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地方荒的連個鬼影都沒有,能有什麼危險啊?”
走了七八個小時的山路,威子的體力也耗費的差不多了,見到曾發財停下了腳步,威子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敢情這百十斤的東西不是背在他身上的啊。
迎着山上吹下的風,曾發財的鼻突然動了一下,臉色隨之大變,急急說道:“少廢話,注意警戒,我聞到一股血腥味?!”
在說話的同時,曾發財一把甩開手中的登山棍,身體直接撲到在了地上,背後的那隻微衝變魔術一般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動作敏捷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打了十多年的仗,那種在血與火之中的洗禮,讓曾發財對於鮮血的味道極爲的敏感,風中那一絲微不可察的血腥味,都被他給聞了出來。
“真有事?”
威子看到老大的動作,頓時愣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直接趴到在了地上,把那具屍體擋在了頭前,將槍架在了袋上。
曾發財知道彪魯莽的性格,見他也拿出了槍,連忙說道:“別開槍,會引起雪崩的……”
雖然這個山體的積雪不如對面那麼花,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也沒事,但如果是槍聲,肯定會使得雪層滑落下來,即使是一場小規模的雪崩,他們幾個人也斷無幸理的。
“老六,你託着點這東西,別滑下去了……”
聽到曾發財的話後,威子臉上露出獰笑,反手抽「」出一把軍刺來,說道:“老大,咱們不敢開槍,對方肯定也不敢,我摸過去看看是什麼人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威子從小就跟着曾發財練習殺人之術,又在沿海地區打過兩年黑拳,不動用熱武器的話,三五個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眼裡。
“別動,對方未必就不敢開槍!”
曾發財喊住了彪,說道:“那個冰塔區裡面積雪很少,又背靠一塊冰岩壁,即使雪崩也掩埋不了那裡的……”
那個冰塔區的位置十分的特殊,在其背後就是一塊高達近百米的巖壁,上面就算落下積雪,也正好從冰塔區前方滑落過去,是個十分安全的所在。
“大哥,這上不下下不下的,咱們總不能趴在這裡吧?”聽到曾發財的話後,威子有些傻眼了,別人能開槍自己不能開,那豈不是在這當活靶啊?
“等等,這味道好像不是人血……”
曾發財忽然皺了下眉頭,鼻往迎風處又嗅了嗅,拿着望遠鏡往高處查看了一番之後,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可能是兩隻動物留下的,在那邊山坡有些血跡。”
“老大,那就是沒事了?這地方太冷了,咱們快點上去吧!”彪迫不及待的爬了起來,他剛ォ背屍體背出了一身汗,這一趴下頓時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再等一下!”
拿着望遠鏡又觀察了一會,曾發財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過了一下之後,說道:“去上面冰塔區吧,我總感覺有點不對,老五,你和老六擡着屍體走在最後,威子,你走在前面!”
雖然可以肯定那山坡上的血跡並不是人留下的,但曾發財心頭總是有一團陰影揮之不去,重新調整了隊伍之後,這ォ開始向冰塔區進發。
曾發財即使再謹慎,現在也是回頭無路,而且他得到那本殘缺的術法書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另外一個懂得術法的人,
是以曾發財怎麼都沒能想到,就在自己的前方,有人擺出了一個風水絕殺陣,正等着他們人甕呢!
“老大,屁的人也沒有啊,趕緊進去搞點熱乎的東西吃吧,我這都快凍死了!”
來到距離冰塔區十多米的地方,彪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這裡面冰柱衆多,但都是透明的,一眼就能望穿,根本就藏不住人。
“小心無大錯,放警惕點!”
曾發財冷冷的答了一句,心裡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只要進人到冰塔區,他們就佔據了絕對有利的位置,不管對手從哪個方向來,都立於了不敗之地。
但是曾發財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自己的對手並不是持槍核「」彈的“人。”而是他琢磨了數十年都沒完全搞明白的奇門術法!
威子滿不在乎的答道:“能有什麼事啊?老五老六,把那東西扔一邊去,趕緊的生火做飯!”
