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和表妹成親的時候,楓樹寨的寨主姓馬,五十多歲,人精神得像北方過來的大種馬。
結婚那天熱得要命,新被窩被馬寨主睡了,劉富貴只好坐在樓腳的豬圈邊上喝悶酒,餵了一個晚上的花頭蚊子。
馬寨主在樓上擺弄新娘子的時候,劉富貴就在樓下襬弄那把祖傳的人骨短刀。
劉富貴恨不得衝上樓去把馬寨主的行頭下了,炒了下酒。
但他沒有那個膽量,怕遭到天譴。
牀鋪每響一下,劉富貴就在柱子上削一刀,結果抱大的一根柱子,竟然讓他削得差點就斷掉了。
蜜的身上有個窠,
住着泥鰍與田螺。
馬寨主第二天哼着小曲剛走,劉富貴就火燒火燎地上了二樓。
劉富貴推門進去的時候,婆娘正在牀邊彎着腰收拾東西,把十里八寨人見人誇的屁股翹得老高。劉富貴撲上去,從後頭抱着她的屁股想來兩竿子。哪想新娘子“哎喲”地叫了一聲,然後皺着眉頭說:“搞麼子搞?日頭都曬到屁股了,等晚上再說吧。”然而劉富貴片刻也不想等了,從屁股上摸出人骨短刀,一下子挑斷了她的褲帶子。
劉富貴往那裡看了一眼,鼻子都氣歪了。
劉富貴能不生氣嗎?自己的一畝三分新地被馬寨主糟蹋得不成樣子了,一粒麥子泡得脹鼓鼓的,眼看都要發芽了。
“狗日的馬得草,早晚會有人下了你的*!”
劉富貴衝着門口罵了兩句,然後心疼起婆娘來。
不過還真讓劉富貴罵對了,半個月後,馬得草的行頭就讓上門女婿雷不驚給下了。
自己在一畝三分地上忙碌了一輩子,就生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劉富貴想,婆娘的行頭肯定是讓馬得草弄壞了。
想到兒子,劉富貴一肚子火。
送走雷不驚後,寨子裡的年輕人一涌而上鬧起了洞房。如果
新郎不是個傻瓜,鬧洞房還有許多新鮮邪門的玩法,什麼咬雞蛋摸黃豆的,摸黃豆就是把三粒黃豆塞進新娘的衣服裡,讓新郎一粒粒地摸出來,鬧洞房的人趁機開些玩笑,過下嘴巴癮。劉小哈傻不拉幾的,很多樂趣自然也就沒了。
不過,劉半仙還是有法子讓洞房熱鬧起來。
這傢伙酒喝多了,醉得東倒西歪的,也不知他從哪弄來了一大堆花生和紅棗,撒得滿牀都是。撒的時候,他還順勢把幾粒花生和紅棗塞進了蔥花的脖子裡。
“洞房花燭夜,今晚我們就讓那傻小子在被窩裡不務正業,嗑一夜的花生,吃一夜的紅棗。”劉半仙一開腔,所有的人都跟着打葷起鬨。
“嘻嘻……”
“哈哈……”
一時間,洞房裡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然而熱鬧過後,人們卻不見了劉小哈,於是大夥點着火把提着燈籠分頭去找。
一時間,寨子裡雞鳴,狗叫……鬧哄哄的。
劉富貴沒有去,一個人坐在堂屋裡喝悶酒。
劉富貴心裡比哪個都清楚,那個哈崽就是找回來了,也沒卵用,要留住劉家的香火,還得想想別的法子。
想來想去,法子只有一個。
*子。
哪個的種子?
怎麼借?
劉富貴傷透了腦筋。
與其借別人的種子,還不如自己下!
想來想去,劉富貴想通了。
洞房裡油燈暗淡,蔥花頭上蓋着破了邊的紅布,靜靜地坐在牀邊上。
劉富貴仰起脖子猛地灌了一碗苕酒,然後輕飄飄地進了洞房。
劉富貴吹了燈,把門閂插上,這才摸到牀上,胡亂地扒了蔥花的衣服和胸口上的白布,然後把白布塞在蔥花的屁股底下,然後操起傢伙直奔兒子的地裡頭去了。
劉富貴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黃瓜,還是扁豆,先下了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