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等一等,娘先收拾東西!”老婦忙道。那幾張爛桌子破凳,燒水用的鍋可是養家餬口的行當。葉鈞連拖帶抱般扯着孃親往家裡走:“孃親,那幾件破東西還要來做什麼?兒子現在不一樣了,這些東西不要也罷!咱回家去,這些東西扔在這也沒人要的!”
老婦不捨地跟着葉鈞走了,轉過一條街行就是葉鈞以前住的地方了。老婦趕忙拖着葉鈞道:“孃親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們不住原來那了!”
“不住原來那?那是咱家的祖產啊!”葉鈞一驚,老婦惶恐地道:“鈞兒,你怪孃親麼?都怪孃親身體不好,生病了沒錢醫治,向那牛大借了十兩銀子還不起,他們就把孃親趕了出來……”
騰的一下,一股怒火涌了上來,十兩銀子就霸了咱家的祖產大屋,那孃親這一年不知是怎麼過的?葉鈞強行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裂開嘴笑笑道:“沒事,那孃親現在哪住?”
老婦領着葉鈞走向小鎮最末的一條破舊小窄巷,這裡是撫桐鎮有名的貧民巷,小巷破破爛爛,過道上到處都是垃圾污水,綠頭蒼蠅圍着一堆堆發臭的垃圾嗡嗡地飛來飛去,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難聞的味道。連蓉蓉都皺起了小鼻子。葉鈞攙着老孃,小心地向前走去,心中的怒火在慢慢升騰。那些黑乎乎的窗口露出一張張面黃肌瘦的面,指指點點,以葉鈞現在的修爲自然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這不是葉寡婦的兒子麼,好像發財了!身上穿得那麼光鮮!還有她懷裡抱的那小女孩是誰啊?不會是拐回來作撞養媳!”
“嗯,有可能,你看那女娃兒的眼神呆呆的,不會是個癡兒?”
“呸,不俏子,自己跑出去花天走地,連女兒都這麼大了纔回來,丟下自己老孃不顧!真是天殺的,豬狗不如!”
葉鈞臉色澡得通紅,深深地自責涌上心頭。老孃領着葉鈞一直走到窄巷子的盡頭,在一個窄小的門前停下,只見那扇門殘破不堪,歪歪斜斜的,要是冬天根本擋不住寒風。老孃推開門,家無長物,所以也不用上鎖什麼的,賊子也懶得光顧這條臭不可聞的窄巷子。
只見裡面黑漆漆的,竟然沒有窗戶,葉鈞好一會才適應了屋內的環境,只見這房間十平方不到,牆角邊根擺着一張小竹牀,上面放着薄薄的一張破被子,靠着門邊有一個用來做飯的爐子和一張小桌,別無他物了。
“鈞兒,過來這邊!坐牀上!凳子都拿到茶攤去了!”老婦在小竹牀上坐下,拍了拍牀邊。葉鈞抱着蓉蓉走了過去,坐到小竹牀上,小竹牀發出令人牙酸般的吱呀聲,葉鈞還真怕它塌了,只是將屁股輕輕地掂在上面,不敢坐實了。
“娘,這麼黑怎麼不點燈呢?娘年紀大了,磕着碰着就不好了!”葉鈞皺皺眉。老孃一愣,呵呵地笑起來:“這小黑屋,孃親已經習慣了,閉着眼睛也能走,倒是鈞兒提醒了我!”說着從牀頭摸出小半截蠟燭點燒放在桌子上。
葉鈞不禁又擦了一下眼角,燭光下孃親的面也顯得是那麼的蒼老,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像七八十歲一樣。老孃點完蠟燭坐了回來,睜着渾濁的雙仔細地打量起葉鈞來,面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鈞兒好看了,也狀實了不少!”
葉鈞鼻子一酸,將蓉蓉放到牀上坐着:“蓉蓉先陪孃親坐一會,小哥哥做飯給你們吃!”說着走到那盛米的小缸前,心裡馬上涼拔拔的,缸裡空空如也!
