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襲過,總有餘波難平,總有沉渣泛起,也總有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暗流在洶涌,激起新的浪頭。
對於潞州市民而已,東明大酒店外的血淋淋的槍戰場面,比什麼五洲還要吸引眼球,這裡面出了個很大的意外,分別被刺六刀、四刀,還捱了一槍的兩位保鏢居然都救過來了,斷了條胳膊,還有捱了一槍的一位切糕黨也救過來了,偏偏那位根本不在戰團中央的切糕黨,就是那位劃阿斯頓馬丁的切糕哥卻意外身亡。顱腦內出血導致死亡,後由警察調閱現場監控,看到那段保鏢左一腳、右一腳的無影腿表演,然後這人的腦袋重重撞在水泥地上。
當天全市的切糕黨齊齊消失,不過有不少穿着長袍短褂扣着民族帽的維人聚集在市公安局門前聲討,此事又被好事捅到網上,要求徹查少數民族人士被害的真正原因,不得已警察把這段視頻公開才堵住了悠悠之口,又聯繫了自治區政府,費了好大的勁,而且先由嫌疑人家屬墊付了一部分賠償才把這幫人請走。
像往常一樣,案件在保密狀態下以常人無法知道的規則進行着。不知情的人覺得很亂,而知情的人卻覺得很棘手,因爲不是一個孤立的案件,而是一個多頭窩案,其涉及到的案由,恐怕就局中人也未必說得清楚。
事發第二天,潞州的地震開始了,原國土資源局局長在市委召開的一次例會上被高調帶走了,直接是省紀委的來人。當天就曝出了在王一民家中查出鉅額現金款項的傳說,偏偏這位貪官還是位實誠人,誰送了多少他一筆一筆記得很清,好像只怕忘了給人辦事一般,一個領導用的e人e本,倒把貪腐故事記了個梗概。
同一天,網上炒得沸沸揚揚有關商人女縣長的故事主角。席韻鳳也被帶走調查,兩人爲潞州的反腐憑添了一段婦唱夫隨的佳話。
時間又過了三天………
這一天是小蓋的幸運日,他陪同搶走他家庭幸福的那位女人一起去接了父親。蓋天旭是被省紀委的專車送回來的,在市政府開了個歡迎回歸的短會,市長王洗然高度讚揚了這位反腐英模。之後到區政府,幾乎是全體人員夾道歡迎,蓋天旭的名字和反腐連在一起被省報和市報大力宣揚,這根標杆被上面有意識的樹起來了,遍地貪腐,現在太需要這種人物了。
結果雖然始料未及,但終歸是有了個圓滿。蓋書記關上辦公室的門,誰也不知道,他是摟着兒子痛痛快快哭了一場。直說把他嚇壞了,以爲自己都回不來了。還是兒子有眼光,沒入仕途。
這一天是雷大鵬和倆胖弟的倒黴日,果真被查水錶了,直接從單位帶走了。
他們的問題集中在和那位切糕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上,這三個貨平時撒賴說謊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一口咬定順路路過,訓了違法佔道的切糕黨幾句,誰知道這傢伙就跑了,至於後面發生事,實在與哥幾個無關。不用說,串供好了。反正咱是執法單位的,有這項職權。但沒這項職權的雷大鵬有點說不清了,不過他一口咬定,就順手吃了幾塊糕,啥也沒幹。
這是專案組的外圍調查,不知道是這哥幾個的蠢相起了點作用,還是有人打招呼了,關了多半天給放出來了,畢竟這三位不是直接導致嫌疑人死亡的關鍵人物。
一放出來,這哥仨直呼僥倖,齊齊發誓以後要脫胎換骨,重新做人,而且跑到城隍廟叩頭燒香,祈求平安過了這爛事,還是事急亂燒香,仨人根本沒注意,燒香參拜的是送子娘娘。
同樣在這一天,是單勇的幸運日,一條兩車寬的運輸路按時完成,或許不僅僅是這條路的原因,棠梨村的事給標段的帶來的震憾更大一點,陳隊長當天把協議確定的八百五十萬購置款支付,兩方在石城鎮連吃連喝、連洗帶漱,後來又進那家很出名的“良家”歌城嗨了一番,給隊長、工段長一人包了幾個漂亮妞,玩得這老哥倆腳底打晃,之後又在回去的路上小聲嘀咕了一路,下車時,隊長、工段長那點被宰的鬱悶一點也沒了,把工地運沙石一干附屬業務,全部打包給單勇了。
