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錢和郝小健回到住處後,向錢先是吃了口服的藥,然後郝小健又幫上了外敷的藥,完事兒後兩人就躺在牀上睡覺了。
折騰了一晚上,郝小健有點乏,頭沾上枕頭很快就睡着了。向錢則一直睜着眼睛,並不是他不困,而是在等女孩董諾依的信息和電話,因爲都說好了,董諾依到家後會告訴向錢一聲。可是等了很久,手機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在上眼皮和下眼皮打的不可開交,時間也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半的時候,向錢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眼一閉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到郝小健正在那邊玩手機,向錢想要起身坐起來,但是手一支撐,肩膀上就傳來一陣劇痛,向錢忍不住“啊”的一聲就喊了出來,胳膊一軟,整個人就又躺在了牀上。
郝小健聽到向錢的喊聲趕忙放下手機過來問道:“哥你沒事兒吧?”
向錢咬了咬牙說:“沒事兒。你看看我手機在哪,把手機給我。”
郝小健看了看,看到向錢的手機在枕頭邊兒,便拿起來給了向錢。
向錢接過手機一看,既沒有信息,也沒有未接電話,心裡不僅有些失落,同時也有點生氣,心想不是都說好了回家發信息或者打電話嗎,怎麼說話不算數呢,看來女人的話真是不能輕信。
郝小健見向錢的臉色不太好,便問:“哥,是不是特別疼啊?不行咱去醫院看看吧?”
向錢搖了搖頭,“不用。這又不是什麼內傷,無非就是腫了疼而已,吃點藥過兩天就好了,去什麼醫院啊。咱們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能省就得省啊。”
郝小健見向錢眼睛總是往手機上看,心裡大概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郝小健笑着問道:“你不會是在等那個女孩的電話吧?”
“女孩?什麼女孩啊?”向錢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裝,接着裝。還什麼女孩,是就是唄,我還能笑話你啊。”郝小健正色道:“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女孩了啊?”
“怎麼說呢,反正是有心動的感覺。”向錢實話實說道。
“那就是看上了唄。看上就追啊。你還等她給你打什麼電話啊,你就直接把電話給她打過去唄,約她晚上吃個飯,看個電影啥的。”郝小健聽了向錢的話心裡很高興,畢竟向錢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應該有心儀的對象了。
“得了吧,你是我兄弟,我這話也就跟你說,要是跟別人說都得讓人家笑話死。”向錢擡起胳膊說道:“來,扶我坐起來。”
郝小健不太認同向錢的話,他將向錢扶坐起來後說道:“笑話什麼呀?有什麼好笑話的?一家女百家求,追不追是咱們的事兒,同不同意是她的事兒,這有什麼好笑話的呀?”
“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可是我拿什麼追求人家啊?你是沒去過她家,去過之後你就知道咱們跟人家的差距是天上地下了。我承認我是有點喜歡她,可是現實的因素也不能不考慮啊,不能因爲喜歡就去追求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人家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所以,這個事兒我跟你說了,你知道了也就行了。以後咱們
倆就不提這事兒了,還是琢磨琢磨怎麼把買賣做好吧。”
郝小健聽了向錢的話覺得還是有道理的,他知道現在的女孩都特別的現實,別說是城裡的女孩了,現在就連農村的女孩,要是沒有個十幾萬塊錢都很難娶到手,更何況城裡還得有車有房有好工作呢。這麼一想的話,向錢跟人家那女孩確實差距太大了。別說跟女孩比,就是他郝小健比,向錢都比不了。至少他郝小健還有父母,種了這麼多年的地多少還有點家產。可向錢呢,什麼都沒有。想到這兒,郝小健不禁嘆了口氣,他不明白社會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都說錢不是萬能的,可是如果當感情都要受金錢操控的話,那還有什麼是金錢不能左右的呢?萬惡的金錢,老子早晚會征服你的,郝小健狠狠的想到。
“哥,在咱們徹底不提這個事兒之前,我還想再說兩句。雖然我覺得你不追那個女孩多少有點可惜,可是想想不追也好。”郝小健說道。
“爲什麼啊?”向錢不明白剛纔還鼓勵他追求的郝小健,怎麼這會兒又這麼說了。
“現在的女孩都很開放,在結婚之前都說不準跟過多少男人上牀了呢。就那個女孩,叫董諾依是吧,你說她可能沒跟男人做過那個事兒嗎?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相信她沒做過。咱就不說別的,就說那天在酒吧,她都能穿那樣的衣服,我認爲就很說明問題,誰家正經的女孩那麼穿衣服啊?雖然很多人都說應該在乎的是人,而不是她的過去,可是那都是說說,真正能有幾個男人真的不在意啊?要是真的不在意那還是男人嗎?我倒不是說跟男人發生過關係的女孩就都不好,可是至少對於像你我這樣的,都快到三十歲了還沒做過那個事兒的男人而言還是挺重要的吧?在別的方面我都能跟得上形勢,唯獨在這個方面,我寧可傳統一輩子,不然我就得噁心一輩子。”郝小健情緒激動地說道。
向錢聽了郝小健的話沒有吱聲,主要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對於郝小健的話,他真的最多隻能認可一部分,可能只是一小部分,而剩下的絕大部分他都是不敢苟同的。在他看來,如果是真的愛一個人,願意爲她付出所有,那麼別說是她曾經跟男人上過牀,就算是曾經結過婚有過孩子,他也能接受。可是如果不愛,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噹噹噹”,忽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郝小健下牀開門一看是個送快遞的,向錢知道是他昨天買的單反相機和長鏡頭,便從兜裡掏出錢讓郝小健給快遞員。
拆開包裝,向錢將長鏡頭安在單反相機上試了試,效果非常好。放下相機,向錢說:“再有一個東西,咱們就能正式幹活了。”
“什麼東西啊?咱們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吧?”郝小健想了想說道:“現在相機有了,車也有了,一會兒把宣傳單拿回來再一發不就全都齊了嗎,還差什麼呀?”
