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駝子將吐了一口唾沫,也不顧得身上那黃黃的粘液,啐道:“奶奶的,好你個孽障,害的老子差點成了一得盤中美味——小寧子,你沒事吧。WENxueMI。cOm”
魏寧揉了揉被白骨箍得疼的要死的胳臂,道:“師傅,沒事,可是喜神都燒掉了,我們怎麼辦?”
王駝子道:“那是屁的喜神,只是‘器’罷了,真正的喜神是它呢。”
說完一指那隻黑貓:“這是黑教的‘獸魂’邪術,就是把人的靈魂禁錮在動物的屍體中,然後再將動物的屍體禁錮在人的屍體中,這樣層層下來,形成一個奇特的陰陽循環,經過了上百年的過程,這個人身的精華全部被這貓屍吸收了,剩下的只是一個‘器’罷了——嘿嘿,這還真的和新疆的烤全羊有點相似,估計這種邪術一定是他們上輩子哪個大喇嘛在吃烤全羊時候發明的。有趣有趣。”
魏寧見王駝子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心裡不禁莞爾,道:“師傅,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收拾、回家。”
說完王駝子將那張黑網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又在黑貓的身上連續加持了幾道符咒,喃喃道:“真不知道他們要這個幹嘛,管他的,”說完又在黑貓身上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糯米水,彷彿還不放心,又用墨線彈了一遍,裝進一個玻璃瓶子中,確定這隻黑貓老實了,纔拿出兩張符,一張遞給魏寧,兩人分別吃掉了。
王駝子在山洞中仔細轉了轉,此時千屍懸陰陣已經在陽光下全部灰飛煙滅,四周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王駝子又將棺材仔細翻了過來,由於剛纔光線黑暗,再加上兩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喜神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現原來在棺蓋的裡部正中用硃紅寫着一個大大的“償”字,圍着償字的四周,密密麻麻用一種奇特的文字包圍着,王駝子和魏寧都不曾認得,王駝子叫魏寧拿出一塊白布將這個拓了下來。
“償”償什麼呢?到底這具喜神和葬他的人到底曾經有過什麼過節?這些東西又是什麼呢?王駝子和魏寧心中雖然疑竇重重,但是幸好兩人都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想不出答案,自然也就難得想了。
王駝子出洞找了一處乾淨的溪流,把身上的污穢全部洗乾淨了,然後又用糯米水拔毒,和魏寧兩人收拾了一陣子,這才帶着黑貓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王駝子又是一條大江通南北,把魏寧折騰得夠嗆了,但是,水路怎麼比的上陸上順利,等快黑的時候,王駝子帶着魏寧上岸,說是帶魏寧去找過夜。
魏寧跟着王駝子到了地點,只見是一間破舊的房子,外面用殘垣斷石勉強砌出一道圍牆,但是一間搖搖欲墜了,外面一道剝落了朱漆的大門,門楣上一塊牌匾斜斜掛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寫着兩個大字“義莊”。在往裡面探頭看去,一口口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每個下面都用兩個木頭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滿了白色的紙錢,微風輕輕吹過,紙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
魏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原來王駝子所謂的過夜居然是這種專門裝死人的義莊中。
所謂義莊,是指那些家裡絕戶了的,人死了沒有地方放屍體的,便將屍體先放到亦莊裡面,遇到一個人心好的,有錢的財主,賞口薄皮棺材後,便可以入土爲安了,但是現在,義莊大多數都已經破落了,這座義莊破爛的程度,估計都可以申請遺產保護了,裡面的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裡面有沒有屍體,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灰。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了。
王駝子笑道:“怎麼怕了,我們走腳的,如果附近沒有喜神客棧的話,那是一定要在義莊過夜的,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魏寧嘴一翹道:“哪有,我只是…有些不習慣睡…棺材裡面罷了。”
王駝子笑道:“棺材棺材,升官發財,多好的兆頭,就是那些不開竅的愚民才忌諱,裡面又寬又舒服,躺着不知道有多爽。”說完王駝子率先走了進去,許久沒有人際的義莊四處瀰漫着一種**的氣味,王駝子將包袱和裝黑貓的玻璃瓶子在一具棺材上一搭,撿了一具比較乾淨的棺材,擦乾淨了,然後跳進棺材裡面,笑道:“你也挑個乾淨點的吧,累了一天了,早點睡了。”
魏寧可是磨蹭了半天,心裡總是不舒服。一陣陰風吹來,王駝子在神案前點的紅燭一陣明滅。更把這個無人的義莊烘托的詭異非常。
魏寧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睡在棺材裡面,在地上撿了一塊乾淨地兒,清掃乾淨,下面鋪了衣服,靠着牆壁將就躺了下去,魏寧這纔剛躺下,那邊王駝子已經鼾聲雷做。
魏寧心裡忌諱,怎麼也睡不着,從懷裡面拿出那天在六死五葬撿到的紅色珠子把玩,那顆珠子似乎中間裹了一層黑氣,原本緋紅的表體似乎鍍上了一層淡淡地黑邊,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涌動一般,想從裡面出來,魏寧用力捏了捏,裡面彷彿有感應了一般,發出沉悶的聲響,魏寧心中開始隱隱覺得不妙,想起它在周家的時候,這玩意兒曾經吸進去過一個尚未成型的鬼仔,莫非這個鬼仔顯靈了,以爲自己是兇手,要來報復自己?
