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珩和黑袍的隊伍就這樣離開,村民們這才散去,宋晚致和蘇夢忱回到小院內,白朝生和曦辭正站在院子裡,看着那葫蘆地裡面的一條小蝰蛇。
兩個人之前本來還在擔心蘇夢忱和宋晚致,害怕他們出去遇見黑袍那個難纏的除了點什麼事情,於是便轉悠着到了這葫蘆架下,之前那囂張蠻橫的小蝰蛇竟然還在死心塌地的埋着頭在葫蘆地裡面鑽着自己的身子。
雖然兩個人都莫名的從它的動作裡看出了強烈的不願意和怨氣,但是卻仍然任勞任怨的鬆土。
其實這土很鬆,畢竟才下過雨,但是它就是隻能幹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鬆土鬆土的,這條小蝰蛇便擡起自己的身子不動了,僵硬的像是一根樹枝,然後,它身上便慢慢的浮起了一片白,像是繭一樣將他從頭到尾給包裹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個時候,宋晚致和蘇夢忱已經回來。
曦辭轉頭看向宋晚致:“蘇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的曦辭,已經下意識的認爲自己只要問得出來的,眼前的女子便回答的出來。
宋晚致看向蘇夢忱,蘇夢忱道:“大概是正在蛻皮吧。”
“啊?蛇是這樣蛻皮的嗎?”曦辭有點奇怪。
而在這個時候,小蝰蛇已經將自己的身子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宋晚致道:“等一個時辰再看吧,那個時候便差不多了。”
曦辭點了點頭。
宋晚致道:“外面的人已經走了,不必擔心。”
黑袍離開,那麼意味着他們也要離開了。
晚飯的時候曦辭又眼巴巴的看着那剩下的青椒,想要蘇夢忱再做一盤和中午一樣的青椒炒蛋,小白頓時叉着腰鄙視的看着她。
爺的主子知道爺那麼喜歡吃蛋,都還沒給爺專門弄過蛋呢,你不準肖想了!
宋晚致看着曦辭暗暗吞口水的樣子,微笑道:“那菜雖好,但是也不能多吃。今晚給你弄一點蘿蔔,如何?”
於是曦辭吃到了此生最好吃的蘿蔔。
她恨不得將碗底都舔一遍,最後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問道:“蘇夫人你這蘿蔔怎麼弄的?怎麼這麼好吃?可不可以教教我?”
宋晚致微笑道:“恐怕要花費幾十年的功夫。”
一聽“幾十年”三個字曦辭便蔫了,只有小白更加鄙視的看着她。
吃晚飯,收拾了之後,一個時辰差不多就過了。
四個人便朝着外面的葫蘆架旁邊走去,到了時候,那條小蝰蛇結成了一個繭,比自己之前的軀體還大了一倍。
他們剛剛到,那條小蝰蛇像是受驚了一樣,“啵”的一聲,那厚實的繭突然間破開,接着,小蝰蛇那烏黑的軀體瞬間從裡面掙脫出來,一道烏黑的光芒閃開,那條小蝰蛇的烏黑的眼眸發出一道兇狠的光芒!
它是重新蛻皮之後力量更爲強大的蝰蛇!
之前竟然讓它去鬆土!它要報復回來!
想到這裡,它的眼睛兇狠的看向宋晚致,然而,它的報復還沒有實現,旁邊一個雪白的爪子便已經一爪子拍了過來!
去!給小爺鬆土去!
蝰蛇瞬間被一爪子給拍在了土地裡!
小小白叉着腰站在那裡,高高的昂起自己的腦袋,簡直和小白一個模樣刻出來的。
蝰蛇直接被打蒙了,但是,它竟然,感覺到害怕,它想反抗,然而被小小白的眼睛一瞟,弓着的身子瞬間便壓了下來。
小白和紅狐狸也站在那裡,蝰蛇一族向來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它自然知道這三個狐狸都得罪不得。
於是,只好安靜下來,繼續鬆土。
曦辭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隻小傢伙實在太厲害了!
小小白鄙視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曦辭:……
看着大名鼎鼎的蝰蛇鬆着土,實在時候一件非常奇怪,但是又非常爽的事情。
曦辭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方纔道:“蘇夫人,你知不知道,這根本不是蚯蚓呀?”
宋晚致微笑道:“難道,它現在不是蚯蚓嗎?”
曦辭愣了愣。
宋晚致微笑道:“我倒是覺得,不管是這個小東西也好,還是人也好,他的本身不受限,受限的是他去做什麼事。他做的事情決定了他真正的身份。能爲帝王事者是帝王,能爲梟雄事者爲梟雄,而能爲商者自然爲商,能爲務農者,自然也是躬耕隴畝之輩。”
曦辭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白朝生在那裡站着,目光微閃,然後將目光看向那條努力鬆土的的小蝰蛇。
蘇夢忱負手而立,道:“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記載過這個小東西。”
“萬物皆有更替,這小東西也是一樣。它的身體其實和其母體相連接,所以,它如果漸漸的長大,那麼就意味着它的母體在漸漸的削弱,長大到一定程度,那麼它的母親也會走向死亡。”
白朝生看着蘇夢忱,這男子站在那裡,風雨不動,似乎隨口說來,然而又有深意,他牢牢的記住了。
白朝生和曦辭在這裡呆了一晚上,早晨的時候便收拾起東西離開,宋晚致趕早起來,替二人做了點乾糧包上,送給曦辭:“路上餓了的時候吃吧。”
曦辭自然感激不盡的接了,然後和白朝生借了村子裡他們曾借的兩匹馬朝着黑袍追了過去。
——
靠北冥山越近,那種陰寒的氣息便越濃厚,而遠遠望見北冥山,只見上面浮着一層層烏黑的氣息,那是瘴氣,壓抑着,想想也知道里面肯定除了狼沒有任何的飛禽走獸。
息珩的隊伍駐紮在北冥山十里外的河岸旁。
明明是炎炎夏日,晚上也未曾褪涼,但是士兵們便覺出一種奇異的寒冷之意來,天色暗了下來,那北冥山裡,突然間響起一聲野狼的低吼。
這聲野狼的低吼一發出,一瞬間,整座山裡面此起彼伏的便想起野狼的低吼。
北冥山方圓百里,這方圓百里的狼吼聲此起彼伏,直接讓駐紮在河岸的士兵給白了臉色。
他們這次的軍隊也不過只帶了五萬人,雖然是精兵,但是這北冥山上,說不定是上百萬匹狼,他們恐怕連肉都不給他們分的。
想到此處,大家又有些瑟瑟發抖。
但是好在那些野狼只在北冥山裡嚎叫,並沒有現身,所以大家方纔覺得好點起來。
息珩赤着雙足,軟綿綿的躺在那軟軟的白狐狸皮上,手裡拿着一杯酒,橫在那裡。
黑袍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便只看到那個少年頹廢的樣子。
黑袍的心裡冷哼一聲,面上卻是不顯。
息珩問道:“國師大人,你說我姐姐醒了沒有?”
這個小子,除了認他姐姐還真是一無是處,這江家的江山,倒在他的手裡也是不冤。
黑袍心裡想着,口中卻答道:“應該醒了。”
息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着,目光卻是一轉,然後,笑吟吟的看着黑袍:“國師大人,你可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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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就中午十二點,也就多放一兩更,如果沒有就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