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原師太扯扯嘴角,“就用點梨花香,讓她們不要礙手礙腳就好。”
“可是,九皇子那裡?”阿梅擔心,到時候會壞了九皇子和師太的關係。
慈原師太神色有點古怪,似失望又似痛心,陰測測的說:“我答應了九皇子,決不親自動手對付謝怡心。我是沒動手啊?這也不算違背了諾言。”
阿梅聽後,不再言語,默默退下。
慈原師太走到窗前,看着那半圓之月,暗想:九皇子都能把暗衛,派到這裡來保護謝怡心,說明他對謝怡心已經,不僅僅只動了心思。
這一次,謝怡心,必須要死!
任何擋了九皇子路的人,都要死!哪怕是他!
夜深人靜,突然間一聲驚叫,劃破寂靜的夜,梧桐院裡,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斷:“有蛇啊!救命!”
蓮心院裡的謝怡心,和曾若妍很快被驚醒,安青、安紅顧不上穿鞋子,就赤腳跑到謝怡心和曾若妍的房間,使勁敲門。
因爲昨天晚上曾若妍,就留在謝怡心中間的廂房裡,所以讓安青、安紅不用守夜。曾若妍剛打開房門,安紅她們就衝了進來。
“小姐,你沒事吧?”安青撲到牀邊急忙問。
“沒事,隔壁怎麼了,尖叫聲不斷?”謝怡心睡得迷迷糊糊,沒聽清楚。
隨後推門而入的李嬤嬤,將房門關上低聲說:“聽說隔壁梧桐院有蛇。”
“那就是惡人自有惡報!”安紅很高興的說。
李嬤嬤並不贊同,略有些焦急的說:“韓小姐她們已經在梧桐院,住了快一月,早沒有蛇,晚沒有蛇,爲什麼小姐一來,就又是爭執,又是有蛇呢?”
謝怡心若有所思,說道:“有人要栽贓陷害我?”
曾若妍本來也挺高興,聽李嬤嬤一說,恍然大悟氣道:“她們這是在賊喊捉賊?”
李嬤嬤緊皺眉頭,對謝怡心說:“小姐,不管是誰做的,矛頭都對準的是小姐。我看這廣化寺非清靜之地,明日一早,等君少爺來了後,我們就回京吧。”
“不行,我纔剛來,還沒爲楊大哥好好祈福誦經呢,又不是我做的,我不走!”謝怡心不同意。
曾若妍看心妹妹和李嬤嬤各執己見,也不知道該如何,隔壁院裡還在尖叫,她說:“要不,我過去看看?”
“不行,曾小姐你現在過去,難免落了上門奚落的口實,再說,你不怕蛇嗎?”李嬤嬤問道。
曾若妍很自豪的一笑:“我不怕蛇,京城人都知道,蛇肉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誰還怕蛇?”
李嬤嬤聽她這麼一說,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衝着曾小姐,還是衝着謝小姐來的。
廣化寺裡的僧侶很快剛到,將那兩條無毒的菜花蛇趕走,隔壁傳來一陣陣哭泣聲,在這夜裡,分外清晰。
謝怡心還是很怕蛇的,經此一嚇,也不敢睡了,和大家一起,呆在房間裡。直到天亮早課鐘聲響起,才發着哈欠,由安青和李嬤嬤陪同,去和僧侶們一起做早課。
來到觀音殿,就看見眼睛紅腫的韓靜如怒視着她。“謝小姐,你好狠的心,不過是一個丫環說了幾句傳言,你就下如此狠手!”
謝怡心像看精神病一樣,看着韓靜如,不屑的說:“我還沒閒到那樣的程度,你們昨晚鬧了半夜,我還沒怪你們吵着我睡覺了!再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是我做的,我也很怕蛇的!”
韓靜如蒼白着臉,又穿身白素緞,看起來楚楚可憐,她咬着脣說:“我在梧桐院住了一個月,也沒看見過蛇,你來了,我丫環不過說了幾句傳言,當晚就有蛇了,不是你是誰?就算你怕蛇,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陽侯府大小姐可不怕蛇!”
“你的意思是,蛇是妍姐姐故意放的了?你敢不敢當着妍姐姐的面,再說一遍?”謝怡心問心無愧,所以並不心虛。
韓靜如瑟瑟發抖,如同飽經驚嚇的小白兔,避開謝怡心的目光,走到角落跪下,哽咽着唸誦經文。周圍前來做早課的人,大都同情弱者,昨晚又聽了鄧婆子和倚翠的話,都難免對謝怡心投去了不贊同的眼神。
謝怡心雖然惱火,但也找個位置跪下,虔誠的念着:“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衹樹給孤獨園,凡所有相,與大比丘衆……”。
漸漸的誦經聲四起,再也沒有人去管韓靜如和謝怡心的口角,都虔誠的誦經祈福。領讀的師太,擡起眼皮掃了謝怡心一眼,重又低下頭背誦心經。
等謝怡心做完早課,回到蓮心院,君非凡帶着長順已經到了,安紅將早飯擺上,曾若妍和君非凡也都一起坐過來。
謝怡心一看,有酸辣土豆絲、涼拌筍條、泡紅蘿蔔,還有白麪饅頭、蔥香花捲、鍋貼,不由得食指大動。
等吃過早飯,茶水漱過口,君非凡試探着說:“謝妹妹,要不我們先回去,或者換一所寺院?”
“我不要,君大哥你也覺得,昨晚是有人衝我們而來?”謝怡心並不在意,無所謂的說。
君非凡清俊的容顏,有着一絲凝重,勸說道:“李嬤嬤說得有理,就怕昨晚只是個前奏,現在廣化寺裡的人,都知道你們和韓靜如不合,萬一出點什麼事,很難洗清流言。”
曾若妍本來想說無所謂,可瞥見君非凡嚴厲的睨她一眼,縮縮脖子也說:“心妹妹,要不我們就先回去?要不去京華寺好了!”
謝怡心猶豫不決,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曾施主,謝施主,你們在嗎?”
安青前去打開門,昨日的知客尼走進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最近爲春闈會試祈福之人衆多,明日慈原師太將舉行一場祈福法會,不知需不需要爲各位留位置?”
“要,要!要三個位置,謝謝師太。”謝怡心馬上答應道。
知客尼含笑離開,謝怡心這纔不好意思的對君非凡說:“君大哥,我們明天法會完了再走,好不好?”
君非凡雖然不贊同,但也沒有拂了謝妹妹的意,他略思索了一下,說道:“那我今晚就在寺外暫住一宿,明日法會一完,我們就回京。”
“好,今晚有我陪着心妹妹,保證安全無事!”曾若妍排着胸口保證道。
謝怡心望着,無限包容自己的君大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裡的憐愛,對她的保護,對她的溺愛,她心裡一陣難受。
這麼好的君大哥,只恨自己的心,已經被昭武哥哥完全佔據,感情裡沒有同情,更不存在施捨,這樣不僅是玷污了這段感情,也是侮辱了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