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藥坊,臨時搭建的木屋前,藥奴清洗着餐具,背對着葉瞳問道:“小主,您真準備去郡城?”
“嗯,必須要去!”
葉瞳盤膝而坐,感知着體內的情況。令他隱隱有些擔憂的是,上次泡藥澡到現在,時間連一個月都不到,但他體內的毒素好像又有躁動跡象,最遲再過半個月,恐怕又要使用以毒攻毒的辦法了。
藥奴感嘆道:“郡城可是個花花世界,物慾橫流,紙醉金迷,物價高的令人膽寒,哪怕持有萬金到了郡城,花費起來恐怕都打不起個水漂。咱們啊!去之前一定要多帶點銀兩,只是不知戰虎冒險者團隊訂購的那批丹藥,咱們能賺多少銀兩!”
葉瞳停止感知身體情況,轉頭瞟了眼藥奴,眼底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血魔蟲!
數量稀少,價格昂貴。
對於那些需要血魔蟲的人眼裡,這東西就算是賣出百萬兩藍金的價格都不足爲奇。自己手裡就那麼點錢,拍買血魔蟲是遠遠不夠的。至於使用銀晶……他倒是捨得,但就算加上自己手裡的銀晶,恐怕也不夠啊!
賺錢!
葉瞳深吸一口氣,說道:“藥奴,我等會列一份購置藥材的清單,你拿着去市場裡購買藥材,所有銀票和金票都給你,全部花掉。”
藥奴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小主,一萬兩藍金也就是十萬藍銀,再加上這兩萬兩銀票,一共十二萬兩藍銀,您……您真的都要用來購買藥材?”
葉瞳不假思索的說道:“沒錯,全部花完。”
藥奴近期意識到小主很在意金銀財富,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十二萬兩藍銀,小主竟然捨得全部花完,這手筆可謂是大的驚人啊!
“小主,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說!”
藥奴猶豫道:“小九那丫頭,失蹤了。”
葉瞳眯起雙眼,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藥奴一愣,迷惑道:“您不擔心嗎?”
葉瞳說道:“擔心有用嗎?我曾觀看過小九的面相,發現她近期的確會有遠行的跡象,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我相信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面相?
藥奴露出古怪表情,看面相還能看出“將要遠行”的結論?
這小主……
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葉瞳說道:“珍藥坊沒有建好之前,我會到小九居住的地方去煉製丹藥,你購買的藥材,也都送過去吧!”
“好!”
藥奴點頭回答。
珍藥坊的建造沒有停止,在藥奴加價五百兩藍銀的情況下,工匠更多,建造速度越來越快,僅僅只過了二十一天,面積擴大,更加氣派的珍藥坊便徹底完工。這二十一天裡,葉瞳除了修煉,便一門心思的放在煉丹上。
葉瞳煉製毒丹的能力很強,煉製其它種類的丹藥,就略顯不足,但是,經過一次次的失敗,不斷的積攢經驗,他的煉丹水平突飛猛進。
“還差三分之一的量。”
葉瞳檢查了下煉製的丹藥和藥劑數量,滿意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埋頭開始繼續煉丹,壓根沒有搬回珍藥坊的意思。
終於。
在距離和戰虎冒險者團隊約定的時間還差四天的時候,葉瞳成功把戰虎冒險者團隊訂購的所有丹藥和靈液,全部煉製完成,然後,他又開始製作玉瓶,藥奴往返這裡三趟,才把所有盛放丹藥和靈液的玉瓶運回到珍藥坊。
“小主,價格不能要低了。”寬闊的庫房裡,藥奴站在櫃架前,看着數百個精美別緻的玉瓶,認真說道:“您的玉雕技藝,是我至今爲止見到的最好的,老奴保證,僅僅是這玉瓶拿出去出售,一個都能賣出百兩藍銀。”
葉瞳啞然失笑道:“哪有那麼誇張!”
藥奴正色說道:“小主,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甚至還是保守估算,如果碰到真正喜歡的人,一個玉瓶千兩藍銀都能賣到,所以,這批丹藥的價格,您可不能少要啊!”
葉瞳聞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想起了買櫝還珠的故事,其實,當初他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想過那個買家,或許是真的喜歡那木匣子,而對那珍珠毫無興趣呢!
珍珠!
在很多人眼裡是寶貝,但在有些人眼裡,或許都不如一個肉包子,一本書,或者一個工藝品,每個人看待事物的眼光不同,看待物品的價值也各不相同。
葉瞳想了想,說道:“放心吧!”