沒有什麼神秘的,喝場酒、送個妞,再塞點好處,給誰不是幹?大家都這麼幹的。
這一天單勇沒有幸運持續到底,晚上又經歷了一次跨省,被市局和外調的警察帶走了。很客氣,但是連夜詢問的。起因是不管落網的保鏢還是段炎國本人,都齊齊交待是主要嫌疑人單勇策劃和組織的這些,專案組不得不重視了。
不過要在法制的規程時走,單勇已經勝似閒庭信步了,案發幾日的行程交待的清清楚楚,案發當日,又有一個絕好的不在場的證據,案發的時段裡,他一直在接受市局治安處一位警員的詢問,至於和段炎國之間的經濟糾紛,更是無從談起,那牧場是由柴佔山註冊的公司和史家村註冊的一家蓄牧產品公司共同開發的,理論上和單勇一點關係也扯不上。
沒有動機,沒有做案時間,而且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據,這一場跨省雖然繁複,但搪過去了,那個綁架爆料事件要是缺乏精確的現場指揮根本辦不到,專案組來人甚至調查了單勇的背景,社會關係,海外關係,一切都讓他們很失望,根據專案組對現場的勘察和案情的回溯,一定有一位精通通訊、戰術指揮,有豐富犯罪經驗而且有涉外聯繫的人物是這次事件的主要策劃人,而面前這個土生土長滿嘴酒氣山炮,和目標的出入太大。
慣於宿醉的單勇這次被嚇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之後幾天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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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經歷僅僅是此次事件很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插曲。隨着王一民案件的深入。更多的人被傳喚、被隔離、被雙規,省紀委進駐潞州徹查王一民的貪腐案,政府招待所的頂層兩層全部用作臨時隔離的場所,那裡面,不斷地隔離進來一個又一個昔日坐在主席臺上講話的人。
國土局之後是規劃局,規劃局之後是住建局、公安局,一把手齊齊被捋。毫無徵兆的消失,那些日子,有些單位只要上班不見領導。下面的屁職屁員第一句便是八卦地問:是不是咱們領導住招待所去了?
住進去的越來越多,兩週後,市委一把手張書記也被一紙發文調離後。有些人看出來了,這是標準的黨政內鬥,擠走一個,贏家出來了。據說張書記走得並不光彩,是去省委黨校學習,而這個時間並不是慣常學習的時間。知情人私下議論是和潞州窩案有關,段炎國在視頻就報料送了一幢別墅,有那麼一樁事就能拍倒他。
果不其然,去學習的張書記再無音信,據說在半路上被省紀委的截捕了。他的問題不光在潞州。和*紀委正在調查的另一起案件有關。
每每發生這種,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憂得是自己那點事能不能搪塞過去。喜得是眼看着位子空出來一個又一個,能不能輪到自己。所以愁的是夙夜憂嘆,喜得也是輾轉反側。
半個月後。公安局的結果先出來了,稽瑞勇副局長被扶正了,成了衆望所歸的一把手。在他扶正之前,省治安總隊有一個大清洗,從總隊長、政委到下屬的行動處長,齊齊下課。
他扶正後的第一件事。是很謙恭地到市政府,找那位很低調的王洗然市長彙報工作,聽取領導指示。
網上一度很熱鬧的有關“爆料哥”的現場爆料故事也在漸漸地失去他的新鮮口感,官方的處理很審慎,也很有節奏感,先是公開出了段炎國的履歷,而且曝出了他有吸毒史,這種人說話的真實性自然要打個折扣。就像你沒問題,給你扣個有生活作風問題一樣,你說算不算問題?最起碼品質有問題吧?
