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再度出現之時,已是到了天劍門的山門之外幾十裡之處,樑溫生此時正揹着雙手,向着前方飛去。
葉天在其身後緩緩相隨,心神卻是全然沉浸在自己身體內,感受着方纔吸收的仙氣的給自己身體帶來的變化。
此刻,在他的身體內,靈力已經所剩不多,其中有一多半,已經轉化成爲了仙氣,如此一來,他體內的仙氣便多了起來,只不過身體骨肉等等一切結構,都需要仙氣去進行凝化,所以,還需要大量的仙石,纔可以最終完成合體。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葉天的揣測而已,因爲終究他還是剛剛進入化神中期,對於後面的突破,還有怎麼樣的瓶頸,也是不得而知,只是單純從仙石能夠獲取的量來判斷。
就這般,樑溫生跟葉天二人一連向西邊飛行了許久,當他們二人來到了這片大陸的西邊之時,已經身處於一片蠻荒之地,周圍全是滿眼黃沙,放眼看去,已是看不到邊際,毫無生氣。
“葉天,這裡的一切只是表象,這黃沙之下,不知道掩蓋了多少東西。”樑溫生環顧了四周一圈,開口說道。
葉天聽樑溫生這般說道,當即就將神識散放了出去,果不其然,這黃沙之下果然別有洞天,這沙漠之下不止有諸多各種奇異的生物,還有一個巨大的宗門,就修建在黃沙之下。
整個地表之下,跟地表之上的荒蕪全然不同,可謂是別有洞天。
從葉天神識來看,那黃沙之下的宗門,雖說佔地跟規模也算是巨大,但是荒漠之中,卻是顯得猶如滄海一粟一般。這黃沙之下妖獸橫行,葉天的神識還沒有放出去很遠,就能見到許多蟲羣在這黃沙之下呼嘯而過。
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黃沙之下妖獸橫行,地表之上看似平靜,實則處處暗藏殺機,所以那宗門才建立在這黃沙之下。
除此之外,那宗門的護山大陣也是設定十分不凡,跟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散發出了強大的靈力來,四周的妖獸蟲羣都是望而卻步。
此地就是流沙宗的宗門所在,地處三重天的西部,這流沙宗的行跡可謂是十分罕見,甚至整個三重天都有許多修士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宗門的存在。
因爲這裡對於凡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除了這流沙宗的修士之外,就再沒有任何人類存在,全是各種妖獸跟蟲羣。
葉天細細一想,這樑溫生倒是盤算的不錯,這流沙宗所處的地方方圓千里都是無人之境,但卻是妖獸橫行,雖然黃沙之上一片荒蕪,但是這裡的靈氣卻是十分充裕。
所有資源都是被黃沙掩埋,藏在地表之下。
這流沙宗可以說是這一帶的霸主一樣的存在,除了那些龐大卻沒有任何組織的妖獸羣跟蟲羣,可謂是沒有任何敵手,周圍的所有資源全部都盡歸其所有。
在這等得天獨厚的環境之下,流沙宗獲得仙石的概率可謂是極大的,外加這流沙宗地處偏僻,想必跟周圍的宗門沒有什麼交集,即是葉天到了三重天這麼久,也從未聽聞過有這麼一個宗門。
如果他跟樑溫生二人出手搶奪仙石,這流沙宗斷然是沒有任何援手的。
就在葉天思索之時,卻是忽然感到了四周颳起了一陣狂風,只見這黃沙之中傳來一股震動,捲起一陣更加劇烈的狂風來,伴隨着滿天黃沙,遮雲蔽日般的朝葉天跟樑溫生二人席捲而來。
樑溫生眉目一閃,當即大喝一聲,只見其袖袍一甩,將手中的噬魂幽幡擡了出來,一股狂烈的氣息頓時從那噬魂幽幡中散發出來。
那噬魂幽幡散發出的強烈跟那股呼嘯而來黃沙颶風一相撞,頓時產生了驚天巨響,天地之間當即風雲變色,最後狂風散去,那召喚黃沙颶風之人顯露出來,卻是被樑溫生的噬魂幽幡給硬生生給地表之下逼了出來。
在一旁的葉天看在眼裡,兩人方纔這一博弈,雖說是樑溫生佔優,但對方並沒有使用任何法寶,對上用上噬魂幽幡的樑溫生,雖是占上了地理之利,也只是稍落下風,足見對方修爲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很可能是個化神期的高手。
“哈哈哈,這麼多年未見,樑溫生,你竟然已經是變得這般狼狽模樣了,聽聞你天劍門得了高人相助,一舉恢復了往日光景,怎麼你卻是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開口的是一個身穿着金色長袍的男子,或許是因爲再地表之下生活久了的關係,那男子眼眯縫着,顯得很小,皮膚也甚是蒼白,如同一具屍體般滲人。
