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滿園之農婦要翻天 VIP03 香殺,雙面公子
這些人販子也太猖獗了!這些少女中並不全是普通的平民少女,有不少還穿着綾羅綢緞,膚色秀美,一看便知出身富貴之家。(
蘇青媚看他們都和她一樣不僅被縛住了手腳,還被人用布條堵住了嘴。估計是爲防止她們醒來後哭叫出聲引人注意。
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桌上一燈如豆,少女們有的已經轉醒,看到自己身處險地皆露出恐慌害怕的神情,有膽小的已經嚶嚶地哭出聲來。
“哭啥哭,再哭老子奸了你們!”
領頭的人桌子一拍,虎眼一瞪,嚇得那些哭出聲的少女們臉色發白,不敢再哭出聲,一個個害怕得全身發抖,默默流淚。
唬住那些少女,領頭人指使兩個人留下看守,立即有兩名大漢遵從地一人扛着一把大刀站在門口充當門神,院子裡又分配好幾個人走來走去的巡邏。看來這些人的紀律性極高,看守也極嚴。
蘇青媚暗暗着急,她可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聽這些人的談話就知道他們是慣犯,而且還有上家。誰知道不反抗的結果會被帶到啥鬼地方去,估計最有可能去的地兒就是青樓。
想着前世教授她防身術的教練教過她如何解開這種繩索的法子,便開始不動聲色地解繩子。想要逃出去至少不能被這麼綁着。解了半天,終於解開了繩子,蘇青媚心裡一鬆,卻不知道要如何支開看守他們的人。
“老三回來了,留一個看着他們,其它人到大廳裡去,老大有事要跟大夥說。”
等着近半個時辰,蘇青媚還是沒能想出對策,倒是領頭的人替她將看守和巡邏的人給叫走了大半。雖然還有一個人留下來看着他們,但對付一個人總比一羣人有把握吧。
快速地解開背後纏着的繩索,在被人發現之前又極快地將縛着雙腳的繩索給解開。蘇青媚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忙拍了拍胸口,力求鎮定。
“唔,唔!”
身旁的少女見蘇青媚脫險,不由掙大了眼睛,唔唔地叫出聲。其它沒跟蘇青媚綁在一起的少女自然也瞧見蘇青媚的動作,紛紛瞪大眼睛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期冀。
“噓!”
蘇青媚忙讓他們禁聲。這要是被那看守的人發現她就完蛋了。那大漢看着人高馬大的,她這小身板可未必是對手。
那些少女被綁過來怕都怕死了,這會看着蘇青媚能自救,自然也希望自己能被救出去,便全聽話的不作聲。只是一個個都心跳得厲害,生怕蘇青媚被發現,到時侯他們連唯一的希望也沒有了。
蘇青媚看他們總算沒有白癡地引起看守人的注意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指指那個大漢,在指指他們,然後又指指自己,做出對大漢敲悶棍的動作,意思是想要逃跑至少得把那個大漢放倒。
那些少女看起來也不全是笨的,皆有志一同對着蘇青媚點頭,表示他們一定會配合她,絕不會給她添亂。
蘇青媚摸摸懷裡沒有被人搜走的曼陀羅花粉,這粉她是準備用來調配麻沸散的,不想今兒卻先用來對付人販子。
這個時節正是曼陀羅花開的時季,前些日子彎彎他們從山裡採了不少回來。曼陀羅花與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南天星等六味藥按比例研末成粉,再進行配伍便是著名的麻沸散配方。
她查過這個時代的相關文獻,並沒有這味配方。本來她是有意有把這方子配出來賣給醫館的,可是還沒等她付諸行動,就被人給搞到這裡來了。
將曼陀羅花粉倒在掌心,蘇青媚拿起旁邊的木棍慢慢摸到門邊,掌心攤開,將粉末吹向大漢。曼陀羅花本身就有迷幻和麻醉的作用,蘇青媚是不指望這一吹就能把大漢給吹倒的,但只要大漢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她的機會就來了。
“呃,咋變成兩個了?”
