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從嘉興開往的一輛白色別克車上,後座一男一女安靜的坐着,女人腿上放着一個筆記本,臉色平靜,而男人卻有些愁眉苦臉。
等翻閱了很久後,女人這才側臉看向男人。魅惑的面容上洋溢着讓人能被感染的神彩,淡笑道;“落香一個星期內的股票指數已經上漲了五十個百分點,勢頭比剛成立之初更迅猛,看來這次則天已經無法對落香再造成致命的阻擊了,”
男人點了點頭,道;“則天那邊是否還有派人來公司商談?”
“在落香新產品上市後就已經停止了,不過應該是武陵兒武家那個傲慢的小公主阻止的,”女人提起這個讓人難纏的小女孩,練練苦笑着。
男人眉頭微皺,好奇道;“以武陵兒的脾氣,好像應該讓則天對落香的打壓更加猛烈吧,爲何突然中止了所有的動作?”
女人目含柔情看向男人,笑道;“聽說前幾天落香在新產品上市後的第二天爲了慶祝這次取得重大勝利而舉辦了一個公司內部宴會,武陵兒那天也去了了,專門找木凡麻煩的,”
“這倒是附和她的性格,後來怎樣了?”
“聽說後來令狐恆也不請自去了,武陵兒不但沒有跟木凡發生多大的不愉快,反而是跟令狐恆打了起來,不過令狐恆太過陰險,最後差點對武陵兒當場動手,被木凡阻止了,對木凡侮辱了一番,後來被不知哪裡來的大漢將令狐恆教訓了一頓,就都是散去了,我想武陵兒讓則天停止對落香所有的打壓,應該跟那晚木凡幫了她的緣故,”
男人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中,女人將電腦放在一旁,將頭靠在男人肩膀,溫柔道;“龍鯤,大嫂那邊怎麼辦?大嫂的話是不是不讓你過多的幫助木凡?”
龍鯤嘆息一聲,道;“當年大嫂就比大哥考慮的仔細,不過他們兩人,大哥雖然表面不善言談爲人和善,但卻是一個有着深謀遠慮的人,大嫂性格豪爽屬於那種機智靈活的人,他們兩個走到一起,確實天生一對了,大嫂不讓我管木凡的事情估計有她的打算吧,亦或是她不想幹涉大哥僅留下來的東西而被破壞…….”
鐘琴甜蜜一笑,將下巴抵在龍鯤的肩膀上,看着龍鯤的胡茬,道;“是不是我們的長假取消了,蜜月也沒了?”
龍鯤伸手摟住鐘琴的肩膀,苦笑道;“委屈你了,但可能還要再委屈你一段時間,往後估計會更忙,安靜了很多,經營了這麼多年,也該是用上的時候了,”
鐘琴微愣,黛眉微挑,道;“你想做什麼?”
龍鯤身體後傾,望着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淡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公司也該在香水這方面發展一下,回去你跟柳芳說一聲,龍帆的在全國各地的香水櫃臺從今天開始正式引進香水,而且只賣落香的,還有你不要引起她的太多好奇,純粹的合作關係就好,而且南方的香水公司比較多,經濟不景氣,估計會有很多面臨破產的公司,你準備一份收購案,當然不要引起過多人的注意,儘量低調一些……”
鐘琴微愣,似乎她現在腦海中就已經形成了一個落香如雨後春筍一樣,在南方香水市場並沒有佔據多少份額的落香突然大批涌現了櫃檯,如鬼魅一樣,估計會給人很多恐懼的感覺吧,即使悄悄的來,也會有明眼人發覺不對吧!
“如果我們公司在全國各地設立的那麼櫃檯突然引入落香的香水,那落香在香水市場佔據的市場份額將會暴增,到時候肯定會引起香水公會的注意,萬一激怒他們,讓他們聯合打壓的話,即使我們龍帆做後盾也是沒用的!是不是先收購幾家南方的公司,然後在落香徹底穩固下來,再用我們的櫃檯?”
