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斯看來嬴政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雖然現在的嬴政還很年幼。
如若不然嬴政也不會說出剛纔那話了。
“大王的心思微臣也能猜出幾分,大王還需忍耐幾年,待成年之後,整個秦國便完全是大王您的了。”李斯不緊不慢的說道。
聞言嬴政的眼睛不禁跳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復過來,低聲道:“再過幾年只怕呂不韋的權勢更加的大了,只怕不好除去!”
李斯卻笑道:“大王難道忘了您身後還有王翦將軍嗎?”
嬴政的心神這才略微緩了一下。
李斯又小聲說道:“大王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千萬要記住朝堂上要多聽多思多想,不到最後一刻切勿輕易發表看法,要不然就大事皆休了!”
“寡人醒的,李卿你也要小心,千萬別讓呂不韋發現了秘密。剛纔在朝堂上你的話就很危險,切記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麼說了!”
李斯演技上身,雙眼紅腫道:“多謝大王關心,微臣一定小心謹慎,等到大王親政掌權那一刻的。”
說着李斯起身:“微臣就先告辭了。”
嬴政也起身道:“寡人送先生。”
對視一眼,二人均是眼角一笑,而後便又沉默的走了出去······
這邊呂不韋剛剛走出朝堂,就見一個宦官跑向自己:“呂相,太后有事要尋呂相商議!”
“何事?”呂不韋假裝咳嗽一聲說道。
“是關於大王學業之事!”宦官回道。
“嗯,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稟告太后,我這就過去。”
“諾!”宦官一路小跑的回去了。
呂不韋又假裝和幾個大臣說了幾件事,便向太后寢宮走去。
剛剛走近太后寢宮,呂不韋便聞到一陣香風撲面而來,而後一道靚麗的人影一把撲到自己懷中:“死人,怎麼現在纔來?”這道人影正是如今的大秦太后趙姬。
“這不是國務繁忙嗎?”呂不韋解釋道。
趙姬幽怨道:“忙、忙、忙!整天都說忙,都沒有時間看我了,是不是你府裡養了狐媚子,這才這麼多天都沒來看我?”
呂不韋長嘆一聲:“還不都是爲了政兒嗎?要不然我何必如此辛苦呢?”
聽呂不韋如此說,趙姬這才放過呂不韋沒有多問:“我不管,今晚你要好好陪我,不到天亮不能走。”
“好、好、好!今晚我就陪你奮戰到天亮,這總行了吧!”
說着呂不韋便一把把趙姬抱起向牀上走去。
“呵呵,死人!”趙姬嬌笑着拍打一下呂不韋。
而後寢宮中的笑聲越來越大,旁邊的宦官、侍女一個個的低頭裝聾作啞不敢發出一絲響動。
深夜時分,呂不韋起身穿衣。
“死人,你不是說陪我到天亮嗎?怎麼現在就走了呢?”趙姬幽怨道。
呂不韋解釋道:“政兒年紀越來越大,爲了防止被他發現,我還是不在宮中過夜的好。”
“政兒?哼!每次都拿我的政兒做藉口!你現在要走的話以後就永遠不要再來了。”趙姬拿着枕頭砸向呂不韋。
呂不韋接住枕頭,抱起趙姬安慰道:“乖,咱別胡鬧了好嗎?我是真的有事要去處理。”
拍了拍趙姬的香肩,呂不韋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趙姬一人在牀上垂淚低泣。
剛走出太后寢宮,呂不韋就覺得腰痠背痛,扶着腰邊走便想:“如今太后的胃口越來越大,我根本就無法滿足。這樣下去我的身體遲早要被她給掏空了。不行!回去之後一定要想個辦法,要不然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呂不韋的車駕剛剛回到家中,就見李斯在客廳等候,便走過去問道:“大王可有說什麼不滿的話?”
李斯回道:“大王確實對呂相您有所不滿。”
“哦?說來聽聽!”
“大王給微臣抱怨說呂相您給他佈置的課業實在太多了,平時連玩耍的時間都沒有。”
聽此呂不韋放下猜忌之心。
在他看來,如今的嬴政還是一個小孩子,而小孩子又哪有不貪玩的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說着呂不韋便揮退了李斯。
秦國那邊君臣之間勾心鬥角不斷,魏國這裡魏王圉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
感覺自己時日無多,魏王便召來龐癝、魏無忌、尉繚、荀況等人。
“增兒,扶寡人起來。”見朝中重臣均已到達,魏王在魏增的攙扶下支撐起身體。
“如今寡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怕時日無多了,這才傳召諸卿過來。”
“王兄只是有病在身,這樣會臥牀不起,只要細加修養,一定會康復的!”魏無忌上前勸道。
魏王擺擺手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今日傳召諸位卿家,是爲託孤之事。”
緩了幾口氣,魏王便繼續說道:“寡人這一生,前半生是以地侍秦,導致我魏國屢屢丟城失地,國勢也是江河日下。幸虧後來有諸位卿家出現,且屢屢勸諫寡人,這才使得我魏國重新崛起,寡人也因此體會到了先祖文侯、武侯之時的盛況。寡人本以爲能一直看到我魏國能夠壓倒強秦,重新奪回故地河東,可現在看來,只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這些日子增兒雖然監國,但到底不是君王,很多事情無法即使處理,故而寡人今日便禪王位與太子魏增,希望諸位能夠好好輔佐增兒,使得我魏國一舉壓倒強秦,再先先祖文侯、武侯時期的榮光。
寡人昏庸,寵信後宮,臨老了卻見後宮擅權,致使白髮人送黑髮人,諸卿還有增兒聽令,以後我魏國後宮不得干政,寡人治國無方,愧見先王。故而寡人死後不入共城固圉魏王陵,葬於攢茅城北,以此警示後輩!”
“大王!”
“父王!”
“王兄!”
羣臣聽此急欲勸諫。
“都聽明白了嗎?否則寡人死不瞑目!”魏王大喝一聲,嗓音沙啞至極。
“臣等必不負大王之命!”羣臣哭泣道。
“好了,都散了吧!龐癝留下!”魏王揮退所有人,只留下龐癝一人在寢宮。
“大王!”龐癝同樣眼睛紅腫,眼淚橫流。
魏王拍着龐癝的手道:“龐卿坐下!”
“諾!”龐癝只能靠着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