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們,你們來追小爺我啊。”
“追不上是吧?”
“看看你們,這才跑了多長時間,就一臉腎虛的樣子,嘖嘖······”
反正劉季就是用盡了所有能激怒、嘲笑對方的辦法,爲的就是能夠使得前來追擊的秦軍沒有心思再去觀察別的東西。一旦秦軍察覺到不妙撤退的話,自己這邊可就是前功盡棄了。
想想還完好無損的放置在營地之中的糧草、輜重以及一路上丟棄的兵甲等物,如果被秦軍得到,那自己可就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二十萬大軍的消耗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糧草輜重是一個天文數字就不多說什麼了,關鍵是被丟棄的兵甲等物,那可是多少錢都不換的。
從挖礦、冶煉、鍛造、成型,中間花費的不僅是無數工匠的汗水,更是無數的時間。就好比以如今魏國的國力來說,想要打造二十萬大軍所用的兵甲,非得花費一年以上的時間不可。
可爲何無論是秦、魏兩大國還是趙、楚、燕等小一些的國家一下子都能拿出這麼多兵甲的,這就不得不說資源儲備的問題了。
其實不止現代社會有儲備資源這麼一說,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有了儲備資源的說法,特別是糧草、礦石、兵甲等戰略物質的儲備。
話題轉回來,卻說秦軍果然被劉季的‘無恥’給徹底激怒,不管不顧的直衝劉季而來,耳邊不時冒出的箭矢更使得劉季冷汗直流。
好在劉季福大命大,秦軍雖然射出了不少箭矢,但卻無一支射中劉季,使得劉季心中大呼:“僥倖!”
秦軍將領見此情形,大罵道:“一羣廢物,這麼多弓箭連一個大活人都射不準,給本將繼續追擊。”
被將領罵的一臉羞愧的士卒追擊起來變得更加的賣力,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要追擊上劉季了。
劉季回頭一看,跑在最前頭的秦軍士卒距離自己也只有三十步的距離,這還是劉季騎馬的緣故,如果不騎馬的話,只怕劉季早已成爲秦軍刀戈下的一堆肉泥了。
至於魏軍士卒,那跑的怎一個‘快’字了得,翟加上劉季是估計吊在最後面辱罵秦軍的,使得本就輕裝上陣的魏軍士卒早已跑出劉季身前上百步了。
放眼看了眼四周的山川,劉季心中打定,因爲此地就是龐衛率領三萬魏軍埋伏的地點。
劉季不敢再耽擱,鞭子朝馬背上一抽,戰馬便飛快的向前奔去。
而在山谷右側的一個山頭上,龐衛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下令道:“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攻秦軍,知道嗎?”
“可······可劉季將軍就要被秦軍追上了啊!”有將士說道。
“笨蛋!”龐衛朝這個開口的士卒大罵一聲:“就是因爲劉季將軍在下面,本將才沒有下令進攻,萬一有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箭頭射歪了,那劉季將軍不就倒黴了。”
“再說。”龐衛繼續說道:“現在底下的秦軍纔有多少人?只怕不到三萬人馬,就這麼一點東西夠小爺塞牙縫嗎?等待什麼時候秦軍的人馬國力十萬,再行進攻。這次小爺非得把這些秦人給打得哭爹喊娘不可。”
“諾!”
龐衛身爲主將,下面的士卒雖然有意見,但卻不敢再反對,如果反對了的話,到時候不定有什麼好果子等着自己吃呢。
整個軍營誰人不知龐校尉可是龐相邦唯一的嫡子。他在軍中即便犯了天大的錯,最後得來的不過是輕微的責罰罷了。但如果自己因爲做錯事被其惦記上,其對付齊自己來,估計到時候自己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這還是劉季軍營中,如果放到其他軍營,自己就只有等死一條路了。整個軍中誰人不知,無論是嚴恩將軍還是新垣衍將軍和龐相邦都是相交莫逆,龐衛在他們眼中跟自己家的孩子根本就沒什麼區別。也就是在劉季軍中,龐衛相邦之子的身份纔沒有那麼大的作用,但也就僅此而已。
再怎麼說龐衛身爲龐癝的嫡子,以後龐癝成陽君的爵位除了龐衛之外根本就不做第二個人選。
可能會有人龐癝相邦不是還有龐援這個庶子嗎?他就不能承襲龐癝的爵位了嗎?
估計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想,不說龐衛身爲嫡子的天然優勢,就單憑其母是當今大魏的長公主,體內流淌着的一半血脈可是魏氏的。
這是龐衛的天然優勢,如何也改變不了的絕對優勢。故而新垣衍、嚴恩等軍中宿將才會待龐衛格外的親熱,因爲他們已經把龐衛看成了龐癝理所當然的繼承人了。
不管龐癝本人心中是如何想的,可這就是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一個魏無忌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定了下來的事實。即便如今魏無忌已經去世,可身爲魏無忌的忠實簇擁者,此時已經能夠獨擋一面的張耳、劉季等人心中也不約而同的的將龐衛看作是龐癝理所當然的繼承人。
這樣一來,在軍隊這塊,所有的中高層將領便不約而同的站在了龐衛的身後,這是龐癝即便身爲相邦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也就是說即便有一天龐癝真的謀朝篡位了,身爲嫡子的龐衛仍舊是儲君的不二人選,至於龐援,也就是一個富家翁的命而已。
當然,以上也只是假設,龐癝還真沒有謀朝篡位的心思。
“龐校尉,現在秦軍已經過去七萬人了,您看?”
“依舊按兵不動,等秦軍什麼時候到十萬人了再來通知小爺”龐衛坐在山頭上閉目養神,嘴裡叼着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好吧!”士兵有氣無力的退了下去。
而還在後退的劉季心中卻已經狂罵不已:“龐衛這小子到底再想什麼,怎麼還不進攻?要不然我軍可真的就成了逃兵了啊!”
即便是輕裝上陣,可此時的魏軍也已經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不過相對而言,後面的秦軍更加的不如。只見此時的秦軍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追逐的腳步也已經有了幾分虛浮,看上去已經沒有幾分體力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