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被踏命槍洞穿,一滴滴聖血順着踏命槍滴落,一滴聖血都可穿天裂地,如今卻是無數滴。
聖血落到地面,便見整個火山口瞬間爆開,滾滾岩漿流淌而出,浸染大地,一時間,大地都裂爆了,很深的溝壑出現,幽黑而森寒。
楚凡肉身的力量,比之聖尊第一步之修,都還要強上那麼一些,此刻,他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戳入老者的眉心。
踏命槍在盡情的吸取老者的神魂,整個槍身璀璨至極,宛若一顆紫色的太陽,照耀這片天地。
這名聖尊的雙眼瞪圓,眼神明顯有不甘和錯愕,更多的則是悔恨,恨自己小看楚凡。
決定這一次成敗的,是老者的小看之心,當然,最後的蒼穹變之術,更是起到至關重要的效果,也因此術破掉了老者的肉身與術法,楚凡才能在這關鍵時刻,一擊滅掉對手。
“砰~!”
突然,老者的身體猛地爆開,形成的力量,完全把這片天空都打爆,更把蒼穹擊出一個大洞,無法癒合,以飛快的速度擴大,露出幽黑的黑暗,那裡是空間斷層深處。
身體的爆開,是老者在臨死前,留下的後手,他就算死,也要拉楚凡一同赴黃泉。
果不其然,楚凡完全被這股力量擊中,才恢復的差不多的傷勢,立刻加重,火山完全成爲飛灰,就連其內那滾滾的岩漿,也在頃刻間淪爲黑煙。
此地,完全成爲絕地,各種道痕紛紛涌出,似要把蒼宇都滅掉一般,一個個力量旋渦出現,席捲天地八荒,大地崩塌,蒼穹斷碎,一切都在毀滅。
楚凡一身血淋漓,直接被這股力量震飛不知多少萬里遠,他滿身血肉模糊,身上的皮肉完全被那股力量毀掉,一身骨頭露在外,就像一尊骨架一般恐怖。
但他那妖紅的長髮,和血異的雙眸,仍舊透出一股難言的氣息,有幽森,有堅定,更有哀色。
此刻的他,握槍的手都在顫抖,收起踏命槍,仙魂決運轉,足足三個時辰,才讓皮肉重新生長,但他體內的傷,還是很重,重到連行走都成問題。
“靠,早知道,就不該如此着急殺他,應該慢慢磨死他。”楚凡疼得呲牙咧嘴,嘴角一個勁抽搐,站在草原上,望着前方那無盡的綠草,眼中盡是寒意,“八聖已滅一聖,要不了多久,剩餘的七聖也會死的。”
與此同時,在那爆炸中心,瓷娃娃從虛無裡一步邁出,皺着眉頭,大袖一揮,便見蒼穹上的大洞立刻恢復,四周瘋狂的力量消失,惟留滿目瘡痍的大地,陰風怒號。
“想不到,那小子竟這般強,以他之力,根本不可能在這股力量中殞落。”眺望着遠方,瓷娃娃眼中流露出一縷詫異之芒,“看來,狐祖的打算不可能成功,人碑必將被那小子所得。”
衆人皆嚮往修仙者的世界,殊不知這裡面同樣人心險惡,狐祖與道家是有淵源,但在有些事面前,這點淵源也可以看作爲無。
嘆息一聲,瓷娃娃臉上的童真已經消失,被一抹哀愁取代,喃喃道:“狐祖是一個好的選擇,但那小子,若成長起來,可能比狐祖還要強,就是不知,他們的領悟,誰對誰錯。
這是個大世,更是滅世,只有一人能走到那一步,且最終的結局,不會在這片天地得到答案,而是在另一個地方,我依稀記得道家之祖老子曾說過,那個地方叫作葬地。”
沉思良久,瓷娃娃無奈的看着碎斷的大地,搖着頭,他對楚凡的看法,完全改變,與之前大不相同,在嘆息中,其轉身邁入虛無裡,離開此地。
無數萬裡外,楚凡找到一個修士詢問過後,心中非常震驚,他竟被那股力量震飛如此之遠,直接來到東原大地深處,戰火還未瀰漫到這裡,但此地的原住民很清楚,戰火的到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來,東原之修,真的和狼羣有關。”楚凡站在一處大道上,能清晰看見,一位位東原的原住民,全都在往東原深處撤。
這些人長着尖尖的耳朵,大多數都是黑色瞳孔,惟有那麼少數是綠色瞳孔,但那綠也不是很濃,非常黯淡,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楚凡順着大路,朝東原之修和輪迴殿的交戰地走去,他依稀記得,當年在星雲城出現的八部將,那六艘戰艦上的戰士,與東原之修長的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睛的顏色並非完全一樣。
東原,全都是草原,沒有高山,卻有一條條小河在這美麗的大地上流淌,滋養着這裡的所有生靈。
朝霞還掛在天邊,令得那綠草,挑逗着陽光,宛若一個調皮的小孩,非常活潑。
楚凡並非不想快些去到交戰地,只是他現在的傷實在太重,能使用的修爲,也就金丹不到,就算凌空飛行,也不會有多快。
他一邊徒步行走,一邊調息內體,以靈石來滋養身體,運轉仙魂決,在以最快的速度修復己身。
只是,楚凡未走出多遠,就被東原之修誤認爲輪迴殿的奸細,畢竟在東原修士裡,都有一個特別的特徵,那便是尖尖的耳朵。
東原在與北冰相撞後,陸地面積本就所剩不多,如今又與輪迴殿對立,幾番大戰下來,這不多的陸地又再度變少。
現在,東原之修所擁有的面積,僅有一座冰城那般大,其餘之地,皆被輪迴殿佔領。
“快去報告部落長,我們抓到一個奸細。”數名身穿簡陋鎧甲的兵士,把楚凡帶到一個小部落裡,要交由部落長髮落。
以楚凡此刻的修爲,根本逃不走,嘴角露出一抹苦澀,只能跟着這幾名士兵來到此地。
更何況,就算他沒有受傷,也不會動手傷東原之修,從見到東原之修的第一眼起,他便敢肯定,東原的確與狼羣有關,他與東原之修絕不會是敵人。
雖纔到來不久,楚凡卻能感受到此地所有人的樸素,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心機,宛如初生的嬰兒般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