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你別過來了好嗎,等明天我的病好了,就回學校。”林浣的心裡,終究還是擔心,媽媽過來後會跟秦奮發生些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極力的勸說不讓媽媽過來。
“不行,我怎麼能讓你跟一個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呢,不要再說了,在那裡等着我,我馬上過去接你。”沒有等林浣再開口,電話已經掛了。
安靜的診所內,林浣靜靜的躺在牀上,一雙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牆上的那副古舊的山水畫,沒有欣賞的心情,心裡有說不上的沒落和惆悵。
“咣噹……”診所的門響了,林浣的心頭一顫,扭頭朝着門口望去,當看到門口走進來的人時,稍稍放心下來。
雨下的很大,即便是有雨傘,秦奮身上也是溼淋淋的,手裡提着早點袋子,看到林浣望着自己,他習慣性的笑了笑,隨後徑直走進廚房去,過了沒多一下,端着碗筷走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些,豆漿加油條,趁熱吃了吧,然後再在睡上一覺,就又要喝藥了。”
“秦奮,謝謝,能夠認識你,真的很開心。”林浣咬了咬嘴脣,擠出她自認爲最燦爛最美麗的笑容來,望着這個認識了只有一個晚上的男人,徐徐說道。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我是的天職,你也就不用謝了,快吃吧,不然就要涼了。”秦奮呵呵一笑,坐在了牀邊上,用餐巾紙裹住一根油條遞給林浣。
看着他那平和的笑容,林浣心頭上一陣的沒落,接過秦奮遞過來的油條,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然後擡起頭來,朝着秦奮投來一個很甜美的笑容,她的笑容很甜,即便是吃東西時的樣子,也是那麼的恬靜優雅。
“咣噹……”診所外面的門被人推開,秦奮放下手裡的碗筷,起身朝着外屋走去,還不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這是位中年女性,皮膚保養的很好,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衣着打扮上來判斷,應該是那種有錢人家的貴婦人。
隨着女人的進入,緊接着又走進來兩個身材彪悍的男子,西裝革履,看樣子應該是這個女人的保鏢。
女人的目光甚至沒有在秦奮身上停留那怕一秒鐘,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冷冷的對身後的兩個保鏢命令道:“帶他出去。”
“是夫人”說着,那兩個保鏢就上前來,伸手朝着秦奮的手臂抓來,想要強制帶他出去。
“滾”這大清早的,這麼幾個人突然闖進自己家裡,然後被人像抓犯人般強制帶走,秦奮火氣不打一處出,還不等保鏢的手碰到他的手臂,他的拳頭已經先一步砸在了他們的臉上,既然你們不給我臉,那麼你們也就別要臉了。
因爲心裡惱火,秦奮下手也重了些,兩拳過去,這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倒了大黴,悶哼一聲,撞在了身後的門上,咣噹的一聲巨響,那扇木門搖搖欲墜,三合板都裂開了。
“女士,我不敢你是什麼人,什麼來頭,這裡是我的家,請你放尊重一點,否則的話,我會很不客氣的請你出去。”犀利的目光望着身前那個貴婦人,沉聲說道。
到這個時候,那位高貴的女人才算是正眼瞧了秦奮一眼,神色平靜冷淡,似乎骨子裡面,有着一種對別人的冷漠和輕視,那種眼神,很讓秦奮感到不舒服。
“秦奮,這是我媽媽,媽媽,他就是那個救了我的男生。”原本躺在牀上的林浣強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那白皙的面龐上帶着一絲的驚慌之色,着急的替兩個人介紹。
知道了女人的身份後,秦奮倒是愣了一下,他倒是也沒有因爲自己的出手而感到後悔,你有錢優勢作威作福,那是你的事情,但請在我的家裡自重,這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小浣,快讓媽媽瞧瞧。”女人再沒有多看秦奮一眼,從秦奮讓開的地方走過,小步走到牀前,不復之前的那種冷漠輕視,更多的是一種母親的愛意。
“媽媽,我只是找了涼,沒什麼事的。”林浣靠在母親的懷裡,說話的時候,眼前卻偷偷的望向秦奮,她心裡害怕因爲母親的冒失,而讓秦奮心裡不開心。
“你啊你,就是不聽話,要是你一早搬到別墅區那邊住,有保鏢接送,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昨晚的事情,想想就後怕,這一次我來,你就個我老老實實的從學校搬出來。”
秦奮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浣朝着自己這邊看,他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裡屋,給這一對母女單獨的空間。
屋外,那兩個保鏢已經站了起來,只是捱了秦奮一拳,臉都腫了起來,如今看到秦奮走出來,兩個人都本能的向後倒退兩步,看着他的眼神,滿是忌憚。
“來,讓媽媽瞧瞧,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女人滿是關切的將林浣拉起來,放在眼前上上下下查看,當她看到林浣身上的衣服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
“你的衣服呢?我沒有跟你說過嗎,不要穿別人的衣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穿其他男人的衣服,睡男人的牀,蓋男人改過的毯子,裡面連內衣都不穿,跟個男人睡在一個房間裡,這要是傳出去,你讓我跟你爸的臉往哪擱啊。”女人氣鼓鼓的說道。
