顧西彥禮貌謙遜卻不失風度,舉手投足間透着貴氣。
一張精雕細琢的俊容,卻不似厲子爵那般男子氣十足,他到有幾分柔美。
“顧醫生,我想問你子爵身上取出的那2顆子彈怎麼處理了?”藍姒晨沙啞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辦公室裡。
“那2顆子彈在托盤裡,不過你要幹什麼?”顧西彥好奇的盯着她,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我想留在身邊。”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個要經過警方的調查恐怕......”藍姒晨擡起頭,水眸盯着他“所以我才找顧醫生幫忙。”懇切的眼神就像是在他心裡投下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盪漾開去。
“好吧,我會盡力,那我就不能保證了。”顧西彥歉意的
說道。
“那就謝謝你了,不打擾我先走。子爵就拜託你了。”藍姒晨朝門口走去。
“沒事,別擔心。”藍姒晨回眸一笑,蒼白疲憊的面容似芙蓉,微微一笑似傾城。
“藍小姐”封佑面色凝重的看着藍姒晨,“子爵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她貼在冰冷的玻璃上靜靜的看着他,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
“還要觀察,不過顧少說他可以想辦法能讓你進去看看厲少,但是隻能一個小時。”藍姒晨感激的看着封佑,眼眶熱熱的酸澀。
“好,馬上去找顧醫生。”
“好,你隨我來!”藍姒晨在護士的幫忙下穿好防菌服,再次確保消毒安全了,小心翼翼的進入病房。
厲子爵蒼白的臉龐一夜之間瘦削了不少,斧鑿般的曲線變得柔和。
眸子緊閉看不在一絲光華,好像摸摸他的臉。
藍姒晨輕輕地在他的牀邊坐下,手指上夾着儀器,靜靜的病房裡只有儀器的響聲,微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藍姒晨輕輕地把厲子爵的手握在手裡,在觸碰到他微涼的手的那一刻,眼淚翻滾而出,藍姒晨別過頭去,
“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你這樣睡在這裡,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微弱的哽咽着。
“你那麼霸道的闖進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曾經討厭過你,可你就是自以爲是,你總是攪亂我,你說你會陪我一輩子,我真的聽進去了,我相信你,每次都是你在守護我,這次換我守護你好不好?”藍姒晨閃着淚光的眼睛看着眼前貪睡的人。
“子爵,我會陪着你,這樣你就不孤單。你早點醒來,我們還沒有去日出日落,我們還沒有舉辦沙灘婚禮,我們還沒有一起看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