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兄,你莫要跟來。”男子發現了身後趕來的白衣“男子”,擡手示意對方停下。
“厲……厲兄,你這是要?”白衣“男子”本是直接開口,但急忙頓住出口的話語,變了變聲音說道。
“去殺海。”原來厲剛剛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他已經死了。”白衣“男子”冷聲道。
“對方我很瞭解,沒有把握的事情對方絕對不會做,他能進入秘境找那頭遊魂一定是有些後手,我必須殺他。”厲不容拒絕的說道,隨後,又話鋒一轉:“濤兄,承蒙你這次相救厲感激不盡,此去危險異常濤兄還是不要跟來。再者,你我本就隸屬兩盟,如此接近對你日後在魂界的聲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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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勢剛剛恢復,就妄想去秘境中心?好,你若執意如此,先打贏我再說。”
說完,白衣“男子”一張俏臉上佈滿了冷霜,見過木頭,沒見過榆木疙瘩!特別是厲一口一聲“濤兄”,讓她很是生氣。
身爲一介地藏盟的盟主,濤也是雷厲風行,說打就打。兩人瞬間混戰在一起,這已經是兩人認識以來,第幾百次交手。對於雙方的實力互相再清楚不過。
過了千餘回合,厲漸漸發現,在濤的攻勢下自己在逐漸後退,兩人的周圍也在慢慢接近秘境中心。特別是身後那一片片的綠濛濛的氣體越發的濃厚。
這時,濤猛然收回攻勢,向後退去,待停下後,神秘的笑道:“如今都來到這裡了,你再敢我走也沒有辦法了。”
說完,還輕輕捋了捋髮梢。就在厲準備開口時,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天魂者的氣息,他猛的轉身看去,就見到一男兩女急衝衝的從一團氣體的飛出。彷彿將氣體劃破了一個口子。
而其中的這名男子厲也認識。
古天帶着兩女一路飛奔,可在進入了綠色氣團內後,又不能展開魂力向四周探查,只能冒然的前進,沒過多久就迷失了方向,就在千鈞之際,耳中響起滔天的攻勢傳來。他便順着聲音的源頭開始飛奔。
濤與厲都是八階巔峰的存在,兩人大戰即使不是生死相見,可攻勢造成的氣場依然浩大,沒曾想竟是巧妙的幫助了古天三人脫困。
“你怎麼會在這裡?”厲驚奇的看着古天。又看了看旁邊的兩女,問道。
“他是你們西北盟的人?”
聽到濤的疑問,厲點了點頭,濤大嘆:“西北盟何時又出了一位八階真魂的強者。”
古天聽着這略顯古怪的聲音,擡頭向濤看去,眼中閃過疑惑。濤也發覺了古天的目光,她心虛的略微躲閃過去,這番動作卻是越發勾起古天心中的好奇。
“古,這位是地藏盟的盟主濤。濤,這是古。”厲在中間向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過後,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進階的如此飛快?難道你吸收了那頭八階的遊魂?”
厲的話語中充滿了不信,對此,古天含笑解釋道:“是海。”
“什麼,海被你吞噬了?”身後的濤驚呼一聲,緩和了一陣,淡淡的笑道:“看你氣息明顯絮亂不堪,極其不紮實,的確像是一連進階多層的樣子,不過你也挺有膽量的,敢進入秘境中心這般一搏,看來齊這位西北盟主是坐不穩了。”
很明顯濤是以爲古天偷偷尾隨海來到禁區中心,趁着海與那頭遊魂交手之際,展開了偷襲。一旁的彩兒疑惑的問道:“新盟主?”
……
經過幾人的對話,真相大白。
“原來是齊有叛逆之心,這般看來,就是在你們與海較量的時候他命人把你們扔進了禁區。越來越意思了!”濤掛起一絲冷笑,說道。
然而,聽到這些,厲的眼中閃過冷芒。這時,嫣兒看到此幕,發出一聲輕嘆。厲也向嫣兒看去,不過兩人都沒有開口,看樣子是在以魂法傳音。
兩人以前有交集?古天心中疑惑不解。而這時厲卻猛然倒退幾步,看了一眼衆人,猛然就要向禁區的中心飛去,被濤一把扯住。
“放開我!”厲大吼道。濤明顯的身軀一顫,她沒有放手,而是繃的更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不好!”
“不要管我,放手。”厲依然喝斥着,兩人都是八階真魂境巔峰,但是厲之前受了傷勢,如今剛剛恢復,怎能在一介地藏盟盟主手中掙脫?
