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歇息,葉天與此同時也在不斷的探測那聖主的位置,確定了他一直在古堡之中,纔會無所畏懼的在外就地歇息。
要是論補品,葉天手上有着不計其數的補品,只不過這些東西有着副作用,不到萬不得已時葉天不會輕易動用。
那一箭卸去了自己的幾分力道,或許無人能知。葉天只覺靈氣疏淺,但要勉強的話,沒準還能再射一箭。
一段平和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期間也不是沒有人路過葉天身邊,然而隱身斗篷在此,即便是虛無之地的生物也無法看透。
這日子裡葉天也摸清了這古堡的路數,並且從守衛哪裡聽到了那日發生的事情,畢竟在很久以前本就是同一地居民,語言也是通用的。
“你聽說了麼?堡主前幾日不知從哪裡俘獲了人界居民,卻不曾想被反客爲主,讓那人界居民成了人上人了。”
“這幾天我也感覺堡主有點悶悶不樂的意思,這世道人心難辨啊。堡主心地善良救下來那人界居民,卻不曾想那人狼心狗肺,不僅不報恩,還恩將仇報了。”
“話說回來那人是真的強啊,就連堡主也只敢畢恭畢敬的俯首稱臣……”這位士兵話音未落,另一位士兵便趕忙制止了他。
“噤聲!要是被堡主聽到了,以後有你好受的!”那士兵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了沒有危險後又說,“誒,咱堡主又不是拼蠻力的,看看那些機關,要是人界居民是直接闖進來的,結果肯定沒這麼好受!”
葉天大致打探了一番,知曉了這古堡之中所存在的東西,比方說機關一類的。
如果真如士兵所述,那機關理論上應該是很強的,畢竟都已經誇下海口:若是人界居民是直接闖進去的,那結果肯定沒那麼好受。
所以,葉天必須留個心眼。要是踩了機關,再被已經由聖主掌握的古堡的士兵所俘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葉天沉思着,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該怎麼混入古堡。
難道說用隱身斗篷就這樣走進去?這樣的方法顯然是不可取的。
早在聖主沒有到此地之前,那堡主古堡周圍一圈都安裝了檢測儀。
只要有實體就發紅光,沒有實體則不發光。隱身斗篷的缺陷就在於此,無論怎麼樣隱藏自己,實體總是存在且不可磨滅的。
靈光一閃,葉天有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這兩名士兵長期以來都要路過這條路線,其中還有一段時間是要去到遠處的林子裡巡邏,雖然時間不長,但的確是有一陣子空檔期的。
並且這二人之中,偶爾只有一人歸來的例子也不在少數,從時間的分配上來講,應該是足夠的。
葉天靜候時機,默默等待着士兵們到林子裡去巡邏。
終於,這個時間節點來到了。等待的過程並不漫長,看到二人走進了密林之中,葉天便悄咪咪的跟在後方,伺機而動。
這處密林還算依山傍水,在遠處有一個小山丘,可以將這四周一覽無餘,倒也還算是兵家寶地。
在這密林中央,有一池子,池水也同樣是呈現看多了有些令人反胃的紫色。葉天根本不敢想象,爲什麼這兩人敢直接飲用這樣的水。
出於獵奇心裡,葉天稍許品嚐了一番池水。的確,味道和普通的水差不了多少,並且這個水還要軟一些,喝進嘴裡十分的柔綿。
“看來這裡除了要紫一些,大部分跟那邊都是一樣的啊……”葉天感嘆,並繼續跟在二人的後頭。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差到也挺舒服的,每天不過是巡巡邏,期間無聊了聊聊天什麼的。
“話說這最近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自從那人界居民被領了回來之後,大批大批的動物開始遷徙,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到哪裡去,要這麼興師動衆。”二人之中高一些的不禁感嘆。
“這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們虛無之地有了人界居民,還能是什麼意思?只能是因爲世界壁壘被擊破了的原因啊!”矮一些的感到驚訝,似乎很訝異於高個子連這個都不知道。
矮個子的這麼一解釋,高個子的就更不能理解了。
“這世界壁壘被打破,跟動物的遷徙……難道說……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麼?”高個子的撓了撓頭,怎麼也想不出來。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三界那邊不是與我們相隔絕麼?當年三神鬧了彆扭,萬鬼和吉樂仙君獨佔三界,把我們這一界單獨劃分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一次是修羅想要挑起戰爭了?”高個子的似懂非懂,問道。
矮個子的頗感欣慰,答:“沒錯!吉樂仙君和萬鬼據說已經死了!我們的修羅雖然正值老年,但是寶刀未老,修羅還是很強的!這一次他召集能召集的所以虛空生物,就是爲了當年一事。一旦討伐成功,這四界可都歸我們虛無了!”
葉天在後面聽的那是一清二楚,導致一時間他都捨不得下手了。畢竟這兩人官不大,聊的話題倒還不小。
短短几分鐘時間,葉天就收穫了信息量頗爲恐怖的消息。如果現在自己俘獲了聖主,將其擊殺,一統三界,還得考慮這虛無之地一事。
“煩啊——煩啊……”葉天頗爲懊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世界壁壘一被擊破,太多太多事情蜂擁而至。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了,不過是爲了擊殺聖主而已,誰知這北都泉曲弓如此強大,連世界壁壘都能被擊穿?
