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致走過去,幫着蘇夢忱攤開書冊,看着那燦爛的陽光落在那發黃的宣紙上,字字珠璣黑白分明。
宣紙“沙沙沙”的翻開,小白等蘇夢忱自己爪子裡的書給接過之後,便“刷”的跳到了宋晚致的面前,然後,蹭蹭蹭。
宋晚致見了,輕輕的一笑,然後撫摸它的小腦袋,換得小狐狸滿意的哼唧。
小老鼠見了,也跟着跳了上來,湊過小腦袋想要享受這待遇,卻被小白眼一瞪,接着,擡起爪子一把將它給拎了下去!
摸什麼摸?爺的女主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嗎?!走,跟我一起去搬書!
紅狐狸站在遠處,遙遙的看着宋晚致,卻連眼睛都捨不得移開。
或許,它看的不是宋晚致,而是那個,永遠不會歸來的人。
宋晚致替蘇夢忱曬了一點書,那邊的老夫子卻響了起來:“是誰在幫他!叫他一個人曬!一個吃軟飯的,真是丟我們讀書人的臉!你,過來!”
宋晚致看了蘇夢忱一眼,蘇夢忱含笑道:“去吧。”
宋晚致對着他笑了笑然後才轉身朝着那夫子走去。
老夫子看着她,皺了皺眉:“你是哪裡來的丫頭?這是一個靠不住的男人,別動心思!”
宋晚致點了點頭:“哦。”
老夫子看着宋晚致那模樣,低下頭,一臉魯鈍,還想再說什麼,後面卻傳來一個斯文的聲音:“姐姐?”
林思文走了上來,然後對着老夫子行了一禮:“夫子,這是我姐姐。”
老夫子一聽,打量了宋晚致一眼,心中暗想,原來這就是王妃丟了十七年的女兒。
雖說林家的兒女並不在意血脈,然而外面的人卻將這個看的比什麼都重。而且別說血脈,這丫頭瞧着讀書的資質也是魯鈍到不行,看來也是辛苦。
他又想起剛纔這少女去幫蘇夢忱的樣子來,心下嘆息,看來以前日子過得苦呀,都已經習慣的去幫忙了非得讓王妃讓小姐將這習慣給改過來便是。
他對着宋晚致道:“來,隨我來。”
宋晚致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蘇夢忱一眼,蘇夢忱撐着手對她笑。
“笑什麼笑?!偷懶的貨!幹你的活去!”
老夫子扯着嗓子一吼。
宋晚致禁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跟在了老夫子後面。
如果有一天,當他發現眼前他大聲訓斥的人是蘇夢忱,那該是什麼樣的?
入了一間竹樓,裡面三三倆倆的少男少女,一看便是資質平庸的,根本不會學武,他們看到宋晚致進來,全部擡起眼看着她,他們都是見過眼前的少女的,又垂下眼眸,多數人眼底露出不屑的神色。
是郡主又怎麼樣?!是齊王府的長房嫡女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殘花敗柳,還想嫁好人家?!
夫子讓她坐在前面,左邊是林雲,右邊是林思文,林雲看着她坐下,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自己的腦袋。而林思文卻替宋晚致拿來書冊,然後擺上筆墨紙硯,將自己的書遞了過來:“姐姐,這是我做的筆記,你若是不瞭解的,可以看看。”
她的聲音低低的,容貌平凡,然而一雙眼睛美麗動人,看着宋晚致的時候,帶着異樣的真誠。
宋晚致感激的道:“謝謝。”
宋晚致剛剛接過,後面的一個少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給她幹什麼?她認得字嗎?看得懂嗎?嗤!”
這話一說,整個課堂頓時安靜了一刻,其他人都尷尬的看着宋晚致,然而,被說了這樣一句話的少女卻依舊安安靜靜的低着頭,像是不爲所動,又像是,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林雲頓時站了起來。
那少年是隔壁鄭王府的,血脈頗爲強悍,因爲齊王府的夫子好,他這纔來試着聽聽的,他滿不在意的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你們齊王府看來是要沒落了,盡出廢物!”