小半會時間藥效就出來了,大漢眯了眯眼看着前面的景物忽地變成了雙數,又從雙數變幻成無數的幻影,不由使勁地搖了搖頭,以爲自己眼花了。
“喂!”
蘇青媚看到起了藥效,慢慢地摸到大漢的背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大漢迷迷沉沉地轉過身,看着蘇青媚從一個變成兩個,兩個又變成四個,然後對着他笑。
“你!”眨眼,搖頭,還是沒能把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大漢有些迷糊了。(
“嘿嘿!”
不等大漢回神,蘇青媚抓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照着大漢的頭部敲了下去。砰地一聲,大漢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
蘇青媚怕弄出聲響引來前頭賊人的注意,忙一把頂住大漢要倒下去的身形。費了半天勁將大漢拖到門後邊,看得那些被綁住的少女們紛紛瞪大了眼。
“我先把你們的繩子解開,但你們千萬別出聲。還有解開後,我們得設法勘察一下地形,你們一定要聽我的,要不然我們一個都別想跑!”
如果不是怕這些少女出賣她,蘇青媚可沒這功夫一起把他們救出去。要知道那些人既然敢幹出拐賣的勾當,就一定不是好人,若知道她意圖逃跑,那她就死定了。
“他們那麼多人,要是被發現那可咋辦?我們這麼多人要是全跑了,他們會不會趕盡殺絕吶。”
被解開繩索的少女們有幾個腦子還算清晰,立馬就想到了關鍵問題。他們這些人都是落單時被強行綁來的,現在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有一個不齊心那所有的人都會跟着一起死。
“不跑等着被賣麼!?誰要是害怕就先在這裡呆着,不是很害怕就跟我走。拿着這個,這個是由曼陀羅花粉製成的麻醉藥,有致幻麻醉的作用。我剛纔聞到了酒香,一會我們摸過去,把粉末摻進酒裡。
等下看我動作。能放多少就放多少,但一定要注意別被發現,最好能把所有的酒罈子全摻點進去。他們喝得越多,我們獲救的機率就越大。聽明白就給我點頭,一會不準出聲,全看我的手勢!”
蘇青媚挑了兩個看起來膽子比較大的,將手中的麻醉藥粉分給他們,然後自己先摸出去,一路摸到賊人放酒的地兒,纔對着兩個緊張至極的少女打了手勢。
兩個少女一路跟着蘇青媚摸過去的路線走,幫着她一塊往酒罈子裡摻藥。兩個人第一次幹這種事難免有些手忙腳亂,但總算沒給蘇青媚拖後腿。
“快走!”
將所有的酒罈子全摻了藥後,蘇青媚讓兩人趕緊退回原來的地方,她將酒罈子一個個搖均勻後,就偷偷摸到窗口觀察敵情。
“大哥,這清源縣附近的城鎮貨色都不錯,咱們幹啥不多幹幾票再走?沒酒了,再去拿些來。”
剛剛回來的老三一聽老大讓他們馬上撤就有些不樂意,連喝了幾大碗的酒發現酒罈空了,忙推了一個陪酒的小弟趕緊給搬去。
“我收到風聲,說有人在查咱們已經快摸到咱們的尾巴了。再不走,難道等着人家來抓?”
