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淵?”
葉天聞言頓時眉目一緊。
他非常確定,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一個叫做罪惡之淵的地方。
先前他想來想去,也無法將此地和他記憶中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對上號,而此時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可是此地在場的衆人,卻完全符合千年前的太虛門。
包括此時跟自己說話的這位名叫白小易的弟子,也是和他同時期拜入太虛門下,他還清楚記得後來此人修爲進展緩慢,早早無法突破止步不前,活了七百多歲,死去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青年,但是完全陌生的地點,葉天難掩心中的波瀾。
……
……
經過一番和白小易的打探,葉天終於搞清楚了目前的處境。
原來一切真的不一樣了!
東洲還是這個東洲,太虛門還是葉天記憶裡的那個太虛門,但是一條細微的岔路口上,一切就發展出了兩種不同的變化。
總之,眼前的世界,還是葉天知曉的那個世界,但其中有一些東西,不一樣了。
或者可以說,他回到了千年先前,一個和原來不同的世界。
而其中最大的差異,就是眼前他們所在的這個名爲罪惡之淵的秘境。
距離太虛宗所在山脈西北方向千里之外,是仙秦和西周兩大神朝的邊界,這兩大神朝分別都是東洲之上,最頂尖的兩個勢力之一。
而在兩大神朝邊界的地方,就是他們此時所在的罪惡之淵。
此時傳說之中是上古的衆神墓地,極爲危險,千萬年來充盈着陰怨氣息,對修士有着極大的損害,其中還有無數兇邪妖獸出沒。
所以仙秦和西周兩大神朝將其作爲天然的分界屏障。
唯有每三年一次的紅月之時,深淵之中的怨氣消散些許,此地纔會露出些許面容。
衆人都趁着這個機會,想要進入罪惡之淵中探索,尋找好處。
畢竟,這裡是傳說中衆神墓地。
這次太虛門也是派出了陸尚,石勝寒,杜衡柏三位強者,帶領一干弟子進入其中。
只是按照慣例,在罪惡之淵裡,衆人只會在外圍紅月時分怨氣散盡之處探索,不敢再行深入。
但太虛門一行人,遇到了妖獸。
那是罪惡之淵中被怨氣滋養,一頭堪比返虛境界的強大妖獸,不知爲何出當下了外圍。
太虛門一行人根本無法抵擋,只能倉皇躲避,結果徹底失去了方向,迷失在了其中。
衆人已經迷失一月有餘,而外圍怨氣散盡的時間只會持續三個月,若是剩下這一月多的時間再無法走出,那他們就徹底出不去了。
就這一個月的時間,衆人也已經無比狼狽,被罪惡之淵中那被稱爲‘鬼泣’的詭異聲音折磨得瀕臨崩潰。
先前的葉天就是最先頂不住的那個。
葉天失去意識之後,石勝寒就讓衆人原地休息,修爲最強的陸尚師伯不敢停歇,繼續出去探尋道路了。
……
和白小易談完之後,葉天在心中消化了一下。
就像是一條和曾經世界多了一些分岔道路,這個罪惡之淵就是一條多出來的路口。
這時,一個輕靈悅耳的聲音打斷了葉天的思緒。
“葉天。”
擡眼看去,是哪怕已經被‘鬼泣’折磨了一個多月,依然兀自彷彿冰雪蓮花一般的南雪意。
不過仔細看,也能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出一些煩躁之意。
但是比起其他的弟子來說已經好了一大截,甚至比起化神修爲的師傅石勝寒,都是稍微差了一點點。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陌生,但更多是記憶深處熟悉的嬌俏臉頰,葉天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師姐。”
南雪意輕輕點了點頭:“你過來一下。”
說罷,便轉身往別處走去。
葉天起身跟上,看着前方的清麗背影,饒是千年修行,心中也是有一絲波動。
這是他的師姐啊。
葉天拜入太虛門的時候,南雪意已經正式修行幾年了,她是石勝寒的第一個弟子,也就是葉天他們這一脈的大師姐。
她也被譽爲,太虛門有史以來,最天才的弟子。
一踏入修行,她就是開始打破太虛門繼續所有的紀錄,以絕對無可爭議的姿態,成爲葉天這一輩弟子中的第一人。
當下葉天剛剛脫凡築基成功,南雪意已經早就是金丹期了。
而葉天的記憶中,南雪意之後的修行道路更是一枝獨秀,她只用了短短三百年的時間,就達到了返虛境,距離問道成仙也就是一步之遙。
本來按照這個天賦速度,她成爲太虛門有史以來最爲年輕成仙之人,也只是時間問題。
但在這個時候,她突然隕落了。
在一次外出歷練中,太虛門附近的另一個宗門,破厄宗,集合數位強者,將她襲殺。
南雪意的死,讓師傅石勝寒一夜蒼老,也讓當時的葉天,銘記於心。
他將自己鎖於空山峰之上,沒有踏出過一步,將心思完全放在修行之上,這才得以在千年的時間內,站到了天仙的門檻上。
破厄宗……
葉天在心中默默的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他重生前的突破,也就是因爲破厄宗突然來犯,導致他道心不穩,最終失敗。
葉天正想着,已經跟着南雪意來到了衆人休息不遠處的石山旁,南雪意停住了腳步轉身。
“你知曉你在幹什麼嗎?”南雪意的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葉天點了點頭:“知曉。”
“你不知曉!”