老夫子知道這周科頑劣不堪,但是卻沒料到竟然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方,平日裡他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了這句話,頓時氣得眉毛一跳:“閉嘴!周……”
然而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坐在座位上的小少年已經衝了過去,接着,拎起拳頭就朝着那周科給打了過去!
這一刻發生的猝不及防。
林雲雖然長到十三四歲,但是身子卻不高,此刻站在抽條的周科面前,簡直就是小孩和大人的較量,但是林雲卻有股兇勁,看得人咋舌。
“你纔是廢物!你們全家都是廢物!”林雲咬牙切齒,像是一個小豹子。
周科被打蒙了一下,接着,狠狠的一腳,便踹在了林雲的小腹上:“首先,你便是廢物!”
“長了這麼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樣被人打的嗷嗷求饒的!”
“廢物說的就是你!”
小少年的身子頓時被踹到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都沒想到周科竟然在齊王府的地盤上動手,而且打的還是齊王府的小少爺。
而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時候,周科卻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你這樣的廢物,打死了也沒什麼!反正皇后娘娘是父親的姑母!哼!”
林雲縮在那裡,疼的冷汗直冒,他一邊掙扎着站起來一邊怒道:“你他媽纔是廢物!”
周科擡起手,夫子一看他這樣子,這才反應過來,怒喝:“你再動手試試!”
而林思文頓時就撲了過去,急切的看着林雲。
周科冷笑道:“死不了,死了我負責。”
這少年已經不是頑劣不堪了,而是殘忍惡毒!
周科拍拍衣袖就想走,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定然是沒人敢攔他的!
然而,他剛剛轉身,宋晚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留步。”
便是老夫子都一愣。
周科腳步一頓,接着,看向聲音處,卻沒有料到是宋晚致,他笑了起來:“哦,你這個連字都不會認的醜女人呀!怎麼,想給這個小廢物報仇?你敢嗎?我們鄭王府可是後面有王妃在撐腰!”
所有人都看着宋晚致。
眼前的少女太過柔弱,太過平凡,一張臉黃黃的,一雙手垂落在那裡也能看得出粗糙,即便已經被齊王妃接了回來,但是誰都知道,她其實就是一個村婦,十七年的生存都已經將她完全的定型,她永遠不可能成長爲真正的貴女。
她走上前,然後看着躺在那裡滿頭冷汗的林雲,那林雲冷哼道:“我,我才,不認你這個姐姐!所以,你滾開……”
這小少年不過是因爲少女陡然間的插入,讓他覺得自己的愛被剝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總是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然而,他骨子裡,卻仍然和齊王妃所有的兒女一樣,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他的家人的,哪怕宋晚致這個半途而來還沒有完全融入他們的少女!
宋晚致柔聲道:“不要動。”
林雲倔強的道:“我,我纔不聽你的……”
他說着扭動身子,但是少女的手輕輕的在他的肩上一放,不知怎麼的他又軟軟的倒在那裡。
宋晚致道:“快去叫大夫來,抓幾帖藥。”
這個時候,其他人方纔從驚慌失措中反應過來,跟在林雲旁邊的小廝頓時甩開腿便往外奔。
而周科冷笑道:“死了方纔好,免得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廢物。”
宋晚致站了起來。
她站到周科面前。
少女的身子纖細高挑,周科看着她,眼底的輕蔑毫不掩飾。
“聽說你嫁了一個農夫?”
“就你這樣的,齊王妃還想要給你挑個好夫婿?給我家的哥哥當丫鬟我哥哥也不會要你。”
“你,滾開!”