說話間,彪已經走進了冰塔區,不過他的氣血十分的旺盛,加上這一路行來氣血沸騰,只是感覺到身上有股陰涼,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曾發財等人也是如此,剛剛爬山爬的一身大汗,一時間也沒注意到身周溫度的變化,片刻就快走到了昨天宿營的地方。
李尚鴻所佈的絕殺陣,在外圍煞氣並不是很強,但每往中心點多行一步之後,煞氣就會成倍的往上翻,到了中心地帶,就是稱之爲鬼蜮也不爲過。
“我靠,怎麼有點陰森森的啊?媽呀,是你這個王八蛋,老「」我殺了你!”
走在最前面的威子忽然間面色大變,剛感覺有些不對的時候,腦袋就已經被煞氣衝擊的有些糊塗了,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幫穿着綠軍裝拿着語錄的年輕人。
見到這些人後,威子的眼睛頓時紅了,因爲就在他六七歲的時候,親眼看到這些人將他做老師的父母拿出去武鬥,被活生生的給打死掉了。
原本有個幸福家庭的彪,從那天起就變成了流浪兒,受盡了白眼和屈辱。
後來威子也曾經去找過那些人,卻是怎麼都尋找不到了,但是對於那個一棍打在他母親後腦上的人,彪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不好,這……這是陣法?!”
走在彪身後的曾發財,在聽到威子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猛的轉身就要往外跑。
不過讓曾發財絕望的是,自己的脖被人給抓住了,緊接着後腰一涼,一道軍刺狠狠的捅了進去。
“老「」殺了你,老「」殺了你,哈哈,爸爸,媽媽,我給你們報仇啦!”
在威子瘋狂的喊聲中,他的姜手捏住了曾發財的脖,右手一下一下在曾發財身上捅着,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腰間的劇痛,讓曾發財並沒有陷人到煞氣所形成的幻覺之中,費力的扭過頭看着瘋癲的威子,曾發財喃喃自語道:“終……終日打鳥,卻……卻沒想到被鳥給啄了眼睛,威子,咱們都活不了了,我再送你一程吧!”
說話間,曾發財用盡全身的力氣擡起了右手,一道烏黑的光澤閃過,威子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在他的咽喉處,一隻通體透着亮光的大蠍,將長長的蠍尾刺人到了威子的咽喉之中。
除了那半吊陣法之外,曾發財的殺手鐗其實還是這隻用苗疆秘法養大的蠍,原本曾發財認爲,即使遇到精通術法的人,他也有還手之力。
只是到了此刻曾發財ォ明白自己的想法多麼可笑,什麼ォ叫做殺人於無形之中,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對敵人使用出自己的本命蠱來。
鮮血的流失讓曾發財的神智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往日在緬甸泰國等地所殺的人,似乎一個個都圍在自己的身邊,無數雙白骨森森的手,將他的意識拖人到了無盡深淵。
就在曾發財和彪同時倒在地上的時候,老五老六也陷人到了癡狂之中。
老五以前乾的是摸屍體的活,這會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嘴中發出“嗬嗬”的喊叫聲,一雙手卻是在自己臉上抓着,連眼珠都給摳了下來,模樣甚是可怖。
每個人都曾經做過虧心事,不過在通常的時候,都會將其埋藏在內心深處,老六此刻見到的人,卻是昔日同一個班的戰友,只是他的這些戰友,均是缺胳膊少腿,血肉模糊。
這是老六在一次工程爆發中,大意之下埋了一個啞炮,當時班長帶人去排查的時候,啞炮炸響了,將那五個人挖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是完好的。
老六也是因爲這件事,提前從部隊退伍了,但是每當做惡夢的時候,總是能看見戰友的那些身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煎熬着他的內心。
“班長,別怪我,我對不起兄弟們,我下來陪你們了!”
老六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微笑,雙手同時握在了腰間,猛的往外一拔,將連接着兩根和炸「」藥的***給拉開了。
“轟!”的一聲巨響,老六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火球,爆炸所形成的氣浪,遠遠的傳了出去。
“每個人心裡都有魔鬼啊!”
看着下面所發生的這一切,李尚鴻站起了身,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陣法殺人,不過李尚鴻並沒有什麼愧疚之心,因爲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的。
“嗯?什麼聲音啊?”
李尚鴻忽然聽到頭頂處傳來一陣“咔咔”的聲音,腳下似乎也晃動了起來,擡眼往高處望去,李尚鴻頓時肝膽俱裂。
堆積在大雪山上花花的雪層,此刻像是被推動了的多米諾骨牌一般,緩緩的滾動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衝着李尚鴻的方向奔流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