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吃了一大堆好東西,小夜撐得肚子圓了一晚上,天還沒亮便從牀上扒拉起來,胡亂裹了衣服,然後拖着鞋子往茅房走去。
但是還沒解決完,突然又聽見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小夜登時一怒:昨天晚上門纔剛被補好!今天她管你是天是地是老皇帝,先揍了再說!
這般一想,登時精神抖擻,將褲腰帶一收,然後火氣沖沖的往前衝,衝到半路,瞧見一根木棍,頓時抄了起來,大步繼續往前衝!
再敢來擾亂我姐姐的生活,她才懶得管這些規矩!
穿過小重門,一轉,便看見青竹叢裡面掩映出來的空蕩蕩的門,冬日裡的風呼啦啦往裡竄!
小夜吼道:“賠我門!”
說完飛快一躍,然後一下子站在門前,將木棍一橫,正待怒火中燒燒得眼前的人成了一片灰,卻突然眼前一花,整個人瞬間一愣,而後,撈起棍子便飛快的往回竄。
“姐姐,這可怎麼辦呀?這可怎麼辦呀!”
蓮萱自然也聽見了外面傳來的聲音,她走出房門,一身黑衣,眉目冷豔如一朵冰雪玫瑰,她見小夜慌慌張張的跑回來,眉頭微微一壓,然後身形一閃,便閃到了門外。
她本來冰雪之氣,看着便讓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尺,但是在看到那門外的狀況的時候,她微微一愣,然後“刷”的一下,立馬便閃得沒影了。
跑得比來的時候還快。
王叔也從旁邊的小屋外走了出來,就看見小夜咋呼呼的向着宋晚致的房間奔去,而一向以武力來制止的蓮萱,竟然也閃得比任何人還快,這,可一點也不正常。
於是,王叔也慢慢的走到門口。
門被撞飛了。
其實,也怪不得外面的人,昨日三個人不過勉強劈了木板來做成門的形狀,鑲嵌在上面還沒來得及加固。
王叔彎腰,將那扇被撞進來的門給拿了起來,然後往自己的肩上一扛,接着,便站到了門邊。
他的目光一掃,接着嘴角一抽,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給嵌在上面,直接擋了外面的情景,然後瞬間邁開步子往屋內走去。
宋晚致雖然還沒走出房間,但是早在小夜出門的時候,三人的表現便經由耳朵在她的腦海中匯聚,她不由心中奇怪,要知道小夜便還罷了,但是蓮萱和王叔都這個樣子,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她看着小夜那瞪大的圓溜溜的眼睛,便問:“發生了什麼?”
小夜結結巴巴的道:“姐姐,有人,有人,想要,想要,嫁給你。”
宋晚致也不由一呆,自古男婚女嫁,她是女子,何來娶人之說?
宋晚致也不由苦笑:這算什麼事兒?
於是,她便道:“我去將那人打發了便是。”
小夜舌頭在跳:“不不不,不是那人。”
宋晚致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問:“不是那人,又是哪人?”
難道還是這小丫頭認識的人不成?
小夜急的快哭了:“不是那人,是那些人啊姐姐。一共有三十八個啊姐姐,三十八個!”
三十八個。
整整三十八個人頭。
那些人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穿着女子的衣服,但是那衣服卻與尋常女兒家的衣服完全不同,這些衣服,和陳國所推崇的輕盈之美天差地別,而是厚重的,上面修滿了粗狂的花朵。這些人發用金簪,臉添新粉,勾畫着卻月眉,臉頰上點着紅朱,妝容精緻到極點。
他們跪在那裡,弱不勝衣,嬌羞動人,看見宋晚致出來,齊刷刷的送上三十八道含情目光。
宋晚致第一次有一種被雷劈得感覺。
哪怕她再鎮定,但是當這些“美人”向她看來的時候,她都有些受不住,而且,這些美人的手裡還拿着木板,上面寫着一句句情詩。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三十八個人,哪怕妝容精緻,哪怕弱不勝衣,哪怕嬌羞含情。
但是,他們都是男人啊!貨真價實的男人!
“砰”的一聲,宋晚致第一次不禮貌的將門關上了。
小夜將腦袋從旁邊的青竹林裡閃出來,蓮萱在月門處探來一道目光,王叔在後院低低咳了一聲。
宋晚致扶額,腦袋裡的話還沒扯圓呼了,瞬間,“砰”的一聲,那扇被王叔勉強鑲嵌上的門,再次,倒在了宋晚致面前。
宋晚致的腳步瞬間一移,才避免了被砸的危險。
三十八個人齊刷刷的擠在門口,依然是跪的姿勢,但是一雙雙的熱切的目光簡直快把宋晚致燙化了。
宋晚致看着這三十八位“美人”,思量着,斟酌着,然後開口:“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其實宋晚致還在掂量着稱呼,想叫公子吧,但是這些人的打扮,卻委實不像,容氏叫姐姐吧,卻又實在叫不出口。
而那三十八個男子急切的喊了出來。
“晚致小姐,求您娶了賤人吧!”
“是啊是啊,晚致小姐!我們思慕晚致小姐已久,茶不思飯不想,只想能得晚致小姐一見,能替晚致小姐紅袖添香,延續香火。”
“晚致小姐,求求您當賤人的妻主吧!我們一定會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