“你自己看着辦吧,最好去見見木凡,跟他聊聊,我想他應該有着自己的計劃,聽大嫂的意思,似乎這小子在醞釀着什麼,具體哪方面大嫂也不清楚,不過我相信香水肯定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畢竟大哥跟老爺子都對香水的重要性推崇有加,木凡是個校訓的兒子,估計他對老爺子的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揣測的!”龍鯤想起當年龍家讓整個華夏都陷入瘋狂追捧中的兩代人,一陣惆悵,物是人非事事休,時間最是無情!
龍鯤對龍翔跟龍空的感情,鐘琴是能深切感觸到的,伸手握着這個在她心目中獨一無二的男人的手,安慰道;“虎父無犬子,爺爺如此,父親如此,兒子又會怎樣?我很期待!如果他真有哪一天的話,起碼我也能體會一下當年你對大哥跟老爺子的感覺!”
龍鯤笑而不語。
燕京市區醫院的一座獨立的小院內有一處二層小樓,而此時在這棟下樓的四周卻四處散落着不少人影,看他們的言行舉止明顯很常人不同,而這些人正是直接從燕京武警大隊裡調派來的人專門守護這裡的,而這個小樓裡此時正住着一個特殊的病人,正是馮氏集團的董事長馮易天。
小樓外圍一層人,樓內各個路口更是把守着不少人,可見馮氏對華夏經濟重要。此時在病房內,病牀上躺着一道面部有些憔悴,一隻腿被掉着的馮易天,而其身旁正站着一道似乎總是站不直的身影,正是木凡。
馮易天看向木凡,嘆息道;“我聽人說了,是你救了藍兒,謝謝你,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木凡笑道;“習慣了,傷勢無礙,不過我聽說現在馮氏非常危急,你真的打算就躲在這裡一輩子,獨自讓馮藍扛着?”
馮易天微愣,看着木凡淡笑的面孔,面無表情道;“我也知道藍兒會很累,估計她承受着比我更多的痛苦,跟雲兒一起長大,結局卻是這樣的……”
“雖然我從不以年齡來判斷一個人懂得多少,但我相信你應該比我經歷的更多,這種事情隨時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發生着,你又能如何?我只是不喜歡讓這種事情壓垮馮藍,馮藍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過,如果你不在了,無論她想做什麼,即使她不想見我,我都會毫無顧忌的幫她實現,但事實是你還在,有些事情是你身爲父親該做的,她不讓我做的,我就不會插手,因爲父親在她心目中不是我所能取代的,你明不明白?”木凡語氣明顯有些不善的看向這個頹廢的男人。
馮易天奇怪的看向木凡,嘆息道;“我一直都覺得藍兒戀愛了,看來就是你了吧,”
木凡冷笑道;“是不是她結婚了你纔會注意到她的一切…..”
“閉嘴!”對於木凡的頻頻嘲諷,馮易天壓抑的心情突然爆發,怒視着後者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木凡不動聲色,繼續冷笑道;“作爲父親,你也只能陪她走過二三十年的時間,可是她男人還要陪她走過好幾個二三十年的時間!你竟然對她的男人說他沒有資格!”
木凡看着馮易天欲言又止的表情,歉意道;“我知道我說話有些過火了,我只是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活的這麼累,我從小就沒了父親,懂一個父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但我不敢想她能抗多久,我沒了父親,可我還是個男人,但她只是一個沒經歷多少事情的女人………”
馮易天長鬚一聲,看着木凡誠懇的面孔,嘆息道;“在給我一些時間吧,我會盡快振作起來的…..”
木凡恭敬道;“我沒資格說謝謝,但還是替你女兒謝謝你…..”
“這段時間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她…..”
“我想,可是她不肯見我,如果她下次來看你,麻煩你告訴她,朝我開幾槍只要死不了人都不是事,誰叫我是男人。但要是她因爲心情不好而作踐了自己,那就是真的傷了我自尊了……”
馮易天看着這個說話總是帶着微笑的青年,嘆息一聲,一時兩人都不知說什麼是好,就這樣沉默着,而此時在房間門口,靠着牆蹲着一道倩影,正是馮藍,雙手握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聲驚擾裡面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眼淚止不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