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飛虹又抱着柳成鬆哭,一邊哭一邊嗚咽着說:“如果那時候有我,我一定不讓我媽被人欺負!”
柳成鬆拍了拍他的肩,說:“兒子,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你媽媽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她也很滿足,看在他是你生父的份上,你就放過他吧。”
萬飛虹在家裡住了兩天,大哭一場,又跟柳成鬆深入地談了心,得到了柳成鬆的開解,他的情緒好了一些,決定放過許家父子。
他回到東方之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對面鼎級的門也關了,他敲敲門,那門打開,守店的人出來問:“萬老闆有什麼事?”
他說:“跟你們老闆說,我明天接店,保留店招。”
許慶山接到電話,喜不自勝,心裡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幾天後,許慶山告訴慕容詩云,鼎級已經重新開張了,許志誠可以去店裡了。
慕容詩云滿月後,陪許志誠一起回到了鼎級。
當看到煥然一新的珠寶行的時候,許志誠突然想起,他昏迷前,珠寶行就差點關門的事情,不由詫異地問他父親是怎麼回事。
許慶山見無法隱瞞,只得把所有情況告訴了他。
許志誠得知萬飛虹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也驚訝不已。
兩天後,他們父子三人在一家茶樓正式見面,萬飛虹不肯把許慶山叫父親,卻對許志誠那一聲“大哥”感到很親切。
許志誠說:“大哥,我已經知道了我父親以前做的事,他對不起你母親,我替我父親向你母親道歉,改天我再專程去東城向你母親磕頭。”
萬飛虹還能說什麼呢?不管有多討厭生父,他都沒法衝着這個弟弟發火。
他說:“我當初是爲了我妹妹纔開的東方之珠,現在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妹妹,我就不能有偏心了。你們經營珠寶多年,比我們有經驗,所以鼎級和東方之珠我都交給你們做,但東方之珠的店招要保留下來。”
以東方之珠的名義從吉塔吉瑞拿貨,比鼎級拿貨方便一些,再說,鼎級已經自己毀了和吉塔吉瑞的合同,重新簽約也麻煩。
這樣的話,許家經營的商品清單都要從萬飛虹那裡過目,他可以防止許家父子再玩什麼花樣。
許慶山激動不已,說:“飛虹,你放心,你弟弟一定會把鼎級和東方之珠都好好經營,他做珠寶生意有經驗。”
萬飛虹沒有接他的話,他拿出合同,說:“你們看看吧,有問題提出來,沒有問題就簽約。”
合同很快就搞定了,萬飛虹起身和許志誠握手:“合作愉快!”
許志誠雙手和他緊握:“大哥,謝謝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們、還有凌傲川他們一起吃頓飯。”
萬飛虹說:“你先忙鼎級的事,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
“好的。”
凌傲川家,柳小芹接到了慕容詩云打來的電話,得知她哥哥和許志誠相認了,她又開心又難受。
掛斷電話後,她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我媽媽明白這些,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凌傲川安慰她:“你媽媽很聽你爸爸的話,只要你爸爸好好開導她,她會明白的,也會原諒許家父子。”
“但願如此。”
柳小芹又給萬飛虹打電話,問:“哥,我聽慕容詩云說,你把東方之珠也交給他們了?”
萬飛虹回答:“是,我不想離他們太近,俊虹這邊也忙,我回T市了。”
“哦,”柳小芹知道他其實是不想看到許慶山,理解地說:“你回那邊也行,只是我們要見面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還是方便啊,”萬飛虹回答:“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你生了孩子記得通知我。”
“忘不了的,你當舅舅的還得送他一份大禮呢。”
“禮物肯定有。”
“好,那我就等着了。”
兄妹倆一起笑了。
這天,柳小芹接到了慕容詩云的電話,她說:“小芹,我們兒子滿月了,請你和傲川來喝滿月酒。”
“好啊。”
柳小芹和凌傲川來到許家,發現江少飛和陸雨嬌來了,萬飛虹和凌朵兒也來了。
原來,許志誠是想借這個機會感謝所有幫助過他的人,也希望他父親和萬飛虹的關係得到一些緩解。
不過要化將那兩父子的恩怨不太容易,萬飛虹依然不肯叫許慶山一聲父親,只是對他也沒有以前那樣排斥了。
……
兩個多月後,柳小芹半夜突然從凌傲川臂彎裡爬起來。
凌傲川忙問:“你要上洗手間?別忙,我開燈。”
他按開燈,只見柳小芹雙手捧着肚子,說:“我肚子好痛,可能要生了。”
凌傲川急忙坐起來:“別急,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把柳小芹送到醫院,醫生一檢查,說:“產婦羊水已經破了,馬上送進手術室。”
幾個護士急忙把柳小芹推進了手術室。
凌傲川的心裡很緊張,忙着給江少飛打電話:“小芹要生了,快叫雨嬌過來幫幫忙,我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
等江少飛和陸雨嬌趕到的時候,凌傲川手裡已經抱着孩子了。
江少飛說:“這麼快?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
“行啊!”江少飛說:“你這一下真的兒女雙全了。”
護士抱走了孩子,陸雨嬌問:“小芹還沒出來?”
