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對於隋垣和5237這兩位“知情者”而言,晚宴中墨斯“失控”打人的一幕不過是另類的“衝冠一怒爲藍顏”,藉此警告自己貌似正在爬牆的戀人端正態度、遠離桃花,只不過在外人眼中,他的這一舉動無疑意味着一場政治風暴,將私底下早已白熱化的軍政之爭推向了表面。
墨斯上將作爲元帥最看重的繼任者,自然是軍界的旗幟,而被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狠狠揍了一拳的男人,則與總統有着千絲萬縷的微妙的關聯。沒有人在乎這一事件到底是誰最先挑釁、責任在誰,所有人都在觀望元帥與總統對於此事的態度。
雖然表面上總統退了一步,讓被揍的男人向墨斯登門謝罪,但是接下來的一連串調任,顯然昭示了總統對於軍界諸人不斷做大而終於忍無可忍。
儘管按照聯邦憲法,軍隊應受到政府的管制,而元帥的位置亦在總統之下,但是隨着這一段時間聯邦與外星系種族大大小小的摩擦爭端,還有機甲技術的日益精進,軍隊在年青一代之中的威信與日俱增,乃至於到了不少少年少女們對於元帥、上將乃至高階機甲戰士們崇敬而憧憬,卻對於聯邦總統幾乎一無所知的地步。
軍界的權威嚴重影響到了政界,這樣的情況,以總統爲首的政治家們怎麼能忍?!
當然,軍界與政界之間摩擦日漸白熱化這種嚴重情況跟隋垣本人目前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只能感受到迪瑪越來越忙碌,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疲憊——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空閒時間來招惹他了。對於這一現象,隋垣只能說頗爲喜聞樂見。
顯然,在隋垣跟隨亞創業的這一段時間,表面上沉寂下來的墨斯正在玩命兒地推進主線劇情,勢必要將隋垣名義上屬於別人而他本人碰不得的時間段縮得短一些、再短一些。
也許,還有一個目的大概是讓正在糾結感情問題的迪瑪忙到沒有時間多想,以防他突然理智戰勝了感情,破壞墨斯接下來的計劃。
“你說,墨斯和迪瑪不會出什麼事吧?已經這麼晚了……”亞將手中不滿意的設計稿團成一團對準不遠處的垃圾桶,然後眼睜睜看着那團廢紙碰到桶口彈到地上,被兢兢業業的家用機器人撿起。
“我不知道……”隋垣趴在水池邊,一雙含着霧氣的大眼睛憂心忡忡、泫然欲泣,顯得格外嬌弱憐人。
頓時,亞就發現自己找錯了聊天的對象。
“抱歉,我不該這樣說,他們一定會沒事的。”亞連忙微微一笑,轉而安撫道,擡手揉了揉隋垣的長髮。
介於今天晚上墨斯與迪瑪都因任務而外出,於是隋垣又被帶去了墨斯與亞的住所和亞作伴,眼見夜晚逐漸過去、黎明堪堪將至,早就隱隱感受到這一段時間不會平靜的兩隻人魚都絲毫沒有睡意,心中更是隨着兩人約定回來的時間過去而越發地忐忑不安。
“嗯,迪瑪和墨斯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隋垣帶着哽咽點了點頭,將頭埋進雙臂之內,有些歉意地任憑亞手足無措地哄勸他,卻始終微微發着顫。
隋垣不擔心,他當然不會擔心,墨斯可是不知道熬過多少世界的資深者,又有着這個世界的主角光環,在劇情結束之前無論誰死也輪不到他死。當然,就算他死了,也一定還會在世界與世界之間的交點等着他,然後同他一起進入下一個世界的輪迴。
如此一想,原本迫不及待想要擺脫的人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演變成了理所應當、並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隋垣決定將這種變化死死地埋在心底,絕對不能讓5237察覺。
