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顰兒帶了焦飛須臾千里,焦飛花了一曰功夫才走完的水程,她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就返回了和陽虎兒分手的地方。顧顰兒揚手發出了一道清光,衝上了九霄,這是她們灕江劍派獨門的聯絡之法,不過頓飯工夫,陽虎兒和另外一位灕江劍派的女弟子就趕來和她相會。
見到了顧顰兒,陽虎兒搶先報怨道:“顧師姐,李師姐,我費了好多力氣,抓了淮河這一段千餘里三位水路總管來問,結果也沒有打探出來半點消息。真不知道上元八景符飛到哪裡去了。”
他抱怨了幾句之後,纔看到了顧顰兒身後的焦飛,不由的問道:“這個黃臉小子是誰?”
顧顰兒笑道:“這是天河劍派蘇星河師伯新收的弟子。我剛纔往上游去尋找上元八景符,卻見到角山雙鬼爲難這位焦飛師弟,就出手逐走了白鬚鬼和赤發鬼,還斷了白鬚鬼的一條臂膀。”
顧顰兒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慌亂,焦飛在肚內嘿了一聲,連忙抱拳說道:“虧得顧師姐趕來,不然小弟必然無幸,角山雙鬼實在太過兇殘了,只是一言不和就要動手。”
顧顰兒爲了在同門面前長臉面,把話說反,焦飛自覺無謂爭奪這些虛名,便幫她圓了說詞。顧顰兒聽得焦飛如此乖巧,回頭盈盈一笑,對焦飛好感大生。她在灕江劍派只是個普通的女弟子,不要說比不上孟闐竹,越輕寒,琉璃兒,嶽瑜四大弟子,就算在其他弟子中,也算不得傑出,門中大考總是敬陪末坐。
這一次苦鬥角山雙鬼,還是她最得意的一次戰績,便忍不住給自己漲了點臉面。陽虎兒鼻孔裡哼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就憑角山雙鬼那等貨色,也敢招惹我灕江劍派,顧師姐不必掛懷,下次見了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惡氣,讓這兩頭老鬼命歸酆都。”
顧顰兒在同門面前漲了臉面,言笑盈盈,把陽虎兒和另外一位灕江劍派的女弟子李文芳給焦飛介紹了一番。陽虎兒聽說焦飛是天河劍派蘇星河的弟子,才微微挑了挑眉角,隨意一點頭,就不再理會。他是灕江劍派掌教陽伯符的親子,就連本派的大多數新入門的弟子,等閒都見不到這位小師弟的和顏悅色,若不是蘇星河名頭甚大,陽虎兒連理也不理,點頭都要省去了。
李文芳對焦飛也不假辭色,皺眉說道:“淮河上下游千餘里的地界我們已經探尋了一遍,卻一無所獲,這該如何是好?我倒是碰上了西玄山的一位道友,他說藍犁道人奪了純鈞壺之後,便在這附近隱藏,祭煉這件幻神級的法寶。若是給這魔門巨孽祭煉完成,除非各派的長老一起出動,再也沒法奈何得了他。最近已經有數十修士在這附近徘徊,想要搶先一步找出來藍犁道人的下落。我還聽說,藍犁道人新收的一名弟子,已經被竹山教的人捉去,說不定很快就能逼問出來這魔道巨孽的下落。”
焦飛暗道一聲苦,心道:“早知道我就在長安裡呆着好了,想找個地方清修,卻投到了羅網之中,只是那個被竹山教捉去的倒黴蛋究竟是何人?我纔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哩!”
陽虎兒狠狠的一握拳頭,腦後的清光化成了一張碩大的手掌,拍擊在了淮河水中,激盪了怒浪百尺,聲勢猛惡之極。焦飛暗驚這陽虎兒的法力強橫,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他知道跟這三人關係生疏,並不開言,只是傾聽灕江劍派的這三名弟子商議,最後陽虎兒執拗上來,非要再搜尋一遍。
李文芳和顧顰兒亦只能聽從陽虎兒的建議,大家換了搜尋的方向,換了顧顰兒留在這一段水流,李文芳去上游,陽虎兒去下游。
焦飛自是仍舊跟顧顰兒一起,李文芳和陽虎兒都不大理會他。焦飛見顧顰兒眉頭緊蹙,建言道:“師姐要尋找師門的上元八景符,不知有什麼法訣沒有?若是這麼尋找下去,豈不是水中撈月,漫無目標!”
顧顰兒嘆息道:“本門的太清靈寶符和上元八景符乃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威力莫測,便是本門的掌教陽伯符真人也沒有法力練就,還是當初象山真人祖師留下來的。只有本門有事,又沒有修爲合適的弟子能派出去,纔會賜下一道來,憑着這道真符,就算是才入門的弟子,也能有金丹大成的法力。本派弟子倒是人人都知道使用這兩道真符的法訣,但只有距離的近了,才能發揮功用。”
焦飛忙道:“既然如此,不如我跟顧師姐分頭來尋找這一段河水,也能快一點。”他實在是不敢和這三位灕江劍派的弟子太多親近,生怕在什麼地方露了馬腳,因此提議分頭來找上元八景符,不過焦飛是打定了主意,和顧顰兒分開,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顧顰兒不知焦飛心中所想,微微沉吟,居然說道:“焦飛師弟說的也有道理,我這就傳了你兩道真符的用法,你若是見到,便能立刻收了。”
不管是太清靈寶符還是上元八景符,都有一套獨門口訣,這乃是灕江劍派的不傳之秘。顧顰兒爲了儘早尋回丟失的上元八景符,又對焦飛十分信任,剛纔焦飛幫忙她長了臉面,讓顧顰兒覺得他十分可靠,居然把這灕江劍派的秘傳法訣傳授了他。
焦飛暗暗默記下了這兩道法訣,揮手跟顧顰兒分別,一頭扎入了淮河水中,先是裝作認真搜尋河底,見顧顰兒已經飛去不知所蹤,這才鬆了一口氣,御水遁回了自家的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