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之上,寒風呼嘯。
山崖上的諸人都是華夏奇人,自然不會被凍上了身子。不出片刻,遠處的黑暗中亮起一道光,有人拿着手電筒起來。這人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正是我好久沒見的梅川兄。
梅川內褲兄,這個日本佬也來湊熱鬧。
他的樣子更加猥瑣了,肩膀耷拉着,臉上一副別人欠他五百萬的樣子,愁眉苦臉,十足的madao,梅川兄一來,就站在山崖前尿尿。我看到他的尿水向我淋來,不由暗罵一聲晦氣,操控法力,把則尿水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不多時,一大片寒鴉飛過天空,遮天蔽日。
這讓山崖上的衆人都吃了一驚,這大雪山,別說是寒鴉,就算是麻雀都鮮見,這裡自然是沒有寒鴉的。這寒鴉想來是有人帶來的。果然,一個身穿麻袍的老嫗出現了,這老嫗的肩膀上蹲着兩隻烏鴉,或許是因爲這烏鴉是吃死人肉的緣故,故而眼睛是灰色的。烏鴉的凝視可以讓人變成石頭。這是一種不吉利的鳥兒,而這些寒鴉都是老嫗養的。這老嫗拄着一個柺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像是隨時都會摔倒在地。不過沒人能小視她,這老嫗是葛家莊的葛老太,擅長捉鬼養鴉,心狠手辣,而且詭計多端。聽說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戰爭年代,還用手中的烏鴉害死過好多的國人,是日本佬的走狗。
新中國建立後,一些華夏奇人都想去葛家莊,除了這老禍害,爲民除害,可惜,那些敢去葛家莊找事的人都被反殺了,屍體也被烏鴉啃噬,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這葛老太做的壞事實在是不少,可是卻活的好好地,顯然也是手段高超。
葛老太冷冷笑道:“老身今日能與各位同道中人見面,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完就盤坐在一旁,在那裡不言語。
……
這時,遠方傳來一聲長嘯,這長嘯聲在大雪山內迴盪,嘯聲悠揚、綿長,震的積雪嘩啦啦的,附近的幾座雪山都發生了雪崩。衆人一聽這長嘯之聲,頓時吃了一驚,發出長嘯之人的體力可真是綿長,道行也真是強橫,竟然能以聲音引動雪崩,這份功力倒是超出了山崖上的大多數人,單輪個人實力而言,也就那乞丐老頭能與之媲美。
長嘯之人來了。
是個白眉白髮的青年,赤腳,是個道士,人稱白眉道長。
白眉道長問了聲好,勿自找了個角落歇息,顯然與眼前諸人也不熟。諸人怨他耍能手段,耀武揚威,也不去理他。
……
諸多華夏奇人一個個來臨,每一個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角色。我越看越心驚,心想這些人都是當世奇人,可看他們的樣子,分明他們之上有一個主子。這個人才是大boss,竟然網羅了這麼多的奇人怪俠,來對付長生子。
這主子是誰?
按理說,這種人物,我早就應該聽說過。不過這位主子不顯山不露水,在道上也沒名氣,故而沒人知曉這位主子的存在與來臨。
此時我躲在崖下的石頭縫隙中,收斂全身的氣息。雖說我已經是鬼王境界,可畢竟是初入鬼王,而雙拳難敵四手啊。崖頂上的鬼帥太多,而起他們都是鬼帥極限,只是迫於這陰陽兩界的規則才無法成爲鬼王。如果他們能夠去往陰間,相信十個中就有一個可以成爲鬼王,這個比例已經很大了。
絕對不能輕視他們,會被亂拳打死的。
這時我自然也不能隨意走動,一發出點聲響,就會被這些人感知到,自然沒時間去向長生子報信。不過想來長生子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剛纔那白眉道長的長嘯遍及這片大雪山,長生子自然也聽的見。他聽到後,自然想辦法脫身。怕就怕已經晚了,跑不出去了。我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清楚,長生子所在的山坳必定有人看守,這老頭是被人堵在雪山裡了,真是夠可憐的。
我眼瞼對方強者越來越多,心中不由暗想,還是明哲保身的更好。
……
這時,對方有來了強援。
這次來的倒不是人,而是一個女鬼。這女鬼身穿大紅的衣衫,嘴脣也是猩紅色。她的指甲是黑色的,有四五尺長。她揹着一口黑色的棺材,信步前來。我知道這女鬼,她的名字叫做小娥,是一隻千年女鬼,實力着實不可小覷。在民國年前,一羣道士聚集在一起,下山來對付她,結果反而是這羣道士們全軍覆沒,須知,那些道士們有的是一派之祖,有的是各家的名門巨擘,然則都被殺了,殺的乾乾淨淨。