“……喂,你幹嘛用那種眼光看着我,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啊……”5237被隋垣用餘光洗禮了一下,頓時因爲那目光中意味不明的歉意敏感地警惕了起來。
“……你想的太多了。”隋垣鎮定地移開目光,特別正直。
5237晃了晃身體,覺得這份不安似乎更深了,似乎有什麼正在超出它的掌控。
——好吧,似乎自從接手隋垣,它就從未掌控過什麼。一想到這個悲催的現實,5237頓時淡定了,將自己那份微妙的預感當成幻覺,果斷丟到了一邊。
一邊迴應着亞的安慰,一邊忽悠着5237,就在隋垣將頭埋進臂彎內偷偷打了第二十八個呵欠的時候,大門處終於傳來了響動。
一直坐在人魚車上的亞立即反應了過來,迫不及待地丟下隋垣,操縱着人魚車衝向門口,而池中的隋垣則象徵性撲騰了兩下尾巴,消極怠工中……
“墨斯!迪瑪!你們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伴隨着人魚車開動的機械聲,亞顫抖而難以置信的聲音突兀響起,隨後是男人壓低了聲音的急促解釋與疼痛的悶哼聲。
隋垣淡定地翻了翻劇情,然後用雙臂猛地一撐池邊,驚恐地哭泣着高喊着自己的臺詞:“迪瑪!迪瑪!”
清脆稚嫩的呼喚聲帶着惶恐傳進門口衆人的耳朵,似是杜鵑泣血般催人淚下,很快,沉重卻迅速的腳步聲從門口移向水池。完全醞釀好情緒的隋垣渴盼地擡頭,將手伸向來人,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暈溼了柔嫩的面頰,緊接着,剛要感情充沛地吐出臺詞的隋垣猛地僵住了。
墨斯快步走到隋垣身邊,彎□將趴伏在地的他撈起來抱進懷裡,表情嚴肅,眼神卻格外地不滿:“這麼認真幹什麼?你難道還想要‘舊情復燃’嗎?”
敬業的好演員隋垣被噎了一下,默默地將臺詞嚥了回去,齣戲地流露出了一種格外嫌棄的目光:“怎麼是你?你不是應該重傷呢嗎?”
“現在重傷的變成了迪瑪。”墨斯毫不在意地展現出了自己對於劇情的惡劣態度,“你不是知道我打算將自己的戲份都移交給他嗎?”
隋垣不知道自己已經多少次對豬隊友不要臉的程度表示歎爲觀止了,於是瞭解到語言無力的他只能報復性地拍打了一下墨斯手臂上的傷口,然後引得他不以爲然的挑眉。
齣戲二人組另類地彼此“問候”了一下,然後在踏入亞和迪瑪所在房間的同時調整好了狀態。
隋垣方纔沒有用上的眼淚頓時派上了用場,嚶嚶嚶哭泣着想要掙脫墨斯的雙臂撲向迪瑪,然後被墨斯與亞聯手阻止。
“迪瑪他受了傷,你這樣會加重他的傷勢。”瞭解到迪瑪並無生命危險的亞很快冷靜下來,柔聲勸阻,而墨斯更是以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不想讓隋垣與迪瑪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意願。
“不要擔心,藍,我沒事的,這種傷勢很快就能好。”迪瑪面色蒼白地躺在客房的牀上,強忍疲憊地安撫道,這才讓哭得歇斯底里的人魚逐漸安靜下來。
有對比就有優劣,比起只會用哭泣來添亂的隋垣,冷靜理智卻又不失溫柔的亞顯然更得人心。
正在幫迪瑪包紮傷口的軍醫欣賞地看了一眼亞,又將羨慕的目光投向亞的伴侶墨斯,隨後動作一頓,目露疑惑。
一邊是擔憂卻手腳利落地照顧迪瑪、顯然與他默契十足的亞,一邊是抱着抽噎不止的藍色人魚、輕撫着他的背部無聲安慰的墨斯——這誰跟誰纔是一對兒啊?從未懷疑過墨斯上將的伴侶到底是誰的軍醫此刻深深地迷茫着,於是他決定回去就立刻翻一翻檔案。
由於這一次受傷的原因不宜公之於衆,況且對手的勢力也相當危險,於是迪瑪在墨斯的強硬要求下,將養傷的地點轉移到了墨斯的宅邸。
當然,作爲墨斯提出要求的最重要的原因,隋垣也再次名正言順地隨之入住。
墨斯工作繁忙,隋垣除了哭之外不堪重任,照顧傷患迪瑪的任務自然而然地再次承擔在了亞的肩膀上。隋垣看着兩人的感情再次在照顧與被照顧之中茁壯成長,心裡格外憂桑。
——“除了受傷就是受傷,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好梗了?!”
