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魔狼。
王者血脈之一,擁有四次覺醒的機會,血瞳魔狼血脈的武者,通常都會受血脈的影響而變得兇殘陰狠,對敵時兇狠無比。
整個大陸雖然聖獸血脈只有寥寥十種,但是王者血脈數目卻很多,再往下的高級血脈、普通血脈就更多,這些能夠進入選拔的可都是年輕一代血脈武者中的佼佼者,而他們往往也都擁有比較強大的血脈傳承,所以在這裡遇到的學員基本都是高級血脈王者血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簫雄射出一箭後,便再沒有後續動作,而是收起了黑月弓,換成了短柄薄刃斧,但是簫雄依舊沒有急着跳下去。
那面目有些陰晦的高大青年一擊劈開了簫雄射出的箭支後,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因爲從那一箭,他感覺到這個躲藏在樹上的弓箭手,實力絕對不低,那一箭的勁道威猛,而且帶着急速旋轉的一股奇異勁力,讓他心中有了幾分忌諱。
大樹上安靜無比,青年也沒有急着進攻,只是握緊着手裡的劍,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密密麻麻的樹葉。
兩個人,一上一下,對峙而立。
弓箭是遠攻之王,但是在如此近距離下,威力卻是無比的驚人,縱然這青年自恃實力,但是卻也不敢輕易犯險。
簫雄手裡其實並沒有拿着弓箭,但是他卻依舊有着足夠的耐心,他站在樹杈上,透過樹葉的些許縫隙,看着高大青年臉上的慢慢的出現一絲絲焦躁的神色,簫雄的眼光中露出了兩分笑意。
這傢伙很快就會忍不住了。
果然,又對峙了一會兒,那青年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躁,身子猛然彈射而出,但是卻並不是彈射向空中,而是如同靈蛇一般平竄而出,手中長劍劃出。
長劍才一劃出,他的身子已經如同靈蛇一般猛然一折,向着旁邊折了出去,期間竟然連續三次詭異的變向,顯然是在防備大樹上的弓箭手鎖定自己。
他的長劍,也不是劈向樹上,而是劈向了大樹的根部。
戰氣如同鋒利的刀刃,這棵粗壯的大樹在戰氣刀刃的切割下,頓時被整齊的切斷,那堅韌的樹幹在強大的戰氣攻擊下,瞬間就如被摧枯拉朽的徹底破壞。
簫雄看着對方那詭異的折向,心中也不由涌起幾分佩服,這個人的戰鬥力應變能力相當的不錯,而且這個人身上戰魂虛影的顏色顯示着他至少有着戰魂五重的實力,畢竟是否還隱藏實力,這就不得而知了。
大樹被斬斷,自然無法再直立,就在大樹緩緩倒塌的一瞬間,簫雄已經雙腳猛然一磴樹幹,身子如同離線之箭,撲向了高大青年,手裡的短柄薄刃斧已經揮灑着一道雪亮的斧光,如同九天驚雷,直接的轟向了對方。
高大青年面上流露出幾分驚色,因爲他已經看到對方顯露出來的戰魂虛影,竟然是聖獸血脈中的九翼天龍!
戰魂五重實力的九翼天龍血脈武者!
高大青年渾身戰氣急速飆升,身後的戰魂虛影顏色竟然再度一變,達到了標誌着戰魂六重實力的藍色!
簫雄心中冷哼一聲,這傢伙果然留了一手!
高大青年卻也是被逼無奈,原本他並不準備暴露自己全部實力的,但是對方那從天而下兇猛一擊卻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感。
那攻擊,就像是巨雷砸下,讓人有着一種無力反抗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展露全部的實力,他絕對接不下這一擊!
短柄薄刃斧和長劍重重的撞擊在一起,高大青年的瞳孔猛然一縮,縱然已經展露自己全部的實力,卻依舊感覺無法抵抗!
那力量是如此的洶涌,一股奇怪的力道從斧頭上傳來,像是一股極其圓滑而柔軟的力道,讓長劍更是向着旁邊彈開,就像是……炸雷,對,就是炸雷!