要知道,這世界壁壘理論上,是萬鬼和吉樂仙君二人聯手創造的,其防禦能力應該被萬鬼一人制造的弓箭所擊穿纔對。
但沒有辦法,擊穿就是擊穿了,除非時光倒流,否則沒有別的方法。
葉天含淚將二人放倒,出於人道主義沒有直接擊殺,換上了高個子的衣服,隨後普普通通地比對了一下——完美契合!
“哎——我的兩個消息庫,就這麼睡過去了。”葉天嘆了口氣,隨後大搖大擺走進了古堡。
一路上那古堡還沒有什麼機關浮現,看來機關都應該在那古堡裡面了。
機關這東西,又不蘊含靈氣,葉天從何感應起?沒有辦法,他只能先感應聖主的位置,再做下一步定奪。
那聖主的位置直截了當,一連很長時間他都是待在了同一個地方。大致感應下來,那裡應該是在這座古堡的二樓轉角第一間房屋。
再多的,葉天也沒辦法感應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需要探查這古堡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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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看看這古堡裡面有誰即可,葉天稍微散開了一點神識,也是點到爲止,以防被聖主摸索到了。
經過一點一點的探測,葉天也摸索到了這古堡中大概的人員分佈。
外面是兩位巡邏的士兵,事實上葉天不覺得這兩個粗心的傢伙能起到什麼作用,沒準找個老奶奶騎着輪椅都能過這點巡查。
甚至可以說,這兩人的作用還不如門口的檢測儀來的有用。
裡面的分佈,分別是從左邊的階梯上了二樓後,直走第一間房子就是聖主的位置了。
聖主的旁邊,也就是階梯上直走的第二間房子,是堡主的屋子。
隨後便是二樓右邊的階梯,一二間房子分別是兩位女僕的。就在剛纔,這兩位女僕走了出來,一位前去了一樓右側的地方,一位正在朝着那左側走去。
這靈氣探測就好似將別人當作眼睛一般,明明是女僕在走,葉天卻能感同身受,甚至清楚地記住每塊地板磚的位置。
那女僕走的也是小心,每一步的下腳都是十分謹慎且穩重的,這一點恰好應證了他們所說的,這古堡內的確是機關重重,要小心爲妙。
這女僕走的路程也算不得多,葉天主要是摸清了前門玄關的機關分佈。
具體分佈在哪裡或許不得而知,但至少葉天可以知道自己要走哪裡纔不會踩到機關。
時間緊迫,葉天必須儘快進去將聖主擒拿。那女僕走到了左側的階梯處,徑直的走了上去。
葉天內心的猜測還算是準確,原本他就覺得兩個女僕竟然同時出動,而且現在應該是他們這裡的傍晚時節了,這個時間點進食,毫無問題。
右側的女僕應該是在準備食物,左側的女僕走到了二樓,叩響了一二間房門,通知其吃飯。
然而這位女僕在第一間房門前停頓的時間較長,而聖主的氣息又沒有什麼變化,很顯然是叫聖主吃飯未果,只能放棄。
堡主倒是很果斷的出了房門,隨後去到了右側廚房旁的大廳處吃飯。
這大廳位置安排的極好,主要是面向後門,前門這裡是一眼望不到大廳的,這也恰好,這麼說來大廳一眼也就望不到玄關了。
隨着兩位女僕,一位堡主都已經去進食,葉天決心要開始行動了。這整座古堡的局勢已經被摸的七七八八了,葉天不用再擔心機關的問題。
正門沒有鏽蝕,整體也算不上很大。這是一種雙葉內敞型房門,葉天只推開一邊,恰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位置後便縮了進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一套動作迅捷且完美,甚至都沒有落下什麼聲音。隨後,葉天又走向了左側的階梯處,一路上各種躲避,好在記憶力超凡,倒也沒有記錯哪怕一個。
就連上樓梯也是有學問的,這扶手有的必須要摸,否則八成會觸發機關。
具體情況葉天也不太清楚,總之女僕之前上去的時候做了什麼動作,葉天現在就做什麼動作。
不得不說,這多餘的動作還挺多的。如果這些動作都是爲了規避機關,那麼這座古堡裡最起碼也得有超過十五個機關。
“這麼多機關擺在自己家裡,難道這不是閒的麼?”葉天十分不理解這種做法,如果有實力的話,哪裡還需要這麼多機關的襯托?
更何況家裡的客容量還算挺大的,加上兩名士兵也在古堡裡歇息,平常時期就有足足五個人住在一起,不小心打鬧猜到機關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葉天叩響了那第一間房的房門,只聽得聖主不耐煩地聲音傳來:“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進食!你是聽不懂人話?”
這暴脾氣,葉天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很明顯的欺軟怕硬,不過是看這裡的人普遍比較弱而已,否則這聖主哪裡來的囂張氣焰?
