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早晨屈天道早起打太極,木凡就坐在院子裡看着,到了中午屈天道去自己的酒窖,木凡就跟着,酒窖並不大,就在屈天道住所的下面有一層暗室,裡面也就存放着十幾壇,但屈天道寶貝一樣的整天轉悠好幾趟,碰都不讓木凡碰,下去屈天道躺在藤椅上喝茶,木凡就蹲在旁邊抽菸,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大多都是屈天道年輕時候的瑣事,而這三天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見到屈楚軒外,其他的時候她都是待在自己的木屋裡不出門,即使吃飯的時候,一句話也都不說。
第四天早晨,木凡早起就跑到村頭買菸去了,而今天屈楚軒換了一身整潔的衣服,走到院子裡躺在藤椅上的屈天道身旁,平靜的問道;“爺爺,你不該讓他來!”
三天來屈楚軒第一次開口,屈天道睜眼看着這個無論何時何地總能讓自己安靜下來的寶貝孫女,淡笑道;“怎麼,還在生氣呢?”
“沒有,我只是不明白您讓他來這裡的目的,”
“哈哈,怎麼,你也對這種事情好奇了?”看着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有疑問的屈楚軒,屈天道笑道;“一個人,一個家,一個國,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總該有人站出來說話的,一個人走錯一步就很可能會死,一個家走錯可能會滅,一個國走錯很可能就會亡了!”
聽着屈天道淡然的話,屈楚軒搖頭道;“不懂!”
“哎,軒軒啊,這小子不壞,起碼根性好,那個家現在雖然很落魄,但即使馴養再好的虎,給了它歸於山林的機會,它也依舊是山中之王!有些事情那些人做不來,到最後還是要靠他們的,比如你哥,他做事情,我就不會管,因爲我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即使再壞,但有些事情起碼他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聽着屈天道很久沒有如此感慨的話,屈楚軒沉默不語,轉身看向遠處的村子,那條路上正有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屈天道坐起看向屈楚軒平淡道;“軒軒,今天你不是要去見你的師父嗎,順路把這小子帶回去吧,再住幾天,我害怕這小子會把我那幾壇酒給搗騰沒了!”
屈楚軒嘆息了一聲,走進車內,朝着村子緩緩離去了,半道將木凡拉走了。看着車子越來越遠,屈天道站起揹着手,站在那棵老柳樹下,表情難以捉摸。
車子距離村子越來越遠,直到前方出現小鎮的輪廓,木凡這才扭動了一下身體,看向安靜開車的屈楚軒,試探道;“你爺爺有沒有什麼話要給我的?”
“你爺爺是不是最近腦子有些不正常?”
“你爺爺每天除了搗鼓那幾壇破酒是不是平日屁事就沒有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直到來到了蘇州郊區,木凡問了一路,但屈楚軒依舊是沉默不語,後來木凡也懶得問了,看向窗外,也安靜起來。
當屈楚軒來到了三環的一處公交站邊,停下了車,看向木凡道;“你從這裡坐公交去火車站吧,我還有事,”
木凡一愣,看向屈楚軒不滿道;“哎!這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你不會這麼摳門吧?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我要在天黑前到我師父那裡,送你的話就會遲到!”屈楚軒看了看時間,平靜道;
“你師傅?你師傅是誰,電話是多少,我給他打電話!”木凡一臉懷疑道;
“我師父沒電話!”
“什麼?我告訴你,你少騙我,你以爲你師傅是山上的和尚道士啊,就是和尚,現在哪個手裡帶的不都是什麼蘋果啥的,”
“我師傅不是和尚道士,”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師傅不是,”
“我師傅是尼姑,”
“…………”
看着屈楚軒平靜的面孔,木凡差點被要說出口的話噎死,傻愣了片刻,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就是下車了。
只是在木凡離開前,屈楚軒道;“我爺爺沒有什麼話,但我有幾句話你要不要聽?”