南雪意搖了搖頭,說道:“師傅他雖然性格溫順,但那是顧大局,你怎麼就一點也沒有學到絲毫!杜師伯就是那個脾性,而且還是長輩,我知曉他說得過分了,你有委屈,但你低個頭不丟人。結果你當下好,是站着的,結果搭上了你的一切!”
葉天恍惚好像回到了數百年前,那一個個晨時晚間,大師姐教導自己,訓斥自己的南雪意,和眼前的身影重疊。
只是……
你死的時候師傅低頭了,我也低頭了,整個太虛門都低頭了,於是後來我也死了。
不知曉我死了以後,師傅還有沒有低頭……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謹慎和低頭不是一回事,師姐你放心,我有把握。”
“你還敢頂嘴?!”
南雪意微怒道:“之後你不許再和杜師伯說話,回到師門之後,讓師傅去找掌教,不管怎麼樣,打雜小廝誰都能當,但修行不是誰都可以!”
看着對面女孩認真的眼神,葉天將溫暖笑意藏在了眼底,點了點頭,不再爭辯。
接下來的時間,葉天又認真的將在場的衆人和記憶中對比了一下,發現一部分是認識的,也有一些曾經世界沒有的弟子。
這些弟子的修爲基本上都是築基期,從中期到巔峰不等,金丹期的有兩個,除了南雪意之外還有一名男子,名爲衛觀鴻,他的修爲是金丹初期。
但南雪意對外的修爲是金丹中期,但葉天能看得出來,南雪意實際上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甚至距離巔峰,也就是一步之遙。
果然還是大師姐啊。
這麼看下來,先前築基初期的葉天,應該確實是在場弟子中,修爲最低的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罪惡之淵中,天上光芒微弱的紅色太陽,也開始漸漸西落。
黑暗開始慢慢籠罩罪惡之淵。
天空中,慢慢出現了一些紅色的星星,
藉助着微弱的光芒,葉天驚訝的發現,視野中那些巍峨嶙峋的黑色山體的模糊影子,竟然在慢慢的蠕動,就彷彿是活過來了一樣。
就像……
黑夜中有無數頂天立地的萬丈巨人,正在緩慢走動!
葉天不禁疑惑,難道這些就是所謂的衆神之軀?也就是這裡被當做衆神墓地的原因?
看周圍的太虛門衆人,好像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
一直迴盪在空中的‘鬼泣’,聲音也開始越來越大。
葉天意識到,看來夜晚,對於在這裡面的修士來說,也會是更加嚴峻的考驗。
這‘鬼泣’之聲好像能夠直擊修士的神魂,屏蔽聽力的法門根本無用。
不過葉天發現,隨着夜晚的降臨,在杜衡柏和石勝寒的帶領下,每三名弟子圍在一起,盤坐入定,結成陣法。
先前葉天已經在和白小易的交談中瞭解到,罪惡之淵的夜晚危機來自於妖獸和更加強烈的‘鬼泣’。
夜晚‘鬼泣’之聲變強,對修士的影響增大。而罪惡之淵中的妖獸,可以通過瀰漫得黑霧,探知到極大範圍內最微弱的動靜。
只有幾名修士配合在一起,才能勉強配合將‘鬼泣’的影響減到最弱,同時完美控制住自身的氣機以免擾動黑霧,讓自身在妖獸的探知中完全消失。
石勝寒和南雪意以及葉天三人一起,還有杜衡柏帶着兩名弟子,在最外圍,只是這時候石勝寒神色有些嚴峻。
“陸師兄還沒有回來!”
南雪意皺眉道:“要不,我們去找他!”
“不用,”葉天淡淡道:“他快回來了。”
“你怎麼知曉?”南雪意好奇。
葉天隨口說道:“猜的。”
“胡言亂語!”旁邊的杜衡柏冷哼一聲。
罪惡之淵中對修士的神識壓制極大,葉天雖然實力受損,神識範圍和正常範圍差距極大,但也要強於石勝寒化神期的萬千倍。
葉天自己當下感知最多也就是十里範圍,估計石勝寒他們,神識應該是已經徹底失去作用。
葉天剛剛用神識‘看’到,在幾裡之外,有一個修士正在瘋狂的往他們這邊趕來,此人他當然認識,未來太虛門的掌教,陸尚!