少年高昂的昂起頭。
站在宋晚致旁邊的一個小丫頭扯了扯宋晚致的袖子,在這裡,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是齊王府內根本沒有辦法修行的普通人,若非有王府庇佑,他們早就不知道成爲什麼樣子了。而眼前的這個周科,連林雲都不放在眼底,他們根本就毫無辦法。
這個小丫頭生怕這個魯鈍的小姐剛來不知道這個周科的厲害,若非鄭王府背景深厚,一向不讓外人進入的齊王府後院怎麼會讓這個周科進入?
而少女依然站在那裡。
周科看着少女,再次冷聲道:“你讓不讓開?”
少年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帶出幾分狠厲。
周圍的人瞬間一顫。
大家看着宋晚致,雖然他們這裡的大多數人都看不起眼前的這個少女,但是,畢竟名字上頂了一個林字,周科的所有話語,無疑在踐踏着整個齊王府的尊嚴。
而在少年的目光下,少女側過了身子。
所有少年少女的心裡都忍不住一聲嘆息,就這樣乖乖聽話,心裡莫名的有種屈辱感。
周科哈哈大笑着:“看,這就是你們林家人,嘖嘖嘖,惹得起小爺我麼?都是廢物一……”
他得意的笑聲突然間頓住。
接着,所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少女側身,不是爲了讓開,而是爲了拿那桌上擺放着的硯臺,接着,一擡手,便砸向了周科的腦袋!
“砰!”
那聲音在少年的哈哈大笑中異樣清晰,包括老夫子都愣住了。
果敢,決絕,毫不手下留情,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然後,那個高大的少年,就這樣身體一軟,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後腦鮮血如注。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宋晚致。
——你闖禍了。
宋晚致輕輕的彈了彈自己衣服上的一個墨點,接着,看着躺在那裡驚訝的看着她的林雲,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林雲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而在這個時候,在門口等着周科的周科小廝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少爺!”
——
“本王妃告訴你,齊王府的,今兒你若是不把人給我交出來,本王妃和你們沒完!”
齊王府門前,穿着華貴的鄭王妃站在那裡,而在她身後的馬車裡,少年被放在馬車前,腦袋包成一團,虛弱的睜開眼睛。
“齊王府的!不就是聽你一個夫子的課嗎?!我兒子一個人到你們那裡,然而你們齊王府的便合夥起來欺負他!”
“看看我兒的腦袋,將人給我交出來,否則,咱們就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評評理!”
鄭王妃掏出帕子,然後擦着自己眼角的淚珠,心疼到不行的樣子。
人們已經擠在了一起,然後竊竊私語。
“如果真的這樣,齊王府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是呀,旁聽而已,不是都說齊王府的人很好嗎?怎麼會是眼前這個樣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
絮絮的聲音瞬間充斥開來。
齊王妃卻在裡面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兒子,旁邊管家彙報的話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這鄭王府一向和他們作對,仗着自己和皇后娘娘有關係,簡直在四大王府裡面無法無天,之前還強把自己的兒子塞進來,之前聽說過此兒頑劣,便私下裡給齊王府的兒女們說過,儘量少和他們接觸,但是誰能料到,竟然是現在這個樣子!
而在外面,鄭王妃的聲音直直穿透而來。
齊王妃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來,道:“照顧好少爺和小姐,我出去!”
鄭王妃看見齊王妃出來,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本來她最先是看上當年還是世子的齊王的,但是誰想到齊王竟然看上了這個面貌平庸的秦家小姐。
她擡起手,對着齊王妃道:“你們齊王府真的是不把我們鄭王府看在眼底是不是?是不是看着我兒一個人到你們那裡去好被欺負是不是?!”
齊王妃怒道:“是你的兒子作惡在先,我的兒子現在還在牀上躺着!”
