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沒有刻意去解釋,手中的鎮仙劍也漸漸浮現。
“這麼快就遇到困難了,這一屆魔尊似乎沒有那麼強大啊。”鎮仙劍睜開了豎眼,打趣道。
白司徒可不管這麼多,猶如鬼魅一般再次化作了一道黑影。
這移動手段,比葉天的要高端不少。但有得必有失,手段詭異,速度可不見得有多快。
葉天的眼瞳陡然化作紅色,一股可怕的氣息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忽而,在葉天的背後出現了一道亮光。
刀先至,而後人至。
一把散發着星圖的短刃,徑直朝着葉天刺去!僅僅是這般威脅,葉天在眨眼間便感受到了。
隨着一陣黑霧捲起,那刀刃竟是未傷葉天分毫!就在方纔,葉天已經徹底領悟了魔燼的奧義。
“呵,還不賴。”白司徒只是一聲冷笑,隨後再度消失不見。
葉天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當即狠狠跺腳,整片大地都有了顫動。然而,依舊不見白司徒的身影。
無論是北面還是南面,東面又或是西面,都看不到白司徒的身影。
忽而,天空中似乎閃過了一抹繁星。正是這一瞬間,白司徒從天而降,手中的刀刃陡然變換!
那把刻畫着星圖的短刃,正無時無刻的在汲取這天外的力量!
“化繁星爲力量?”葉天一聲冷哼,鎮仙劍如同狂雷般甩出,狠狠地打在了那短刃身上。
“好久沒感受到這麼強大的力量了。”鎮仙劍發出冷冷的話語。
隨後,整個鎮仙劍附着的紅色氣息暴增,整把鎮仙劍,徹底化作了鮮血般的紅色!
那星刃也絲毫不輸鎮仙劍的氣勢,不斷汲取星圖的力量,無數道絲線在魔尊眼下,一覽無餘。
忽而間,天上的繁星如同被這星刃所牽引了一般,硬生生將那紅色世界劈開而來。
這一刻,鎮仙劍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於是乎,鎮仙劍……動真格了。
原本落入下風的鎮仙劍,竟然在這一瞬間氣勢再次爆發,整個化作魔尊一般的角色,矗立在葉天的後方。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沒有打的這麼痛快過!”鎮仙劍發出瘋癲一般的大笑,隨後竟指引着葉天進行攻擊。
一劍又一劍揮出,那短短的星刃又怎麼是長劍的對手?
可眨眼間,白司徒面色一凝,手上微震,整把星刃,一瞬之間化作了星劍!
並且這星劍對於星刃有過之而無不及,劍身牽引的絲線愈來愈多,彷彿整片天空的繁星都被其拽動。
“哈哈哈哈哈,區區繁星而已,也敢同我作鬥爭?!”
葉天身後的魔尊如同怪物一般大笑,忽而間,葉天的魔核顫動了!
彷彿某種禁錮已久的封印,在此刻,恍然被破開!
“這是……真正的魔尊。”葉天輕蔑一笑,他依然感受到了自身那可怕的力量!
整體暴增!也正是此刻,天劫隨之而來。
這是制約天地力量之劫,一旦有什麼太過於可怕的力量出現,它便會前來制約。
只可惜,這天劫遠遠不知葉天當前的實力。無比的……可怕。
“劫雲?”白司徒眉頭一皺,朝着背後退了一步,“你破了魔核禁忌?”
葉天一聲冷哼,隨後竟朝着那劫雲飛去。
此刻的他,心裡不知爲何只有破壞!
無盡的破壞,任何挑戰他權威的人或者事物,都要付出代價。
“區區劫雲,也敢阻攔魔尊?”葉天手持鎮仙劍,背後巨大的虛影不斷閃動。
一道天劫狠狠地劈向了葉天,在這期間,好像蘊含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葉天可以感受的出來,那是林鑫在操控天劫。
隨着一道極爲可怕的劍刃斬向了天劫,天地都爲之變色!
整個林州的天空,盡數蒙上了一片紅色,同時那劫雲被斬成了虛影,怯怯的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這是……紅月?!究竟發生什麼了?”
“不,不對……還伴隨有某種詭異的味道,我貌似在書籍裡看到過……”
“這……這是魔尊降臨了!魔尊降臨了林州!我……我們都會死!”
無數百姓望着天空中的異色,嗅着空氣中的異味,大驚道。
白司徒沒有光等待葉天去斬滅那劫雲,他的仙陣實際上也是一流的。
僅僅在眨眼間,他便佈下了一道迷霧仙陣,陣眼……是他自己!
葉天悄然下落,望着四周詭異的符石,淡淡一笑。
“真沒想到,有人會在魔尊的面前,佈置仙陣。”紅色的眼瞳不時跳動,葉天手中的劍也變得愈發詭異了起來。
橫豎斜三刀斬出,葉天刻畫了一個真正的星圖!
