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的很快,即便人體樹的怨念數量驚人,但是質量太差了,對於這些小怪賀蘭倉只能表示應有的尊重,讓它們放棄怨恨,即便人體樹又補充了一次怨念,即便怪物的質量有所提高,依然無法改變被淨化的下場,也放棄了這種無用功。
但是人體樹也不是毫無辦法,至少最後一搏還是讓賀蘭倉感覺有點麻煩:它將所有的怨念力量集中起來想要侵蝕賀蘭倉的精神世界,黑色的煙氣擴張了這片空間的大小,甚至讓這裡更加穩固。
一般精神領域的擴張對於施法者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只不過賀蘭倉的精神力還不足以支撐起精神領域,這種本來就藉助夢境纔出現的精神領域也只有賀蘭倉周邊才受他影響,人體樹的擴張行爲賀蘭倉無法控制,或者說這種行爲本來就是一種對賀蘭倉的精神污染。
但是精神世界的對抗還要看一個標準——腦洞。
中世紀的腦洞和賀蘭倉的腦洞大小根本沒法比,人體樹費盡心思穩固空間後凝聚了很多一看就很強大,只要看着就知道打不過的生物,但是賀蘭倉直接扔下了一顆能炸出神聖力量的核彈,大蘑菇不僅處理掉了怪物,還讓人體樹擴張出的空間也變成了虛無,強烈的衝擊更是直接把人體樹徹底解決掉,只不過把賀蘭倉自己也差點解決了。
“威力過剩了啊,差點玩脫了,不過好在把人體樹的問題解決了,而且體會了一把精神領域的感覺,也是小有收穫吧,那麼,我該怎麼出去?”賀蘭倉知道自己出現了膨脹心理和欺軟怕硬的行爲,這對於自己以後繼續的成長十分不利。
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確定的,比自己強的敵人,好好打磨一下自己。
而在人體樹附近,或是說牢籠紅館附近滿足這一條件的敵人確實存在,那就是浪人克蘭。
從牢籠紅館中通往浪人克蘭守衛的道路上,存在着物理流新手最喜歡的教派金輝之家,這個並非大陸上傳統神靈建立的新興教派,裡面的信徒大多是面部潰爛的麻風病人,他們並非貪求黃金,而是認爲世間萬物都會腐朽,只有黃金能夠永恆存在,帶上黃金製成的面具即是遮掩身上腐爛的地方,也是祈求自己能夠像黃金一樣不朽。
他們將多種神秘的草藥製成紅百合,鳶尾花和黃金三種秘酒,雖然烈度很高,但是藥效極強,黃金酒在遊戲中是物理流的核心組件之一,甚至地位遠遠高於玷污寶冠和血葩戒指,簡單粗暴的效果讓其成爲了特效道具中的豪傑。
金輝之家身後也有克蘇魯神話的影子,其實如果沒有才會奇怪,畢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被稱作黃金酒的,只不過金輝之家好像被無名之神污染了,不知道是有什麼特別恐怖的存在動手,還是黃衣之王懶得管這裡。
當然這和賀蘭倉都沒什麼關係,他只要從金輝之家借個路就行,只是後面的一面紅牆賀蘭倉自己過不去。但是也並非沒有辦法,自己過不去,讓一個有紅牆烙印的人幫個忙就行了。女神的信徒人數衆多,金輝之家的傢伙都擅長拿錢辦事,反正賀蘭倉是不會覺得一堵不會動的紅牆能攔住他。
問題是克蘭。
浪人克蘭,其實根本就不是浪人,他是血脊組織的創立者,賀蘭倉現在身上最好的一身輕甲就是血脊套裝爲主的混搭裝備,比起其他所有輕甲都性能優越。僅僅一身衣服就能體現出血脊組織實力驚人。
其實血脊組織十分古老,這個組織原本是天火神堡的一部分,克蘭也是神堡中千年不遇的奇才,但是後來因爲神蹟的出現神堡中也出現了不同的思想,頑固派認爲法師們信仰的就應該是世界的原初,天和火的力量,新派認爲他們應該信仰魔法之神,即便沒有這個神——或者說就是因爲魔法之神不存在,才應該信仰。
克蘭就是新派的代表,後來帶着一些和他志同道合的法師組建了血脊組織,脫離了天火神堡,並且做了很多大事,發明了紅牆,將很多無法殺死的怪物用紅光封印。即便血脊組織大陸聞名,天火神堡也不認爲他們應當有信仰,或者說他們的信仰就應該是天火本身。
遊戲中的克蘭只會用一把切肉刀跳來跳去,或是使用蓄力極長的送命技能,但是事實上克蘭是天才奧術師,天火法術同樣精通,更是魔法之神的大神官,戰鬥方式之豐富遠遠超出遊戲裡面的白癡行爲。如果說賀蘭倉想要學習哪個boss的戰鬥方式,浪人克蘭和暴君卡斯鳩的排位相當靠前,畢竟他們的畫風最像。
還在胡思亂想的賀蘭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之後他醒了。
他是被熱醒的。
賀蘭倉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這次周圍是熟悉的景象了,到處是燃燒着的刑具,金屬零件被燒得通紅,連賀蘭倉身上的鐵匠服都開始卷邊了,而此時十多個噴火口還在向這個火焰牢籠噴火。這是人體樹的最後一擊,用自己的死亡構成無法逃脫的囚籠。
但是這個對於賀蘭倉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畢竟賀蘭倉還在饑荒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能在岩漿裡面泡熱水澡了,上千度的熔岩,劇毒的火山氣體,腐蝕性的硫化物都沒能要了賀蘭倉的命,這些連銅都燒不化的火焰就是賣萌了。
人體樹的最後一搏也沒有起到作用,但是賀蘭倉離開火場之後莊重地向着人體樹還在燃燒的殘骸做了祝福,還回去找聖騎士們、牧師們還有些擅長戰鬥的信徒們來這裡做了一場彌撒,又在這裡搞了一場盛大的淨化儀式,把整個牢籠紅館中除了機關陷阱和嘔噬者以外,所有心懷怨恨的存在都度化了。
“接下來,就不能這麼狂妄了,畢竟那是能和天火神堡作對的血脊組織啊。”賀蘭倉換上了血脊輕甲和鍊甲套裝的鐵手套,轉身反回了牢籠紅館。
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大凹坑裡面,一個四肢纖細,有點駝背的巨大身影拿着一
把能當雙手斧的切肉刀當成單手劍,盤膝坐在地上默默地打磨着,忽然擡了擡手,站起身看向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