既然曝出來了,既然炒起來,那不聲不響肯定無法說服看客,於是又是後續的故事出來了,以他和王一民的權錢交易爲龍頭,挖出來了潞州貪墨案,處理大小官員三十餘人,而且還爆出了大小官員一干聲色犬馬的醜事,吊足了看客的胃口。
好了,到此爲止,不再向上蔓延了。光這些官員的違法事實就夠查一陣子了,等過一陣子,又沒準什麼新鮮事會吸引觀衆的眼球呢,誰還記得這個小城市的小故事?
只有對此事記憶猶新的單勇每天還是惶惶不可終日,他一遍一遍在梳理着整個過程,生怕那兒會出現一個致命的疏漏,不過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站在安全係數很高的岸地上。老柴手下豢養的這幾位好,除了武子,都是些黑人黑戶,根本沒有落入到警察的眼線中。而棠梨的這把火燎到了高層,段炎國倒臺,那塊肥肉估計都搶着啃,他想不會有人很在意背後那位把他推到坑裡的人。就即便有疏漏,沿着通信信道查找,總不至於查到國外去吧?再說國外總統都敢隨便罵的地方,這能叫個事嗎?
在這種惶惑的等待中,等來了一個期待中的好消息,路還要修。
之前五洲在這裡可算是損失慘重了,不但支付了兩方的醫療費用,而且工地和運載車陷在棠梨走不了,後來接手的總公司不得不在市政府的協調下支付了賠償,政府買的單轉嫁到他們頭上了。好在工程還落在總公司,設計工期延誤,這工程怕是也沒人敢接。
接洽是在五一的時候,單勇見到了一個熟人,薛亦晨,薛亦晨帶的是總公司的老總,天中路橋總公司,那是一尊比五洲還龐大的巨無霸公司,五十開外的中年人,很客氣,很低調,不過很大氣,棠梨村的修路,他們包了,牧場採沙和混凝土攪拌站用牧場的地皮。你們開價,村裡的佔地賠償,就高不就低,但有一點要求,工期追回一個月。
這一點或許是受了十一標的啓發,沿路考察,就那個標段順風順水。幹勁朝天,單勇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連帶村裡修路咬牙開出了一千萬的天價。
那位老總被宰得真是肉疼。不過咬着牙喊了兩個字:“成交!”
這個價位在天中老總看來是值得的,後來他發現很值得,這條地頭蛇有他想像不到的能力。技術工人只調去了一百多人,而附屬工程參與的人,每個工時連軸轉的都有數百甚至上千人,挖沙,採石、混凝土攪拌,運輸,這個很專業的作業流程被這位異想天開的小夥拆散了,工程施工那裡,就把地平到那裡,把電拉到那裡。把攪拌站建到那裡,而且是日夜連軸轉,最難的施工人員問題,在他手裡根本不是問題,他有的是人。
一個月後。棠梨路橋段,居然奇蹟般地追上了設計工期,監理提供的驗收報告,全部合格。
於是,又有幾個施工標段慕名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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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鹹不淡地進入到了六月中旬,炎熱的天氣裡。座落在漳澤湖畔,已經進入試運營的渡假村客滿爲患,傍湖而建的渡假村古樸而精緻,遠遠看去,飛檐勾角,形態各異,近處逛逛,綠樹成蔭,處處花香,那芬芳小徑漫步一晌,誰也感受得到是件愜意而浪漫的事。
大清早,00號雙層木屋,陽光透着薄簾灑進房間裡,被子裡伸出一隻玉手摸上櫃上在響的手機,被子裡的人揉揉眼睛,看了眼,是條營收日結的短信,公司秘書報回來的。一夜春夢方醒,這地方又是這麼的神清氣爽,掀開被子,卻是鄭錦嬋,她打個哈欠,習慣性地玩着觸屏手機,每每在這種清晨,總是看看股市行情或者金融消息。
被子裡動了動,另一個人翻了個身,大手圍着她的腰際抱上來,繼續打呼嚕,她笑了笑,輕輕地提高了點靠枕,任憑那條臂攬着她,一夜的巫山雲雨讓她很滿足,看累成死狗樣的單勇,她有點可笑。每次都是開始她求饒,後來他開始求饒,他去了省城一次,而她往潞州跑了三次,大多數時候是在這種濃情蜜意中渡過的。
慵懶地翻看着新聞,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冷不丁覺得自己的下身癢癢,是那隻手不老實了,在撫着敏感的地方,鄭錦嬋伸手“啪”聲在單勇裸着肩膀的拍了把,然後把那隻手拎出來,扔過一邊,聽到了剛醒的單勇又是嘿嘿壞笑。
“看什麼?”單勇側着臉問。
“能看什麼?瞎看唄。”鄭錦嬋隨意道了句。半晌無音,她低頭時才發現,單勇卻在看她,雲鬢微亂、酥胸半露,那樣子看得人都饞涎欲滴,鄭錦嬋嫣然一笑問着:“早上很適宜做愛,要不再來一次。”
哦不不不……單勇搖着頭,馬上扭過身,嚇着了,惹得醋娘子一陣咯咯好笑,背過身的單勇卻是道着:“男人在錢上,女人在牀上,爲什麼都這麼貪呢?”