那老大拿着小弟剛拿來的酒倒了幾杯,極鬱悶地喝了幾大碗。可能因爲心情的原因並沒有發現這酒已經被人下了藥。
“風聲,啥風聲?就算有風聲又咋樣。就憑咱們兄弟幾個的身手,衙門那幫飯桶能抓得住咱?大哥,不是我說,你這膽子咋越來越小了。哎哎,兄弟們,喝喝喝,今兒大豐收,抓了這麼多人,管它啥風聲,咱們也要吃飽了喝足了纔有力氣走。”
老三邊跟老大聊着邊勸着酒。他回來時就拉了一車的酒就是爲了慶祝這幾天的收穫,就是要走,也得等他喝夠再走。
“大哥,三弟說得對,這天色都這麼晚了,你讓兄弟往哪撤?就是我們能撤,抓回來的那些娘們可受不住。這些可全是銀子吶!先喝酒,等喝夠了,咱們再談別的。”
老二也跟着勸。他們近年來走南闖北,專爲上家尋找美貌小娘子,可從來沒有被誰盯上過。這好不容易來趟清源,不過幾天就抓了那麼多小娘子,兄弟們不多幹幾票哪捨得走。
“那就明兒先把這些人交割出去。我們轉到別地避兩天再說。”
老大也知道兄弟們被這幾天的收穫迷了眼,若強行相勸他這個老大肯定落不得好。不過他的直覺一向準,上頭的消息也是從來不會糊弄他,他可不想得了錢卻沒命花。
“好好好,你是大哥嘛,自然全聽你的。大傢伙趕緊喝,喝完要是想的話就抓幾個娘們玩玩。不能總讓咱們單看着卻吃不着吧。哈哈!”
那老三有些不耐卻因老大是大哥而強忍了下來,不過心下卻打起來那些少女的主意。他們走過那麼多地,大半月也沒能抓到幾個令上頭滿意的人。(
正在喝酒的兄弟一聽可以玩那些小娘子一個個眼冒綠光,就想聽老三的話去拉幾個娘們玩玩。幹他們這行的就是憋屈,有好貨色自己不能碰,只能等着賣錢分贓。
蘇青媚本來看他們喝了下藥的酒心裡正高興着呢。一聽這些人竟然想抓那些少女來玩,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這真讓他們去抓人,肯定得暴露。沒人性的畜生,爲啥那藥還不發作吶!
“抓啥抓?這都是上頭要的人,誰敢動,你們不想要命了。不對,這酒不對!”
那老大見老三竟然打起了那些少女的主意不由皺了皺眉,當下喝止那些腦子喝暈的兄弟,卻驀然發現自個頭暈的很。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不可能只喝了這麼幾大碗就醉。
“哈哈,兄弟,你,你咋變成兩個了?……,我,我是不是醉了。”
砰!砰!砰!正在其它桌喝酒的兄弟各個暈暈沉沉間,全以爲自己醉了,說沒兩句話就倒下了大半。
“這,這酒不烈吶,咋這麼容易就醉了!”
老三還沒聽清老大說的話,倒酒的手一滑,酒罈子嘩地一聲被掃到地上直接碎了,酒水立時撒了一地。
“呵呵,三弟,你這酒量不行。看我千杯不醉!”砰!老二剛叫了聲也跟着醉倒了。
“不知道是何方朋友如此算計我等,爲何到現在還不敢出來一見!”
看着一干子被藥倒的兄弟,那老大的臉色極爲陰沉。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兄弟也會在陰溝裡翻船。下藥這種事明明是他們的絕活纔對。
砰!老大的話剛放去,等了半天卻沒人迴應,又吼了兩聲,還是沒人應聲,慢慢的就不受藥力所控倒了。
蘇青媚躲在窗戶底下一動也不敢動,心中暗咒這個老大咋這麼警覺,等聽到虧損向才慢慢爬起來往窗口看過去,見那老大終於被藥倒了,才放下心來。
“快,把綁咱們的繩子全拿來。”
不知道這藥效能持續多久,蘇青媚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也將這些人給捆結實了,才能保證他們逃跑時不會半路被抓回來。
“呼,你真膽大。這,這些人不會死了吧?”