鄭王妃哭道:“是是是,可是現在,我的兒子差點死了,你看看他,誰不知道你們家的兒子是廢物一個,若是我的兒子想要打你們家的兒子,他會只躺在那裡?你分明說謊。”
齊王妃真的是被鄭王妃這股子厚臉皮給氣到了,竟然敢說她的兒女是廢物,齊王妃恨不得一巴掌給她招呼過去,齊王妃雖然生性善良,但是也絕對不是這麼好被欺負的。
她冷冷的道:“那是你兒子自作孽不可活。”
鄭王妃看着眼前的婦人,暗地裡將銀牙都給咬碎,她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去爭一個公道,若是你輸了,你非得在我面前給我的兒子跪下磕頭道歉不可!”
百姓都是看熱鬧的,聽到鄭王妃這句話,頓時心裡噓了一聲。
讓王妃給一個小輩跪下,這可真的是奇恥大辱了。
而鄭王妃也打定主意了,這個時候,齊王被派了出去,齊王妃雖然厲害,但是也厲害不到哪裡去,這個時候,藉着這個由頭,定要將當年的奪夫之恨給報回來!
齊王妃不說話。
她不是笨人,鄭王妃打的什麼主意她可是一清二楚。
鄭王妃冷笑道:“怎麼,不敢了,心虛了。你們齊王府若非是因爲你,按着齊王的血脈,怎麼可能生下那麼多的廢物!”
這句話簡直在齊王妃的心口插刀。
是的,她血脈是平庸,而齊王當年的血脈在整個覆雪城都是名列前茅,若非因爲她,他的夫君生下的不會是這個樣子,雖然齊王說的不在意,而在他們家裡,也確實將血脈之分淡化,但是在外面,不知道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樑骨。
齊王妃忍了忍,終於忍不住道:“張袖,如果是你兒子惹的事,那麼,你也得跪下來,給我兒子和女兒道歉。”
鄭王妃眼底利芒一閃,但是瞬間聲音便壓了下來:“好!”
鄭王妃道:“既然要講究公道,那麼便讓大家看看,咱們就在這裡對峙吧。我已經讓人去請了哥舒大人,哥舒大人是刑部侍郎,一向公正嚴明。”
齊王妃聽得臉色微微一變。
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張袖竟然是有備而來。
然而,在所有人眼底,哥舒暉確實算是公正嚴明。
而在這個時候,馬蹄聲便響了起來,然後,在一隊侍衛的簇擁中,黑衣中年男人來到他們面前。
此人鷹鉤鼻,一雙眼睛冰冷深寒,看人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哥舒侍郎。”鄭王妃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你一定要給我的兒子做主呀!”
哥舒暉下了馬,然後道:“路上已經有人將大概的事情給說了。”
哥舒暉上前,對着齊王妃行了一個禮,然後道:“煩請王妃將王府內牽扯到這件事的公子哥兒和小姐都請出來。”
齊王妃的手緊了緊,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管家,管家點了點頭,然後便伸長脖子進去了。
而在旁邊,早就有人替鄭王妃擡來了椅子,還給哥舒暉擡來了一把太師椅。
哥舒暉並未坐在,只是站在那裡。
這大概是第一起在門口便審問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傷了的,都是王府的世子,但是也只是受傷而已。但是這賭注也未免加的太厲害了,兩個王妃的下跪,若是一方輸了,那麼,在整個覆雪城,肯定是擡不起頭來的。
片刻之後,那日在竹樓面前的少男少女都出來了,便是夫子也站了出來。
哥舒暉對着那夫子道:“夫子,您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夫子嘆息着將事情說了一遍。
旁人聽了都不由暗暗皺眉,看向躺在那裡的周科,心中暗想,若是真的按照這夫子所說,那麼,這個周科,也確實太欺負了人些。
而旁邊跟着的小廝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根本不是這樣!我家少爺雖然頑劣了些,但是卻根本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只是少爺的性子有點不恭,所以,只說了前面一句,說齊家的漢廣郡主不會認字而已,這難道不是實情嗎?結果我家少爺就被林家的小世子給打了,我家少爺本來是不準備反抗的,畢竟在齊王府,但是到了最後,我家少爺實在忍不住了,躲開,結果,那小世子直接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誰不知道齊王府的小世子身子弱,是個連女孩子都打不過的,誰不知道我家少爺武力強悍,今年的青雲榜上都有我家少爺的名字,所以,我家少爺若是真的動手,難道那個小世子還有性命在嗎?”