“到底是怎麼回事?”古天壓低了聲音,目光投向嫣兒。就連彩兒也看出了此事非同一般,眨着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嫣兒。
嫣兒將兩人拉扯到一旁,神色苦澀的說道:“那三十四名姐姐中有一名是厲大哥喜歡的人,兩人都是出自同一個魂谷,而這名姐姐知道自己的資質不好,不想耽擱厲大哥的前途,便拒絕了厲大哥。在臨終前,她託我要是能活下去便告訴厲大哥……她愛他。”說完,嫣兒已留下兩行清淚,旁邊的彩兒早已是泣不成聲。
“厲,你還是不是男人,就爲了一個女人,你就要這樣消沉下去。”明顯,濤偷聽到了嫣兒的話語。很明顯,嫣兒沒有傳音,是故意讓濤知道。也很明顯,嫣兒已經看出濤的真實身份。
一名女子扮成男兒待在一個男子身邊,還能有何所求?
“青兒,我對不起你,我不對起你。啊~”厲竭力的喊着。
“什麼,你說堂堂的地藏盟盟主是女人。”老遠處,就聽到古天吼起了大嗓子,對着彩兒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彩兒更加委屈,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身後的濤就是女人。可惜,古天已經成功的“嫁禍”給了彩兒。
嫣兒撲哧一笑,破涕爲笑,就是這般快速。
是啊,無論是修士還是天魂者,或者是人、妖,這一輩子傷心的事情太多,爲什麼不選擇遺忘,面對一些開心的事情呢?或許青兒是離開了厲,可當厲暮然回首時,不正有個人在等着他嗎?
就讓我們將焦點暫時移動到這二人身上吧。
經過一番發泄,厲漸漸平息下來,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是絕對的清明,無喜無悲。腰間上,依然有一雙猶如蓮藕般潔白的雙手在攔着他,他能感覺到背後的女人在留着姍姍淚水,並打溼了他的衣衫。
他握住那雙手臂,發覺它是那般冰涼,隱隱的顫抖着。
“濤,或許應該叫你嫍,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揭穿你嗎?因爲我不想,你的心意我很明白,我……”
“不要再說了,我明白。”嫍止住了哭泣,“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青兒,我知道這樣說對你是一種侮辱,但是我依然要說,你可以把我當成青兒,讓我來做她的代替品,我無怨無悔。”
“你還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青兒不需要任何人的替代,她永遠在我心裡。”厲甩開了嫍的手。而嫍聽到這番無情話語,早已被傷的心神無力。她詫異的看着厲,淚水在眼中打轉。
“你真的這麼絕情!”
厲冷哼一聲,轉身過去,遙望着禁區中心處。奇異的是,禁區周圍繚繞的綠色氣體會流動,前一刻還可以清晰可見的禁區中心,現在已被氣體完全遮攔。
“好,我走,你是死是活再也與我無關。”嫍向外走去。
兩人都沒有察覺……一塊小如指甲的魂紋正在不遠處漂浮。
古天與兩女正在千米之外,在古天的手掌心處同樣有一塊魂紋與遠方的相互呼應。三人都是豎直了耳朵原地偷聽。本來嫣兒是不屑之的,不過當好奇心來臨擋也擋不住。
見到嫍迎面飛來,古天趕忙收起了手中的魂紋,彩兒如做賊一般的把身子繃得直直的,嫣兒倒是強上一些,此刻正悄悄向後挪去,完全將古天當成了擋箭牌。
“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嫍與三人擦身而過,一聲冰冷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是那般怨恨。很明顯,嫍是在怪古天剛剛那句多嘴之言。
三人你看他,他看她。眼神中都有一種責怪與推卸責任。最後,兩女齊齊看向古天。
“都怪你。這下好了,你要負責幫兩人和好如初,不然哼哼……等本大小姐回到魂界就告訴義父,說你……說你……”
自己把自己說的無地自容,說的就是彩兒。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看着一雙大眼睛中溢出的淚花,古天趕忙開口安慰道。
“不過要讓兩人和好,可真有些難度。”他很明白,兩人是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種兄弟關係了。
“你這麼厲害,有那麼多紅顏知己,怎麼不把你那套隨欲而行的理論傳授一些給厲大哥?”嫣兒嘴角閃過一絲譏笑,看在古天眼裡卻是有些酸酸的味道流出。
最讓古天詫異的是,嫣兒竟然已經知道自己這麼多的事情,看來就是人間與魂界的關係也知道一些了。不過嫣兒現在看起來與自己很“友善”,兩人之間卻依然有層隔膜,莫不是將自己當成魂界的公敵——人類?
在每一個天魂者有靈智時,古魂族就爲他們不時的洗腦,讓他們永生不忘敵人是誰。剛剛有靈智的天魂者就像是一個誕生不久的嬰兒,天真無邪受人擺佈。人類,敵人,兩者已是根深蒂固的烙印在每一個天魂者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