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那些留下來對我的並無益處,都不乾脆毀了去,也算一了百了。”
老者繼續說着歪斜之理,全然不顧及葉天異樣的眼神。
“道不同不相爲謀。”
葉天問清楚之後就打算直接離開,他如今已然有了地宮的地圖,但是想要以此來找尋到裴永天等人,恐怕效率不高。
如此一來倒不如自己早些出去,那十萬魂珠興許還要更早到手。
畢竟他先前看重的只不過是對方手底下的十萬陰兵,現在出了那麼一場鬧劇,那些軍隊恐怕早已墜入這萬丈深淵。
想要一個一個找回來談何容易?
而葉天也只有依靠自己,按照先前的計劃,去捕殺幾個等級較高的亡魂,以質量來湊數量,總歸是無奈之舉中的上策。
若是空手而歸,自己豈不是白來這修羅場一趟。
“你這少年郎莫非摸清了離開這裡的路子?”
那老者見葉天毫不猶豫的直接掉頭就走,連忙問道。
“自然是知曉些許離開的方法,不過也不確信,說不定是什麼虎穴狼口,也不好帶着前輩離去。”
葉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任由身後的老者如何吶喊,就是不回頭。
等按照地圖走出一段路之後,那老者的聲音終於從葉天的身後消失了。
因爲後者此刻已經出了外圍,其中經歷過幾個障眼法。
若是沒有地圖之人順着那河流走下去,恐怕會一直在這外圍轉圈,而那幾個障眼法又是假作真,真亦假。
彼此之間變換並無定數,哪怕葉天手中有地圖也看得有些迷糊,更何況其他人。
葉天通過地圖查看,發現離開此地的出口並不在這外圍,反而是在這地宮的正中間。
具體離開的方法就是施展地圖上所記載的一種符文,而後就有一道通天之梯,順着上去就可以回到地面之上。
哪怕與葉天的腳力想要走到地宮之間也廢了好一段時間,並且這期間還不可操之過急,當年地藏菩薩不過是隨手施展了一套陣法。
可這陣法奇就奇在可隨着時間的增加而慢慢衍生出些許變數,那地藏不知走了多長歲月,陣法慢慢的依靠星辰之力竟然留存下來,且在這熟知不盡的歲月裡衍生出了無數的變化。
而想要依靠蠻力突破這些陣法,最不濟也需要與當初地藏強盛時期等同的實力。
但最起碼據葉天所知,這世間還未有。
哪怕真有如此強者也是不出世的存在,自然也不會因爲葉天這在其眼中如螻蟻一般的小輩出山。
所以對葉天來說,此地無疑是最安全的。
“若是日後有人將我逼急了,我必然回到此地,先閉關數萬年修煉至巔峰境界,再出關復仇。”
葉天半開玩笑說道。
“能夠有如此心性之人,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就是至真至美之人。”
蜃點評道。
“我哪一種都不是,我只是個凡人。”
葉天說着,按照地圖上的標識來到了這地宮的最中間。
而後以許久未曾動用的陣法之力勾勒出了地圖上面的符文,果真就出現了一道通天之梯,通向遙遠的地面。
當後者踩上的第一步臺階,那臺階無需葉天擡動腳步就自動向上移去。
好一陣的功夫,葉天到了這地宮至地面距離的一半。
而在這中間的距離,葉天開啓了自己手掌之中的星辰印記。
而後眼前的情形一變,他就已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只不過與先前有所不同的就是再無地藏和尚的身影,只是留下了一眼望不到邊的殘影。
葉天隨意走進其中一位,當身形與其交疊之後,那人影彷彿變成了葉天,而後就自動開始施展術法。
葉天的身體自然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帶動着,就連體內功法的運轉也是隨他一般。
當一套術法施展下來,他只認爲神清氣爽,腦海中開始逐漸有了模糊的功法印象。
“若是按照這種進度來十遍下來,差不多可以融會貫通了。”
葉天想道,可是回到地面的時間不允許他再來第二遍。
這臺階的速度雖然不快,可是這一套術法施展下來的時間也不算短。
等到他熟悉了一下方纔的運轉線路之後再一回神自己已然回到了地面之上,而向下望去卻是踏實的地面,並沒有什麼深洞。
若非是手中還有星辰印記,而自己腦海之中的功法運轉路線圖還如此清晰,恐怕葉天都會懷疑自己不過是站在原地做了一場漫長且奇異的夢。
熟悉了一下回到地面的感受之後,葉天就打算先去那未曾攻破的城池,那瞧瞧究竟有什麼貓膩。