“還差一份合同。”向錢伸出一個手指說道。
“合同?”
“沒錯。如果有人找咱們幹活,不籤合同人家肯定會認爲咱們不專業,甚至是騙子的。比如你來找我跟蹤拍照,這個活兒是五千,我肯定得收你一點定金吧,比如說一千,事成之後一
次性付清剩下的錢。簽了合同,我放心,你也放心,因爲有保障。如果沒有合同,你把一千塊錢給我了,我要是跑了,你上哪找我去啊?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那合同咱們是不是得請個專業的,譬如律師什麼的來寫啊?”
“不用,我自己寫就行了。我已經想好怎麼寫了,給我拿紙筆,我先打個草稿,然後到時一打印就行了,當時就能出來,比那個宣傳單省事兒。”
郝小健拿過紙筆問道:“那宣傳單咱倆今天發不發啊?”
向錢接過紙幣回道:“發啊,下午就發。這個事兒不能拖,得盡行動起來才行。”
郝小健擔心道:“可是你那胳膊能行嗎?”
向錢看了一眼手機說道:“沒事兒,小意思,又死不了人,放心吧。”
向錢說完趴在牀上就開始起草合同。寫的不太專業,可是向錢知道這個東西不會有人特別在意的,無非就是有份合同,給人的感覺會比較專業而已。
由於早上起的晚,所以向錢和郝小健的早餐就全都省略了。向錢寫完合同的草稿後,和郝小健就出了門。兩人先去吃了午飯,然後去拿了宣傳單,又在做宣傳單那把合同給打印了十幾份,之後兩人就走上街頭,發起了印有“向錢偵探事務所”的宣傳單。
對於他們的宣傳單,有的人會感興趣的看一看,然後收起來。有的則看一眼就直接扔掉了,還有一些人乾脆要都不要,一過去,直接就伸手錶示拒絕。所以,宣傳單發的也不算是太順利,整個一下午向錢和郝小健都是一邊往出發,一邊再去撿人家扔到地上的。
等到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兩千張的宣傳單發出去了差不多隻有五六百張的樣子,而且這五六百張還不見得是實數,可有可能人家拿走之後回頭就扔進垃圾桶裡了。
不過向錢對此還是比較滿意,雖然離他想要發出去的一千張差了將近一半,可是萬事開頭難,他覺得只要能有人看,有人拿着沒扔,那他們這一下午就沒白活忙。所以他告訴郝小健,今天就這樣了,鳴金收兵,明天去CBD發,那邊人多,估計應該會比今天好發一些。
兩人剛一上面包車,向錢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向錢有點激動,他拿給郝小健看了看問道:“你說不會是有人找咱們幹活吧?”
郝小健也有點興奮,“看來這宣傳單還真是不白髮啊,剛發出去就有效果。趕緊接啊。”
向錢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有些顫抖的手劃了一下手機屏幕,說道:“您好,這裡是向錢偵探事務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什麼?什麼事務所?”電話裡傳來一個女聲。
“請問您是哪位啊?”向錢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我是董諾依啊,你沒存我手機號啊?”電話裡的聲音有點幽怨。
趴在向錢手機邊豎着耳朵聽的郝小健聽到“董諾依”三個字,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像從九天之上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知道向錢跟董若依可能會說點悄悄話什麼的,而自己在旁邊當電燈泡不合適,於是郝小健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