少女們戰戰兢兢地將屋子裡綁他們的繩子全取了來,看到倒了一片的賊人極爲後怕地拍着胸口,膽子小的已經嚇得倒坐在一邊,臉色極爲蒼白。
“哪那麼容易死,只是被藥倒了。趕緊幫忙將他們全捆起來,要不然等藥效一過,咱們照樣死。”
蘇青媚知道這些人中最危險就是那兄弟三,尤其是那個最後倒下的老大。當先拿着繩子就往那老大走去。
只是蘇青媚剛走近,那老大忽地睜開眼,一把抓住蘇青媚的手腕,臉色陰沉得可怕地盯着突然僵住的蘇青媚,
“原來是你這個臭娘們下的藥!”
聲音中的戾氣將那羣被內心的恐懼逼着拿繩子準備捆人的少女們一個個嚇得暈過去大半,沒暈的也嚇得直接軟倒在地。
“你裝暈!?”
蘇青媚暗罵自己太大意,她應該一進來就再給這個死老大一悶棍的。現在被抓了個現形,那羣少女本來就受了驚嚇,能強迫自己過來幫忙已是不容易。這會被這老大一下,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沒法自救,就更別提來幫她了。
“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老大看着那羣被他嚇的小娘子臉色好了不少,可見蘇青媚竟然還有力氣質問他,不由眯了眯眼。
“你,你以爲就你一個人能跑得掉麼?你看看你兄弟的下場,他們可沒能力救你。你要是識相的就放了我,要不然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蘇青媚眼珠一轉,開始嚇唬起這個老大來。反正橫豎是個死,若是能把這個老大給嚇住,說不定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嚇唬我,你還嫩了點。”
那老大眼一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們兄弟走南闖北還沒這麼被誰陰過。這個臭娘們竟然還敢威脅他。
“我,我,誰嚇唬你了。”
蘇青媚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心下正怕得半死,手被快被捏碎了,卻強忍着不吭聲。(
“死到臨頭還嘴硬!”
那老大手勁再加疼得蘇青媚臉都白了,忙給那少女使眼色讓她趕緊動手,再不動手她的手就要廢了。
“去死吧!”
那少女也發現蘇青媚撐不了多久,忽地近身舉起一罈酒朝着那老大的頭部狠狠地砸下去。
一大罈子酒砸下去,加上蘇青媚先前給下的藥,這老大的防禦力和警覺心其實下降不止一點點。這麼一下就直接倒了下去。
“呼,好險!”
蘇青媚這會的力氣也全用光了,直直地扶着桌子就攤坐在椅子上。看着舉酒罈的少女這會還直直的舉着雙手,忽地輕笑出聲。
“你,你不是那個賣香品的麼?”
那少女聽到蘇青媚的笑聲,不由挑了挑眉,認出蘇青媚是那個經常在縣城市集帶着一小孩擺攤賣香品的小婦人。
“你?”
蘇青媚輕喘了口氣,才發現這個少女並不是先前和她一塊被關在屋裡的少女。見少女認出她,不由皺了皺眉,只覺得這個少女面熟卻想不起是誰。
“我是陌小柒吶,就是幫你打跑朱大文的那個女捕快。沒想到你也被抓過來了,還幫我這麼大的忙。咋樣,你還好吧?我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你們不用擔心也不要怕,這些人我一定會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原本衙門早早就接到報案,但由於失蹤的全是未婚的年輕少女怕影響這些女子的名節,所以只能私下查案。
陌小柒爲了儘快破案便換了裝天天在街道上晃,今兒總算順利被這些人販子抓進了賊窩。她和另一羣被拐賣的少女被關在離蘇青媚等人只有一牆之隔的另一小院。
蘇青媚設法自救的時侯,陌小柒也正想盡辦法跟她的同僚報信,希望他們儘快趕過來救人。無巧不成書的是陌小柒剛摸過來探敵情,蘇青媚剛好拿着繩子準備擒王,卻被王給擒了個正着。
“我還好,你趕緊先把這些人綁起來,要不然再醒來一個兩個,不用等你的同伴來,咱們就死定了。”
蘇青媚現在手腳還是軟的,尤其是手腕都烏青了一片。她可沒力氣再動手捆人,更不敢保證麻醉藥的藥效何時會過。
“這些人還是交給我們來綁吧。”
陌小柒剛要應聲,大門口突地進來了一批人,爲首的是一名坐在輪椅上的公子,說話的是那位公子旁邊的男子。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一直在暗中還是剛剛到。
蘇青媚聞言往門口望去,眼底微微閃過驚訝。這不是她在清源書院遇到的那位少年公子麼?開口說話的那人她還記得他叫容輝來着。
沒想到前幾日宇文樹學還想通過她到尋到人,這會陰差陽錯的倒是在這裡遇上了。
“你們是啥人,你說交給你們就交給你們吶。”
陌小柒見他們一羣人極爲利落,令行禁止,便知道這些人全是練家子。要是這些人是友便罷,是敵那她可就要栽了。但身爲捕快,不管遇上多大的危險,她都不可能沒用地逃跑。
“姑娘不認識我們,總應該認識這個吧?”
