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62章 夢中漣漪

葉天豎立在地炎域前,這次談判的崩盤也註定了一場惡戰的放生,今天這件事必須了結!

地炎域常年颳着的風,也停了下來,註釋了這一場大戰的誕生.

他大開識海,沖天的紫色兇焰如蛟龍般氣勢洶洶的衝向地炎域,衝擊着護宗大陣,葉天意念一動,那蛟龍又一分爲三,各個方向衝擊着大陣。紫色兇焰將地炎域的各個方位絞住,不留一個生門。

“何人敢擾我地炎域安寧!”空氣中突然一聲爆響,一道人影衝破了葉天的識海絞殺,降至葉天面前,青衣白髮,仙風道骨。

待他看清人影,不由得大怒:“葉天,想不到你竟做到如此!我本以爲你會有自知之明,你根本不配跟我和我天安門平齊平坐。”

“嘿嘿,炎沙老頭哪有那麼多話,今天我就是來屠你滿門的,從此就再也沒有你們地炎域了,納命來!”葉天虛空一抓,青訣衝雲劍瞬間出鞘,一道劍影劈向炎沙,劍氣如龍,頃刻間就撲至炎沙面前,炎沙不得已只得練練後退,左手掐訣,一道銀紫色的符文擋住了葉天的劍殺,但還是受到了震盪,衝擊擊飛數十丈,葉天乘勝追擊,瞬至炎沙背後,一掌要拍在炎沙身上,哪知卻被一道力量掀飛,葉天在空中連連踏步,卸取力道

“這應該就是通心寶甲了,果然是好東西。”葉天也不做遲疑,衝至炎沙身旁又一掌劈在了炎沙腰間,時間之快讓炎沙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劈飛出去。

雖說如此但炎沙也終於有了一口喘息的時間,以應對自己現在的處境。

“葉天,沒想到才幾日不見,你就達到了渡劫期”炎沙喘着粗氣,剛剛那一系列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自己被壓制的如此厲害。

“炎沙,我從未說過我是渡劫期以下,今天就是你們地炎域的末日。”

葉天再次揮動應天劍,幾個瞬步壓在炎沙面前,反觀炎沙也不得已拔劍迎戰,刀光劍影般,葉天劍氣如虹硬生生壓制住了炎沙,葉天上挑劍口,一道青芒挑飛炎沙的劍。而炎沙也意識到了情況,想要用虛影騙過葉天,誰知葉天的識海將炎沙的所有退路,炎沙再次掐訣,一道陰陽八卦陣和葉天互換了位置,但自己的真氣也所剩無幾。

“這樣下去自己非死在這裡不可,肖老弟還不出手.”

這時,一道飛影來到了葉天背後偷襲葉天,葉天迅速回身堪堪擋住了攻擊,向側路退去。

葉天輕蔑的笑了笑:“沒想到,四大邪宗的宗主竟會在此恭賀我,還真是看得起我葉天,但也省得我去找你們了。”

“肖宗主不要跟他廢話,今天就要拿下他!”言畢三大宗主就齊齊出手衝向葉天,但唯有方洞主遲遲未動手。

合歡宗宗主炎黔一道丹源式在空中畫弧,順勢砍向葉天,炎沙和肖淦也從兩側刺來,葉天瞬間轉身,用劍依炎黔的劍勢,以更強的攻擊攻向其他兩位宗主,而那兩位也是一驚,不得停止攻擊雙劍交叉以應炎黔的攻擊。

而炎黔雙眉向上一挑,沒想到竟會如此!這時,葉天在炎黔飛出的一瞬間一道橫掃打在了炎黔身上,剎那間炎黔的後背就血流不止,炎沙和肖淦雙雙伸手扶住受傷的徐宗主,同時向後退去。

“徐師太沒事吧?”炎沙和肖淦關切的問道。

炎黔回覆一下氣息回答道:“無礙,無礙,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之強!是我輕低了”

這時,一直在觀望遲遲不肯出手的方洞主站在了三人面前:“不是輕敵,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方洞主的意思是我們三人還不是他一人的對手?我們好歹也是渡劫期的高手。”

“哈哈哈,看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的”葉天對着他們輕蔑的笑道。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我炎嗔會會你。”說完炎嗔就把上衣一撕,古銅色的腱子肉上面刀疤縱橫,彰示着他曾經不凡的戰績。

隨着炎嗔的大喝一聲,他的肌肉高高鼓起,天上烏雲密佈隱隱有雷鳴之聲,而炎嗔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最後竟在地上壓出一個巨大的坑。

“天地異象,方洞主你,你渡劫期鬆動了?”炎沙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切。

“葉天小子,今天就要用你來祭奠我的突破”炎嗔獰笑着。

葉天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四大宗門的宗主果然不是蓋的,這要是要讓他突破了還得了,今天必須將他斬殺在這裡!