這星圖如同星辰般熠熠生輝,死死的吸取着那星劍的養分。
眼下,便是魔燼的最高境界。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葉天都可以以魔燼作爲媒介,吸取其中的能量。
“該死……”白司徒扔下了手中的符石,攜着星劍極速駛來。
眼見就要和葉天相碰撞的白司徒,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再度化作了虛影。
“嘁,一些小把戲。”葉天當即扭身,一劍狠狠擋住了從背後襲來的白司徒。
白司徒眼見襲擊失敗,當即再度變換角度,從各個方位發動突然的攻擊。
“你就這點能耐麼?”葉天不慌不忙的抵禦着不斷襲來白司徒,同時還不忘嘲諷。
的確,白司徒如今只有這點能耐了。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司徒當即朝着西方跑去。
葉天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但依舊以極速追趕着白司徒。白司徒的速度遠遠慢於葉天,他不過是近距離的瞬間變換比較強大罷了。
二者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進,終於在最後一刻,白司徒化作了虛影!
“在哪?”葉天腦海在這一瞬間,竟然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他竟然,在一時間無法感受到白司徒所變化的位置了。片刻後,一道巨型大陣,自葉天腳下騰騰生起。
“既然迷陣困不住你,就試試這個吧。”白司徒的聲音迴盪在葉天的耳邊。
此刻的葉天,依舊無法感應到聲音的來源,彷彿那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大陣之中火光不斷騰起,灼燒的空氣都有些扭曲。而葉天卻依舊是冷冷一笑,朝着這仙陣的邊界跑去。
區區溫度,無論多高,都根本無法影響葉天的性命,畢竟擁有冰靈石風靈靈石,身體的溫度已然在葉天的掌控之中。
多高的溫度,都不見得能傷分毫。然而這結界,卻是像鬼打牆一般,根本無法逃出去。
即便葉天用了魔尊眼,清楚看到了真實的道路,竟然依舊無法成功走出這詭異的仙陣。
葉天依稀可以感覺得到,白司徒還在自己的附近。
這仙陣力量過於強大,需要人爲進行維持,這一點,葉天可以親切的感受得到。
眼下,只要破局,白司徒必定會浮現。否則二人只能如同眼前一般的景色,互相耗着。
但很快,葉天就發現了仙陣的漏洞。每當他閉眼的瞬間,好似周遭的火光都消失了一般。
直到葉天徹底將眼閉上,用心去感受道路。魔尊眼,原來不僅僅在睜眼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
即便是閉着眼睛的葉天,也可以清楚感受到周圍的道路。並且這道路,似乎與先前所見有些不同。
葉天緊閉雙眼,自腦海的指引朝着前方走去。隨着周遭溫度的變化越來越低,葉天已然走出了仙陣!
“你……你竟然能破了這仙陣?!”白司徒已然黔驢技窮,沒了任何花招。
此刻的他,也只能舉劍做反抗的模樣罷了。
葉天冷冷一笑:“我破過的仙陣,可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隨後,葉天便出現在了白司徒的眼前。
白司徒想要舉劍反抗,星劍提起,不斷的揮舞。然而,卻沒有任何作用。
那星劍早已被魔燼汲取了不少養分,現如今好似一柄玄劍一般,靈性早已散失。
隨着葉天一劍斬下,那星劍當即碎成了兩瓣!
“不過如此。”葉天眼見白司徒已然沒了任何抵抗手段,當即四劍斬出——
“該死的傢伙!”白司徒大罵。
葉天則是一聲冷笑,蹲下來望着如今已經被砍下四肢的白司徒:“說吧,是等你自己說,死個痛快,還是我強行要你說。”
白司徒撇了撇嘴,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
此時白司徒的四肢均佈滿了魔燼,根本無法再生。
見白司徒沒有招架的意思,葉天將一陣又一陣魔燼布入了他的體內。
魔燼的掌控,葉天已經達到了巔峰,現如今的他,想要對方變成什麼樣,就可以變成什麼樣。
思索間,魔燼已然開始啃噬白司徒的腎臟。
並且還並非當即吞下,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啃噬。
這樣,才能讓對方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白司徒依舊沒有任何張嘴的意思,只是緊咬着牙關,勢必要強行抵抗這樣的疼痛。
“很快,你就會後悔。”葉天淡然一笑,魔燼當即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瘋狂侵蝕對方的丹田。
無論是何種等級的修士,丹田被侵蝕的疼痛,都是無法容忍的。
那樣的疼痛不侷限於肉體,還有神魂。
很快,白司徒便徹底招架不住。
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個死人了,不如求得個痛快。
“我說!我說!快將你那詭異的氣體散開去!”白司徒大叫道。
對方的丹田,已經被葉天吞噬了三分之一了。
待到葉天撤去了白司徒體內的魔燼,冷冷的說道:“說吧,你知道的一切。”
白司徒忽而哈哈大笑:“當年,就不該放你個魔修歸山!即便是烈陽沙海,也不該讓你踏足!”
