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雄平靜的坐在一個角落裡,面前放着一杯果酒,在所有人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悄然的打量着其他人。
忽然,簫雄心中閃過幾分警惕,目光迴轉,卻看到一條曼妙的身影從酒館的一個後門裡走出,在那曼妙身影的背後,站着一個高瘦男子,就像是一杆標槍一般立在那個女人的背後,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幾分危險的氣息。
這個男人實力不低。
簫雄在心中爲這個那男人默默的加了一個評價之後,這纔將眼光轉回到了那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身上。
成熟,嫵媚。
這是簫雄的第一感覺。
這個女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裙子,前襟微微敞開,露出了飽滿渾圓的白皙胸部,那一條深深的溝,讓周圍人的眼光都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她穿的不算暴露,但是渾身上下,都慢慢着一股誘人的氣息。
這個女人,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一般,無聲無息的誘惑着每一個在場的男人。
簫雄的目光中也掠過了那麼一剎那的驚豔,但是他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因爲他注意到那女人的目光在整個酒館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女人似乎是衝着自己來的?
簫雄心中涌過這個念頭,眼光卻是低垂了下來,望着桌面的酒杯。
果然,那女人在經過短暫的目光停留之後,便輕邁蓮步,向着簫雄這邊走了過來,整個喧囂的酒館裡,竟然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那女人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觀看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簫雄只感覺自己面前光線一暗,腳步聲在自己的桌面前停了下來,簫雄擡起了目光,盯着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着誘人氣息的女子。
簫雄沒說話,那女人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般對視着。
場面一時間顯得頗爲詭異。
好一會兒,那女人嫣然一笑,仿若百花盛開,明豔無比:“簫雄,久聞你爲紅顏衝冠一怒,想必是憐香惜玉之人,難道都不準備邀請我坐一下嗎?”
簫雄微微一笑道:“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啊。”
那女人笑笑,也不再徵詢簫雄的意見,而是直接在簫雄的對面坐了下來,微笑道:“自己坐着,讓美女站着,你可真不厚道啊……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柳玉穎,不過這裡的人一般都喜歡叫我柳三娘,我便是這家酒館的老闆。”
簫雄哦了一聲,微微有些驚奇,笑笑道:“你是老闆,我只是顧客,你想坐哪裡都可以,又何必要我招呼……”
柳三娘微微一笑道:“你是客人,可是客人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我又怎麼敢得罪?”
簫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不遠不請自來的柳三娘,抿了一口酒杯裡的果酒,眼光向着外面掃了一圈,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這邊,眼光中不無妒忌之色,想必都在羨慕自己……
“柳老闆,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柳三娘笑眯眯的說道:“沒什麼事,就是聽聞你大駕光臨,想和你認識一下,只是不知道閣下是否看得起我這個小小酒館老闆?”
簫雄搖搖頭笑道:“柳老闆太客氣了,我也就是普普通通一個人,何來有資格看不起別人,柳老闆如此漂亮美麗,能夠和柳老闆認識,那我自然是樂意的,難道柳老闆沒見周圍客人的眼光嗎,我都怕我會活着走不出這酒館啊……”
柳三娘回首看了一眼,那些原本盯着這邊的酒客們卻是紛紛回頭,不敢再直接盯着這邊,但是一個個卻還是偷偷的打量着這邊。
簫雄看到這一幕,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了兩分,這個女人恐怕不簡單啊。
這個酒館裡有着不少的酒客,這些酒客中也有着不少實力強勁的武者,可是似乎他們都頗爲畏懼柳三娘,只是不知道這柳三娘到底又是何須人物,聽她的名字顯然她不是歐陽家族的人,卻不知道她有何能耐,能在這歐陽家族的城堡,也就是歐陽家的核心地方開一個酒館?
柳三娘忽然笑了起來,眼睛猶如兩顆黑漆漆的寶石,動人無比,其中卻是閃耀着幾分狐狸般的狡黠:“想必簫雄你現在正在猜測我柳三娘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能在這兒開店,還能讓他們對我頗多畏懼是吧?”