“葉天,拿命來”炎嗔直接來到炎沙身前,一刀劈了下來,葉天迫不得已向向右邊滾去,一劍要刺在炎嗔腿上,但炎嗔卻更快直接瞬步來到清揚身後,葉天本要拿劍格擋攻擊,卻被炎嗔一拳直接砸在地面上,葉天起身向後退去。

葉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沒想到這炎嗔竟然這麼強,不能硬上了。”

炎嗔轉頭望向葉天這邊,似乎在嘲諷,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濃郁,炎嗔又衝到了葉天面前,直接一個橫掃,葉天跳上炎嗔的刀向他後面一躍,一記背刺從脖子到腰部。而炎嗔則怒吼一聲瘋狂的追砍着葉天,漸漸的越來越虛弱,炎沙三人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要上來幫忙。

“用不着,我今天就要殺你了葉天!”炎嗔眼裡閃着凌冽的殺意,拿出一個青瓷小瓶一口喝了下去。

“這是?魁元散!炎老弟你在幹什麼?”炎沙上前要阻止炎嗔卻被他一拳轟飛出去,倒地不起。這時炎嗔已經紅了眼,他的體型、肌肉、氣勢再一次得到膨脹,炎嗔左右活動着脖子,直接閃到葉天身後一拳砸了下去,速度之快讓葉天堪堪跟上,拖不到他藥效結束了,葉天只得連跳着向後退去。

再次揮動青訣衝雲劍,以全身仙元注入劍中,以氣運劍,剎那間葉天分出數個人影,劍上青芒閃爍一聲“青雲天罡泯滅劍陣”從各個方位,鎖住了炎元的攻擊將他的首級拿下

隨着肌肉破開的聲音,葉天將劍收入劍鞘,走向了前面的地炎域,只留下了炎沙、炎嗔二人的屍體,至於其他二門宗主卻早已離去。

月息城內,春風樓

“什麼?地緣洞宗主炎嗔被人殺了!誰幹的?”“好像是一個叫做葉天的。”

“聽說了嗎?地炎域宗主炎沙和地緣洞宗主炎嗔都被人殺了”“不但這樣我聽說而且地炎域全部上下沒有一個活口。”“真的嗎?那可真是不得了。”葉天頭戴斗笠的聽着領桌的交談。

一時間滿城風雨,地炎域和地緣洞的事情成了每個人津津樂道道事情,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點,也在隨後誕生了多個版本,什麼爲情所困,什麼受人指使,總之說什麼說的都有。

葉天喝了最後杯酒,拿上劍準備走出酒樓,一道飛鏢取突然飛來,葉天飛身閃過,鏢上帶字:“望閣下子時可在月息樓一聚,我等自然會備上酒菜。”葉天壓低斗笠走了出去。

子時,月息樓

葉天走了進去,立馬被一位小二安排進了一位包廂,只見得一位蛾眉皓齒的姑娘,有着紅豔的朱脣,點着一顆鮮豔的硃砂痣。

葉天大刀闊斧的坐在她的對面,但依舊劍不離手,這不由得讓她一笑,妖媚多情:“葉天閣下,不必過於緊張,我叫媚瑤是這裡的主人,我們不會對閣下您動手的,相反我們對你非常感興趣。”媚瑤雙手撐在桌子上對着的耳邊呢喃的葉天說道。

“嘿嘿,對我感興趣的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葉天手裡拿着酒杯不緊不慢的說道。

圓月透過梅花屏風照在兩人身上,“葉天閣下,今夜還很漫長,我們還可以慢慢的瞭解彼此,不是嗎?”

葉天一把拉住媚瑤的手:“那可用不着在我酒裡下藥。”媚瑤順着葉天坐在了桌子上,俯下身:“閣下怕不知道這次地炎域和地緣洞的覆滅意味着什麼,從此再也不會有地炎域了,而地緣洞也在爲了新的宗主在發生內部爭執,現在正是一個獲利的好機會”媚瑤將手臂繞在葉天頸間坐在葉天身上,吐氣如蘭:“我家大人非常希望與您合作,爲剩下的二個宗門做準備。”

葉天慢慢的將臉靠近媚瑤:“坦白說,親愛的,我不在乎。所以你還是找別人吧,我那次事件只是因爲談崩了。”葉天站起身帶上斗笠要離開。

“閣下請留步,你看這個能不能留下您。”媚瑤從桌下拿出一個精巧的古樸木盒,棕紅色的質地,隨着媚瑤的打開裡面躺着一瓶魁元散。

“我知道閣下想調查這個,但又找不到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只要幫我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媚瑤付着身字,將木盒獻到葉天面前。

