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那裡並沒有什麼動靜。沒有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慕梨瀟深諳這一點。所以她也沒有去過問過。明天就是宮女出宮的日子了,她是沒有辦法親自去給沈月如送行的,只能遠遠看着了。
倒是媚妃那裡,昨晚皇甫晟又過去了,更聽說是今早連早朝都不曾去。慕梨瀟的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了。當然,她不會表現出來,就算桃薇和熹春故意在她面前說這件事,她都不動聲色。
她知道皇甫晟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但具體是什麼,就不好說了。
“娘娘!皇上今天也沒有送東西過來,你真的不去看看他?”桃薇真是恨鐵不成鋼!自家娘娘有的時候就是這麼不開竅,就連媚妃都開竅了,她都還沒有。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慕梨瀟翻了個白眼。其實她剛剛就打算去興慶宮看看,可是桃薇這麼一說,她反倒有些卻步了。
“奴婢當然着急了,娘娘,那個賭局再過幾天就要結束了,你不是真的想讓後宮的人看笑話吧?”桃薇沒什麼別的說,只能又拿賭局出來說事兒。
既然桃薇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當然要捉住機會,“那好吧,就去興慶宮瞧瞧。不過,皇上今天都沒有早朝,不知道他此刻在不在那裡?”
“在的在的!”桃薇點頭,“奴婢聽說皇上半個時辰前就從穠華宮出來了。現在應該正在興慶宮處理事務吧。”
原來這小丫頭把一切都打聽清楚了,她還真的而是比自己還要着急。慕梨瀟只能起身,“走吧,跟本宮去興慶宮瞧瞧去。”
“是!”桃薇歡天喜地地跟在慕梨瀟身後出了門。路過翠微宮的時候,妍妃正好從裡面出來,看到慕梨瀟,自然是要打招呼的。
“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正要去興慶宮瞧瞧,妹妹要一起嗎?”慕梨瀟回答。
風姝妍看她這樣,在心裡暗暗笑道,果然還是坐不住了。皇上示好幾天都沒用,這下媚妃不過受寵一夜,她就坐
不住了要去問一問了。不過風姝妍自己都覺得納悶,那景媚什麼時候學了新的招數嗎?怎麼就能吸引皇上去她那裡呢?就連黛妃那裡都沒有什麼動靜了。
“妹妹就不去了。萬一姐姐和皇上要說什麼悄悄話,妹妹不也要回來的嗎?”風姝妍纔不想去湊什麼熱鬧,要是慕梨瀟像上次在嫣月殿一樣吃虧,自己還有可能被波及不是?
風姝妍這些日子倒是安分得不行,也沒有鬧出什麼其他的動靜。這一點讓慕梨瀟覺得擔心。她有什麼動作,纔會讓人安心,而她一旦蟄伏下來……
她這麼想着,就走到了興慶宮門口。敲開了前殿的門,她進去,宋安就出來。殿裡只留下她和皇甫晟兩個人。
當然不止兩個人。慕梨瀟心裡清楚這一點,但是無名聽到他們說什麼都沒有關係。
“皇上似乎很忙?”自她進去,皇甫晟就連頭都沒有擡,她一步步走到了案前,皇甫晟都還垂着頭。
“不知瀟兒前來,所爲何事?”他仍舊看着奏摺。
“沒什麼。不過就是過來看看而已。免得有人覺得我不關心皇上你……”慕梨瀟纔不會說自己是爲了媚妃的事情來的呢,只會讓皇甫晟得意而已。
她擡頭一看,不知爲什麼,覺得有些空蕩蕩的。皇甫晟頭頂的位置,之前是掛着那幅畫吧?他親手畫的慕梨瀟的畫像,後來被景媚撕掉了。他就沒有再畫一幅新的補上。
如果是雲霜的畫像出了問題呢?慕梨瀟回想起上次那個場景,如果景媚撕毀的是雲霜的畫像,可能她早就不在這後宮之中了吧?之前想到景媚的時候,慕梨瀟還覺得自己會和她成爲知己,可是如今卻有些變了味道。
“你在看什麼?”皇甫晟發現慕梨瀟半晌沒有說話,而是擡着頭看着什麼東西,就順着她的眼光看過去,可是她看的地方空無一物。他還想了想,才明白慕梨瀟究竟在看什麼。“你是在想那幅畫?”
“沒有。”慕梨瀟自己都知道,否決得太快只
能說明自己心裡有鬼,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沒有辦法往回收了。“臣妾沒有看什麼,只是走神了而已。”
皇甫晟也料到她會否認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筆,俯身從身旁的櫃子裡拿出了幾個畫卷,遞給慕梨瀟,“打開看看。”
慕梨瀟看着遞到手邊的話,猶豫着要不要接過來,她大概知道其中是什麼內容了。正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不敢輕易去碰。但最終還是在皇甫晟的眼神攻擊之下接了過來,放到書案的角落上,先打開了第一幅。
畫上的人是她,這幅畫和被媚妃撕毀的那一幅一模一樣,神態和動作以及服裝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知道那幅畫已經被撕毀了,她還以爲這就是那個呢。“原來……你還畫了一幅。”
“畫了一幅?”皇甫晟很是不滿地指了指桌角剩下的那幾個畫卷,“你都沒看剩下的,就說朕只畫了一幅?”
慕梨瀟只得拿起了第二幅畫,在手裡徐徐鋪展開。畫上的人果然還是她,和上一幅不同的事,這一幅中竟然能看出些許神韻來了。好像皇甫晟抓住了之前一直沒有辦法抓住的東西,連她看着都覺得驚訝。
她再打開了第三幅畫。仍舊是她,而且這一次,她的臉上竟然有了些許笑意,淡淡的幾筆點在脣角,卻讓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
“畫得……很好……”她現在恨不得自己臉上有一張人皮面具,能夠遮蓋她臉頰上的紅暈。
“瀟兒喜歡就好。”皇甫晟也沒有期待她會有太大的反應,這件事情纔是最需要循序漸進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當機立斷,但就是眼前這件事不行。
“其實我來,是想問一問……皇上爲何會在媚妃那裡?而且還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她總算是把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問出口了。不然,皇甫晟可能會繼續剛纔的話題,她怕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
“原來真的是爲了這件事情來的……”皇甫晟一臉瞭然,“朕的確是因爲有事纔會留在那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