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無頭神奴
祭壇中央,光影浮現。
一隻墨色的粗壯手臂,猶如從地獄深處伸了出來,牢牢的抓住了大神關刀。
手臂上無數神秘的圖騰紋身纏繞,就像上古未開化的蠻荒野人,並且還有鎖鏈緊緊的捆綁着。
但是仔細一瞧,已經可以看出手臂即將掙脫出鎖鏈的徵召,竟有餘力,能夠搶奪陳覺民的大神關刀。
“是祭壇深處鎮封的存在!”
陳覺民雙眼當中浮現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想不到又遇見了一個被鎮封的古代人物,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封印。”
“既然被封印在祭壇深處,必然大有來歷。恐怕也是因爲他的存在,纔將五色祭壇的力量消磨到如此的弱小。”
“瞧他這番模樣,倒向是古代的蠻荒野人。”
要知道在古代,無論是現在哪個仙國,疆域內都是無數民族部落,習俗文明盡皆不同。
各朝各代,都有着不服王道教化的野人部族存在。平日身居山中,但凡遇到災年禍亂,或者是亂世之時,就會出來作亂。
直到最近幾萬年,五大仙國都已將全部蠻荒野人歸化,這種事件才已絕跡。
而五大仙國其實也都是從蠻荒文明發展而來,不過他們是懂得先前的優勝者罷了。
整個九州,最終孕育出的民族,自然就是從古至今。融合了無數部族的中華民族。
“在古代,如有一地諸侯剿滅了蠻荒部族,將其中的強者用來祭祀,彰顯功績,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同時陳覺民心中忌憚之餘,驅使着全力,想要奪回大神關刀的控制之權。
不過終究,他都沒有能夠成功。
而隨即另一隻墨色的手臂,又從祭壇深處另一個存在的空間當中伸了出來。
“墨色巨人,八丈之高,頸上無首,存在至今。”
“以乳爲眼,以臍爲嘴,穿戴甲胃,如古代猛將,這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當祭壇站立着他整幅面貌之時,陳覺民不可置信,想不到會遇見這種存在。
幸好那位無頭存在,還被困於祭壇當中,渾身皆被非凡的鎖鏈禁錮。
而陳覺民敏銳的察覺到,好似自己的大神關刀在氣血之力與香火之力達到平衡後,擁有了奇妙的能力,能夠斬斷這些飽受歲月洗刷的鎖鏈。
這當然也是那無頭存在緊握大神關刀的原因。
“上次放出烏六子,就差點造成生靈塗炭,這次我絕對不會將這無頭存在放出,早出殺孽。”
“而且他根本不我能夠抵抗的,但幸好被困於祭壇當中,我一定要奪回大神關刀。”
跟隨自己征戰,好不容易即將要完成昇華的法器,陳覺民卻是不會輕易讓出。
可他原本以爲必有血戰,卻沒有想到下一幕大爲出乎他的意料。
只見無頭存在雙手捧起大神,跪在地上,拜倒道∶“無頭神奴,刑九。”
“奉閩王之命,遺留萬載,追隨主公戰爭,爲主公先驅。”
“特此拜見主公。”
陳覺民聽着他的話,見他乳眼目光炯炯,誠意至極,張閉着肚臍嘴,無比震驚。
他原因以爲要血戰一場,卻沒有想到迎來的納頭便拜。一時之間,他倒是沒有反映過來,應該如何處之。
“你說的閩王是誰,你到底什麼來?”
要知道,閩王的稱號可是正統王號。
與容親王這等封號不同,他們這等王侯雖掌管一州之地,卻只是代帝皇而牧子民罷了。
而閩王則是真正的坐擁閩州,號令羣雄,逐鹿天下,爲亂世之人主,一時之梟雄。
歷代閩王不少,陳覺民卻沒有想到,無頭神奴刑九言道∶“末將本爲閩州刑天部之主,率一部之兵,投入閩王帳下,累功至親宿衛將,獲封烏山侯。”
“後因戰敗被砍首級,可我部卻有神通,天地境之者,無首亦可存活,持續修行。”
“最終卻閩王下諭,剝取爵位,貶爲奴籍,鎮鎖閩江祭壇之下,直到數萬載後機緣將至,便能夠再次出世,輔佐新的閩州之主,平定亂世。”
“至於王上,時稱忠惠尊王。”
待到刑九話畢,陳覺民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他未想到,自己還會遇到這等奇事。而且刑九口中的忠惠尊王,那可是被稱之爲開閩太祖的王審知啊。
雖然這位開閩太祖未曾能夠一統九州,卻也是第一個在閩州建立國度,號稱“閩”國的強者。
而眼前的無頭神奴,當初必是一位天地境強者。
雖然現在氣運被剝落,僅剩下了神嬰境修爲,可那隻要踏出一步,也是可以分分種抹殺陳覺民的存在。
要說這樣遺留下來的古代戰將,要是特來輔佐即將登高的初代大總統,陳覺民還能夠信。
可是來輔佐他,那麼陳覺民自己都不會信。
更何況陳覺民根本不是什麼閩州之主,前世也沒有遇到這一幕啊。
如果前世在覺靈境的時候,就有一個神嬰境的奴僕,那麼他絕對不會混的如此悽慘。
唯獨的一個解釋,就是此無頭神奴,是在巧言令色,欺騙於他。
待到將無頭神奴的鎖鏈斬斷,邁出祭壇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將他斬殺。
“雖然恰逢亂世,典籍上記載的奇人相助,自古以來就不知發生多少,一點都不稀奇,可是發生在我身上就無比稀奇了。”
“絕對不能夠將其放出。”
陳覺民在心中打定了注意,見者刑九乳眼炯炯的望着他,開口道∶“能不能將刀先還我。”
刑九先是一愣,隨即搖頭苦笑,立馬將大神關刀還於了陳覺民,說道∶“主人怕是不相信我。”
“這也無可後非,不過我曾鎮封於此,卻是閩王推算,專門等待主公。”
“主公是這麼多年來,再次啓用祭壇祭祀的第一人。並且必是烏山縣人,同時還坐擁閩州,可是對否?”
