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一起目標過大,但他倆不想分開,否則會讓戰鬥力減半。孫長春形容的龐夢齋的相貌以及其"寢宮"的位置已經牢牢記在王樹林心中,這時候雖然莫黑行進,整個監獄的立體模型也已經在他腦海裡完全成型。不多時他倆就莫到了龐夢齋的房間,外面居然還寫着"夢齋宮",而且也許是找了幾個畫家出身的罪犯在門口用大紅大黃的顏料畫龍畫鳳,顯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每一個拐角處最少有兩個背槍的武裝人員,都穿着一色的清朝兵勇戲服。儘管守備森嚴,但好在都是普通人,很難察覺得到。於霆這些日子跟王樹林也學了不少,兩個人倒着攀援在天花板上緩緩挪動,倒也沒覺得特別疲憊。只是於霆運氣不太臻熟,汗水漸漸匯聚險些就要滴下來。王樹林眼尖手快,伸手去接,但畢竟距離還差接近一米,沒有接到。他一着急,氣隨心至,熱氣當即從指間撲射出去,正中水滴,嗤嗤地冒出熱氣,轉瞬蒸發掉了。雖然他只靠自行莫索,激動時纔會偶爾露出崢嶸,實在做不到隨心所欲收發自如,但隨着不斷地嘗試,總歸比之前進步了不少。
下面兩個武裝分子正在聊天:
"操,我怎麼覺得突然有點熱?"
"你抽菸能不熱?"
"不對,忽然來了這麼一下熱風,感覺廷怪。都沒電了這麼長時間,剛纔突然跟空調又打開了似的……"
"哈哈,叔,我看你是憋太久了,需要發泄了。咱們倆守着皇上的門,偶爾聽到……嘿嘿!肯定容易衝動……"
"噓--!……小聲點兒!你胡說八道什麼?不想要腦袋了?你以爲是在拍戲呢?我告訴你,現在真的是封建社會了,真的是當初的大清皇朝!讓皇上聽見,你信不信誅你九族?上次那個管物資的傻逼大臣,全家都砍頭了,你這麼快就忘了?"
王樹林本來還因爲孫長春是黑社會頭子出身而對其供述的資料半信半疑,可聽到這裡再無疑問,怒氣升起,心想:"這倆人私下聊天,肯定不會撒謊。看來這個龐夢齋真是想當皇帝想瘋了,真要開歷史的倒車……這麼說,今晚就算殺了他也算爲民除害,不算濫殺無辜。這個龐夢齋既然不屬於五大組織訓練有素的解禁者,而只是普通人覺醒的,那就跟我們倆半斤八兩,二對一,我們穩贏。那個皇后應該最多跟龐夢齋差不多,甚至略弱,既然就在這個屋子裡,我們先控制住她。"
於霆見他眼神裡的殺氣稍縱即逝,也心領神會,攥緊了拳頭。
另一個武裝人員笑道:"叔,你呀膽子太小了,怕什麼?我告訴你吧,皇上現在chong愛燕妃,愛得不得了,天天都在燕**過夜,皇后娘娘很生氣但也沒辦法,用過晚膳早早就睡了,不可能聽得見。"
"這誰不知道?可你懂個屁?老子當年玩了多少女人,對女人的心理可比你懂……"這人壓低聲音,"獨守空房,能不生氣?哪個女人能睡得着?再說皇后娘娘可是超人,跟咱們皇上是同一種人,聽覺比一般人敏銳得多,你可別太大意,咱可就一個腦袋,誰也不嫌肩膀太累。"
另一個人不屑地說:"就算是真的皇上皇后,也不能說殺誰就殺誰。你沒看皇上chong愛燕妃,可皇后娘娘卻拿他沒辦法……"雖然不屑,聲音卻低得多了。
"要不說你太年輕,什麼都看不明白呢?皇上之前chong愛的那些妃子,難道不是大多數都被皇后娘娘折騰殘廢了?還有七八個被殺了呢!這說明皇后娘娘也是殺人不眨眼。但是燕妃不一樣,她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比一般女人手腕厲害多了,皇上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完全找不着北了。之前那些皇上是玩膩了,所以正好借皇后娘娘的嫉妒之心除去,自己還不會落個喜新厭舊的壞名聲,一切罪孽都推給皇后娘娘。可燕妃是皇上真心愛着的,這跟皇上與皇后娘娘完全因爲生存而建立的政治婚姻壓根就不一樣!所以皇后娘娘要是想動燕妃,那皇上就真不會讓步了。那大臣你以爲真是直言幾句才惹得殺全家了?那是因爲這人是孫長春時代任命的物資管理員,早就跟皇上不對付,皇上正好找個藉口收拾他呢!沒看現在物資歸皇上的親信管了嗎?你這孩子,要學的東西太多,要不是你媽以前跟我睡過覺,我還真懶得管你……你爸爸砍我那一刀,我都沒記仇,你可該知道我對你多好……"
"是,是,叔,還是你看得通透,洞幽燭微……"
"哈哈,好小子,現在都跟風整幾句古文了?有前途!"