如媚瑤說的那樣自己確實想要一瓶研究一下,爲何能讓炎嗔短時間內突破那麼多,而且和普通的狂暴散似乎還不一樣。

葉天看了看眼前小盒拿下放入了懷中,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媚瑤微微一笑,“您看我們還是有交談的餘地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昔日夙願

但是世間並非許多事情都有餘地。

於是在一場夢裡,葉天兇性大放,殺光了所有人。

他見到了自身久違的殺道。

那是道的軌跡之中最好看的顏色,血紅色的到在空中飛舞,幻化成各種各樣的模樣,但是無一例外通通都散發出令人震撼的血煞之氣。

葉天一生中,沾染的血腥不少。

手中也是沾滿了鮮血,只是身後空蕩蕩,除了一把劍以外,也無鬼魂敢在身後索命。

“難不成我在這裡苦苦追尋的只是我的殺戮之道?”

葉天反問道,而後只覺得眼前的事物變幻,這造夢珠的威力太過猛烈,這一重重夢境如同潮水一般,讓人沉醉其中,不知所云,不知所以。

而葉天這頭還在閉關之中,外界此刻是熱鬧非常。

土伯則是不甘寂寞。

原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開始對那地炎域來人主動出擊……

土伯在這地炎域種族之外,面容嚴肅。

自從地炎域這羣殺才入侵之後,就像蝗蟲啃食莊稼一樣迅速佔領了許多鬼界的地盤。

可卻偏偏還沒有大規模對天陰閣動手。

這令他有些想不通。莫非真是畏懼自己威名?

“沒什麼大事,只是一時間有點東西想不通罷了。”

土伯這才察覺到玖兒好奇的目光,淡然解釋道。

玖兒點首,不作多問。

土伯將視線重新投向中城,居高臨下,雷霆雙目隱隱含雷霆之威,內斂浩然之氣,神威蓋世。

“這位道友!天冥族禁止飛行!還請遵從規定!”

土伯不過來臨片刻,很快就有一名天冥族修士趕來,高聲提醒道。

土伯一眼掃過,是一名元嬰境的修士。

“你們天冥族的高層在哪裡?”

土伯開門見山道,一個小小的元嬰境,隨便散出一縷神識就可碾壓致死。

那修士臉上陰晴不定,面前的人以神識探去,竟是如此深不可測,猶如汪洋一般可怖,暗含波濤洶涌。

“我在問你話。”

土伯皺眉,那修士竟敢驀然對自己展開神識探查,本就對此族不滿的他,言語之中就不自覺略些一絲氣息威嚴。

叱目之下,那修士猶如面對神詆天威一般,連退數步,臉色蒼白。

周圍開往人羣見到這一幕紛紛停步,在天冥族的地盤上可是少有人鬧事,哪怕是天道修爲的老怪,在這裡也要給幾分薄面,不說那傳說中白塔內藏着仙境老祖,就是那數量驚人的天道修爲長老,也不容得放肆。

所以眼前這一幕,倒也尤爲難得,不禁讓旁人生了幾分看戲的念頭。

“族……族中長老皆在白塔宗祠內,不知道前輩是尋訪哪位,在下可以代爲轉告。”

那修士感受到土伯的可怖威勢,畢恭畢敬低頭道。

這種威勢,他只在族中長老的身上感受到過,甚至猶有過之。

此人絕對是容貌永駐的老怪,說不得是哪位長老的至交也說不準,總之不可能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帶我過去。”

土伯淡淡道。

那修士面露猶豫,可是思量一刻之後,卻是點頭稱是,在頭前帶路。

周圍人見此無不驚訝,這人不光貿然違反天冥族中城的禁空令,而且那未被責罰,甚至有執法修士如此畢恭畢敬,不禁讓人揣測身份。

“你們的那座塔,什麼來歷。”

土伯似乎漫不經心問道。

那修士有些詫異看向土伯,猶如看向一個土著,若不是對方深不可測的修爲令他忌憚,怕是早就滿眼鄙夷。

“此乃我天冥族的鎮族寶塔,裡面沉睡着我族一位大道境老祖。”

那修士說起來,滿眼火熱,充滿了自豪。

土伯不做聲,卻更留意了這座塔,先前阻隔他神識的也未必是寶塔本身,可能是內裡所謂的仙境老祖。

不過以土伯如今的實力,若是尋常仙境修士,也不夠他殺的,可以無需忌憚,只是怕期內真有數名,到時候以這些老怪物的手段,若有意針對玖兒……

“前輩,我族各大天道修爲長老皆在其中,不過他們如今在商議大事,還請前輩稍候片刻。”

那修士恭敬道。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土伯道。

那名元嬰修士驀然一驚,連忙道,“前輩,此乃我族重地,不可輕入,若是被長老責罰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啊。”

土伯不願多言,向那名修士輕輕一點,後者還未反應,就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對方雖然先前有所冒犯,可是到底後來的態度還算畢恭畢敬。

“玖兒。”

“在呢。”

土伯向後一拋,一柄古劍飛入玖兒手中。

“不要離我一丈之外。”

“我知道了。”

風情雪接劍,乖巧道。

言罷,土伯的氣勢一瞬間爆發出來。

那滔天的兇焰,直衝九霄雲庭,震懾了整個天冥族的城池羣,一時間整個中城都震盪不已。

“什麼東西?!”

