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南宮婉如變了臉色,姜暖煙才緩緩道,“不過,我知道她在哪裡!自然,也可以帶她來見六公主!”
“哈哈哈——孔公子果然有趣至極啊!”
姜暖煙的聲音剛落下,隔壁廂房中的一陣響亮的大笑聲便傳了進來。
“小姐,這好像是諸葛侯爺的聲音?”站在姜暖煙身邊的花語不由向她低聲道。
姜暖煙瞪了一眼南宮婉如,“霍”的一下起身道,“六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怪每次你都選擇這個包廂,原來是隔壁還另有高人啊?”
說着,姜暖煙不等南宮婉如解釋便已經向包廂外而去。
“暖煙小姐!”南宮婉如輕喚了一聲,試圖留住姜暖煙,這實在是不能怪她,他們這些皇親貴胄,平日裡若是出宮用膳,一般都愛來春風樓。因此,這春風樓便特意留出了幾個包廂給他們!這間包廂,便是特意留給她的!
而緊挨着這間包廂的,便是諸葛長風的!只是誰能料到,今日諸葛長風竟然會在這裡宴請孔進安?
隔壁的包廂中,諸葛長風與孔進舉着酒杯的手不由僵了一下,轉而還是諸葛長風率先開口道,“煙兒!婉如!你們也在?正是巧啊!不如一起?”
姜暖煙的目光滴溜溜的在諸葛長風、孔進安和隨後追來的南宮婉如身上來回轉了幾圈,這才毫不客氣的坐下道,“好啊!一起就一起!”
“多謝表哥!”當着這兩人的面,南宮婉如此時遊說姜暖煙的任何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下。
“孔三公子!”姜暖煙眸光閃了閃,直接看向孔進安道,“我的婢女千語是在你手中吧?”
不等孔進安說話,姜暖煙便繼續道,“如果你將千語放了,我便告訴你孫嬤嬤的下落,我想此人太子殿下一定十分感興趣!”
孔進安的眼神不由一凝,極快的將目光由姜暖煙身上轉到了南宮婉如臉上,果然,有一絲驚怒從南宮婉如的臉上一閃而過,孔進安不由垂下了眼眸,如此看來,昨日那千語還真有可能是被南宮婉如帶走的。只有如此,她纔有與姜暖煙談判的籌碼!
姜暖煙見孔進安低眸深思,便瞪了一樣此刻正瞪着她的南宮婉如,然後將自己面前諸葛長風剛剛爲她斟的茶端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啜了起來。
“孔三公子!”諸葛長風賴洋洋的看向孔進安開口道,“你這樣做可就有些不厚道了!那千語是本侯送給暖煙小姐的,你這硬生生給人截去算什麼?”
“侯爺既然都已經說了是送給暖煙的,那便是暖煙的婢女,與侯爺再無干系!”姜暖煙看也不看諸葛長風,卻將他的話全部頂了回去道,“所以,無論千語如何,也不勞侯爺操心!”
“唉!我……”諸葛長風面色訕訕得提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下,這才緩緩道,“本侯也不是關心暖煙小姐,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呵呵!”姜暖煙輕笑一聲,“侯爺如此古道熱腸,難道不怕六公主吃醋嗎?”
“怎麼會?婉如一向都是識大體的人,”諸葛長風說着轉向南宮婉如道,“婉如,你說是不是?”
南宮婉如看向諸葛長風淺淺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目光又轉向了姜暖煙,不過她此時看向姜暖煙的目光卻絕對算不上善意二字,“暖煙小姐商賈出身,竟然不知道誠信二字,當真是令人心寒啊!”
“誠信?”姜暖煙脣角揚起一抹譏諷道,“暖煙正是知道誠信是什麼,所以自六公主放回雪兒之後,便與諸葛侯爺劃清楚河漢界,再無往來!倒是六公主你,竟然邀人旁聽?”
“本公主……”
“既然如此,”姜暖煙不等南宮婉如說話,便擡高了聲音打斷道,“用孫嬤嬤交換千語一事,暖煙又何必再經你的手,還不如與孔三公子直接商談!”
“孔三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姜暖煙不理會南宮婉如那五顏六色的臉色,直接看向孔進安問道。
“呵呵!”孔進安輕笑一聲,“若只論生意一道,暖煙小姐說的的確有道理!只是有一點暖煙小姐怕是弄錯了,你的婢女千語並不在我手上!”
“果真?”姜暖煙露出一個信你纔怪的表情看向孔進安道,“你敢發誓嗎?”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孔進安發誓,若是暖煙小姐的婢女千語此刻在我手中,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孔進安當即毫不猶豫的舉手發誓。
“六公主,原來你在騙我!千語根本就不在孔公子的手上!”錯愕之後的姜暖煙猛的轉向南宮婉如道,“好!好!既如此,你就永遠也別想見到孫嬤嬤!”
南宮婉如的臉色此刻也是難看至極,她沒有料到孔進安會毫不遲疑的便對天起誓,難道他就不怕遭了報應天打雷劈?