“沒有,可能要出來了。”凌傲川回答。
但等了好一會兒,柳小芹都沒有出來,凌傲川有點急了,不斷踮起腳往手術室看,但什麼也看不見。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護士抱着一個孩子出來說:“恭喜,這一個也是兒子!”
凌傲川的眼睛瞪大,不敢伸手接:“這……這也是我妻子生的?”
江少飛和陸雨嬌都不解地看着護士手裡的孩子。
護士好笑地說:“當然是你妻子生的,現在這產房就她一個產婦,怎麼?你不知道你妻子懷的雙胞胎?”
“天啊!”陸雨嬌驚訝地叫出聲來:“小芹懷的雙胞胎!”
凌傲川手足無措地接過孩子看着,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陸雨嬌忙抱走孩子遞給護士,江少飛拍着凌傲川問:“怎麼這麼激動?丫丫不就是生了一對雙胞胎嘛,你竟然激動得哭了。”
凌傲川抹了抹眼淚,哽咽着說:“她這麼小的個子,卻懷了兩個兒子,真辛苦……”
江少飛嘆息一聲:“要不然爲什麼說母親偉大呢。”
江少飛並不理解凌傲川流淚的真正原因,他既是爲柳小芹懷兩個孩子的辛苦難過,也爲這兩個孩子不是他的難過。
他堅信雙胞胎有遺傳基因,而他家和柳小芹家都沒有雙胞胎遺傳史,所以她忽然生下一對雙胞胎,就更讓他以爲孩子不是他的。
柳小芹出來了,一下生了兩個孩子,她很累,虛弱地躺着,眼睛半睜半閉。
凌傲川跟進病房,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眼淚再次滾了出來,哽咽着說:“老婆,你痛不痛?”
柳小芹睜開眼睛,輕輕搖頭,低聲說:“傲川,我爲凌家……生了兩個兒子……”
凌傲川的心又酸澀又難受,柔聲說:“我知道,你先休息,等你好點了我們再慢慢談。”
柳小芹閉上了眼睛,凌傲川握着她的手坐了很久,直到她睡熟了,他才把她的手放進棉被裡,輕輕走了出來。
陸雨嬌給柳小芹買吃的去了,江少飛說:“傲川,你真行啊,一炮中倆兒子,這一下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有沒有壓力?”
凌傲川有苦難言,強裝笑臉地說:“瑤瑤多了兩個伴,我高興都來不及,能有什麼壓力?”
過了幾天,柳小芹的精神好起來了,臉上也有了血色,開始給兩個孩子餵奶。
她喂完一個,小心地放在左邊,說:“大的放在左邊,別喂錯了,不然一個孩子喂兩次,另一個卻要餓着肚子就慘了。”
凌傲川仔細地看着兩個孩子,說:“長這麼像,怎麼知道哪一個是大的?”
柳小芹回答:“護士說,大的屁股上有一團青顏色,我每次餵奶還得把屁股翻過來看看。”
凌傲川笑出聲來:“長大了應該能區分了。”
“對了,”柳小芹說:“你可以跟孩子做親子鑑定了。”
“做什麼親子鑑定,”凌傲川說:“本來就是我的兒子。”
柳小芹說:“我知道你心裡懷疑,因爲……”
“我不懷疑,”凌傲川打斷她:“孩子就是我的,我們沒必要做親子鑑定。”
柳小芹看着他搖頭:“傲川,我們在一起幾年了,你的心事我不可能看不出來,跟孩子做一個親子鑑定吧,我不希望你的心裡一直有疑慮。”
“我沒有疑慮,孩子就是我的,我們現在有三個孩子了,我很開心。”
柳小芹見他不答應做親子鑑定,就不再勸說了。
兩個孩子吃奶後,胃口很好,柳小芹的奶供應不上,護士建議他們買些奶粉搭着喂。
凌傲川出去買奶粉的時候,東方陳嘯打來了電話:“小芹,生了沒有?”
柳小芹回答:“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