“都在說你不可能回來,都說烈陽沙海是所有人的葬身之地……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葉天一聽便皺了眉頭,但依舊沒有點明。
待到白司徒說出了那句:“你殺了我,那位大人不會饒了你的!”
這一刻,葉天才感到了一絲恍惚。
原本他一直以爲,當時他們所說的那位大人,真實身份便是白司徒了。然而,一切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不是那位大人?!那你是誰?”
白司徒眼神當即變得驚愕:“哈哈哈哈哈,你這魔修,竟然以爲我是那位大人?哈哈哈哈哈……”
“少廢話。”葉天的魔燼附着在了白司徒的肉體之上。
現如今,白司徒丹田被毀,任何疼痛在此刻都翻了百倍不止。
“你還記得當年關押你的四名守衛嗎?就是一起討論放走你的那四位。”
“我們都以爲大人不會說些什麼,可誰知事情就那麼巧呢?在你這個怪物離開的第二天,那位大人便來了信息。”
“沒想到,大人問起了你的下落,叫我們將你即刻斬殺!”
“我們咬咬牙答應了下來,爲了不讓大人發現,甚至還僞造了一個你。”
“然而,大人無物不知,這點小把戲,不過是瞬間便被他洞悉了。”
“你猜猜後面怎麼着?哈哈哈哈,我們被困了足足一千年!一千年,你知道什麼概念嗎?四個人都被困在了牀邊,有鐵鏈拴着,就好似狗一般苟活。”
“可我們並非什麼強大之人,餓死不過是時間問題。四個人之中,只有我,只有我在不斷的修煉。”
“他們說,修煉到了一定地步,可以不吃不喝。我就不斷的修煉,不斷的修煉,終於,那種強烈的飢餓感小時了。”
“我日以繼夜的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修煉,身邊的人都化作了白骨,可我依舊無法動彈。”
“在那些年的日子裡,我每次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有你這個惡魔的詭異模樣。我總是可以夢到,你帶着一個奇怪的小精靈,從地窖之中復甦,朝我殺來!”
此話一出,葉天當即回想起了慾望迴廊。
當年慾望迴廊,不正是自己帶着胎靈,殺向了他們麼?難道慾望迴廊,果真有通靈一事?
“那些日子裡,我總會在半夜驚醒,隨後滿身汗水的望着四周。我不知道爲什麼,我都已經到了這個境界,竟然還有害怕這麼一個情緒。”
“但很快,有一位無知者找上了門,默默走到了這地窖之處。”
“你知道他有多麼愚昧嗎?哈哈哈哈,我叫他幫我過來解開鎖鏈,他竟然真的像個無知者一樣過來幫我解……哈哈,他竟然不知道這鎖鏈,是解不開的。”
“你猜後來這麼着?哈哈哈……”
白司徒始終用一種瘋癲的語氣說道,同時伴隨着詭異的大笑。
葉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聆聽着對方的講述。
“後來啊,我用當年我學會的唯一一個法門,移形換位法,將我和他的位置調換……然後,我就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將那個傻子永遠的留在了地底之下……哈哈哈……”.
葉天聞言,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自你們放我離開爲止,已經過去了一千五百年?”
“那可遠遠不止。”白司徒眸子黯淡了下去,“每日每夜,我都在數着時日,一天……兩天……你知道過去了多久嗎?”
“整整一千七百四十二年零二十八天……一千七……”
不等白司徒說完,葉天已然驅使魔燼將對方盡數吞噬。
葉天沒有說話,隨後繼續朝着西邊走去。
同時,葉天的腦海中還不斷浮現着那個數字。
一千七百四十二年零二十八天。
無論如何回想,葉天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度過了如此之長的時間。
明明一切總和起來,不過是寥寥幾年罷了,無論怎麼想,似乎都沒有那麼誇張的年歲。
西邊的不遠處,果真如同紙條上記載的一般,有一小屋。
屋中的佈局深居簡出,葉天走進,細細打量了一番四周。
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唯一一個比較不符合這整個小屋的畫風的,只有一顆符石。
這符石之上,雕刻了許許多多奇異的符文,這是葉天未曾聽聞的。無論怎麼說,葉天也算是飽讀詩書的一個人了,卻連上邊的一個符文都認不出。
“這就怪了。”葉天細細把玩着手中的符石,同時朝着這小屋外走去。
不知爲何,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符石之中不斷涌出。
短短進門出門的片刻之間,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外界火光震天,死屍滿地。
“殺死他!”
“別留下任何活口!”
無數人再次互相殘殺,要麼手持刀劍,要麼站立於空中搏殺。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這之中不斷浮現。
葉天此刻如同一個過客一般,回望着過去。周遭的人,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對葉天的闖入有任何制止。
忽而間,葉天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當即丟下了手中的符石,眼前的場景瞬間變換。
死屍與火光盡數消失,如今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叢林罷了。
待到葉天再度撿起符石,場景又回到了當初。
這一刻,葉天確信,這是一塊時間符石。它可以帶領人走向過去。
爲了搞清楚在那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葉天帶着時間符石,再度走向了原先的那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