“呵呵,米昨天吃完了,孃親還沒去買……”
葉鈞吸了吸鼻子,“娘,你別說了!你們等等,我去去就回”轉身奔了出屋。一會兒就回來了,變戲法般拿出了數張凳子,油燈,菜肉果蔬,甚至還有一張牀,被褥等。老孃看得眼花繚亂,鈞兒真的學會了仙法,一下子就變出這麼多東西。
葉鈞麻利地做飯煮菜,不久,這間破爛的小黑屋便傳出了誘人的香味,三兩個面黃肌瘦,髒兮兮的小毛頭在門外探頭探腦地向裡窺。葉鈞抓了一些水果甜點給他們,還是不肯走,一個個眼光光地望着蓉蓉手中的雞腿,使勁地咽口水,葉鈞只好將一隻燒雞遞過去,這羣流着涕的小毛頭才歡天喜地地跑回家去。
葉鈞這纔將門掩上,回到桌子旁坐下,蓉蓉這小傢伙啃得滿嘴滿臉是油。老孃笑咪咪地望着兒子:“鈞兒,你哪裡來這麼多銀子?”
葉鈞一愣,訕訕地道:“呵呵,娘,鈞兒學會了仙術,銀子想變多少就多少!吃飯!”老孃這才放心地吃起飯來。
“鈞兒,怎麼不見了靈兒姑娘呢?這個小女娃又是誰?不會是你跟靈兒那丫頭的女兒?”老孃笑咪咪地道。
葉鈞差點咬到舌頭,大汗道:“娘,胡說什麼呢!蓉蓉已經九歲了,我才離家兩年不到!”
“呵呵,娘是想抱孫子想瘋了!那這小女娃是你認的妹妹?”老孃樂呵呵地道。葉鈞點點頭,說到抱孫子,葉鈞就想起了冷凝雪,自己在凝雪娘子的身上播了施了這麼多雨露,會不會懷上了,嘿嘿,等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到雪域找她。
這一頓飯,娘倆嘮嗑到半夜才吃完!
“鈞兒啊,靈兒是個好姑娘,你得快點幫爲娘搶回來,女人使使性子很正常,你低聲下氣地哄哄她就回來了,還有我家的準媳婦凝雪,你得趕快娶回來,要是真是懷上了……”
葉鈞大汗,訕訕地道:“娘……我……”
“得了,彆扭扭怩怩的,咱葉鈞世代單傳,你多娶幾個爲我們葉家開枝散葉,爲娘不會怪你,不過你要對得起人家姑娘才行,快點睡覺,明天一早就啓程去把靈兒姑娘搶回來!”老孃催促道。
葉鈞無語了,洗了把臉便上牀睡覺,蓉蓉自然是沾着葉鈞一起睡了。
今夜無月,月黑風高殺蟲夜!遠處偶然會傳數聲犬吠,小鎮上的大部分人都熟睡了,有少數人精力正旺,牛大就是其中之一。
一座裝修得非常俗氣的宅內,正東屋還閃着燈光,房間來不時似來淫聲浪語,啪啪地碰撞聲隔牆可聞。
“牛爺可厲害啊……哦噢……再用力……快點……奴家美死了!”一把騷味十足的聲音傳了出來。
“嘿嘿,小,乾死你……嗬嗬……比你那廢物丈夫強多了……”牛大淫笑着上下起伏。
“嗯……別提那無用的短命鬼……奴家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快點……啊啊啊……要飛了……啊……”
牛大一聲低吼,噴薄而出,滾熱的鮮血濺了他身下的女子一臉。一把火紅的長劍從牛大的後背刺進,前胸透出,將兩個狗男女刺了個對穿。兩人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只見牀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名英挺少年,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相疊的醜態。
“嗬……你……葉……葉”牛大葉了很久都葉不出來,吐了口鮮血,雙腳一蹬,使勁抽動了一下,頭一歪,沒氣了,雙眼大睜,似有不甘之色,至於有什麼不甘?大家懂的。
葉鈞看也不看那女的,紅蓮劫焰嗖的一下拔了出來,那女人胸口噴出一股鮮血,雙眼一翻,沒了動靜,一對碩大的**差不多垂到肚臍眼了,想不到牛大的品味還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