陳覺民聽了,也發現實在湊巧,唯獨不符合的就是閩州之主這一條了。
顯然刑九也看出了他的弱小,可卻沒有絲毫輕視。
如果主公已經完全成長,無比強大,那麼還需要他做什麼。
“而且現在必是亂世將臨,否則也不用刑九的存在。”
“亂世有一個最爲顯著的特點,就是國運已失,天地動亂,氣運激盪,無數人傑,妖孽如繁星一般出世相爭。”
“往往安寧的朝代,修煉步步艱苦,到主公的覺靈境至少要十數年,更往上的境界愈來愈久,甚至到達天地境,千百年都難以修成。還必須要有足夠大的氣運,才能夠觸破天地境的修爲。”
“然而主公雖然根基深厚,可想必修行也不過幾年罷了,這就是亂世啊。幾年,十幾年的,就能夠修煉到強大的境界,而且氣運則是有德者居之,強者得之,天地境修士屢屢涌現。”
陳覺民聽了也是感觸頗深。
他知道天地境之下是靠自我修行的境界,然而想要到達天地境,那就需要擁有足夠氣運,天地偉力加身,能夠驅動天地之力,這纔是天地境,靠自我不能修得的。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陳覺民前世無法觸破天地境,今年選擇壯大興民會的原因。
並且因爲這個原因,一但失去了天地氣運,那麼境界便會跌落。
老佛爺正因此纔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跌落境界,失去力量,鎮壓不足這個江山。刑九也是因爲不屬於這個時代,沒了天地氣運加身,從天地境跌落到了神嬰境。
“尋常的天地境修士就能夠有千年壽命,九劫境更有可企及萬載壽命,可惜亂世之中的強者,必須無限爭殺,直到定鼎江山。所以這些天地強者都如流星一般的殞落,只剩下最後一羣幸運者,登上了至高的巔峰,保持着氣運,掌握着強大的力量,繼承着安定萬年的責任。直到下一次亂世到來。”
“所以亂世,其實也是修行者的盛世。”
“且這諭令是閩王所下,由閩王推衍,絕不會錯,還請主公放心。”
說到此處,刑九誠懇至極。
可惜陳覺民知道,這裡面必是出了差錯,否則前世他就應該有此際遇。而他不僅不會冒險,更不會將性命的交在他人手上,最終搖了搖頭,思考着是否也辦法再度將刑九封印。
而刑九看出了他並未相信,面露悲傷的神色,肚臍嘴開口道∶“若主公不信也無法,刑九隻得守於祭壇之下,等待主公歸來。”
“此爲刑九精血,染於刀上,此刀可作爲媒介,無論所在何處,都可於刑九相通聯繫。”
陳覺民還未反映過來,刑九的精血便已印在了大神關刀之下。
刑九則一直跪拜於地上。
“短時間也沒有無法將其重新封印於祭壇之下,而且這刑九一時半會內也不可能打破祭壇逃出,他身上還有着鎖鏈禁錮。”
“這件事情不是現在可以搞定的,只能夠記在心中,來日在想辦法。”
陳覺民想到此處。
大神關刀也已經吸納了足夠的香火,算是完成了前來的目標。
雖然出了一些幺蛾子,莫名的沾染了無頭神奴的精血。不過陳覺民卻發現此血並未與大神關刀相融,而是作爲一個獨立的印記,真像媒介一般。
“大神關刀本就是血煉法器,想要將這精血煉化消磨,雖然麻煩,卻也有辦法。但也並不急於這時,或許真有用到的時候。”
陳覺民心中思量,深深的望了刑九一言眼,其中意味莫名。
最終他駕起遁光而走,刑九也又潛入了祭壇之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