“我昨晚淋了雨,衣服都溼透了,也只能穿秦奮的衣服了,再說了,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就丟你跟爸爸的臉了。”林浣努着嘴,生氣的說道。
“林浣,你能耐了啊,竟然也學會跟大人頂嘴了。”女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林浣會跟她頂嘴,似乎在她的意識裡面,自己的女人永遠都只是那個聽話的乖寶寶,所有的一切都無條件聽從自己的安排。
“媽媽,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了。”林浣咬了咬下脣,內心裡猶豫了一下,最終只是簡單的說了這樣一句話,以此來告訴自己的母親,自己已經長大了,需要屬於自己的自由。
當聽到女兒這一句話時,女人明顯愣了一下,短暫的沉默,她最後從牀上坐了起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望着林浣,不冷不熱的說道:“不管你長到了多大,你始終都是林重遠和蔣玉的女兒,在你沒有出嫁之前,你就要聽我們的話。”
林浣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女人伸手給打斷了:“小浣,你要聽媽媽的話,爸爸和媽媽不會害你的。”
“你先在牀上躺一會,我讓人給你送幾件衣服過來。”說完之後,她轉身從裡屋走了出去,只留下林浣坐在牀上發呆。
“你叫秦奮是吧。”女人走出屋子後,目光落在秦奮的身上,她的臉色陰沉,望着秦奮,用一種冷漠的語氣問道。
“是的。”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秦奮實在是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爲她是林浣的母親,他都可能直接將她從這裡給攆出去,也好眼不見爲淨。
“這是五十萬,算是你救我女兒照顧我女兒的酬勞。”保鏢舉起一個皮箱來,打開後,五十沓嶄新的百元大鈔出現在了秦奮的視野裡,說實在話,整這麼大,秦奮還真沒有親眼看到過這麼多的現金。
看着眼前箱子裡的那些錢,秦奮有着啼笑皆非的感覺,自己難得救了個女孩,本來還想着學雷鋒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卻沒有想到,她母親愣是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阿姨,恐怕你是誤會了,我救林浣,也只是不想讓她別那些混蛋給糟蹋了,沒有其他的目的,再說了,我也不缺錢。”
“怎麼,嫌給的錢少?那好,一百萬。”或許在這個女人眼裡,一切都是可以跟錢掛鉤的,甚至包括骨肉親情在內,也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阿姨,我真的不缺錢,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秦奮儘量耐着性子,不讓自己發火,客客氣氣的對女人說道。
“年輕人,做人要知足,雖然我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但我很討厭那種不知足的人,你……”
“噠噠……”鞋跟撞擊地板的聲音,很突兀,來自於診所的門口處,隨後便又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秦奮,你收拾好了嗎,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秦奮扭頭朝着門口望去,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倩影上時,稍稍失神,烏黑的長髮披肩,身上是一件反鎖的白色絨衣,外面套着件黑色的坎肩,下身棕色的打底褲以及黑色的布裙,腳上一對白色的精緻高跟鞋,而這些只能作爲美的裝飾,鮮花燦爛中的那一抹綠色。
任憑如何昂貴的衣服首飾,穿戴在這個女人身上,永遠都不會被人所注意,因爲當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時,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那絕美的容顏和玲瓏的嬌軀,以及高雅的氣質所吸引。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呢。”秦奮吃力的將自己的目光從孔慶華的美麗中拔出來,私底下嚥了幾口唾沫,望着她說道。
“我估摸着你沒吃早飯,所以早點來接你去家裡那邊,陪着爺爺吃。”孔慶華微微一笑,隨後目光轉移到秦奮身旁的林浣母親身上,又望了一眼那兩箱子的錢,神色玩味起來。
“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來給你送錢啊?這箱子裡裝的錢應該不下百萬吧,嘖嘖,這麼多錢,就你這個小診所,怕是要大半輩子才能掙到。”她抿着嘴,打趣着秦奮。
她到不是在嘲諷挖苦秦奮,從爺爺的那裡她對秦奮的醫術多少有些瞭解,如果秦奮願意的話,憑着他的醫術,怕是掙錢比搶錢都還要快,更何況他是張航張大少的鐵哥們,如果很多需要錢的話,張航能夠給他找到一百條掙大錢的路子,還不需要任何的成本。
之所以打趣秦奮,其實是因爲她之前便來了,林浣母親跟秦奮的對話,她正好全都聽到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忿,那般說,其實箭頭指向的是林浣的母親,而並非秦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