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間,很多人都想有一個月光寶盒,能穿越時光回到過去。
可是,現實是不允許發生的,過去的只能是過去,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緬懷。更重要的是,分析總結過去,把經驗用在現在以及未來,讓以後變得更好。
或許當有一天你老了,坐在搖椅上走不動了,再細細地去品這一生的點點滴滴,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時光機器吧。
操場上傳來吉他聲,是《一生所愛》的曲調,悠揚的音樂聲穿透了整個校園,遍地都是沙漠。
這是方茹墨進入大學的第二個年頭了,在這裡她很快樂,很自由,因爲再也不會聽見父母的吵架聲了。
她無法忤逆母親的意思,所以選了一箇中文系的專業,但唯一的條件就是所報學校不能在本市。
在她的心裡,她不願意成爲像她母親那樣的人。看起來文縐縐的,飽讀詩書,滿腹詩文,可是現實中連醬油和醋都分不清。
方茹墨覺得生活不應該像她母親那樣,生活應該是現實的;也不應該像她父親那樣,生活裡只有工作和生意,除了談錢還是談錢;她覺得生活就應該是爲了自己的理想而去努力奮鬥的樣子。
當然她不知道,父母的初心也是爲了心中所想,可是生活哪兒有那麼容易。後來父母的初心便成了她,但是天道好輪迴,誰又能放過誰。
她父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其實每個成年人都是這樣的。掉入社會的坑裡,想爬都爬不上來了,除非找到墊背的。
她目前在大學裡,最喜歡的就是宅在寢室看網絡小說,每逢畫展也必去,除了這兩項恐怕就只剩下最基本的生存了吧。
方茹墨的母親總是告誡她,要認真讀書,多跟老師互動,多請教老師,多跟同學探討。學校的社團也要多參加,學校有活動也要積極參與,多積累豐富的經驗。
她根本就不聽這些嘮叨,她總是跟母親反着來,越讓她做的事,她越是邊都不會沾。她不喜歡文學,卻喜歡音樂;她不喜歡出現在大衆面前,卻一場畫展都不會落下;她不喜歡的事卻是她母親最倡導的事。
因爲學校有美術系,所以時不時地會有畫展,她看畫展是不分種類的,油畫、國畫,有時候動漫、設計她也看。
去展覽室要經過操場,平時方茹墨會直徑地去展覽室,路上不會停留。但是今天,操場上的音樂聲吸引了她,音樂在耳畔響起,她彷彿置身於沙漠裡,看見了那一抹紅。
是誰可以把相思之情表達得如此的生動?她帶着疑問慢慢地走向操場。
“喲,茹墨,今天得空來操場啊?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有同學看見方茹墨了,就調侃地說道。
方茹墨微微笑了笑,沒有任何話語,而她的同學似乎早就習慣,很識趣地離開了。
平時的操場上,可不會有這麼多的人,而現在目之所及皆是人。方茹墨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會有如此大的魅力,讓這操場上人山人海。
透過人頭的縫隙,方茹墨看見了在**臺上的一羣人,原來這是學校樂隊,爲了準備校慶今天在這裡排演。
“聽說這個樂隊在學校已經很多年了,裡面的成員不僅音樂天賦高,而且學習成績也都非常好。”人羣裡有聲音討論道。
“我還聽說,不是一般的人還進不了勒。”
“這麼厲害?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聽說是樂隊創始人定下的規矩,不到大三的學生是不允許加入的,而且各科成績要全優才能申請。”
方茹墨心想,這個樂隊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吧,想來這個樂隊應該沒有幾人。
“那你就錯了,你不看看我們學校的歷史和條件,況且音樂學院的學生那可都是拼了命地往裡鑽。”
方茹墨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聽見之前的幾句話,只聽見他們還在辯解,好像非要爭個輸贏出來一樣。
“這有什麼的啊?像晉韋然那樣的,在學校裡早就名聲大噪了,還差這個樂隊嗎?”
方茹墨突然一怔,心裡嘀咕道,什麼?晉韋然?他也在這個學校裡,還是音樂生?還名聲大噪?我怎麼不知道呢。
“那可不一樣哦。據說加入這個樂隊之後,學校會幫他們接一些商演,還有一些公益演出,這些可都是爲自己貼金抹油的事啊!”