女鬼棺材中的是她那相好的屍體。
這女鬼愛煞了她那老相好,她的老相好死後,就裝在棺材裡,她整天揹着棺材,不願把棺材放下,顯然是個癡情的住。不過這女鬼雖然癡情,可也無情。關於她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數的傳聞都證明了她的兇殘,這女鬼曾經屠殺過好幾個村子,村中無論老幼,全都被殺了,連還在襁褓中吃奶的孩子都不放過,兇殘到了極點,簡直是沒有人性,是個罪大惡極的女魔頭。
……
……
採參客,燕青,藏空,神乞吳念達,白眉道人,葛老太,女鬼小娥,梅川兄,沙漠四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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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着指頭算了算,這人還真不少。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有人。
果然,半個時辰後,又有人來了。這次的來人是個老獵人,手拿雙管獵槍,看起來病怏怏的。這老獵人瘦骨嶙峋,皮包骨頭,頭髮都掉光了,是個禿子。他的手也像是雞爪子一樣,胳膊腿細的可憐,像是風中的蘆葦杆,似乎風再大一點就會折斷。這傢伙,這麼老了還來打架,也不怕被人打死。
這老獵人倒是沒啥名氣,我沒聽說過,山崖上的衆人也沒聽說過,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獵人自我解釋,說實在山裡中打獵,已經幾十年了,故而沒人聽說過他。緊接着這個老獵人來的是一位農民伯伯,不錯,這人做農民伯伯打扮,全身黑黝黝的,像是剛從煤礦裡鑽出來一樣,他的雙手粗糙,額頭上是髒兮兮的汗水,脖子上還有一條黑不拉幾的毛巾。
雪白的毛巾擦一擦臉,也就變成黑色的了。
這位剛從煤礦裡鑽出來的中年男子也是沒什麼名氣,別人都別聽說過。不過崖上的衆人心想,主子那是何等人物,能夠有資格被調遣到這邊來的,那都是當世奇人,普通的道上之人都被這個資格。顯然,這老獵人和這個剛剛從煤礦裡鑽出來的傢伙都不是普通人,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角色,這種人太陰險了,還是少得罪爲妙。須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小人的那副嘴臉,實在是太醜陋了。
……
過了片刻,又有人前來,這次裡的是一個少數民族的人,是新疆維吾爾人。這新疆維吾爾人手拿切糕,人送外號,切糕王子。
切糕王子向崖上諸人推銷他的切糕,說可以免費品嚐。
不過崖上衆人害怕這切糕有毒,都不食用。唯獨那吳的老乞丐吃了一些,乞丐嘛,給啥吃啥,不挑剔。這切糕王子顯然也是爲奇人異士,不是尋常的角色。再說,尋常角色也不會來這大雪山推銷切糕,這已經屬於神經病範疇了。
這切糕王子的腦子絕對有病,而且病的不輕,得吃藥,吃很多很多的藥,這才能挽救他那顆無藥可救的大腦。
……
之後又來了一撥人,是越南人。這羣越南人說話爪哇爪哇的,不清楚在說什麼。反正這羣越南人也不是啥好鳥。這羣越南人,每個人的身後都背了一隻猴子,是青銅猴,並不是真猴。
顯然,這羣越南人很古怪,不過管它呢,區區蠻夷,如何與我大華夏相比。彈丸之地,彈指就可滅之。這羣越南人要是敢蹦躂,我一根指頭就碾死他們。
緊接着又來了兩夥人。
最後來的一撥人是日本人,這些日本人,長着一張日本人的臉,一看就清楚是日本人。這些日本人有男有女,都身穿和服,腰間佩戴武士刀,也不知道是怎麼通過海關的。這些都不是良民,大大的壞蛋。
這些日本人有十幾個人吧,其中還有一個四五歲大小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也是身穿和服,不過氣質卻有些怪異。我仔細盯着她瞧了一下,好傢伙,這不是人,這是個神明。我也分不清她是什麼神,不過再怎麼說也是個神。當然,日本的神太多了,號稱有八百萬,比許多小國家的總人口還要多。雖說這個數字有些誇張,不過日本的神明真的不少,神明多了,那神明的質量自然下降。
當然,在弱小的神明,也不是凡人能比的。
這日本四五歲大小的小女孩神明雖然看起來是個小孩子,不過年齡想來也是有幾百歲了,就喜歡裝嫩,真是不要臉。而且這小女孩看起來還挺卡哇伊的,得找個時間,打她屁股。
衆賊聚首大雪山。
人,來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