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南!
難道不是林南迴魂?而是人?
我掙扎着,剛叫出聲音,脖子就突然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掐住了。我感覺四肢無力,就好像剛纔在睡夢中一樣被禁錮了,連一點動作都做不了,甚至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一絲低沉的喘息聲在我耳邊響起。
身後的男人開始親吻我的耳垂,我的脖子,而另一隻冰冷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我感覺全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爲那雙手的溫度,還是心裡的恐懼。
我已經可以肯定,背後不是人,而是鬼,我努力斜着唯一能動的眼睛看着那頭髮凌亂的長髮男子,可以看見他眼中的閃爍的綠色光芒。
怎麼會這樣?曹三爺不是說招魂招的林南嗎?怎麼會招來了另外一個鬼?林南我不怕,可是並不代表我膽大到什麼都不怕啊。
我心裡既恐懼,又羞愧。結婚當夜我喪夫,連着兩天治喪夜裡居然被一個不認識的鬼扒得赤身裸體。更可悲的是,在迷糊中,我居然還想着配合他,迎合他。
一想到這些,恐懼的同時,我心裡也躁動不安。我可以感覺到,身後的男鬼很想侵犯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僅僅停留在前期,他卻遲遲沒有做出下一步舉動。
“你想要?”男鬼嘶啞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一絲涼氣還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剛纔我感受最多的是恐懼,其次是疑惑爲什麼他沒下一步行動,只有那麼一瞬間,我的確控制不住自己荒唐的小心思,想知道第一次到底是什麼滋味,可是沒想到這種羞恥的想法居然被他給知道了,他居然可以知道我內心的想法。
我恐懼着,想要控制身體,掙扎出他的束縛,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依舊被男鬼束縛着,只能任由他欺凌着我。
“你算什麼男人?盡會欺負女人。”掙扎半天,徒勞無獲,我不禁有點破罐子破摔了,放棄抵抗,滿身怒氣心裡想道:“你活着的時候肯定是個矮戳窮,沒人理,就算有人要,你也是備胎,喜當爹,綠毛龜。所以你死了才這麼變態,專門欺負女人,你不是個男人,你連太監都不如!”
果然,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心裡還沒想完,整個人被他提起,一下子丟到了裡面臥室的牀上。我一落在牀上,就感覺身體恢復了知覺,剛翻身準備反抗逃跑,卻被長髮男鬼再一次掐住了脖子。
“我不是男人?”長髮男鬼鼻尖靠着我的鼻尖,一雙閃爍綠光的眼睛直視我的雙眼,隨後輕舔嘴脣,帶着一絲猙獰笑意道:“等你那個陽痿老公過了頭七,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頭七?
我明白了,長髮男鬼不動我,肯定和林南沒過頭七有關係。
男鬼近在眼前,我壓抑着心裡的恐懼,凝視着他的面容,將他的臉完全記了下來。不得不說,長髮男鬼其實長得並不難看,加上他凌亂的髮型,和陰冷的氣質,居然屬於冷酷一類的帥男人。
我記下他的容貌,卻不敢有絲毫亂想,生怕他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先給你留個印記!”長髮男鬼凝視我許久,突然伸手放在了我的胸口,在我一邊胸部狠狠得抓了一把。我只感覺一陣刺痛,如果不是無法發出聲音,恐怕我會張嘴大叫起來。
呼!
就在我忍受着那一陣疼痛的時候,同時又感覺到一股冷風吹過,長髮男鬼在我眼前飄離而去,隱沒在房間裡。他居然離開了,就在長髮男鬼離開的剎那,我身體再次恢復了知覺。
走!
我鬆了一口氣,慢慢做起了身子,同時警惕得看了四周許久,才反手打開了燈。房間裡的燈亮起之後,我本能得低頭看了一眼胸口,我只見左胸心臟處的咪咪上居然有一個血色的五指爪印。
爪印血紅,依舊有一陣陣疼痛,可是我的皮膚卻沒有破開,也沒有傷口,就好像一個胎記一樣。
“完蛋了。看來以後不能和其他人一起洗澡了。”我看着這五指爪印的胎記,心中不禁暗罵這個長髮男鬼也忒特麼可惡了,居然在我胸口留這麼個印記,要是被人發現了,我還怎麼見人啊?