更何況那鬼郡王還是那鬼帝的親弟弟,若是能將它活捉過來,興許對付鬼帝會輕鬆些許。
若是正面硬剛的話,他恐怕不是鬼郡王身邊三名戰將聯手的對手。
但是他也不是魯莽之人,在他學習的兩門上古符文之後,體內的陣法之力就開始暴增。
如今依靠符文之力用來改變身形已經不成問題,並且還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就是一身氣息不但可以隱藏,還可以改變成他人的氣息。
而葉天也可以依靠這一點,悄然的潛入這城池之中,而後在慢慢的靠近鬼郡王,找一個合適的時候將對方綁架到手。
最後逃之夭夭去找鬼帝,以手中鬼郡王將對方騙出來以後,再伺機行動。
葉天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心中的計劃,身形也在隨之改變,由先前的少年模樣變成了中年男子,模樣有些普通身上散發的氣息也變得平庸。
若是說先前的葉天是一柄銳利的劍,哪怕有劍鞘暗藏鋒芒,也會無形中散發出傷人的劍氣。
而如今變身之後的葉天則徹底改變了自身的特質,像是一塊凡鐵,比尋常之人還要尋常。
葉天頗爲滿意的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裝扮,而後就隨着不遠處的城池走去。
他自然不知曉,在他與裴永天一衆掉下深淵之後,那鬼郡王身邊的老者也隨之不見,哪怕鬼郡王召集城池之中所有的人找尋。
那老者也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半點蹤跡也不見。
於是開始有人慢慢懷疑是不是掉入了那城池前面無端出現的深淵大坑。
可是這謠言才起,沒多久就被鬼郡王強行給壓了下去。
先前着坑洞出現的時候,他就做了一番有些牽強的解釋,才止住了人們的好奇心。
如今若是再被那老者的傳言一攪和,讓衆人對那深洞在好奇些許,被探查出些什麼可就不好。
自己那位哥哥雖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討厭自己,可是也並不待見。
能夠將這三位得力助手拍在他的身邊,也不過是看在血緣的情分。
畢竟誰又知曉,這修羅場之中堂堂的鬼帝,萬魂之首,卻是一位修煉到走火入魔,把自己變得像亡魂一樣存在的修煉瘋子?
此時此刻隔着窗戶望着血紅天的鬼郡王忍不住如此想到。
他如今也慶幸自己是鬼帝的親弟弟,若是關係再淺薄些許,恐怕對方會在自己發現這個秘密先前就先將他給滅口了。
畢竟他從來不懷疑自己那位哥哥的冷血。
而鬼帝派遣他來此,所要鎮守的並非是這一座城池,還是這城池之下的東西。
鬼帝並不想這下面的東西面世,而若是萬一守不住了,爲了不被其他人發現其中的秘密,他特意在上面佈置了一處大陣法,而陣法的開關就是鬼郡王先前手中的令牌。
只要那塊令牌一碎整個陣法就會開啓,這陣法一旦開啓,就會讓地宮之上的所有岩石土塊全部崩塌成碎片,讓所有在上面的人掉入這無盡深淵之中。
如此一來沒有了離開的方法,那些人只能做困獸之鬥,遲早會在裡面滅亡。
發生瞭如此大動靜,他必然是第一個知曉的,於是又可以用最迅速的手段將這一切遮掩。
只不過如此一來到有些得不償失,恐怕會爲他日後再度進入增加難度。
所以鬼帝才千叮嚀萬囑咐,要讓自己這位親弟弟好好的看守住獨屬於自己的寶藏。
但是顯然鬼郡王並沒有做好這份差事。
眼前的地宮不過是塌陷了一塊,將裴永天等人落了進去。
而之所以這座城池沒有塌陷下去完好的存在,也是因爲鬼郡王在看守的這些年裡做了些許手腳。
畢竟這其中的寶藏能夠讓自己的哥哥成爲一代鬼帝,若是讓他得到十分之一,恐怕他也不至於如此平庸。
懷揣着如此的私心,鬼郡王就如此將地藏保存了下來,並沒有將此地險些被裴永天帶着十萬陰兵攻佔的消息傳給自己的兄長。
而目前自己所派出去盯梢的手下也並沒有回報說發生過其他,方圓百里之內也未曾見過一個生靈,也不見一隻亡魂。
如此一來,鬼郡王才放下心。
但是就在他未曾看見的地方,他所派出去的巡邏軍隊有一人已然被葉天悄悄解決掉,而他又很快就換成了那人的樣子,騎着那人的高頭大馬,打算回城,向鬼郡王彙報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