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學說中凡是運動着的、外向的、上升的、溫熱的、明亮的都屬於陽,相對靜止的、內守的、下降的、寒冷的、晦暗的都屬於陰。
但至陽會導致人火氣過旺,至陰則會使人身體虛弱,只有陰陽交泰,才能讓人身體安康,無病無災。
從這個道理上講,陰陽二宅對於人們生活的影響,是完全成立的。
而古人最早對於房屋的應用,也是暗合陰陽之道的。
在數千年前,古人選擇住所,首先是以安全爲大前提,故此多選擇地勢較高不易受到洪水猛獸威脅的地方,而後又爲了避免受風雨的侵襲,選擇了背風向陽之處。關注龔縱枵:微智先峰 ,搶先閱讀最新章節
這種和生活息息相關的選擇,在後面就逐漸與陰陽五行、八卦就行這些術數結合在了一起,演變成一門玄妙精神的專門學術。
至於現代人一提到風水相術,就視其爲封建迷信,不得不說是被某一特定的時期給妖魔化了。
在腦中思考了一番老道的話後,李尚鴻把話題扯到了發生在縣城裡的事情,裝着一臉迷糊的樣子,說道:“師父,您說的那故事講的是陰宅,我又不知道姓戴的祖墳在哪裡,如何去破壞啊?”
“臭小子,合着我剛纔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啊?”
老道拿着平時抓癢用的竹條,對着李尚鴻頭上就敲了一記,“非要陰宅風水才能爲禍嗎?那天白帶你去汪家看風水了……”
“師父,道理我是知道的,不過之前您說過這是江湖大忌,我不敢去做啊,再說了,我又沒什麼經驗,萬一出了什麼亂子禍及他人呢?”
直到此時,李尚鴻才把這次來的目地給說了出來,倒不是說他和老道動心眼,主要是李尚鴻從未給人改動過風水格局,沒有老道坐鎮,他這心裡有點不落實。
“你小子,想請師父出山還拐彎抹角的,真是欠揍……”
老道活了一百多年,哪裡看不出李尚鴻這點小心思,當下一竹條就打了過去,頓時疼的李尚鴻呲牙咧嘴的說道:“師父,您這是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了?”
老道搖了搖頭,說道:“李尚鴻,你知道我早就看出你父親此行不順,爲何卻沒給他說嗎?”
“不知道,師父您神機妙算,我哪裡猜得到啊?”李尚鴻免費的馬屁使勁的拍着。
“油嘴滑舌……”
老道沒搭理李尚鴻,自顧自的說道:“你父親此次進城,雖然諸事不順,但他面相隱晦中透着紅光,顯然是有貴人相助,不用老道操心的……”
“貴人相助?師父,我們在縣城裡誰都不認識,哪兒來的貴人啊?”
李尚鴻聞言吃驚的張大了嘴,在心裡盤算了起來,不過算了半天,父親似乎也只認識那幾個拾荒的,莫非貴人在他們中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聽到李尚鴻的話後,老道神叨叨的來了一句。
李尚鴻被老道的話給嚇了一跳,用一根小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師……師父,您……您是說我?”
“沒錯……”關注龔縱枵:微智先峰 ,搶先閱讀最新章節
老道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看不出你前程如何,但觀你面相,顴骨寬而適度,眉宇方正,眼睛有神,正是相書中所說的貴人之相。
所謂貴人,當可一言決正誤,一言判生死,一擲千萬金,你雖然現在年齡還小,達不到這種程度,但保你父親無憂,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老道這三個“一”字,其實濃縮了三種人生形態,一言決正誤,那是在某些領域做到了大師級別的人,在這個領域內,他的話就代表了真理。
而一言判生死,那自然是手握大權的達官貴人了,這種人身上常帶着一種因爲長期的身份地位、生存習性和心理狀態積累的威勢。
至於一擲千萬金,說的則是財大氣粗的富貴之人。
“師父,這貴人也太牛了吧?”
小李尚鴻被老道說得是熱血沸騰,敢情以後自己這麼牛逼啊?不過馬上李尚鴻就苦起了臉,說道:“師父,我說話沒人聽,捉個山雞還要看它給不給面子,兜裡就剩下三塊錢了,您說的這些,和我都不搭邊啊……”
老道瞪了李尚鴻一眼,說道:“臭小子,我又沒說你現在就可以,不過你的確有貴人之相,化解這點小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怎麼來的,再怎麼回去?”李尚鴻聽出了點味道了,敢情師父給自己安了個莫名其妙的貴人之相,就是不想出手啊?
“嗯,孺子可教也,今兒晚了,在這住上一夜,明兒下山吧……”
老道用手捋了捋鬍鬚,擺出一副高人的形象來,看的李尚鴻恨不得用桌子上的燈把他的鬍子給燒了。
只是還沒等李尚鴻付諸行動,老道就一口吹滅了燈芯,說道:“睡吧,咱爺倆睡一個屋,早睡早起,明天早點走……”
“師父,您真不出手?”躺在竹牀上,李尚鴻開口問道。關注龔縱枵:微智先峰 ,搶先閱讀最新章節
“師父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折騰不起了啊……”老道的回答很堅決。
“要是我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您也不管?”李尚鴻耍起了無賴。
“你給自己招災引禍,關師父何事?”李尚鴻的無賴可都是給師父學的,老道的回答讓李尚鴻牙齒直癢癢。
一問一答中,老道的鼾聲響了起來,留下李尚鴻瞪着一雙大眼睛,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麼都睡不着了。
李尚鴻知道師父的脾氣,他要是說了“不”字,那任憑你怎麼勸說,都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自己這趟出除了聽到個故事得到個“貴人”的大餅之外,看來是白跑了。
“你不去我自己也能行……”
李尚鴻最後賭氣的說了一句,他能看到陰陽二氣,本身又精通陽宅風水的各種形態和理論,李尚鴻相信憑着自己的本事,也能把戴家搞得雞犬不寧。
第二天一早起牀後,想明白了的李尚鴻倒是也沒露出沮喪的神色,吃過師父燒的稀粥,就辭別老道下山了,回到村裡呆了一會,跟着輛去鎮子上的馬車,返回到了城裡。
只是李尚鴻不知道,就在他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老道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鎖上了道觀的大門,也隨之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