此刻,我心裡既恐懼,也苦惱。
這事我完全沒辦法跟別人說,新婚喪夫連着兩夜被別的男鬼親遍了全身,這事要被公公婆婆知道,指不定他們要發什麼瘋。要是再被那些七姑八姨知道,用不了一天,整個縣城都會知道我李曉茹在治喪期間就給林南帶了綠帽子,恐怕到時候我爸媽走路上也得被人指指點點。
“啊!”我滿身怒氣,發泄大吼了一聲,隨後衝進了洗手間開始沖刷自己的身體。胸口上的胎記不用看了,怎麼洗也洗不掉,就好像天生的一樣。
如果真是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型胎記,我還好以後對別人解釋。可是特麼的,這掌印上連指紋都清晰無比,被人發現了,我這得怎麼說啊。
“該死的鬼,我就不信整不死你!”我穿好了衣服,依舊滿身怒氣,站在林南身體前怒罵道:“死林南,死了還不讓我省心。媽蛋,招魂破身你還能被人搶了先,你老婆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還不現身,你真特麼打算下輩子投胎做老鼠?不是,你特麼下輩子是打算做綠毛龜啊?”
我對着屍體叫罵了半天,周圍還是悄無聲息,一點動靜沒有。看來我怒氣衝衝的同時,計劃也失敗了,林南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居然招魂還被人搶了先。其實,我心裡也有點犯嘀咕,這要是林南出來了,我特麼怎麼跟他說啊。
苦惱!
很快,早上六點鐘了。今天是送葬的日子,公公婆婆早在外面準備了。
老夫妻和曹三爺進屋子看了我一眼,曹三爺搖搖頭,顯然是說我還沒有破身。老夫妻臉色又暗淡了幾分,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把林南送葬了再說。
林南的屍體被擡上了大巴車,我們一路哭着把林南送到了火葬場。老百姓的葬禮比較簡單,家裡連着治喪幾天,到了火葬場,也就是走個過場,送個別,然後林南就被推進了焚化爐。
送別會上,公公婆婆哭着,捨不得放手,我也在旁邊哭着。這一次哭,我心裡的確疼得難受,想起林南和我大半年來的零零種種,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世界,甚至已經依賴上了他不寬闊的肩膀,可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走了,甚至臨走時我還在生他的氣。
林南骨灰送進公墓,該做的大事算是都完結了。
“媽。我要出去下!”剛到家,我就跟公公婆婆說了一聲。
公公婆婆一愣,又看向一邊的曹三爺。曹三爺疑惑問道:“去什麼地方啊?今晚還是要招魂的。這事不了了,你和你公公婆婆會不得安生的!”
“我就是回我媽家拿個東西。”我安慰婆婆道:“媽。我答應過你招魂,就不會躲。晚上六點前我一定回來!我就是去我媽家拿點內衣,結婚到現在,內衣都髒了,還沒來得及洗呢!”
公公婆婆爲難,可是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出去了,他們也肯定攔不住。最後,我直接把房產證放在了明顯得位置,也省得他們心裡亂想了。
我換了一套衣服,離開了林家,隨後打車去了城南,同時在路上也和雯婷聯繫了一下,讓她在家等着我。
長髮男鬼說了,頭七過了,就來取我的身子。我自然也不能這麼幹等着,什麼都不做。同時,夜裡我記下了男鬼的樣子,那是因爲我學會美術,記下一個人物相貌,然後再素描出來根本不成問題。
雯婷見到我,連忙把我拉進了屋子。
“看看這個!”對於別人我不能說,但是雯婷沒事。我和她初中同學,變成閨蜜,無話不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正面形象的一定是我爸媽,但是最瞭解我悶騷一面的肯定就是雯婷了。我把衣服一拉,顯露出胸部的血爪印,雯婷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小茹。厲害啊。這不會是林南的手印吧?你居然把它紋胸口了?沒想到你這麼剛烈,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再嫁了?”雯婷說着,又用手指戳了戳,對我道:“這紋的技術不錯啊,指紋都那麼清晰,哪來的師傅啊?男的女的!”
無語了!
遇見個這種腐女,有時候話不說明白,她能覺得世界每個人都會和她一樣放浪。
我直接拉下了衣服,沒好氣得對她道:“我倒是想貞烈,可是我沒那勇氣。這是鬼爪印,我公公婆婆不是招魂嗎?媽蛋,林南沒招回來,不知道從哪招回來一個男鬼!”
我把這幾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得跟雯婷說了一遍。雯婷聽得一愣一愣得,瞪大着眼睛,好像再聽小說一樣。
“真的假的啊?比恐怖小說還精彩!”雯婷又拉起了我的衣服,居然還用鼻子聞了聞。我慌忙把胸口擋着,真怕這丫頭變成百合,忍不住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