“樑溫生,你來的目的不用你多說,我自是十分清楚,想必你是爲了仙石來的。我流沙宗雖是與世隔絕,但是這消息就未必不通,你們天劍門跟冬家的情況,我這裡可是十分清楚,你若是想趁着天妖族入侵之際,冬家無暇顧及你,你就想借此機會趁火打劫,我流沙宗可是不會乖乖就範的。這天妖族入侵乃是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不顧大局只爲一己之私,事後勢必要被所有宗門啜泣跟清算的。”那身着金色長袍的男子不待樑溫生言語,繼續開口說道,顯然對於樑溫生的來意,他是一清二楚的,態度也是十分的決絕。
“哼哼,老夫壽元將盡,既然今日都來了你流沙宗,就是要拿你流沙宗第一個開刀,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將仙石拱手送上,免得你流沙宗基業不保。”
樑溫生說罷,頓時目光一凝,原本一直本他用靈力所壓制的氣息,也頓時顯露出來,原本就十分蒼老的面龐,此時更加沉重了。
那身着金袍的男子看見樑溫生這般模樣,就知道這樑溫生方纔的話語並非是在說笑,這樑溫生當真是壽元將盡,抱着豁出去的態度出來搶奪別的宗門的仙石了。
想到這裡,那身着金袍的男子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樑溫生,你莫要仗着自己壽元將盡的藉口,就來此橫行無忌,還有你手裡的那個邪門法寶,也並非是天劍門之物吧。不過我流沙宗也並非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你若是用強,我流沙宗拼着把仙石耗盡,用着護山大陣阻你,也斷然不會讓你得逞的。”那身着金袍的男子毅然決然的說道。
“哈哈,老夫向來吃軟不吃硬,你既然不願意交出仙石,你就儘管讓你流沙宗的所有弟子躲在護山大陣內吧,老夫手裡的噬魂幽幡的氣息剛纔你也是見識過了,我將你這流沙宗周邊所有地界,全部變成只有幽冥之物才能生存的鬼域,我看你們能在這護山大陣中待到幾時。”樑溫生當即大笑迴應道。
“哼,樑溫生,你休要猖狂,你還能活多少年歲,你身死之後,就不怕我流沙宗去你天劍門報復?即便你手中的邪門法寶能夠將這裡變成一片鬼域,我流沙宗難不成就不能在你死後,去你天劍門鳩佔鵲巢?還有你身旁的這個小輩,怕是天劍門未來的少宗吧,即便你樑溫生本事再如何強大,我流沙宗弟子千千萬萬,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能保住這小子周全不能。最後到底是我流沙宗覆滅,還是你天劍門滅種。”那身着金袍的男子說完也是看了葉天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那身着金袍男子的話語,葉天只是報以淡淡一笑,隨後一擡手,青訣衝雲劍從袖袍之中飛了出來,橫立在自己身前,頓時散發出了強大的氣息來。
與此同時,葉天也是將體內的仙氣提煉出來一些,用在了身前的青訣衝雲劍上。
雖然當前他對仙氣的運用還並非十分熟練,能夠從體內提取出來的仙氣並不純正,還是混雜了很多靈氣在內,但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身前原本散發着青芒的青訣衝雲劍,其劍身之上,頓時散發出了流光溢彩來。
那身着金袍的男子見到這般景象,就霎時間已經明白過來了,那劍身之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分明是仙氣。樑溫生身旁的這個小輩,怕是修爲完全不在這樑溫生之下。
那身着金袍的男子再次看向葉天之時,已是面如死灰。
“不知閣下現在覺得,是我天劍門要滅亡,還是你流沙宗搶先一步?”葉天淡淡的說道,卻是殺意滿布。
“你是何人?天劍門幾百年來,也未曾聽過除了樑溫生之外還有一個修爲在化神期之上的高手。”那身着金袍的男子沉聲回答道。
與此同時,也是將自己的神識放了出去,卻是發現完全看不透這人的修爲深淺,那人身前橫立的法寶,其劍身上所流露出的仙氣,也預示着此人修爲到底有多深,若是這人跟樑溫生聯手,這流沙宗是斷然沒有抵抗之力的。
即便是先前想着玉石俱焚,拼着將仙石耗盡,用護山大陣拖住來犯之敵,在兩個修爲化神期之上高手面前,怕也是無勞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