容輝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上書代天巡守。他觀陌小柒的行徑便知她是衙門的人,只要是衙門的人就一定認識這個。就算不是衙門的人,只要識字也能明白這四個字代表啥。
這羣賊人他奉公子之命追蹤了一段時間,今兒才尋到線索,倒沒想這位姑娘還挺有膽識,竟然敢深入虎穴,還把他們全制服了。想來這清源縣衙倒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沒用!
“你們是欽差?”
陌小柒微微皺眉,代天巡守令爲當今天子所授,見令如見天子,手持令牌的人行至一州一府有權號令州府上下所有的人爲他所用。這權力可比天子,她一個小小的捕快算老幾吶。
“如你所見!”
容輝沒有多作解釋,只要陌小柒認令就成。揮手讓跟過來的下屬將一干人犯全部捆綁起來。(
“清源縣捕快陌小柒見過欽差大人!這些人應該拐賣了不少少女,希望欽差大人能設法將那些無辜的女子全救出來。若是用得着清源縣衙的話,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協助。”
陌小柒知道這令牌是作不假的,何況他們也沒必要作假。忙向前見禮,並將自己的捕快文書交給對方驗證,並委婉地請求參與人犯的審訊。
“原來是陌捕頭,在下容輝。這是我家公子!這件事我家公子自有定奪,陌捕頭若擔心無法交差,回頭在下會親自與縣令大人說明。”
容輝根本不可能讓陌小柒參與審訊。這事兒還是得他們自己來。他們公子可最不喜歡外人蔘與他們的事。
陌小柒有些失望,但也沒在說啥。人家可是欽差,肯低下頭下跟她說這麼幾句話已經是很難得了。她要是在不知好歹,那絕對是自個找不自在!乖乖等在一旁看他們行事。
“他們中了毒,我們的解毒丸解不了。”
一行十幾個賊子全部被捆綁了起來,卻因爲一個個爛醉如泥根本無法當場審問。爲首的下屬將目光投向坐着輪椅的公子,他們一行人中真正的主子。
“是曼陀羅花。”
本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張馳從背後站出來一一給這些賊子檢查,嘴巴一掰,眼皮一翻,不過兩三個人看過來就得出了基本結論。
“你們別看我,這些人全是她下的手。”
陌小柒伸手一指,指向還在閉眸養神的蘇青媚。她也沒想到蘇青媚這藥這麼厲害竟然能藥倒一片人,還令這些人沒法用解毒丸自救。
“巧合,完全是巧合。這東西我原本是要賣給醫館的,可是還沒動手我人就被拐到這裡來了。爲了自救我只好在他們的酒裡摻了點粉末進去,不過應該死不了人,等藥效一過他們就會醒的。
這曼陀羅花研粉吃了會使人產生幻覺,爲了加強效果我還加了幾味藥組成了能麻醉人的麻醉藥物。他們這樣子看起來像喝醉了,其實是被麻醉的。這東西藥性比較強,現在就算你們剖他們的肚子再給縫上,他們也不會覺得疼!所以暫時沒解藥。”
開始時蘇青媚迷倒看守他們的大漢用的只是單純的曼陀羅花粉,但後面給那兩個少女摻酒的卻是經過她調配出來的高級麻醉藥。那藥基本上是麻沸散的基藥,藥性自然厲害。
碰上這羣人,她若是不老實交待,估計是走不出這個門的。所以蘇青媚說完後,便把手裡剩下的藥末全交給向她瞪過來的張馳。
“最毒婦人心!”
