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韻低垂眼瞼,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到底,你是不相信我,你要我向你說多少次,我跟你大哥情緣已經不再,就算現在見面也只是因爲我們的‘女’兒。”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放心大哥,韻兒,你應該明白的,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自從大哥回來之後,我總是擔心他會把你搶回去,我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你。”涼秋琛攥住她的手,有點焦急地說。
“你大哥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沒說過讓我回到他身邊的話,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知道他很緊張自己,但是有些事情做得太過,反而會讓人覺得反感。
“我是小人,大哥是君子,韻兒,你是這樣認爲的嗎?”涼秋琛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往壞處想。”唐梓韻見他臉‘色’都變了,知道他的心還是不相信自己,不禁覺得心塞了,也不想跟他說話了,有點無奈地說,“我不想跟你吵架,你還是讓我安靜一下吧。”
這次說完,便不再理會他,把臉轉到另一邊去。
“韻兒……”涼秋琛心裡也堵得難受,但是見到她這樣,也只能是攥住拳頭,強忍住了。
於是,兩夫妻一路默默無語。
司機看在眼裡,心裡焦急,他們這是要冷戰的節奏了,每次老爺跟夫人鬧彆扭的時候,倒黴的都是涼家的下人啊。
但是他也只是一名下人,能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路面上突然一條狗從路邊衝出來,毫無預警的,司機趕緊急剎。
幸好唐梓韻身上繫着安全帶,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兒,但是那衝擊,還是讓她的臉白了一下。
“你怎麼開車的?”正有氣沒地方發泄的涼秋琛立即向着司機炮轟了。
“老爺,對不起,剛纔有一條狗突然從路邊跑出來,所以屬下才迫不得已才急剎車的。”司機焦急地道歉,真怕他一個遷怒就讓自己沒了這份工作。
“你要急剎就不會先說一聲?要是讓夫人受傷了,你擔當得起嗎?”涼秋琛黑着臉數落。
司機無辜,要是來得及說,他的車也剎不住了,那條狗非得被他撞死不可了。
“這是突發意外的事情,誰能預料得到,樑叔沒有做錯,你不要怪他。”唐梓韻看不過眼了,他這分明就是借題發揮。
“夫人說的是,我不怪他就是了,還不趕緊開車?”涼秋琛瞪了司機一眼。
司機趕緊開車離開,俗語說伴君如伴虎,這話用在他的身上最恰當不過了。
“韻兒,剛纔急剎車,衝擊力那麼大,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要不到醫院去檢查一下。”涼秋琛擔憂地說。
唐梓韻伸手撫‘摸’着隆起的肚子,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不用那麼麻煩去醫院。”
“好吧,那你休息一下,等到家之後,我叫你。”涼秋琛見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立即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來自己的懷裡休息。
唐梓韻也不想跟他鬧的,見他放低了姿態,自己也不能再矯情了,便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讓他摟着自己。
車廂裡的硝煙總算是散去了。
一一一一
夜幕降臨,一輪新月升起,搖搖地掛在空曠的幽藍的夜空中,即使孤獨地旅行,依然無償地爲大地灑落皎潔的光芒,爲黑暗平添一抹華麗。
涼梓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手掌托住腮邊,望着天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輕輕地搖着藤椅,‘脣’邊泛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另一隻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還沒啥動靜的小腹,想到不久之後,她就要穿上婚紗,成爲司徒潛的妻子,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絲甜蜜,其實要嫁給他,跟他結合成真正的夫妻,她的心裡也是期待的啊。
然後再想到,自己成了帝尊天下的少主夫人,上下十幾萬人都的對自己表示擁護,以禮相待,忍不住感慨萬千。
想當年,她老爸耳提命令的,告誡她,不要接觸道上的人,能避則避,卻沒想到,自己不招惹,一招惹就是把道上最負盛名的少主給擒下了。
帝尊天下的少主啊,何等的威風啊,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自己的繞指柔,想想覺得興奮有木有?
“寶寶,你說,你媽咪是不是很厲害啊?”涼梓掩飾不住的‘色’的神情,低頭問着自己的小腹。
當然,她的肚子還一點跡象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動靜附和她。
不過沒關係,她很能自得其樂,她得瑟地笑着說:“你不吭聲,就表示默認同意了,果然不愧爲我懷的寶寶,咱們是一國的。”
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的司徒潛,聽到她那天真的話語,忍不住感到好笑。
“你確定不是自己腦補的?”司徒潛走過去,把她從藤椅裡抱起來,自己坐上去,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NO,我跟寶寶有心靈感應的,這是你稀罕不到的。”涼梓立即驕傲地說。
“你跟寶寶有心靈感應?你越來越能吹了。”司徒潛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嘎然失笑了。
“靠,我不是吹牛的,孕‘婦’的世界,你不懂的啦。”涼梓立即氣吼吼地說。
“孕‘婦’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不過你大半夜的跑這裡,衣服也不穿一件,想着涼嗎?”司徒潛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把一件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哪有,現在已經是夏天了,穿那麼多衣服,會熱的啦,這風一點都不冷。”涼梓立即說。
“不冷也得披件薄外套。”這夜風雖然不冷,但是也有點兒涼,司徒潛的手掌摩挲着她的頭髮,隨口說,“前兩天,老頭子跟我說,他想跟我們吃頓飯。”
“什麼,你爺爺要跟我們吃飯?是我嗎?”涼梓聞言頓時受寵若驚,立即轉過身來,望着他的那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激’動地說,“是真的嗎?他真的要約我們吃飯?”
司徒潛有些納悶地望着她:“不就是吃頓飯,你那麼‘激’動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