簫雄心中微微一驚,這女人心思好敏銳,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小,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看着簫雄沒有回答,柳三孃的笑容又多了兩分,但是那笑容中卻又有着幾分明顯的自嘲。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嫁過人,是歐陽家的,可惜我男人是個短命鬼,才結婚不久就死了,雖然生了個孩子,但是歐陽家不願意我這個寡婦養着,便將他過繼給了別人,歐陽家家大業大,我要是改嫁或者怎麼,顯然會落歐陽家面子,所以就在這開個酒館,大家可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我的公公……”
簫雄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柳三娘,柳三娘說起這往事的時候,雖然臉上在笑,但是其中透露出的積分悽苦和無奈,卻是如此的清晰。
丈夫死了,孩子被搶走過繼給別人,就連自己也不被允許離開,在這開個酒館,形同監禁……
只是這柳三孃的婆家,也就是柳三孃的公公,怕在歐陽家也是有地位的人,否則的話,這裡的酒客怎麼如此畏懼的樣子?
這裡畢竟是歐陽家的城堡,這裡出現的人,基本都是歐陽家的弟子,能讓他們畏懼的,顯然也只有歐陽家的實權人物……
在這樣的豪門家族中,實權人物的權利是非常大的,輕易之間,一言可決人生死。
“夫人,請慎言。”
站在柳三娘背後的那名如同標槍一般的男人,忽然低聲開口,簫雄微微一驚,他一直以爲這個跟在柳三娘背後的男人是柳三孃的護衛,但是如今他卻在柳三娘開口說話時開口提醒,而且口氣也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恭敬,看來是自己的猜測錯了。
這個男人恐怕並不單單是柳三娘護衛那麼簡單。
柳三娘臉上微微變色,轉頭冷哼道:“歐陽聰,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要是你不滿,你可以告訴我那公公。”
高瘦男子,歐陽聰面色微微一變,眼光中流露出兩分惱怒,但是卻沒再開口,只不過他的眼光看向簫雄,眼光中卻是有着幾分警告的意味。
簫雄感受着歐陽聰那鋒利如刀的眼光,心中涌上幾分怒氣,我又沒有搭理你,你他媽衝着我來幹啥,我又沒招你惹你……
儘管有些惱怒,但是簫雄卻還是剋制住自己沒有衝動,畢竟自己初來乍到,對很多事情都還不熟,簫雄倒是不怕與人結怨什麼的,但是卻不想橫生枝節,影響自己此來的目標計劃。
回過目光,簫雄看着眼睛明亮猶帶幾分薄怒的柳三娘,心中對這個柳三娘也不由有着幾分好感。
膽大,潑辣,性感美麗,外加她悲慘的遭遇,讓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對於柳三孃的遭遇,簫雄也頗爲同情。
舉了舉手裡的酒杯,簫雄寬慰的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柳三娘目光定定的落在簫雄臉上,忽然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眼光落在簫雄手上的酒杯,柳三娘笑道:“簫雄你可是男兒漢,怎麼喝如此沒勁的果酒,今天你第一次到姐姐我的店子裡做客,我請你喝酒。”
簫雄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柳三娘已經轉頭對一個侍女叫道:“小蘭,你去把我珍藏的那瓶霧滿藍月拿來。”
那侍女微微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簫雄,快步的去了,簫雄苦笑道:“柳老闆,你這是太客氣了,我只是你的一個客人……”
柳三娘搖搖頭,輕輕的笑道:“你是客人沒錯,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
簫雄微微一愣,還沒有回答,柳三娘卻已經自己解釋道:“我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不是因爲你擁有雙聖獸血脈,也不是因爲你多麼的年輕有爲,而是因爲你比這天下絕大多數男人更男人,簫雄,你是個真男人!”
簫雄摸了摸鼻子,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這般的表揚,簫雄一時間也都不知道怎麼迴應她了。
站在柳三娘身後那叫歐陽聰的男子臉上又黑了兩分,顯然對柳三孃的做法很不滿意,但是他似乎又拿柳三娘沒有辦法,簫雄看着歐陽聰那黑臉,心中卻忽然有着幾分莫名的快意。
侍女很快回來了,托盤上端着一個瓶子,簫雄有注意到酒館中很多酒客看着那瓶酒,眼光中都流露着吃驚和羨慕的神色。
恐怕這瓶酒也不是一般的酒吧。
柳三娘也不管她身後站着的歐陽聰,親自的打開了酒瓶,然後翻轉兩個托盤裡的杯子,將瓶子裡的酒倒入了兩個杯子裡。
酒才倒入杯子中,立刻起了一層藍色的霧氣,看上去無比的漂亮。
柳三娘端起了其中的一杯,微笑着對簫雄說道:“來,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