張馳拿着藥細細地聞了聞,一聽蘇青媚這麼說眼神一利,這女人上次敢打擾他家公子。這一次又莫名奇妙出現在這裡,現在又拿出這藥,分明就是想引起他家公子的注意。
“……”
蘇青媚無語。她跟張馳上輩子一定有仇,要不然不會第一次見就差點被他給殺了,第二次見又一副你敢勾引我家公子,我一定饒不了你的架勢。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容輝一看張馳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問蘇青媚這藥是如何配的,可是鑑於上次蘇青媚誤闖清源書齋,卻不願意與她交流。
現在故意爲難她,也不過是想讓蘇青媚反過來討好着將配方奉上罷了。而他家公子似乎對這個配方也有幾分興趣。
“想問我藥的配方就問我藥的配方,唧唧歪歪的給誰看吶。”
蘇青媚聽到張馳那句話撲過去撕了他的心都有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是誰第一次見她就想殺她來着,這會竟然敢說她毒。明明是想從她手裡要配方,還敢給她臉色看!
不過這話她也只敢在嘴上嘀咕,聽到容輝客客氣氣地問她姓名,也不好不回答,心裡有些擔心這些人故意這事找她麻煩,忙對着百里無雙解釋了下藥的動機,
“我姓蘇,今兒是迫不得己纔給他們下藥,我若不這麼做,難道等着他們把我給賣了?你別瞪我,我要真想讓他們死,我就全下曼陀羅花粉。這東西吃多了會死人的。”
看張馳瞪她,蘇青媚極戒備地回瞪了回去。生怕這個傢伙又像上次一樣二話不說就給她來一劍。
其實張馳瞪不過是因爲聽到了蘇青媚的嘀咕聲,想給她一些警告罷了。現在沒有百里無雙的命令,張馳是不敢對蘇青媚動手的。
“張馳,這些人交給你了。容輝,幫陌姑娘安置下這些無辜的女子。蘇姑娘,如果我沒說錯,這藥裡除了曼陀羅花外,還有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應該還有一味藥,只是份量太少,我暫時沒有聞出來。”
一直默然靜坐,彷彿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又好似一切皆在他掌控中的百里無雙突然開口下了命令。清俊的容顏,淡漠無雙的清眸,聲音涓涓如清泉之水,脣邊的笑優雅如蘭,看向蘇青媚的眸子中帶着奇異的溫柔。
張馳抿緊了脣,此刻他就算有再多怨言也得憋回去,只是在心裡再次爲蘇青媚打了負分。這個女人根本不配跟他家公子說話!
容輝自然是一切以百里無雙爲先。只是他有些奇怪一向只需要他們看他神色行事的公子這會竟會開口跟蘇青媚交談。這並不符合公子的作風!
“最後一味藥是南天星。”
蘇青媚眨巴了下眼睛,從沒想過像百里無雙這樣的人說話竟然會這般溫柔。脣邊跟着綻開微笑,大方地說出最後一味藥,算是感謝百里無雙的解圍。
她清楚這些人裡,張馳只聽令百里無雙一人。若百里無雙給她做靠山,就是她讓張馳給她學狗叫,張馳也會乖乖地給她受着!