已經站起身的姜暖煙,眸光閃爍了半天,突然又看向南宮婉如與孔進安道,“明日我會設法將孫嬤嬤帶入太子府,你們誰能找到千語,我便將孫嬤嬤交給誰,若是不能,哼!那我便將孫嬤嬤交給明日前來太子府觀禮的各位大人,請他們主持公道!告辭!”
說完,姜暖煙便氣呼呼的轉身大步而去,絲毫不理會包廂中神色各異的幾人。
諸葛長風看着姜暖煙的背影遠去,這才無奈的搖搖頭,看向兩人道,“你們究竟誰抓了千語,就看在本侯的面子上,放了吧!”
“侯爺!實在抱歉,孔某確實沒有見過那喚做千語的婢女,否則自然願意雙手奉上!”孔進安不無遺憾道。
“表哥!”南宮婉如一副委屈的神色望向諸葛長風,“若是那什麼叫千語的在婉如這,婉如怎麼會看錶哥如此爲難?”
“罷了!罷了!”諸葛長風擺擺手,好似不願意再提及這個話題,“對了!婉如,我記得以前在梅娘娘身邊服侍的那個嬤嬤就姓孫,她不是前些日子在京兆尹的牢房中畏罪自殺了嗎?怎麼沒死?”
說到這裡,諸葛長風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最近我可是聽說了,這大街小巷中可都傳開了,說南宮凌雲不是皇上的親生骨肉,是皇后娘娘偷龍轉鳳的結果,你們聽說了沒有?”
“侯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孔進安垂下了眼眸,不敢與諸葛長風討論此事,這種謠言,他自然也聽到了,可是聽到歸聽到,敢這樣明目張膽這樣拿出來在議論的怕是沒有幾人吧?
“這有什麼說不得的?”諸葛長風不以爲意道,“這消息不會就是那孫嬤嬤放出來的吧?咦?”
說到這裡,諸葛長風好似想到什麼一般,又看向身旁的南宮婉如道,“梅娘娘清不清楚這事?這孫嬤嬤口中說的這些究竟是真是假?還有,那孫嬤嬤究竟是爲了報復梅娘娘信口胡言,還是……”
“一定是爲了報復母妃!”不等諸葛長風將話說完,南宮婉如便截斷道,“表哥!這裡畢竟隔牆有耳,這些事情還是不說爲好!”
“好!那咱們就喝酒!”諸葛長風從善如流道。
而出了春風樓的姜暖煙卻沒有回武安侯府,而是轉道去了蕭府。
“煙兒!你怎麼來了?”蕭籬落有些驚喜的看着從門口探進半個腦袋的姜暖煙,“我還正說等到日落之後去武安侯府一趟呢!”
“我來是看看碧兒怎麼樣?”姜暖煙跨過門檻進來道。
“哦,武安侯已經將她帶回去了,多養上一些時日就沒事了,只是那髮簪傷到了聲帶,以後她說話怕是要受些影響!”蕭籬落如實道。
“會失聲?”姜暖煙有些不安,這碧兒對姜暖雪也算是有情有義,若是真有什麼不妥,姜暖雪怕是以後都會心裡不安吧?
“那倒不至於,只是會有些影響,具體還要看恢復的情況才能判斷!”蕭籬落爲姜暖煙斟了杯茶遞給她道,“這個時辰你跑來,可用了午膳?”
“還沒有呢!在你這裡蹭頓飯可好?”姜暖煙接過蕭籬落遞來的茶杯淺笑着問道。
“求之不得!”蕭籬落脣邊清淺的笑意忽然又濃了幾分,“宋果!去吩咐廚房加一個糯米雞、一個清蒸鱸魚、一個蜜糖蓮藕!”
“嘻嘻!”姜暖煙嘻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愛吃的這些你還記得!”
“想不記得也不行啊!還記得小時候,每次偷偷溜出來找你,你就請我吃這三樣,我若是吃不完,你便衝我發火!”蕭籬落不由想起了以前在蘭溪時的往事,一種溫暖的感覺悄悄在心中流淌。
“嘿嘿!”姜暖煙傻笑一聲,“那時候小不懂事,以爲自己喜歡的,便所有人都會喜歡,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逼着你吃!每次都害你起一身紅疹。”
姜暖煙也是後來才知道,蕭籬落是不能吃魚的,一吃魚身上便會起紅疹。
“煙兒!”蕭籬落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看向姜暖煙道,“今日聖旨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正準備晚上去看你!煙兒!若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儘管說!”
“真是知我者籬落也!”不自覺的姜暖煙的脣邊便浮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上一世的時候,蕭籬落就是這樣義無反顧的幫着自己,這一世,依舊如此。
“籬落!我想在所有的棉衣上都做個暗記,這個記號既要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又要很容易標記上,畢竟給三十五萬件棉衣做暗記也是一項大工程!”姜暖煙看向蕭籬落道,這便是她今日來找蕭籬落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