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萬、子尤、子予三人均是積年老仙,並且都修出大園子,他們很有野心,是想利用族裡的關係,做大做強,爲壯大實力。
他們豢養大量的仙族爲其效命,又拚命地盤剝凡民供其養軍。
他們各自組建五個仙兵軍團,計五十萬人!
只是,以他們的實力、資源,組建一個仙兵軍團,都很吃力,更何況五個仙兵軍團?他們本已國枯民窮,凡民逃亡的事件屢有發生。
三人接到子迂都行轅傳來的通令後,立時着忙,幾人用通訊器商量後,才決定由子萬出頭,與仙朝華文殿的管事子軒聯繫,是求他救一救同族,以免逼外人逼迫。
內相天順子署理仙朝政務以來,常常是通宵達旦,直忙得焦頭爛額!今日早朝後,他便躲在偏殿偷閒,與幾個仙妃調情打趣,以舒緩壓力!
天順子本是瀟灑才子,容顏俊俏,更兼口才極好,此時正把幾個妃子逗樂,殿內的溫度也漸升上來。
正樂間,偏殿大門被人撞開,幾個妃子紅着臉離開,老大無趣的天順子,直瞪着從門外衝進來的子軒,瞧着他喘着粗氣的樣子,頓時把一口濁氣嚥下,只是冷哼道:
“子軒大人如此慌張,莫非是道侶被人拐走了?即使是你的道侶被的拐走,也是去巡捕堂,來這裡做什麼?”
子軒雖是法殿一系,但天順子並不喜他,子軒的名是好名,可做事粗鄙、常欠考慮!還鬧出不少的笑話,甚至是讓天順子下不來臺。
子軒疑惑地望着幾個匆匆離去的臉紅妃子,心裡忽有所悟,他懊惱地拍着腦門,一時尷尬不已,竟忘回話。
天順子頓時被氣破肚子,山人只是在此歇一歇,與幾個妃子偶遇調笑一番,你卻認爲山人有非份之想,合適嗎?
我還是你的頂頭上,而且是你的東家。
只不過,他也知道此人是根木頭,弄不通的。
他着惱地喝道:“有事趕緊地說事,沒事立即滾蛋!山人不是閒得無聊的人,朝中事一件一件地等着處理呢。”
子軒這纔想起正事,他憤憤地控訴道:“虛月仙王好大的膽子,剿滅法殿大員,他還親自率大軍征剿鄰國,我族中的子迂仙國正在拚死抵抗,再晚怕是不成呢!還請內相大人早發大軍,解萬民天水火!”
天順子頓時無語,你還真是不曉事呢!源陸的事哪一件不是力強者有理?你自己弄不過虛月仙王,又要上虛月王城去撩撥虛月仙王。
他騰出手來?不收拾你收拾誰?子迂仙國離虛月王城本就不遠,如果少年仙王不去攻伐子迂仙國?纔是有問題的。
只不過,他瞧着子軒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若不表態?還真說不過去,而且,適才的尷尬事還得仗他遮掩,否則?是很煩人的。
他稍加沉吟,回答道:
“此事爲朝中大事,定會快辦、急辦!第一步,我會頒下帝諭,責虛月仙王退兵,而且,還要他鉅額賠償子迂仙國。”
“其次呢,出兵需要時間準備,無論虛月仙王撤不撤兵,仙朝都會派遣大軍征剿!只不過,若是你的族人感到危險,還是先撤吧!”
他的回答很滑頭,言下之意?是讓子軒的族人暫避,沒必要輕攖虛月仙王的兵鋒,少年仙王迭遭算計,險些是國之不國!
他不出夠惡氣?怕是仙帝親自下詔都不頂用,唉,何必呢?
可是呢,這根木頭還真不開竅,竟是將偏殿裡備着的文房四寶拿出來,倆眼定定地瞧着天順子,直把他盯得發毛。
無奈之下,天順子只得拿起筆,在帝詔上塗寫:“虛月仙王膽大包天,間敢擅自攻打鄰國!責罪王立即退兵,並賠償子迂仙月十億仙金!否則,大軍一到,你國必成瓦礫,勿謂言之不預也!”
子軒方纔罷休,喜滋滋地奉着帝詔走了!
天順子搖頭,可憐的人誒,這樣你就相信?有大軍護着的帝詔纔會被忠實地執行,現在就給你一張紙,你的族人就能免難?虛月仙王就會罷手?你的族人完了!
華文殿掌仙朝文案,子軒自恃天順子親筆,竟繞過華文殿掌座、副掌座,便將此帝詔明發各仙國、仙侯國,頓時雷得仙朝一片譁然!
所有的人都弄不懂,仙朝想要做什麼?此詔漏洞百出不說,而且,你還做不到,做不到的事還發明詔?想自取其辱?
子軒並不知此事的後果,做完這一切後,便與子萬通訊,安慰一番後,便吩咐道:“等罪王將賠償金付清後,可得將五億仙金帶來,我這裡還要打通許多關節,送禮是必不可少的,也便於以後好求人。”
子萬強摁下翻騰的思緒,急忙點頭應下來,反正是罪王出錢。
水悅逸也接到仙朝傳來的帝詔,他瞧一眼後,先是愣神,後啞然失笑,天順子掌朝後,仙朝的荒唐事層出不窮,再多一樁不稀奇。
三塊戰鬥陸地馱着三座戰鬥堡壘飛空,迅速向東方飛去!
子迂都的大小官吏都得見傳來的帝詔,均覺仙朝行事荒唐,又見三座戰鬥陸地升空?是好戲開鑼了!
這些割據勢力見識有限,哪裡知道官面文章,你若是真信?
哈哈,你死定了!