“公子,衙門的人來了。”
容輝有些不放心讓百里無雙和蘇青媚單獨在一起。帶人與陌小柒一起安置完那些少女後,便藉口衙門的人過來,想就近保護百里無雙。
衙門的人順着陌小柒一路留下的線索早半個時辰前就追尋了過來。問過情況後想帶幾個賊子回去交差。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卻鬼使神差地過來打擾百里無雙。
“三個領頭的留下,其它人全交給他們吧。”
百里無雙淡淡地掃了容輝一眼,修長的指在輪椅上一下一下無規則地輕釦着,無形的威壓慢慢散開,令人無可忽視的王侯氣勢,令得未經允許過來打擾的容輝冷汗淋漓。
蘇青媚驚訝於百里無雙的變化,卻沒有多說啥。她看得出,容輝雖然沒有像張馳那麼討厭她,但那若有若無的排斥纔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屬下知罪,請公子責罰!”
跟在百里無雙身邊那麼久,百里無雙有沒有發火容輝又豈會不清楚。他知道他犯了與張馳同樣的錯誤。自以爲是地以爲蘇青媚會成爲公子的威脅,所以不容得蘇青媚靠近公子半步!
他和張馳一樣對蘇青媚有戒心,只是張馳直接用行動警告蘇青媚。而他偏偏自作聰明地用這種方式想提醒公子不要和蘇青媚單獨在一起。
“下不爲例,下去吧。”
百里無雙收回放在輪椅上輕釦的指,聲音淡若煙雲,無形的威壓頓消,容輝的臉色卻一片蒼白。
“屬下遵命。”
容輝不得不應聲,臨走前微微瞥了蘇青媚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帶着疑惑,還帶着幾分戒備。
“推我到外面走走。”
平淡的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威懾,百里無雙並沒有指明由誰推他出去,可目前整個大廳除了百里無雙自己就是蘇青媚,別無它人。
數盞青燈分佈八方,照得大堂澄亮明晃,面容無雙的少年高坐黃金輪椅之上,一襲深紫色繡團紋的對襟錦衣,衣袖口以金色絲線絞和銀絲繡着繁複矜貴的暗紋,青玉帶扣腰,舉首投足,從容優雅,尊貴難言。
如果忽略他的雙腿,這樣一個少年定是每個女子最理想的春閨夢裡人!
“哦。”
外面黑燈瞎火的有啥好看的,毛病!蘇青媚很想拒絕,可看着這明明坐在輪椅上看似無害,實則不動不言就能讓人從心底服從的人。蘇青媚想拒絕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
慢吞吞地走至百里無雙的身後,雙手握住椅背,淡淡的藥香盈滿鼻間,與她制香無意沾染的藥香不同,百里無雙身上的藥香是常年用藥的人滲入肌骨纔有的。
“五年前我發生了一場變故使雙腿不良於行,只能靠輪椅代步。爲了讓雙腿不至於萎縮,再無站起來的機會,我每日至少要泡兩個時辰的藥浴。所以身上不用薰香,亦常藥香隨行。”
靜靜的夜,百里無雙的聲音隨風而來,淡而緩的敘述,好似在講那個曾經可以自由行走,如今卻要靠輪椅才能成行的人並不是他。
遠處可以聽到陌小柒與那些來救人的衙差商量着到底是現在就帶着那些少女回去,還是等明日一早再走。
風吹在兩人身上,帶着絲絲的涼意。今日的夜色極好,夜風伴着不知名的花香引人心醉。原來這個人知道外頭的夜色極好,纔會想着出來散心。
“很,很疼麼?”
蘇青媚想能讓這麼一個身邊高手如雲,本身應該也是高手的人突然被弄到雙腿殘疾,得靠藥物才能維持,那他一定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這個人只是因爲她推輪椅的動作稍微頓了那麼一小會就能猜到她心中的疑惑,這麼敏銳的洞察力如何能不讓她心驚。
這會蘇青媚還沒意識到她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而這一切只因百里無雙從始至終的表現給了她犯致命錯誤的錯覺。
“如果你在成婚當夜被自己的夫君下毒差點死於非命,最終沒有死成卻變成了沒用的殘廢。你會不會疼!?”
