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點點頭,對靜雯公主說:“母親,過繼給鄭陽王一脈的,必須要得到慧姨認可,你覺得謝怡心生的孩子,有我生的得她喜歡嗎?再說我好歹也算半個宗室女,聽說她得罪了淳王,宗室肯定偏向我的孩子!”
“可是,如今你怎麼做這平妻?聖上不點頭,怕阿慧也沒辦法,畢竟謝怡心是戰神王爺賜的婚。”靜雯公主有點焦慮,眼看着一大塊肥肉,咬不下去的感覺真難受!
清兒這些天,也被明慧郡主府的富貴和榮華迷了眼睛。母親的那點嫁妝,比起慧姨的簡直有天壤之別,給了大哥二哥,留給自己的只是一小部分。
慧姨隨便給她做了幾身衣服,都是浮光錦、織金錦,蜀錦之類。而且昭武表哥不光要繼承郡主府的一大半,還有鄭陽王府和威遠將軍府的東西!這些以後都會是他孩子的財富!
清兒早已非楊昭武不嫁,她似乎胸有成竹,悄悄的對母親說:“母親,昭武表哥是被人下藥,還很有能是被謝怡心下藥,失了理智才和她成就好事,逼於無奈才娶的她。你說,如果他發現謝怡心又對他下藥,他會怎麼樣?”
“新賬老賬一起算?”靜雯公主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清兒得意洋洋的說:“到時候,昭武表哥和謝怡心就會離心,善解人意的女兒再出場,和昭武表哥真心相愛,又有慧姨支持。到時候昭武表哥和母親,還有慧姨一起去求外公,清兒做個不分大小的平妻,還是可以的吧?”
靜雯公主點點頭,她母妃出身不高,年紀又比父皇要大,因爲伺候父皇早,才封了四妃。向來老實,卻不得父皇喜愛,去世得又早,所以她這個公主要不是和阿敏、明慧交好,在後宮早就被欺負了。
可就算這樣,自己謀劃半天也只嫁了個安慶將軍,本以爲至少將來他能進而封侯,結果他到現在還是安慶將軍!爲了保住在江南的安逸生活,每年他大把銀子的打點上下,這次打點六皇子,還是自己親自出馬,六皇子纔沒有追究他!
而阿敏嫁的是平國公府,所以改封號端敬,生生就比其它公主高了半頭。而且自己回京這麼久,遞了好幾次牌子,父皇都國事繁忙沒空見她爲由拒了,就連清兒父皇也不曾見過。
可清兒身上,畢竟還流有皇室血脈,想必到時候做個平妻,父皇也不會狠心拒絕。
“那好,我們就想辦法,怎麼讓謝怡心來背這個黑鍋?這可不能馬虎,一定要天衣無縫才行!”
清兒點點頭,附耳到母親耳旁,悄悄說了起來,靜雯公主頻頻點頭,看來事成有望。
第二日申時初,楊昭武就趕了回來接謝怡心去郡主府。才進清和院,就看見心心一身,大紅浮光錦的衣服,已經準備妥當,自己也換過一身衣服直接出門。
因爲一天都在奔忙,所以楊昭武也坐的是馬車,順便休息一下。謝怡心看昭武哥哥如此勞累,這幾天因獨自在家的不滿一掃而空,趕緊在車上爲昭武哥哥捏捏肩膀,捶捶頸項。
楊昭武也分外享受心心的服務,這幾天的疲勞都煙消雲散,能什麼時候回家,都有人在等候,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
到了郡主府,清兒今日也穿了件紅色浮光錦的衣服,像只快樂的黃鸝鳥嘰嘰喳喳的迎出來。
“昭武表哥,表嫂,你們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快進來,今晚有清兒做的菜,昭武表哥一定要猜猜,是那道哦!”
楊昭武看着清兒,她還有點嬰兒肥的臉,像極了那些年的心心,不由得心中一柔,笑道:“那表哥可要仔細嚐嚐了?”
“母親,慧姨!昭武表哥說要好好嚐嚐清兒做的菜,你們可不能提前告訴他哦!”清兒又歡快的,跑回明慧郡主面前撒嬌。
謝怡心跟在楊昭武身邊,微笑着看清兒賣乖討巧,與昭武哥哥一起行禮道:“見過母親,雯姨!”
“這麼晚纔回來,真當自己是客了?清兒都知道幫忙,你怎麼做人媳婦的?”
明慧郡主看謝怡心穿着大紅色浮光錦,又畫了細緻的妝容,一下就把穿同樣衣服,可愛的清兒比下去了,有些不悅的說道。
清兒的衣服可是她準備的,比下去清兒,不是比下去她?
“是,怡心知錯了,下次一定早點過來。”謝怡心中規中矩的回道。
明慧郡主一下沉了臉:“你是希望清兒早點走,下次還踐行?”
楊昭武本不欲說話,畢竟上次聖上已經警告過他,不能爲心心而忤逆母親,可母親實在是無理取鬧。他忍不住說道:“母親,是我讓心心等我去接她纔過來。”
明慧郡主冷笑着,對靜雯公主說:“阿雯,你看兒大不由娘,說他媳婦幾句,他就護着,生怕我欺負他心尖尖了。”
靜雯公主勸道:“阿慧,雖然昭武着急,也情有可原,人家畢竟還新婚燕爾嘛!我那媳婦和兒子以前也是恩愛,現在還不是把媳婦讓我調教,現在府裡都交給她了,小兩口也就知道我們的苦心了!”
明慧郡主這纔不再說了,招手讓清兒過來扶着她,往花廳而去,謝怡心也趕緊跟上,扶着明慧郡主的另一邊。
靜雯公主語重心長的對楊昭武說:“昭武,做母親的都不會害自己兒子,以後在你母親面前,你不要對你媳婦那麼好,你母親會吃醋的。關起門來你就是把她寵上天,你母親也不知道。”
楊昭武還第一次聽說這種道理,琢磨一下覺得很有道理,暗自提醒自己在母親面前,要對心心冷淡些,以免母親吃醋爲難心心。
都沒有外人,所以楊尚書和楊昭武、楊昭文也沒有分桌,七個人坐的大圓桌還寬寬敞敞。
用膳前清兒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包子臉都皺起褶皺了。明慧郡主好奇的問:“清兒,怎麼了?是菜不合你胃口嗎?”
“不是,慧姨,我只是有個疑問,搞不清楚有點迷糊,也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清兒嬌憨的笑道,那可愛的樣子,讓楊尚書也忍不住問:“清兒,有什麼疑問可以說啊!又沒有外人!”
清兒又爲難的看了謝怡心一眼,然後對楊昭武說:“昭武表哥,我不會說話,要是得罪了表嫂,你可要幫我說情!”
“說吧,表哥也很好奇你迷糊什麼,還會關你表嫂的事?”楊昭武寵溺的笑着,心心以前也經常把臉皺成包子。
清兒這才大膽的說:“我是想問,以後我嫁人了,是該像嫂嫂一樣立規矩,還是像表嫂一樣不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