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刃斧距離古天只有十公分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住手。”
張老愣住了,因爲這道聲音的主人很可怕。
古天見到張老的表情,知道這聲音的主人肯定不一般,細想之下,不想節外生枝,停止運轉衝字訣。
不過,動作卻是沒有停止,反握住張老手中的雙刃斧,張老感覺到手中武器被奪,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一剎那間,古天將斧柄轉動,以斧身拍了下去,直取對方面門。
“鐺”斧柄如同拍在了鐵塊之上。
古天鬆開手,任由雙刃斧落下去,不再管對方。
就在古天轉身之後,張老向後倒了下去。
“咦,有些意思。哈哈。”
一名中等身材,身着黑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此人面貌一般,嘴角生的一顆黑痣,擋住古天去路,笑望着古天。
“屬下拜見長老。”兩名護衛跪拜,喝道。
聲音洪亮,動作穩重。
李大牛不知從哪個角落走了過來,急忙躬身:“拜見江長老。”
“此人就是那江東的父親江濤?天武盟第一執法長老!”古天暗自思索,施了個道家禮儀。
“不錯,在禁靈石之下還能有如此實力,是個好苗子,小友有沒有興趣加入執法隊?”江濤面帶和善,一副滿意的神情。
“稟長老,此人還只是個新學員。”護衛開口低語道。
“我看不出來嗎?”江濤笑問道,眼光看向地面的張老,聲色冷了下來:“好好養傷。”
古天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護短之人,只是一句安慰?
江濤見到古天有些惱怒,輕聲笑道:“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價值,到是我剛剛說得話,你不妨考慮下,以你的資質江某都有收徒的慾望了。”
“哈哈。”牛滔天的聲音響起:“可惜這是老牛的兄弟,拜你爲師,那老牛算什麼?”
牛滔天走進大廳,身着已經換上了黑色勁衣,緊身的衣物勾畫出那粗壯的四肢。
“原來是牛兄的兄弟,怪不得!”江濤詫異的看了一眼古天:“不過,江某也並非戲言,小友論修爲是分神初期,論練體資質更是上乘。小友是不是吃過什麼奇珍藥材?竟天生神力。”
江濤將經脈之力誤以爲是與生俱來。
“哈哈,既然是我兄弟,我族的大力魔功自然也會一點點。”牛滔天大笑道。
“哦?真羨煞江某人了。”江濤似笑非笑的說道。
古天一直沒有言語,他知道牛滔天既然出現,自然會幫他圓場。
他知道面前的江濤不但是分神後期修士,還是一名半隻腳踏入鑄力的練體士。
比起牛滔天更是略勝一籌,不過牛滔天有牛魔族大力魔功加持,相比之下也不差。
兩名護衛已經將張老頭擡了出去。此處也只剩下古天四人。
相聊了幾句,牛滔天稱明日就要開始訓練爲由,起身告辭。
天武盟總部,這座上萬米的鐵樓,卻只有九十九層。
九十七層執法大廳,此時一名男子站在鐵窗旁邊,看着遠方的景色。
不一會兒,江濤出現在廳內,同時這名男子也轉過身。露出剛毅的面容,有棱有角的五官,外加那懶散的眼神。
“稟護法,是牛滔天帶來的修士,修爲是分神初期。”江濤面露尊敬之色。
男子竟然是天武盟的護法!
護法一職,掌教之下,萬衆之上。
“人族?”男子淡淡地聲音響起。
“是”
“爲何結界會出現異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男子略微有些惱怒。
“屬下盡力去查。”江濤再次身形躬下。
“算了,沒有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之前,先不要打草驚蛇,再者有些人有些秘密也不爲過,只要不影響我天武盟就可以。”男子淡淡的笑道。
此時男子已經走到了傳送稱上,話語再次傳來。
“此次的新學員中,有很多要注意,特別是天符教的冷玉瑤,想辦法拉攏過來。”
江濤見到男子消失在傳送陣,神色冷笑道:“拉攏?不就是你兒子看上了,當老子看不出來?”
三層樓閣外,李大牛與幾名學員,架着人梯,將一塊木匾掛在樓層中央。
木匾上三個東倒西歪的字體---青博閣。
在古天的追問下,牛滔天講出了對‘青博’二字的迷戀。
青乃道家之代表,博意爲博大精深。
“青博、青博、青博、···輕薄?”李大牛裝好牌匾,嘴中喃喃自語,隨後更是出奇的大聲。
牛滔天深吸一口氣,看着門外的李大牛,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幾個去通知學員,明日卯時全部到廣場集合。”
牛滔天又拋出一個玉簡:“將你們的名字寫下來,這次幫我收拾樓閣你們有功勞,我會照顧你們的。”
李大牛一等人,互相望了望,喜悅之色不加掩飾。
一干人將名字印在玉簡上,急衝衝的向外跑去。
牛滔天接過玉簡,猶豫了一下,笑道:“老弟,我剛剛看到沒有人通知女學員,你要不要一起去?”