“天吶,難道是地龍翻身?”

“你們看中城那裡!爲什麼會有這樣龐大的威勢?!”

“難道是又有前輩突破入了天道修爲?”

“不可能!我曾經見過突破天道修爲,遠遠不及這滔天神威!”

整個天冥族的城池羣的人羣皆被吸引,紛紛發表各自的猜測,卻推論不出一個所以然。

中城議事廳內,那一衆正在商議事情的天道修爲長老,自然也感受到了。

“莫非是強敵來襲?趕緊出去看看!”

有長老反應神速,立馬起身道。

隨即,整個大廳之內足足有近十名天道修爲的長老,一齊魚貫而出。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莫不是來我天冥族鬧事不成?!”

一個紅髮紅須的老者指着土伯大喝道。

“誒,玄焰退下,不可對貴客無禮。”

一旁面容和善的老者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柔聲向土伯道。

“這位道友,不知是何故以你如此大發雷霆?”

“我沒有大發雷霆。”

土伯道。

“那這是何故?在我天冥族中心大方威勢,震懾四方……確實有些英雄魄力,可是……是不是太不將我天冥族放在眼裡了?”

老者說道後頭,言語中暗含些威脅。

“我本來就想在這殺人的。”

土伯淡然開口,說出的話卻讓衆人都不淡定了。

“你說什麼?!”

名爲玄焰的老人,脾氣猶如他頭髮的顏色一樣火爆。

和善老者伸手擋住玄焰打算衝出的身形。

“這位道友,莫不是在哪一處喝了靈酒喝醉了?若是現在退去,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喝醉了嗎?”

和善老者聽着這話,臉色也陰沉下來了。

“現在離去我可既往不咎。”

他重複一遍道。

“大長老何必同他再多言?在天冥族,是龍也要給我盤着,是虎要給我臥着!”

又一名中年模樣長老幫喝的。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土伯亮劍,誅仙劍閃爍着嗜血的劍光。

“既然道友執迷不悟執迷不悟,那麼爲了我天冥族日後能在此大陸立足,今日就留在這裡吧。”

大長老說道,一身屬於天道修爲修士的威勢爆發出來。

其身後的衆長老也各自爆發自己的修爲。

一時間氣象萬千,土伯一人與衆分庭相抗!

玖兒站在土伯的身後,倒是沒有受到波及,看着面前一衆天道修爲的高手,沖天而起的氣勢五顏六色,更有萬千異象,如繁星耀空。

而土伯卻偏偏恰似那一彎明月,絲毫不落下風。

“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大長老喃喃道,對面那個面容蒼老的老者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氣息。

這是土伯如此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而這第一戰將面對如此多的強者,若是換了旁人來,哪有此等豪氣。

於是一站開始,猶如風雷迅速。

可惜這樣恢弘的一戰除了玖兒以外,再無人可見,唯有一個消息傳出。

天冥族自那一日開始,舉族皆滅。

……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鬼界之中,卻偏偏有一人,行走在地炎域的雪原之上。

若非是一臉容顏正是夙源無疑,恐怕無人會信,這白髮白衣,是昔日四象。

大雪飄飄灑灑鋪了一地。

也無明月,黑漆漆的風裹着寒意啃食這鬼界與地炎域的交界處。

原野上空曠無人,一盞孤零零的青燈落在地上,燭焰閃爍,微光映着薄雪,搖擺不定。

它像是在等人來,又好似再也等不到了。

“噗吱,噗吱”那是行走在雪地的腳步聲,寒風裹雪的呼嘯中,格外刺耳。

燭焰搖曳,好似旺了幾分。

終於,那腳步停在青燈前,微光映照,隱約看清那是一雙雪白的靴子。

那人伸出蒼白枯瘦的手,拎起即將枯盡的青燈,燭火在那人面前,看清了那張蒼白的臉,似雪的發,勝雪的衣。

來者正是夙源。

可是燭焰愈發微弱,搖曳不定。

這不是它等的人,它等的人是紅塵裡走出的。

紅衣勝血,要比白衣勝雪好看得多。

“你好像有些失望……不記得我了?”那拎着青燈的人問道,連聲音都是蒼白。

燭焰搖曳一下,表示不知。

它已經虛弱得再也說不出話了。

那人微皺着眉,卻柔情滿目,似是苦惱又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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