“不行不要找藉口啊。”鄭錦嬋笑着道,單勇悄悄側頭看着,那嘴角含笑,兩個小酒窩的樣子實在讓人眼饞不已,不過也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了,鄭錦嬋彷彿故意一般,攏了下額際的亂髮,楚楚的慵懶樣子,更添幾分媚惑,單勇看了半晌,又問着:“娘子,這次怎麼沒打電話就來了。”
“我要說想你,是不是會讓你很滿足?”鄭錦嬋道。
“錯了,是因爲我讓你很滿足,所以纔想我。”單勇淫淫地道。
這個轉折,捱了被窩裡一腳,不過蹬人的醋娘子又給了個羞赧的笑臉。單勇地吃吃笑着,側身躺着,順勢抱着佳人,享受着這早間難得的清閒時光。
正要放下手機與單勇廝磨的鄭錦嬋咦了聲,似乎看到了一件讓她感興趣的新聞,她道着:“咦?前**部副部長落馬,疑與左氏化工董事長左熙蓉有關……四月二十七日風傳該富商被*紀委帶走協助調查,後曝出了左氏化工在香港置業涉嫌洗錢的案件。牽涉到官員十餘人,據知情人透露,此次落馬受潞州貪腐案和潞太高速招標違紀問題的牽連………目前已經證實,左熙蓉以及其丈夫樑昆驍俱被*紀委帶走協助調查。……咦,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單勇,這是……我想起來了。”
鄭錦嬋一低頭,看着眼睛開始發愣的單勇。她揪着耳朵讓他清醒了清醒,追問着:“這是宋教授臨終見過的那個左老……他什麼人?我好像聽思瑩說,他女兒不就是左氏化工的什麼……你的……”
一連幾個疑問。鄭錦嬋注意地看着單勇變得惶惑、震驚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多半,她笑了。笑着小聲問:“你的前情人被雙規了?你不準備做點什麼?”
“切……你傻呀你,左熙蓉兒子快和我一般大了。”
“不對,當時看着不像啊。”
“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哦,那更需要做點什麼?”
能坦然地說這些話,鄭錦嬋雖然是玩笑的口吻,可話裡有點酸酸的味道,單勇更酸,一屁股扭過去了,直道着:“喂,咱倆在沒穿衣服的情況下。討論另一個女人是不是不合適啊。再說我算那根蔥,能做什麼?”
“切,看把你心虛的。”鄭錦嬋放下了手機,又躺下了,背後攬着單勇。拽着耳朵問:“怎麼,生氣了?不至於吧?”
沒音了,單勇的眼神迷離着,不知所想,醋娘子又道着:“好,不討論她了……討論一下咱們的事。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去棠梨鄉看看?”
“今天吧。”
“你真不夠意思啊,柳絮生意怎麼都給陶成章了,好像那事幹不了似的?”