“這壞毛病可不好,得治啊。”葉天笑吟吟的打開了房門,聲音就這樣直截了當的表達了出來,也絲毫不害怕聖主知道外面的是自己。
聽聞這個聲音,聖主就連休養生息都不淡定了,幾乎是彈起來了,兩眼驚悚的望着葉天:“你……你怎麼找到我的?!你這個瘋子!”
“怎麼了?精神上是有了什麼創傷了麼?”葉天感到有些不明所以,聖主的表現似乎過激了。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葉天拿出了那把給聖主留下心理創傷的角弓——“北都泉曲弓”。
一看到這把弓,聖主便變得更加瘋癲了。即便他知道以現在的實力沒有辦法抗衡眼前的男人,但是不反擊就會被擊殺,反擊倒還有一絲希望。
聖主的寶貝實際上也不少,比如說這一刻從儲物空間裡取出的琉璃錘,便是老一代的神器了。雖然現在大概只能排到第七,但是強度同樣很高。
雖然比鏈式碎星錘要弱了一些,但相比葉天的紫羅星劍還是要強上一些的。
所以葉天不使用紫羅星劍,而是用隕石劍來進行對拼。那隕石劍強度尚可,傷害也還湊合,最起碼不會落入下風。
忽然之間,聖主掏出了一個不知爲何物的東西,只見那玩意漂浮在了聖主的頭上,於是乎葉天的攻擊都被卸去了好幾分力似的。
“九品蓮臺?!”葉天顯得無比震驚,九品蓮臺也是匿世多年,萬萬沒想到此時竟然還能看到它。
九品蓮臺的防禦力極強,並且也只有這一個能力。正所謂一力破萬法,登峰造極境。正因爲這九品蓮臺這一項功能極強,所以才被評爲神器。
葉天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被聖主近身後根本沒有辦法去拿出北都泉曲弓來進行反擊,而聖主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倒也是越戰越勇。
聖主的氣勢逐漸燃起,囂張氣焰一覽無餘。原本他以爲又要吃下一次那樣的攻擊,甚至已經絕望了。可誰知葉天沒有這麼做,還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近身。
“現在事情就好辦了。”聖主嘴角上揚,手中的琉璃錘不斷地敲打,拋出。葉天手臂被震得發麻,即便是隕石劍也根本扛不住鈍物的撞擊。
要不是劍胎在維護劍身,隕石劍早就要被徹底砸斷了。畢竟對方手裡的是鈍器,傷害分佈很散但力度也很足。
一時間,葉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嘗試溝通世界之心,看看能不能先將那九品蓮臺砍下來。
萬衆念力也是一種加持,世界之心飽受愛戴和尊敬,世間無處沒人對世界之心保持敬畏之心。由於葉天是通過自己的本事來獲得這世界之心的許可的,所以這念力一瞬間便化爲業力揹負在了對方的身上。
九品蓮臺在這一瞬間崩塌,聖主瞳孔忽然放大,眼裡滿是驚恐。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轉化業力到我的身上?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的……”聖主也嘗試溝通世界之心,可惜並沒有任何一點響應。
聖主吞噬世界之心的方式簡單粗暴,那世界之心怎麼能給予其業力呢?聖主頗感絕望,葉天倒是不慌不忙,再次抽出隕石劍。
此時,他的劍法變化多端,以巧化蠻。聖主雖然感到傷時,但依舊咬緊了牙關,手裡的琉璃錘不斷揮舞,然而卻是無濟於事。
聖主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佔有上風的他,憑什麼就因爲九品蓮臺沒了就無法抗衡?怎麼想都沒有理由。
這一點,或許只有當事人葉天可以做出解釋了。他一開始本就放了水,哪裡有認真在打。那劍法拙劣至極,不過是霍霍聖主罷了。
“有意思……”現在二者角色互換,變成了葉天嘴角上揚了。他是那麼的從容,舞劍是如此的清晰有力。
自古以來,鈍器打銳器都是有先天的優勢的。但只要精益求精,以巧化蠻,銳器也可以憑本事抗衡鈍器。眼下正是如此,葉天打的聖主招架不來,使其只能趕忙爲自身附加一些保命技。
事實上,這麼做的效果說不上好,畢竟葉天的傷害無可匹敵。不過是三三兩兩的刀刃劃過,聖主便有些招架不住。
葉天已經懶得再繼續結印作勢了,只是單純的憑劍法來抗衡,讓聖主知道二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大。
這古堡倒也沒有破碎,二人的戰鬥還算優雅,隨着最後一刀將琉璃錘徹底攔腰斬斷,聖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聖主只是不斷地哀求,語氣之中盡顯可憐之意。
聖主野心勃勃,吞噬整片世界的野心近在咫尺。可是在這種節骨眼下被他人攔截,這讓心高氣傲的聖主又怎麼能忍?
然而現在他是被踩在腳下的一方,無論如何都是活命更加重要。
只要能讓自己活下來,聖主即便是做牛做馬也甘願。
終其一生,也只是爲了那一刻罷了。
只不過葉天也是視而不見,隨着手中刀光劍影的掠過,這一切都該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