那小廝說着,一把撈起自己的袖子,跪了下來,然後道:“其實我不想說的,我家少爺只在齊王府唸了幾天書,齊王府的人剛開始不敢欺負我家少爺,但是我,他們的那些丫頭小廝便拿針刺我的手臂,我身份低下,算不得什麼,只是,今日我家少爺都被砸了,我若是再不出聲,恐怕就再也沒辦法!”
“求大家看看,求哥舒大人給我們住持公道呀!”
人們看着那小廝的手臂,一片針扎的痕跡,頓時都不忍心的轉過頭。
齊王妃冷笑道:“就憑你一張嘴便想誣陷?!夫子會說謊?!”
鄭王妃道:“那是你們家的夫子,那些都是你們家的人,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齊王妃頓時一怒。
鄭王妃對着他們哭道:“誰不知道你們齊王府家大業大,我家兒子一個人進去,哪裡敢惹你們?可憐我的兒子,大夫說雖然性命無礙,但是醒得來醒不來都是問題。你們家的兒子便是廢物也是寶,難道我家兒子各項不差就活該被你們輕賤?!我的兒呀!”
所有人看着躺在馬車裡的少年,包裹的那樣,心下也不由嘆息。
是啊,在別人家,而且,還是齊王府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做出那樣欺負人家兒子的事情,根本不合常理呀。
鄭王妃哭着道:“各位好心的看看呀!”
身後的齊家少年少女全部握緊了拳頭。
“根本不是這樣!是你們欺負人!”
“就像夫子說的那樣!”
……
鄭王妃身子抖了抖,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瞧瞧,這便是齊王府欺負人的樣麼?”
鄭王妃一個人,跟着的,不過是一個小廝一個馬車伕,還有馬車內昏迷的一個少年,看着便勢單力薄,而齊王府站了一排,嘈嘈雜雜的說出來,更顯得氣勢洶洶。
在這個時候,百姓一般都是站在弱者的一方去看。
齊王妃看着鄭王妃這個樣子,恨不得不去看眼前的這個人,而是對着那哥舒暉道:“哥舒侍郎,你說,究竟如何辦?”
鄭王妃用帕子擦着眼角,然而卻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
看吧,至少現在,所有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哥舒暉道:“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我並未在現場,所以,只能以雙方的傷勢爲判斷。”
如果按傷勢,那麼很明顯,自然是人家鄭王府的世子。
齊王妃看着那哥舒暉。
哥舒暉這樣說,很明顯,是說,齊王府不佔理了?
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齊王妃,若真的是這樣,看來,到底還是齊王府的錯。
所以,齊王妃要給周科下跪?!
哥舒暉道:“其他事情先放在一邊,還請齊王妃將砸傷鄭王府世子的人交出來。”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齊齊沉默。
周科的小廝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指着齊王妃身後的一個少女吼道。
“就是她!”
“王妃!哥舒大人!就是那個女人動的手!她將那個東西砸在少爺的腦袋上的!她肯定是想殺了少爺!”
人們順着那小廝的手指看去,到底是何等兇悍的少女,竟然敢對鄭王府的世子動手,竟然將鄭王府的世子砸成這個樣子。
但是,人們看去的時候,都齊齊一愣。
一個少女低着頭站在那裡,臉黃黃的,粗糙的手絞在一起,看起來緊張又上不得檯面。
在人們的目光下,她像是一個受驚的小兔子。
這樣的少女?!
她擡起頭,彷彿那發黃的臉都是蒼白的,被嚇得。
她顫抖的開口。
“我,我沒有。”
“我只會殺雞殺鴨,不會殺人。”
“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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