“那纔多少錢生意你都稀罕。”
“能不稀罕嘛?現在省城稍上點檔次的酒店,都快鋪遍了,它的連帶效應很大啊。”
“你別光看一件兩件,要看全局,棠梨那麼大地方,難道就產點柳絮?將來高速一建成,到省城和省外的通路一暢,那還不是財源源滾滾,我都給你買了一塊地了,等個兩三年,機會就來了。”
“哇,那時間太長了……早知道我也去劃幾個牧場訛錢去,別以爲我不知道啊,省城都有你的傳說了,不到一百萬劃了幾塊地,轉手翻了十倍。”
鄭錦嬋說着,似乎還有幾分妒意,即便是單勇已經在石城鎮給她買了一塊建集運站的地也無法彌補遺憾,關於財富的傳說向來很讓人眼紅,而單勇幹得這趟,着實讓人眼紅得厲害。單勇沒吭聲,無意中製造出了這個財富的傳說也是始料未及的,恐怕不在其中未必能知道確實,這點錢,掙得實在心虛了,而且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落在自己手裡的有多少。
叮鈴鈴電話響時,單勇接了個電話,接完扔下時,匆匆地穿着褲子,鄭錦嬋驚聲問怎麼了,單勇卻又變卦了,直道着:“今天不能帶你去棠梨了,老柴出獄,我們哥幾個接接去。”
“那我陪你去?”鄭錦嬋道。
“什麼光彩的事似的。”單勇道,套着衣服,看了一眼無意中上身全裸的娘子,笑着道:“咱倆不要走得太近啊,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有姦情似的。”
“知道又怎麼樣?”鄭錦嬋不屑了。
“我這個人很傳統滴。”單勇道,惹得鄭錦嬋噗哧聲笑了,笑着單勇趿拉着鞋又輕聲道着:“我就無所謂,我也怕我爸媽瞅着,萬一他們逼着我娶你怎麼辦?”
“難道你不想娶呀?”鄭錦嬋笑着問。
“想啊,可我看你根本沒嫁我的意思嘛。”單勇道。
鄭錦嬋又笑了,從背後攬着單勇,單勇感覺到了後背軟軟的兩團,她在耳邊癢癢地說着:“難道這樣不好嗎?什麼時候小聚都是新鮮和刺激的,我可不想被婚姻拴着,更不想被家務累着……不過如果你甘心當個家庭煮夫的話,我勉強可以考慮。”
“好男兒志在四方。”單勇一掙,脫開了鄭錦嬋的懷抱,回頭惡惡一笑,軟軟抓了一把驚得鄭錦嬋直撫被子,他哈哈笑着道:“豈能鑽一輩子女人褲襠。”
鄭錦嬋臉紅耳赤,順手拿着枕頭砸去,哈哈大笑中,單勇掩門溜了。她咬着下嘴脣,揶揄地笑了笑,似乎覺得兩人在一起生活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不過就是有點不放心,對,不放心,你永遠都不會放心。
單勇駕車開得很快往市區趕,趁着那幾位沒來的功夫,在市裡找了個報刊亭亂七八糟買了好一堆雜誌,前一段只是隱隱聽說了左氏化工的事沒有下文,今天這個消息卻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讓他放心不下。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一些官方的消息,一有這種消息單勇就不再往下找了,他粗粗一覽,都是些敘述左氏化工那位掌門人花邊消息的新聞,說是和原某副部長關係菲淺,金錢加美女雙重賄賂的老套路,落馬的直接原因是香港置業洗錢,間接的原因是五洲倒臺牽涉出了工程非法轉包,那位神通廣大的樑總主要的財源根本不是什麼化工,而是拿着項目去轉包掙錢,此事也揭出了潞州左氏化工投資遲遲未開工的事,圈回來的地,早被左氏化工抵押貸款挪作他用了。這個空手套白狼的大佬單勇自覺相形見絀了,涉案金額三十多個億。
能上了刊物,怕是這事已經塵埃落定了,左氏化工和五洲路橋都要成爲昨日黃花了,對此事中的這些單勇幾乎沒有什麼印像了,只是他在想,那位從心所欲不逾矩的老人和根本沒經過什麼事的師姐,能不能挺過來。
想着,連武子帶人來人,他都沒發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