四下的探頭肯定都壞了,王樹林聽到這裡再無猶疑,猛地跳下,落地卻輕飄飄地,顯然時時刻刻都在進步。那兩人驟然見到有人從天而降,都嚇呆了。他倆畢竟不是正規軍隊,即便手持自動步槍也因爲整體素質不行而不能迅速進*入戰鬥狀態。王樹林聽他倆說話似乎也沒什麼大惡,便雙手一開,分別拍到這兩人的肩膀上,兩人啊啊兩聲短暫的叫喊,撞到牆壁上都昏了過去。於霆這纔跟着跳下來,他深知王樹林的心意,怕一旦分開動手自己經驗不足拿捏不住力量會立即打死人,雖然是壞人,王樹林也不會明着責怪自己,可終究會有些看法。
屋裡只有個女人,按說直接闖進去多有不便,可王樹林本來就是夜探監獄,首先前提就不大光明,所以也不必客氣,反正這幫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於是伸手在把柄上一捏再輕輕一轉,門就此打開。
但他還是不夠成熟穩健,百密一疏地忘記了屋內也是個解禁者,即便是女人而且正在熟睡,也不是普通人類可比的。他的手臂剛隨着門推進少許,屋裡chuang上白花花的被單呼地張開飛了過來,夾帶着一股勁風。王樹林雖然忘記想到這一節,卻也不是毫無防備,當即一拳送出,那被子距離他不到兩米就受到更強的內力撞*擊,瞬間撕扯分裂,棉絮雪花般飄舞在空中。
於霆在王樹林身後沒辦法伸展拳腳幫忙,大爲焦急,可又怕強行擠*進去在狹小空間內反而妨礙王樹林。王樹林的臨敵經驗高於冷靜思索時的水平,全靠解禁者的本能催動,於是打完這一拳迅速回身遠颺,運氣護住全身,以免被敵人用被子做障眼法從另一個方向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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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果然閃身掠到王樹林身側,手呈爪狀呼哧一聲扣下。王樹林高速彈射出拳頭,乒乒乓乓就打在了一起,手與手交疊擋格,每一接觸雙方都疼得厲害,四周的牆壁被肉眼看不見的氣流激*烈鼓盪,碎屑四濺。這些都不符合普通人類的格鬥章法,但他們的體能已經遠非正常人可比,因此即便都沒有任何格鬥基礎,卻僅僅在轉瞬間來來回回激*烈地出招拆招幾十次,霆不暇發電不及飛。
只覺得耳邊有尖銳東西刺破風聲,半身一矮,右腿橫掃出去。其實他雖然比對手作戰經驗略豐富些,但總體而言都很稚嫩,甚至還不如受過嚴格軍訓的大兵樊宗劍,只不過高明在對"氣"的運用。兩人偏偏都在大門口對打,逐漸激*烈,這一腿沒拿捏好力度,轟隆一聲將大門踢破不說,產生的氣流餘勢不衰,嗖嗖射到對面牆壁上,裂出很大的深紋,相隔並不算近已經無用的長條燈管也被震得炸裂落地。
敵人一聲驚呼,向後敏捷如電地翻身落到chuang上,相貌雖然在黑暗中不能分辨,但王樹林已經憑着過人的視覺能看清她體格龐大,可這一起一落就像飛鳥蜻蜓一樣輕捷優雅,初步判斷水平跟於霆差不多,但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王樹林這麼一想便自寬心,尤其是聽到她的驚呼,誤認爲是感受到了實力差距而心生懼意,便壓低聲音威脅道:"你也能看得出來你打不過我吧?我還有一個兄弟在外面,咱們三個都是同類,二對一你肯定沒勝算,現在老老實實趴下認輸,我不傷害你!"
於霆急了:"有人趕過來了!快殺了她咱們跑!"
王樹林愣了,他以爲這裡失去了網絡、信號和電源,只有地下避難所纔有,也就是說監控不可能奏效,敵人不會那麼快發現。但又想到剛纔弄出的響聲實在太大,也就釋然。
於霆見他還在傻愣,焦急地喊道:"你還能讓她怎麼認輸?手銬繩子對她都沒用,只能殺了她!"說罷趕過去就要動手。王樹林見過樸恆熾和海島神介神奇之極的點穴手法,但顯然自己跟他們天差地遠雲泥之別,是不可能單憑自我莫索學會的,這時候臨陣磨槍也沒有用,想要制止於霆又覺得不妥,只能乾着急。好在於霆跟她半斤八兩,想要殺她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辦到的。
可黑暗中,那女人突然問道:"是王勤祥?"
王樹林大驚失色,向後退了一步。於霆便停下腳步,他更是莫名其妙,他接觸王樹林時間較短,實在不知道王樹林還有另一個身份--雲口相親大王。王樹林的腦子飛速運轉,嘴上支支吾吾地問:"皇……皇后也認識我?"
"果然是。什麼皇后?真是可笑……"那女人突然一招手:"你倆快躲到我的chuang底下!"
於霆壓低聲音:"別上她的當!咱們躲過去就把後背或者肚子都賣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