“那到也是,不僅名氣有了,連利也有了。這就是學校和他們雙贏啊!”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些經歷,履歷上也會好看很多。不管是自己開工作室,還是替別人打工,那都是了不起的事。”
方茹墨聽這幾個人說道,心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雙贏的事。只要大家有共同的利益,有橋樑可以搭建,曾經的仇人也會是自己的夥伴,還是生死相依的那種。
方茹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還在捋這些一絲一線的關係和利弊,突然就被一羣狂歡聲,吸引回了現實中。
“然然,然然……”
方茹墨看到一羣人拉着橫幅,上面寫着“然然”,嘴裡喊着“然然”,她差點兒沒被這羣人,噁心死在這裡。
音樂聲驟停,·只見臺上坐着的人都站了起來,晃眼看去這四個人真的是金童玉女。男的高大帥氣,陽光;女的身材纖細,高挑,即便是沒有音樂的點綴,就看這四個人就已經是很滿足的事了。
方茹墨仔細地看着這三男一女,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着。
女子一襲紅裙,隨風肆意飄動;高馬尾顯得落落大方;相比一般見到的濃豔主唱,這女子膚白脣紅,淡淡的妝容,精緻的五官;恍如紫霞仙子站在上面一樣。
方茹墨帶着欣賞的心態,想着不去看畫展,看看這幾個像畫兒一樣的人也是不錯的。
當她看到第二個人的時候,突然收回了眼神,低着頭。
“是他?”
方茹墨再次擡起頭看了一眼,確認是他,立馬轉身就離開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小秘密的人,她只能當作沒有見過他,反正來學校這麼久了也沒遇見過,那麼以後也不會遇見。
她想起那次在小島上的相遇,以及發生的種種,她都覺得羞愧難當。那次回家後,母親看到她手腕上的傷,一直逼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她又處在一個青春懵懂的叛逆期,母親以爲她早戀,受傷了,所以才傷害自己的。爲了這件事,母親還特意去了學校,找到班主任作了一次深入的談話。
如今的她想來這些事,都覺得好笑,可是在旁人眼裡,她又覺得羞愧。
展覽室在校園的中心處,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今天顯得格外的熱鬧,人也比往常的更多。
“茹墨,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在展覽室門口一名女子對着方茹墨說道,手上還拿着一本書。
這名女子姓蘇名柔,比方茹墨高一屆,是美術學院設計專業的學生,她們倆就是在畫展上認識。
“哦,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開始了嗎?”
“開幕式都結束了,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我看你是算好時間來的。”蘇柔說道。
她知道方茹墨不喜歡開幕式的那一套,每次畫展,她都是一個人悄悄地去看展,纔不管什麼開幕式的。
“來,拿着,這是上次畫展的畫冊,我給你找來了。”蘇柔說着就把一本書遞給了方茹墨。
這是上一次畫展的畫冊,方茹墨喜歡看寫實的油畫,她說太抽象的看不懂,更怕自己無厘頭的解讀壞了畫者的本意,索性就不去添油加醋了。
她說看看寫實的畫,或許更能理解畫者想表達的意思,就是通過把畫裡的內容與現實做比較,看看畫者忽略了什麼又添加了什麼。
因爲每一個筆觸和每一個事物都附有畫者的情緒,這也就像是在作一場心理解讀,透過畫作去分析畫者的思想。
當然這些只是方茹墨的理論猜想,畢竟自己是一個熱衷網絡小說的癡者,雖有中文的基礎,但卻只是一個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
“茹墨,我真是服了你!每逢展覽準遇見你,如果以後你不見了,我們就提議辦一場畫展把你找回來吧!”蘇柔笑着說道。
“師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就這麼一點愛好,學校的其他活動我也都看不上眼!”
“能入你方大小姐眼的活動,恐怕這個學校就只有這個畫展了吧!”
“那可不一定哦,我今天還去聽音樂了勒 。”
“不錯哦!是我們學校的哪個大人物吸引了你啊!”蘇柔疑惑地問道。
忽地一想,今天學校裡有關於音樂的事,那就是校樂隊了,而能入方茹墨的眼,那就只能是校樂隊了。
“你該不會是說今天我們校樂隊的事吧!”蘇柔驚訝地問道。
因爲以前有關校樂隊的演出,她也叫過方茹墨,可是都被拒絕了。她還以爲在整個校園,或者說是整個城市,除了畫展都不會有任何事可以吸引方茹墨。
“對啊!我……”方茹墨還未說完話,就被師姐搶了話去。
“我說茹墨你的欣賞水平還真不錯哦,我們校樂隊那可是了不起的樂隊。要不是忙着展覽的開幕式,我也去了。”師姐有點失望的說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那男的有多帥,女的有多美,你錯過了真遺憾!”方茹墨想趁機好好地打趣一下蘇柔。
“你是說我很帥嗎?”突然一個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