而此時,他還只是化神期後期的修爲。
但是!
在陸尚的身後,有兩隻妖獸正在追趕!
那兩隻妖獸,都有着相當於化神後期修士的修爲,陸尚自是不敵。
葉天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杜衡柏見狀神色一變,憤怒說道:“黑夜已然降臨,你不結陣隱匿,是要害死我們嗎?”
葉天知曉自己就算說了,尤其是杜衡柏也不會相信,也就沒有多解釋,只是對石勝寒說道:“我覺得情況不妙。”
“情況不妙?”杜衡柏冷冷道:“你如此一意孤行,我等的情況還如何妙?”
石勝寒道:“還是你猜的嗎?”
葉天點頭。
旁邊的南雪意這時也猶豫着說道:“我也有點不好的感覺。”
石勝寒站起來:“我們去看看。”
“你怎麼也跟着這些弟子胡鬧!”杜衡柏一臉惱火,又抓住葉天開始發泄:“小子,你若是造成了麻煩,我必饒不了你!”
周圍的其他的弟子看着葉天,眼中也有些埋怨,他們覺得葉天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自己眼看要毀了,也想讓他們跟着不好過。
結果這時候,遠處一個穿着太虛門道袍的身影出當下了黑暗中。
“陸師兄回來了!”石勝寒心中放心了些許。
不過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陸尚身後兩個快速移動的黑影。
隔着那麼遠,都能感覺到那兩個模糊不清的黑影之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邪惡氣息!
緊跟着,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陸尚和陸尚身後的妖獸,皆是臉色一變。
杜衡柏對於葉天的憤怒頓時消散,其他的弟子們也紛紛都站了起來。
“葉天是對的!”
石勝寒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吐出幾個字。
“妖獸!準備迎敵!”
只要瞭解了罪惡之淵,就知曉在黑夜之中與妖獸戰鬥和送死沒有區別。
戰鬥必然會擾動充盈黑暗中的黑霧,驚動妖獸。
也就是說,越打妖獸會越多,而妖獸動靜越多,擾動的範圍就會越大,如此循環下去。如果沒有將整個罪惡之淵中的妖獸全部殺死的能力,那麼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杜衡柏有些猶豫道:
“石師弟,你知曉和妖獸戰鬥的下場是什麼。”
“我當然知曉!”石勝寒面色嚴峻道:“但是不擊敗這兩隻妖獸的話,陸師兄怎麼辦?!”
杜衡柏頓時一滯,不再言語。
石勝寒沉聲說道:“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將兩隻妖獸合力擊殺,再離開這裡,這是唯一衆人都生存下去的機會!”
說話之間,陸尚已經到了。
後面的兩隻兇惡妖獸,發現此地竟然有數名修士,黑暗中極爲明顯的碩大幽藍瞳孔,放出愈發貪婪兇狠的目光。
一靠近,衆人才算是接着微弱的光芒隱約看清楚了這兩隻妖獸的樣子。
這兩隻妖獸身上皆是經久不散的繚繞着淡淡的黑霧,蜥蜴一般的身軀上覆蓋着細密的鱗甲,每一個單獨的鱗片上都有鋒利猙獰的尖刺。雄獅一般的碩大腦袋,獠牙尖利恐怖,涎水滴滴答答落下,散發出惡毒的腥臭氣味。
兩隻妖獸不算長長的尾巴,都足足有五丈長以上,巨大的體型讓修士站在面前就像小貓站在了大象身邊。
陸尚和衆人匯合,將一個羊皮紙卷扔給了石勝寒,說道:“這是我畫的地圖,我將兩隻蜥龍獸引開,你們往反方向跑!”
原來陸尚回來要找衆人只是爲了將探查到的地圖給衆人。
石勝寒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憤怒:
“師兄你在說什麼!?一起將這隻妖獸擊殺,我們一起走!”
陸尚冷冷說道:“這是命令!”
說着,陸尚手一擡,背上木劍沖天而起,閃電般劃破黑暗,火星閃爍之中,在兩隻蜥龍獸背上劃出了兩個傷口。
然後身形一閃,就欲往反方向去。
誰知被陸尚打傷的兩隻蜥龍獸竟然沒有追上去,而是在吃痛的憤怒喝叫之後,徑直往其餘衆人而來!
衆弟子頓時驚作一團,不過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祭出法器準備圍攻妖獸。
葉天距離最近,但他沒有任何的慌亂,而是在千鈞一髮中,猛然發現,這兩隻蜥龍獸的目標竟然全都在同一時間鎖定了他身邊的南雪意!