魏寧乾脆將燭臺拿了過來,將紅珠放在燈下細細觀看,果然,在這團黑氣中,似乎有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雙手雙腳蜷曲,就像在母親**時那樣。
“師傅,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魏寧想叫起王駝子。
“奶奶的,怎麼了,剛睡着呢,就不能讓老子好好睡睡嗎?”王駝子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睡眼稀鬆的說。
“師傅。你看,”魏寧將紅珠遞到了王駝子的手上。
王駝子開始只是隨便翻了幾下,但是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從棺材裡面爬了起來,披好衣服,叫魏寧過來掌燈。
王駝子在他的包袱裡面搜了半天,變戲法似地拿出一根一根黃桃木,雙手結印,喝道:“
柳靈郎,柳靈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請爾爲神將,免在郊野受風霜。四時八節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嚐。赫赫陰陽,日出東方,神斧一斷,早離此方。”
王駝子一說,珠子裡面的黑氣旋轉地愈發急促,王駝子又拿出刀,將魏寧的食指扎破,一滴鮮血滴在了珠子上面,珠子發出一種類似高頻振盪的聲音,象是耳鳴聲,聲音起伏不定,但的確頻率很高。魏寧只覺得耳朵一陣難受,想將耳朵捂住,卻被王駝子制止了。
王駝子叫魏寧雙手握住珠子,魏寧只覺得珠子中傳來的陰寒之氣讓自己很不好受,只覺得一股騷羶之氣直衝腦門,讓他覺得直想吐。
就在這時,吹來一陣陰風,珠子中的小孩忽然雙目睜開,陰寒之氣忽然加倍,魏寧雙手再也受不了,撲通一下,珠子掉到了地上。
魏寧的雙手似乎結了一層細細的寒霜。
珠子這才恢復了正常。
王駝子將珠子撿了起來,道:“小子,你這次發了,養了一個便宜的柳靈郎。”
“什麼。柳靈郎?”
“茅山養鬼術所養的鬼分五鬼、情鬼、財鬼、八翁、守園鬼、靈童。其中靈童是最難養的一種,對養鬼人的要求也是最高的,而靈童中,柳靈郎的出現機率幾乎爲零,依周欣那點道行,根本是不可能養出柳靈郎的,但是,偏生那小子運氣好,遇見了母子都是四柱全陰命格,在加上你那紅珠,乃是旱魃遭天雷地火失敗後,產生的命精,怨氣極重,原本養小鬼之人,一般要通過五個步驟,一是採靈,二是煉魂,三是分神,四是混煉,五是定盟,前面三個步驟,周欣給你做了,後面的混煉,這一年來,這旱魃原本就是在養屍地中養出來的,他的命精乃是世間最最純粹的養屍地,這混煉一步,也算是你的這個破旱魃命精幫你做了,而定盟這一步,爲師剛纔也教你完成了,你說你什麼都不用做,便白白得了一個別人夢寐以求的柳靈郎,你說你是不是走狗運呢?”
“我要這個幹嘛,養小鬼那麼邪,我纔不要。”
王駝子嘿嘿一笑,“現在的柳靈郎纔剛剛成型,你當然不知道他的好處了,如果再過幾年,你就會知道它的好處了,到時候,就是有人用金山銀山,恐怕你也不想換了。我估計,今天是義莊的陰氣驚動了他,讓它產生了感應,不然不知道還要沉睡多久,你回去了,用柳木在你臥室裡面做一個小房子,記得晚上要在然後在柳木房前點一盞油燈,不然小鬼找不到回家的路,每天給它點食物,記住一定要用無根之水,不然小鬼喝了其他的水,會死的,還有,沒三個月給小鬼準備一套新衣服,柳靈童不喜歡黑色,所以,千萬不要冒傻氣給它做黑衣服,不然它會生氣的。”
魏寧嘟囔一句,半信半疑:“什麼是無根之水?”
“就是雨水。”
魏寧又道:“養小鬼是那麼邪的東西,我纔不要。”
王駝子白眼一翻道:“不要也罷,你把那個柳靈郎給我!”
魏寧連忙把紅珠往懷裡一縮:“這個是我爺爺叫我收好的,我纔不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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