古天不答。
“放心,咱們是去辦公事。”牛滔天再次相問。
“噔、噔”
冷玉瑤走了下來,聽到牛滔天的話語,故意腳尖點着地板,發出一絲聲響。
“嗖”牛滔天不見了蹤影。
古天本欲起身相迎,待見到對方的冷目,識趣的坐了下來,從儲物戒拿出黑色的訓練服,與浩然錘身訣的書籍。自然還有禁靈石墜。
冷玉瑤看着眼前黑色的衣物,眉頭微皺,似要擠出一道皺紋。
“這衣服必須要穿?”冷玉瑤猶豫了一會,開口道。
“嗯,這個你可以找牛滔天問問,只要你開口相信他會答應的。”古天應道。
“你是想說我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冷玉瑤略微有些不悅。
冷玉瑤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想要去拿桌上的衣物,不過在半空中還是放棄了。
“討厭黑色?”古天笑道。
“與你無關。”冷玉瑤冷道,不過眼光始終未看一眼黑衣。
“你自認爲是天符教的掌上明珠,又生的美若天仙。就覺得黑色對你是一種褻瀆?”古天嘴上笑道,心裡卻是暗自沉住。
他本來就與冷玉瑤沒有瓜葛,只是爲了自己的目標在做。
像冷玉瑤這種女子,好話聽得肯定不會少。他只有另闢途徑了。
“你···管不着。”冷玉瑤深吸一口氣:“今日你爲何包庇那名女子?”
古天暗道一聲:“果然有效!”
“包庇?你認爲我說出去,以對方的修爲會放過我?”古天冷笑道。
“鼠輩!”冷玉瑤冷道。
“哈哈,在禁靈石的禁錮下,還能一招敗了我二人,是普通的修士嗎?”古天大笑道。
“沒見過承認自己害怕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冷玉瑤穩住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像古天這種人,就是屬於好色、臉皮厚、狠辣。
“你話變多了。”古天笑道。
“你···”冷玉瑤氣得伸出手指,指向對方。
古天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杯不再理會對方。
良久。
“今天我昏迷之後,是怎麼回來的?”冷玉瑤忍不住開口道。
“牛滔天···”古天開口說了三個字,頓住了。
因爲冷玉瑤臉色變得煞白,黑色的眼瞳旁邊已不再是白色的眼膜。
“我還沒說完,牛滔天想要抱但是被水伊仙子阻止了。”古天輕笑道。
“真的?”冷玉瑤不信的問道。
“假不了。”
古天拿起那本浩然錘身訣觀看起來,不再理會對方。
冷玉瑤依然在猶豫地看着眼前的黑色衣物。
古天一直在悄悄注視着對方,不得不說,此刻的冷玉瑤,眉頭微皺,少了一絲冰冷,多了一份少女的倔氣。
更多的是讓外人有一種可以親近的美感。
白皙的手指不時的伸出,又縮回去,雕刻般的臉暇也一變再變。
“用儲物戒直接收進去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古天看着書籍,說道。
冷玉瑤臉色變了變,她再一次聽到了話外音---你是白癡。
冷玉瑤手指上白玉戒指閃出一道光芒,連帶黑衣和古籍都收了起來,只剩下禁靈石墜。
“這個怎麼用?”
“你真要帶?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如此,要知道···”古天放下書籍,以最快的語速,講起了自己在庫房的遭遇。
不過他卻改了少許,變成了被一個金丹期修士侮辱、毒打。
冷玉瑤先是猶豫,隨後又眼中閃出厭惡,但是最後···
“這麼說你已經是個凡人了?”冷玉瑤嫣然一笑。
“你要幹嘛?”古天故作驚慌。
“打你。”冷玉瑤嬌喝一聲,手中更是快速引動指訣。
“不好。”古天暗自苦道,腳下卻沒有猶豫,向樓梯跑去。
古天先前坐着的原地,細小的冰粒冒着寒氣跌落地面。
“站住。”冷玉瑤見到已經跑到樓梯的古天,手掌推出。
古天后背中了隔空一掌,借勢向上跑去。冷玉瑤臉色變了變,也不顧及女子的‘蓮步’,一步三個階梯,追了上去。
“啪”鐵門合住。
古天回頭望了一眼後方,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冰封萬里。”冷玉瑤看着鐵門,輕喝一聲。
瞬時間,霧氣沿着縫隙鑽了進來。
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房間充斥着水霧。
“沒有動靜?”冷玉瑤疑惑的眨了眨睫毛,她只是想讓對方求饒。
房間內溫度越來越低,霧氣酌漸凝爲冰粒,下一刻就結爲堅冰。
一點水珠跌落在古天肩膀上,瞬間蔓延而上。
這時,古天自身冒出青色火焰將水珠蒸發。
古天一個人處在房間內,看着滿屋的堅冰,笑容也越來越詭異。
龍紋帝戒閃出一道光芒,一個布袋、一根青玉煙桿。
古天看着這兩件物品,陷入一陣沉思。
“爺爺,你還好嗎?”
取出一點菸絲,輕輕放到嘴邊聞了聞,一股草藥香氣就如同聞到了爺爺的氣味。
一絲青煙順着煙桿冒出,被寒氣凍在了空中。
隨着咽喉的蠕動,吐出一股煙氣。
“你如果求饒,我興許會饒了你。”冷玉瑤猶豫了一番,開口道。
古天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他已經發現冷玉瑤與自己之間的改變。
像冷玉瑤這種冷美人,對待敵人是不會說這麼多話語的。
古天先是想盡辦法激怒冷玉瑤,現在無意中說出自己被禁靈石禁錮,給冷玉瑤一個機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