停下腳步,彎着腰看向車內的屈楚軒,木凡好奇道;“難得!說吧,只要不罵人就行,”
“你懂香水,不該這麼浪費,”屈楚軒平靜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期待。
“怎麼,因爲最近華夏的香水在世界上丟人了,你也生氣?”
“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不該讓陳凱生氣,”
木凡一愣,道;“陳凱是誰?”
“他是村裡超市的老闆,你經常買菸,應該認識他,”
“你幹嘛這麼關心他?”木凡心裡有些不爽道;
看着木凡奇怪的表情,屈楚軒道;“我們村裡的每個人都值得我關心!”
說完,屈楚軒便是啓動了車子,木凡關上車門,車子緩緩離去,看着車子逐漸遠去,木凡站立了好久後才跑向公交車站牌,看了眼車牌,便是坐車直奔火車站。
蘇州北站,人潮擁擠的廣場上,行人拉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此時在出站口,站着幾個身穿西裝,帶着墨鏡,保鏢一樣的人,而那些接人的人跟這些人很明顯的拉開了一段距離。很快列車到站,下車的人瞬間就是將出站口變得擁擠起來,而等待了好久後,一道穿着普通的青年出來,直到走進幾個帶墨鏡的人跟前,其中一人才反應過來。
摘下墨鏡,看着面色溫和的青年苦笑道;“雷哥,你這穿的也太不起眼了吧,你要不認出我,今天八成接不到你,回去準被龍鱗哥罵,”
“呵呵,我之所以坐火車就是不想引人注意,你小子倒好,這身架勢,後面還跟着這麼多人,耍帥呢?”青年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後者,笑罵道;
“嘿嘿,我這不是爲你的安全着想,再說了在燕京沒咱說話的地,在蘇州還怕誰不成?走吧,龍鱗哥正等着你呢,”
說完,幾人就是朝着停車場走去,只是在經過火車站售票處的時候,青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
看到青年異樣的神情,墨鏡男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雷哥?”
“沒事,只是看到一個人,”
“熟人?”
“算不上,只是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罷了,走吧,”說完,青年看了遠處買票人一眼後,就是消失在了人羣中。
此時正排隊買票的木凡,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幾道身影,皺眉道;“應該是漫步酒吧的那人吧,看來龍家沒有表面那麼安分!”
當青年看向木凡第一眼,木凡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人木凡見過,第一次是在龍家,第二次就是上次遇見黃元的那個酒吧,沒有多想,木凡就是繼續排隊了。
“經過短短一個星期,華夏的香水在國民香水消費中降落到了空前最低點,而此時在華夏最受歡迎的香水,莫過於這次國際大賽前三十名中的第一名法國的世界之光,第十九名美國的征服,還有其他幾種來自韓國和西歐的香水,連晉幾天,華夏各地的香水幾乎被民衆摒棄,而就在這種危機關頭,一條震撼性的消息從法國世界香水公會中心傳出………”
“觀衆們,這是一個奇蹟,還是一個黑色的幽默,華夏的參賽香水竟然不止一種,而來自慕家的參賽香水雖然沒能進入世界三十,但是據來自法國國際香水公會發言人透露,華夏的第二種參賽香水因爲之前有許多爭議,而此後經過各界大師的評審後,給出了一個讓華夏所有民衆都震驚的消息,而這個消息是時隔一個星期後纔給出的……”
此時整個華夏,在經過了本國香水最低潮,民衆對國外香水過熱的關鍵時刻,一則來自法國香水公會的消息,再次將華夏民衆的情緒調動起來。這對所有的民衆,所有的香水愛好者,所有的國內香水專賣店老闆老說是好消息,還是一個天大的黑色幽默?還要看形勢走向。
“木凡,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火車站,”
“看到最近的新聞了吧?”
“剛看到,”
“我去接你,”
木凡走出燕京火車站,掛完電話,將手中的報紙扔進垃圾桶,坐在路邊,等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