藥奴微微點頭,知道自己家這小主不是吃虧的主,也就不再反覆強調,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小主,最近半月有餘,咱們珍藥坊外面經常有修煉者鬼鬼祟祟,好像不懷好意。”
葉瞳眉頭一揚,詢問道:“童家派來的?”
藥奴搖頭:“不清楚。”
葉瞳說道:“既然弄不清楚,那就無須理會,只要防備着點即可,對了,小九租住的那個石屋裡,還剩下不少的藥材,你也去取回來吧!”
“好!”
藥奴答應一聲,便離開庫房。
寒山城,飄香樓。
豪華氣派的內部裝修,盤龍雕鳳,精美絕倫。
這裡是整個寒山城最爲昂貴的消金窟,溫柔窩,樓裡的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到來的客人們一擲千金,男歡女愛,紙醉金迷,好不痛快。
三樓。
寬敞的房間裡,滿臉富態的苗大慶,撫摸着圓滾滾的肚子,享受着兩位妙齡女郎的服侍,陶醉在這溫柔鄉里,就連最近一門心思巴結童家,想要和童家合作的那個生意,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砰砰……”
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並且傳進來略帶嘶啞的聲音:“老爺,有消息了。”
苗大慶愣了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面色一正,推開身旁的姑娘,擺手說道:“你們出去吧!”
片刻後。
兩位妙齡女郎離開,一位看上去頗爲精明的青年走進來,反手把房門從裡面關閉,這纔來到苗大慶面前,說道:“老爺,已經確定,珍藥坊那姓葉的小子回來。”
苗大慶嘴角浮現出冷笑神色,說道:“外界都已經傳開,童家童開山的那條手臂,就是被姓葉的小子斬掉,甚至童開山前去報復,好像還吃了癟。
恐怕,現在童家家主恨不得把姓葉的大卸八塊,只是不知爲何,童家高手竟然沒有再去找那姓葉的,應該也和對方最近藏匿起來有關。”
精明青年問道:“您是想,幫童家一把?”
苗大慶點頭說道:“既然咱們先知曉了葉瞳的消息,那咱們就幹掉他,只要能討的童家滿意,那筆買賣恐怕就是咱們的了。阿威,立即帶着家族高手,去把那姓葉的給我宰了,提着他的腦袋送到童家。”
精明青年答應一聲,頓時朝着外面走去。
寒山城,童家。
童思淵身爲童家家主,最近過的非常舒爽,除了自己那成天惹是生非的兒子,被人斷了一條手臂,還差點累了童家。
“夫人,那混小子呢?”
雕樑畫棟的房屋內,童思淵喝了杯茶,擡頭看向施施然走進來的夫人張氏。
張氏臉上掛着凝重神色,說道:“夫君,山兒在演武場,你說他最近是不是瘋了?以前他總是不着家,有時候幾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子,每每有消息,都是他在外面闖了什麼禍事。可是最近二十來天,他每日都在演武場修煉,甚至還拉着家族護衛陪練,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童思淵聞言一愣,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這二十多天,他都沒有離開過家門?是每天都在演武場修煉?”
張氏說道:“是啊!”
童思淵瞭解自己那兒子的德性,他就算是獲得了家族的培養,修煉時候也總是偷奸耍滑,自幼被自己用皮鞭抽打的次數數都數不清,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
那麼!
他最近是怎麼了?
童思淵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夫人,你隨我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很快,他們夫婦來到演武場,看着空蕩蕩的演武場裡,只有兩道身影正在上下翻飛,打得不可開交。
“那是……武斌?”
童思淵記得武斌,他們童家的護衛,煉氣七重修爲,實力不算很強,但也屬於童家護衛裡中流砥柱的存在。
張氏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武護院。”
童思淵眯起雙眼,靜靜觀察着打鬥中的兩人,然而,他看了半刻鐘左右,便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因爲他發現,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手臂都少了一條,竟然能和武斌打得旗鼓相當,最重要的是,兒子竟然已經突破到煉氣七重了。
不正常啊!
童思淵咳嗽一聲,隨着演武場上的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他才揹着雙手走過去,審視了童開山一番,然後對着武斌揮了揮手,待到武斌離開,他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沒有……”
童開山想到那日在珍藥坊下跪的場面,頓時心裡一顫,難道穆曉晨找他們童家的麻煩了?
“父親,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