三座道城本爲子迂都城的護翼,相距並不算遠,戰鬥陸地各自飛向一座道城,每座戰鬥堡壘裡,均有一萬孺艮少年,是武器到牙齒的孺艮少年,他們裝備的全是新式裝備,是虛月仙國的真正精兵。
虛月仙國副都統領水悠瓏站在頂峰一個石室裡,她望着前方的城池,恍如傳聞中源陸之戰前的公侯封地城池!
子萬道城是標準的城高牆厚,是能防禦源陸常備軍團的攻擊!
可是,現在是仙凡混居,高端戰力均是高來高去的修行人,而且,隨着裝備的進步,像是戰鬥堡壘、戰鬥秘境都是能輕易地越過城牆,甚至居高臨下地攻擊城牆上的軍士。
子萬城守是積年老仙的道行,他聽得子軒傳訊後,早就回到城守府與一羣花豔的女子飲酒作樂,座上還有五個積年老仙,他們是五個仙兵軍團的首領,雖然仙兵的裝備嚴重不足,但並不影響他們享樂。
即是嚴重不足的軍費?也被五個人聯手吞下大半,他們不缺錢。
戰鬥堡壘很快飛到五座大營上空,水悠瓏更是無語,這可是五十萬大軍,不是普通凡民,你起碼是將五座大營分開,要有足夠的距離,以免被人一網打盡纔是。
她真搞不懂,子迂仙王是很有抱負、且有大才之人,其麾下怎會有如此的不諳戰陣之人?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複雜,他們雖是子迂仙王的族人,但卻是仙朝子軒大人的親信,他們從來沒有帶兵打過仗,所有一切是想當然。
除操作重弩的少年外,其餘的少年低頭唸誦土浪秘術,他們當中有許多的人修出道行,操縱土浪秘術?自然是得心應手。
廣闊的大營被幻化波紋中,泥土如水一般地化開,五個營區的大帳緩緩地下沉,直到站哨的軍士被淹過腳髁時,才被驚得大喊大叫。
五座大營方纔亂套,無數蓬頭垢面的軍士跑出大帳,茫然的望着空中的戰鬥陸地、戰鬥堡壘,他們不知道,爲何仙朝鮮制式戰堡會停在自已營區的上空,他們是想做什麼?
這些軍士是連基本的常識都不知,發現敵蹤後,首先是要吹響警哨示警,然後是全員戒備、並進入各自的戰鬥位置,哪裡會像這些人,戰鬥早已打響,他們還站在那裡發呆。
大營離城守府有些距離,當營中喧譁起來時,一個統領老仙皺眉,他低聲道:“我好像只到營中有動靜?我們去看看?”
一個瘦小的統領老仙白他一眼,亦低聲回道:
“軍士出操體力消耗過大,是要多消耗糧食,所以常不出操,但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吃不上飽飯,他們餓着肚子,能不鬧麼?”
“現在城守大人在此,你要去瞧瞧倒是沒事,可萬他一時興起,也去瞧瞧,那不是漏餡了嗎?”
五個統領老仙頓時心領神會,競相說一此葷段子助興,席間再也聽不到任何不正常的雜音,他們雖是仙家、而且是修行有成的仙家,但因子萬大人窮兵黷武,他們即使再貪墨?也是窮得很。
當營帳下沉到膝蓋位置時,數十座稍豪華的軍帳裡,終於飛出近兩百軍官,他們是大仙、是能飛得起來的大仙,他們邊飛還邊提褲子,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人。
這此軍帳裡傳來陣陣驚呼,奔出無數的婦人,土浪只齊膝蓋,但她們是軍營的中央帳裡,想要逃出去?
慌慌張張逃出的大仙頭目,還沒弄清狀況,就被戰鬥堡壘裡射出的強弩射死!直到此時,其中的斥候頭領才清醒過來,臨死前從懷裡摸出警哨,用盡最後的精氣神,吹響了它。
淒厲的哨聲劃過整座道城,正在飲酒作樂的幾個大員?自然也聽見了!六位積年老仙快速地飛出城守府,遙遙眺望大營方向。
奇怪的是,他們只是聽到人聲鼎沸,並沒有聽到兵器件碰撞聲,以及術法神通的爆裂聲,他們的心神稍鬆,只要不是強敵來襲就好!
若是一般的軍營譁變?只需輕輕地捏死幾個人,就能很快地平息下去。
他們的晌午酒喝得很多,晃悠悠地飛到大營前,以他們的道行,早該注意天空上懸停的戰鬥陸地!他們喝得太多了,他們是醉生夢死!
他們看見十分神奇的一幕,軍營裡面大帳已沉入土浪裡,只露出頂蓋在外面,還有數十萬仙兵在泥浪裡掙扎,他們像是水裡一般,是在渾濁的泥浪裡遊着,而土浪一陣翻滾後,又把他們捲進去。
如此反覆掙扎,直到力竭才沉入土浪底部,再也浮不起來。
子萬城守的雙眼本就喝得通紅,而此時卻是從眼角淌出縷縷鮮血,這些可是他的棺材本,是他縱橫源陸、馳騁星空的本錢!就這樣沒了?受到在刺激的子萬老仙一頭栽進泥浪裡,再也沒浮起來。
五個統領老仙面面相覷,你可是積年老仙,就這樣氣死了?
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子萬城守是認真的、是非常認真的!
若不是出現意外的變故?若是哪一天,他知道五十萬被寄予厚望的仙族精壯,被自己五人“訓”成廢柴,也不知會不會也被氣死?
五個喝醉的積年老仙仍沒有注意天空,天空裡懸停的戰鬥陸地,五人聚頭商量一陣後,竟又想飛回城守府,是想把那裡的財貨打包捲走!直到空中傳來“嗡嗡”聲,他們纔不明不白地栽進泥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