——“當然有了,親愛的,只不過不是現在。況且這是原本的劇情安排,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將受傷的角色變動一下罷了。”
隋垣被墨斯強制性地困在視線死角處,耳聽着幾乎近在咫尺的亞與迪瑪言笑晏晏,感覺格外羞恥,掙扎地也格外厲害。
“親愛的,你不要扭了,我都起火了,該怎麼辦?”墨斯隱忍地壓低了聲音,顯得異常危險。
隋垣僵硬了一下,感受到自己下.身的生.殖.孔被暗示性地曖.昧撫摸着,頓時對自己這具離開水就半殘了的人魚身體恨之入骨。
“你想要試試嗎?聽說人魚的身體比亞獸還要適合歡.愛。”墨斯低笑着蠱惑道。
隋垣寒毛直豎地連連搖頭,雖然他已經被5237科普歡.愛這種事情是應當羞恥的,但是在墨斯的幾番強迫下嘗過甜頭的他其實並不是太過排斥。只不過……作爲配角,跟主角歡.愛是絕對不應該的,隋垣你快醒醒!qaq
“好了,介於你最近表現得很好,所以不嚇你了。”墨斯笑着將隋垣的手拉起,覆上自己已然灼.熱的部位,隨後抱着他轉身離開,“雖然我們早晚有一天會試一試,但是很可惜不是現在。”
暫時逃過一劫的隋垣不得不爲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貞.操貢而不知多少次地獻出了自己的雙手。
偷.情的感覺很刺激,害怕被人發現的擔憂令人格外膽戰心驚,隋垣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期盼這一段時間趕快過去,還是應該擔心自己會在此之後被解禁的墨斯壓榨到下不來牀。
“你是不是感覺又期盼又擔憂?”誤讀(?)了隋垣糾結表情的5237晃晃悠悠地飄在兩人身邊,跟着他們的腳步如影隨形。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經歷兩人親熱的5237徹底從先前遇到這種情況就想要回避的小清新轉變成了淡定圍觀的黃暴派,如今追憶起來,總是不由爲了曾經天真單純的自己燒一把香。
“試過之後也給我說一說感受啊,我好更新一下資料庫。”——曾經天真單純的5237愉快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資料庫記錄這個幹什麼?!”隋垣簡直震驚到難以言喻,“記點有用的啊!”
“我以前也覺得這個沒用,所以根本沒有蒐集這一類資料。”5237表示自己特別委屈,“但是,你顛覆了我的認知!”
隋垣默默地將頭埋進墨斯的頸彎處,感覺自己被來自5237的巨大惡意糊了一臉的血。
——人艱不拆!
作者有話要說:許久不來jj感覺又陌生了許多,誰告訴我那個植樹造林和營養液到底是神馬東西?意義何在!?
感謝隨喜、醬油加魚_、千尋小桃妖、喵吉、茉語瀾煙、醬油雞翅、觸手雪糕、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夢中的幻想者、有意十位妹子扔的炸彈,coprire姑娘扔的手榴彈,還有hyori土豪扔的潛水炸彈=333=看到這麼多熟悉的面孔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