百里無雙忽地扣住椅身,迫使蘇青媚不得不停下來。原本漠視一切,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似能瞬間就能掌控他人生死的淡漠少年在這一刻彷彿變了一個人。
“……”
蘇青媚被說得莫名奇妙。這人是有毛病吧有毛病吧,不要說她現在沒有夫君,就算她有夫君,這人有必要這麼詛咒她麼!?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只是百里無雙這無端來的怒氣,讓蘇青媚即使心中有氣,也不敢亂動分毫。她覺得這個人很危險,比宇文樹學還要危險幾分。
“說!”
發怒中的少年猛地轉過輪椅,雙手製住她的雙腕,原本清逸的眸子腥紅一片,在對上蘇青媚那雙無辜錯諤的雙眸時,語氣比剛纔還要怒上三分。
這樣的百里無雙不再是優雅矜貴的名門公子,而是喜怒無常的暴戾少年。這樣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會,會不會是誤會?我在想兩個人就是再沒有感情,他也不可能在成婚當晚下毒手吧。真要這樣,那他自己不也難逃一死麼!?”
蘇青媚這樣的百里無雙嚇了好大一跳,卻不敢不答。腦中恍然記起在清源書齋無意間遇上這少年的情景,一襲雪衣淡漠超然如山巔之雪,清眸無痕卻睥睨世間萬物。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少年卻優雅清貴猶甚王侯,獨坐輪椅本應比人矮上一截卻氣勢逼人好似天下人都被他一人踩在腳底。這樣一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讓人仰望的存在!
說實話,第一眼見他,她差點以爲這個人是她在城門口遇上的那個同樣身着雪衣氣韻不凡卻坐着價值千金的紫檀馬車招搖過市,讓她心跳加速懷疑那是世間最不可能存在的美男子。
如今兩相對比,二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那個人只是一件衣裳就有種傾蓋世間風華的完美,而這個人分明是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暗黑之王。兩人本身就是一個極端,也只有她纔會將他們混爲一談!
萬般思緒心中過,蘇青媚卻不知這些話徹底挑斷了百里無雙僅剩的理智,使得百里無雙的臉色沉得比周身的夜色還要深濃幾分。
“疼!你他孃的快放手!”
她的手腕快斷了!蘇青媚鬱悶得想死,她這算不算逃出狼窩又入虎口?要不然咋會碰上這麼一個大變態!
“知道疼就好!”
百里無雙直接將人扣進懷裡,凝着懷中人因疼痛而色變的臉,脣邊慢慢勾起了抹邪肆的笑意。
“放手,你個瘋子!”
你妹的,一個個全都精神有問題!她的運氣咋就這麼好,遇上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這人啥提示也不給,就那麼莫名奇妙的譏諷她,他讓她答,她就答,不滿意也沒必要這麼待她啊。
蘇青媚有些口不折言,她後悔爲啥會在那個時間去清源書齋。她要不去清源書齋不僅不會碰上宇文樹學,更不可能遇到百里無雙。
“瘋子!?哈哈!如果無雙公子成了瘋子,那也是因爲你才瘋的!納蘭**!你剛纔說的那些話,你就一點不心虛麼!?你是不是以爲我還是那個只會跟着你**後跑的傻小子,任你隨便說幾句就信了?”
百里無雙驀然大笑,笑聲傳徹四野,隨後一手扣住蘇青媚的雙腕,一手輕撫着蘇青媚的臉頰。從那秀逸的眉眼,到挺俏的瓊鼻,再到粉嫩的雙脣,溫柔若情人的撫弄。
他的手細緻修長,骨節分明卻冰涼如玉,碰在臉上沁涼中帶着藥草的芬芳。那融入肌理的藥香本是蘇青媚最喜歡的味道。
可是當那潔白如玉的手摸向她的脖頸,冰涼的感覺刺激着她的感官,蘇青媚瞬間感到了死亡的威脅!百里無雙對她起了殺心,他想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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