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大清早,那羊台山派大弟子楊不凡和小師妹楊昭儀,因爲是否該主動退婚一事,在那百花鬥豔,競吐芳菲的園子邊,各執一詞,爭論不下。
經過一番商討,二人未達成一致,便徑直朝羊笛山莊一處竹賢老宅內走去,欲求見師父楊善笛,希望他老人家能夠給拿拿主意。
遠遠望去,小師妹楊昭儀,懷裡環抱着小靈貓,與大師兄楊不凡,並排而行,雙方邊走還邊還討論個不休……
聽到他們兄師妹的一番討論,那小靈貓,時而把頭伸出來,豎起耳朵,似乎在認真仔細地聆聽,並警覺好奇的環顧四周的一切;時而又咪着眼睛,假意睡去,看起來寵辱不驚,淡定自若。實際上它很害怕性格倔強,脾氣暴躁的小主人,吵不過大師兄,會大動肝火,然後拔刀相向……
“大師兄,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婚,不應該由我們羊台山派來主動退。那梧桐山派的孫幕蘭,她與大南山派的王明陽,私下裡共立盟誓,情定一生,我們根本不知情……!”
“小師妹,如果這個婚,我們不主動去退,那孫幕蘭允了她的師父旨意,含淚委屈嫁到我們這羊笛山莊,鬱郁終此生,該怎麼辦?”
“大師兄,你爲這個婚事顧慮的太多了。一會兒,怕傷了你的一世深交的好兄弟王明陽,一會兒又怕委屈了你心儀良久的女子孫幕蘭,那你自己呢?誰來安慰受傷害的你?你有沒有爲自己切合實際地考慮一下?”
“小師妹,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我也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希望我早日成家立業,能夠在羊笛山莊安定下來。他,甚至不惜動用一切資源,幫我達成心願。他還親自上門幫助我提親,並暗中有意掇合兩派這門婚事……!”
“大師兄,你明白我爹的心意,並理解他的難處就好!這婚事,豈能說退就退?牽涉了太多的人和事,希望你以大局爲重,從根本出發……”
“小師妹,你所言甚是!走,我們去竹賢居找師父,看看他老人家的態度再說吧!”
話說楊不凡和小師妹,來到竹賢居,見師父楊善笛,他已早起,現正在那翠竹搖風,滿眼滴翠的竹林裡一塊空曠地,打太極……
他的拳法,剛柔相推,變幻無窮,臉上有一種無所不容的寧靜和無比優雅的自信。
他的動作,柔和輕靈,圓活暢通,鬆沉柔順,用意不用力。
他,整個一套拳法,打下來,一氣呵成,剛柔相濟,變在其中,如行雲流水,優雅又美觀。
活潑於腰,靈機於頂
神通於背,流行於氣
行之於腿,蹬之於足
運之於掌,通之於指
斂之於髓,達之於神
凝之於耳,息之於鼻
呼吸往來於口,縱之於膝
渾暖於身,全身發之於毛
見師父楊善笛,完美地打完一套拳法,準備從修竹如海的林子裡,退出來,稍作休息。楊不凡和小師妹,趕緊迎上去,分別伴在他的左右。
“爹……!”
“師父……!”
“不凡,昭兒,你們來了,今怎麼都起來這麼早?”
“師父,我是有一事相求,故徒兒早早起牀,來這竹賢居找您老索個答案……!”
“那昭兒,你呢?不會又給爹整出什麼蚴蛾子來了吧?”
“爹,您看您說的?我能又整出什麼事來?我這次是因爲大師兄的事,和他一道而來,想聽聽你老人家的意見……!”
“不凡,那你先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要這麼着急來尋我?”
“師父,我想求您,主動把我和梧桐山派孫幕蘭的婚事,給退掉……!”
“不凡,這是爲什麼呀?你不是一直深深暗戀着孫幕蘭她嗎?這次師父,也是竭盡全力,幫你爭取到了這段姻緣。再說了,那梧桐山派的天山老祖,他也挺看好你,給予你很高評價和褒揚……!”
“爹,你快勸勸大師兄。我剛纔在那百花園,已經苦苦相勸了很久,可是師兄他,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
“不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執意要把這門婚事退掉……!”
“稟師父,實不相瞞,前幾天,我的好兄弟,那大南山的王明陽來找過我,他說他私下裡已經和孫幕蘭,共立盟誓,私定終身,希望我可以主動退出,把她讓給他……!”
“胡鬧,簡直是胡鬧?如果真如他所說那樣,爲什麼他王明陽不主動去梧桐山派提親,還讓別人有機可趁……!”
“爹,我也覺得此事有奇蹺,那大南山派王明陽的話,不能全信。若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爲什麼大梧桐山派遲遲不差人來找我們主動退婚……!”
“師父,請息怒……!”
“不凡,昭兒,言之有理!眼見定婚吉日馬上到了,可是到現在梧桐山派還沒有派人來要求主動退婚,這說明了天山老祖和他的徒兒孫幕蘭對此事,沒有任何異議!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爲定婚儀式準備着……!”
“師父,可是那大南派的王明陽,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置他的感受於不顧,我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凡,你是個宅心仁厚,重情重義之人,爲師都明白,只是這個事情上,你有些犯糊塗……!”
“是的,爹,我也覺得大師兄,他提出的由我們羊台山派主動退婚,此舉不妥……!”
“師父,我不想讓孫幕蘭她左右爲難,她一定是迫於他的師父天山老祖的壓力,才迫不得已,答應與我定婚……!”
“不凡,要是退婚,那也應該是大南山的王明陽去求着天山老祖,來找我們主動退婚呀……!”
“對,爹,我勸過大師兄,讓他不要把大南山派王明陽的話,放在心上,我們還是照常如往日那般,裝作什麼都不知,繼續爲定婚儀式準備着……!”
“不凡,你小師妹言之有理,我們現在裝糊塗,一切靜觀其變,這事不怪我們羊台山派,我們不去趟那個渾水……!”
“是,師父,徒弟,一切聽你的便是!”
“大師兄,這就對了!聽我爹的準沒有錯。這感情之事,本來就是自私的,也有個先來後到之理,我們先提的親,孫幕蘭,她理應花落我們羊台山派,歸大師兄你所擁有……!”
“謝小師妹開導!”
“不凡,一切順應自然,靜觀其變。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徒兒,知道了,定會謹記師父教誨!”
“大師兄,你不用害怕,下次,那個大南山的王明陽,過來之後,你叫上我,我幫你把他從咱這羊台山上給轟走。老孃不發威,他當咱這羊台山沒有霸王,還是咋的?淨欺負大師兄,你這樣的老實人……”
“小師妹,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王兄,他沒有欺負我,而是放下身段和姿態,來懇求我……!”
“不行,什麼事都可以讓着他,就是這感情之事,咱不能讓。幕蘭姐姐,她,理應屬於我們羊台山派……!”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昭兒,你先下去吧!不凡,你留下來,師父,還有幾句話,想囑託給你!”
“是,師父!”
“好的,爹,我先下去了……!”
“大師兄,改日,我們再暢聊!”
“小師妹,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