這是怎麼回事!?
但葉天來不及細想,拉住南雪意往旁邊一扔!
南雪意是驕傲的,這樣緊急的時刻,她一個女弟子,沒有絲毫的後退,抽出一把細長的藍色道劍,就欲進攻。
但南雪意突然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傳來。
兩隻妖獸的氣機竟然全部鎖定了她!
突然,只感覺旁邊一道大力傳來,自己被葉天拉着往旁邊閃出了數丈遠!
同時,左肩上一陣劇痛傳來!
下一刻,南雪意方纔站立的地方就已經被兩隻蜥龍獸狠狠的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誰都沒有想到在場這麼多人,化神期的陸尚和石勝寒,元嬰巔峰耳朵杜衡柏對於蜥龍獸來說都是威脅,但對方竟然會全部不留餘地的進攻的南雪意!
南雪意自己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若不是葉天及時拉開了自己,兩個化神期實力的妖獸圍攻之下,自己就不是肩膀受傷,而是當場就要身死道消!
南雪意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葉天,從方纔開始,葉天的判斷都無比的準確,這是師傅和兩位師伯都沒有做到的!
葉天目光落在南雪意肩膀上:“小心!”
南雪意的道袍被滑破,白皙的胳膊上一個半尺多長的血口,殷紅的鮮血嘀嗒落下。
情勢緊急,南雪意來不及多想,急忙點了點頭。
而兩隻蜥龍獸的下一次攻擊再次向着南雪意來了!
葉天已經徹底確定,這兩隻妖獸在發現南雪意之後,就將目標鎖定,哪怕承受兩位化神修士的攻擊也在所不惜,發瘋一般想要擊殺南雪意。
兩雙幽藍的巨大眼睛,已經是充滿了歇斯底里的貪婪。
若是再這樣託下去,就算其他人能夠快速將這兩隻妖獸快速斬殺,那也要將生存的希望寄託於其他的妖獸不會被驚動趕來。
稍一思索,葉天便已想定,一手在袖中默默捏了個印決。
“攝魂術!”
若不是因爲不好解釋,葉天的攝魂術,足以輕易將兩隻妖獸的神魂當場抹殺。因此只是對這兩隻妖獸施加了影響,強行讓它們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本欲進攻南雪意的兩隻妖獸身形突然一頓,轉眼就鎖定了葉天,奮力一躍!
葉天將南雪意一把推開數丈遠。
身形往遠離衆人的黑暗中閃爍而去。
兩隻妖獸向着葉天狂追而去,眼看就要將葉天踩在腳下的時候,但卻毫釐之差的被葉天避過。
看起來險之又險。
很快,一人兩獸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地迅速安靜了下來!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白小易喃喃的說道:
“葉天,葉天一個人把那兩隻妖獸引開了?!”
南雪意被葉天方纔那一推,摔在地上,剛剛爬起來,看着葉天消失的那片黑暗,滿腦子都是妖獸撲來之時,對方把推開自己的畫面。
石勝寒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你們快速修整,我去追他!”
“師弟你幹什麼?”杜衡柏說道:“這也算是那個廢物能貢獻出來的一些力量了,要是把你搭進去,得不償失啊。”
“你給我閉嘴!”
石勝寒驟然大喝一聲,憤怒的指着杜衡柏說道:“師兄你性格一貫如此,我纔多有體諒。他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對他如此針對!?”
石勝寒性格個杜衡柏相反,脾氣一向好,此時一反常態的突然發怒,讓杜衡柏也是頓時語塞。
石勝寒瞪着杜衡柏,繼續咬牙說道:“葉天的確實力偏弱,但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努力,有實在跟不上隊伍的時候,也都是我在幫他。”
“他是我徒弟!”
“你有什麼資格對他連番指責!”
“先前倒也罷了,但今夜葉天判斷一直準確,救了雪意,又一聲不吭將兩隻妖獸引走!你依然對他言語之間只有奚落以及冷嘲熱諷,我倒要問問你,你可有半分師門長輩應該有的模樣!”
“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廢物長廢物短。我告訴你杜衡柏,你以後若是言語之間再針對葉天,我定要對你不客氣!”
發怒的石勝寒連珠炮似的指責讓杜衡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比難看,半餉說不出話來。
陸尚雖然今天葉天和杜衡柏打賭的時候不在場,但先前一路上其實葉天受過的指責已經很多很多,所以大概看明白了石勝寒憤怒的原因。
見石勝寒出了氣,上前打圓場道:“別生氣了石師弟,不過杜師兄有句話說的也對,當下已經入夜,你追出去,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