那力量就像是炸開的雷電,讓他的長劍有着一瞬間的失控,而就在這一瞬間,對方已經落下地來,身子一個無比詭異的扭動,竟然如同泥鰍一般的靠近了自己,手中的斧頭已經如同疾風一般再度劈了過來。
高大青年臉色劇變,渾身戰氣涌起,長劍硬生生拖了回來,硬生生的在千鈞一髮之際架住了這一記“追風”。
戰氣猛然間全數的洶涌而出,就像是炸雷猛然爆發,高大青年的長劍猛然彎曲成了一個巨大的弧形,然後再猛然彈起,發出一陣嗡嗡的顫抖聲。
戰氣順着長劍倒卷而上,高大年輕臉色一白,身子如同風中敗絮,猛然被掀飛,好在終究實力不凡,一個倒翻落在地面,退了兩步穩住了身形,但是那劇烈顫抖的右手,還有煞白的臉孔,都表明着他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
簫雄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靜靜的立在原地,看着翻身立穩的對方,輕輕一笑道:“你已經受了輕傷,這波動石,你還是不要再搶了吧。”
高大青年原本就頗爲陰鬱的臉,逐漸的變得有些陰冷,聲音也想冰錐一般,讓人很不舒服:“原以爲你是弓箭手,想不到你竟然同時還精於戰斧,竟然修行兩種武器,不簡單,只是不知道尊姓大名啊?”
看着對方那陰冷的眼神,簫雄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簫雄。”
高大青年微微愣了一下,同樣皺起了眉頭:“你是蕭家人?”
簫雄搖搖頭:“不是。”
唐汐兒問簫雄是否簫家人,簫雄如實回答,但是遇到別人詢問,簫雄卻是直接回答不是,如同簫雄給唐汐兒所說的一般,簫雄雖然血緣上是簫家人,但是簫雄就是簫雄,是簫寒的兒子,和簫家並沒有什麼關係。
簫雄並沒有指派簫家能幫助自己什麼,因爲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自己的母親,之所以被囚禁在八角玲瓏塔中,簫家可是也有很大的“功勞”,自己的經脈被六道鎖脈術鎖住,可是蕭家家主親自下的手,雖然知道他們也都是情不得已,但是縱然不怨恨,卻也只能形同路人。
簫家當初既然不接受自己父子,自己又何必自承簫家人?
那高大青年看着簫雄說自己不是簫家人,臉上頓時微微鬆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我叫龍紫天,我會記住你的,想必你會通過考覈進入狂獅的,這事不會就這麼完結的。”
簫雄眼光微微變冷,有些厭惡的掃了龍紫天一眼:“還先問我是不是簫家的人,如果我是,恐怕你現在已經夾着尾巴遠遠的逃走了吧,我不是,你就趾高氣揚,不過你不要忘了,現在輸的是你,不是我!”
龍紫天原本有些煞白的臉,一下子變得血紅,那雙眼睛也變得通紅,就像他背後那血瞳魔狼的雙眼一般,殺氣騰騰。
簫雄看着龍紫天的表情,臉上流露出一個非常明顯的嘲笑:“其實我最煩你這樣的大家族弟子了,自恃上面有人,贏了趾高氣揚,輸了死纏爛打,能有點節操不,能有點氣節不,能男人一點不?”
龍紫天臉紅如血,簫雄的話就像是一把剪刀直接刺入他的內心。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也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是這話,卻也偏偏是事實,正好戳中了他的痛處。
他憤怒,想要將面前的這個小子撕成碎片,可是他悲哀的發現,縱然自己實力比對方高一級,但是卻似乎還不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自己在對方的雷霆攻擊下已經受了輕傷,至少也需要兩三天的恢復才能正常。
憤怒憋在心中,卻無法爆發出來,戰氣在體內瘋狂的涌動,卻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
簫雄冷笑,原本簫雄並不喜歡說這些刻薄惡毒的話語,他更擅長直接用武器招呼過去,只是聽着對方先詢問自己是否簫家人,然後表露出明顯差異的態度,簫雄頓時就很不舒服,更何況他所說的是簫家,這讓簫雄心中更是有了一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有本事,你就現在來找我報仇撒,就算不行,那改天再來找我把今天失敗的場子找回去,不過我想,你肯定不敢,你肯定在想回去後,找你的誰誰誰,哭訴一番,然後便有人來幫你出頭,你自己就像個膽小鬼一般躲在後面搖旗吶喊……是不是這樣啊?”
龍紫天忽然笑了,笑的反而有些得意:“我是否可以理解你的這番說法是一個沒有任何後臺的弟子無力的申辯呢?我背後有人,有強大的家族,他們可以爲我撐腰,而你沒有,這樣說吧,如果我殺了你,除了你的父母爲你哭兩聲,卻沒人再爲你出頭,可是如果你殺了我,我家族的人卻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或許不僅你要死,你的全家都要死!”
“這便是你和我的區別,所以縱然你現在打贏了我,你敢殺我嗎?”
簫雄眉頭微微立起,握住短柄薄刃斧的右手緊了一緊,眼睛卻是微微眯起,冷笑道:“大家族的弟子,果然很威風啊,那你就來試試吧,雖然這次比賽禁止大家惡意殺戮,但是我們現在的戰鬥不是還沒有結束嗎?動手嘛,總是會有失手的時候……”
簫雄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卻是已經動了殺機,殺氣自然而然的就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