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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噠噠噠噠……”
激烈的戰鬥打響了,這一役結束,此次自衛反擊戰就算是徹底結束了,只不過,原本的自衛,變成了佔領。
相比於曾經的少規模傷亡或者是零傷亡,這一次,情形要殘酷的多,戰爭就是這個樣子的,他不可能讓你一直按自己的意願走下去。
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
這是初夏最大的感觸,她所處的那個年代,反擊到y國中界的時候,上頭就發了召回令,當時也是那位許老將軍率隊的。
許老的意思是,直接端了對方的老窩,讓丫的都消停了就好,但是,上頭考慮的問題要更全面,不能自己過了癮,將來落得一個衆矢之的,畢竟,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抗衡那麼多的外力侵犯。
再者,我們的國家近百年經歷了無數的災難,老百姓們一直生活在艱難困苦當中,不可能爲了以牙還牙,就讓老百姓的生活再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是以,無論甘與不甘,都必須做出退讓的決定,只要對方做出永不侵犯的承諾,我方就會退兵,打下來的疆土亦是悉數奉還。
這樣的迂迴,對於一身正氣的熱血軍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返程的時候鬧的不開心是避不了的,而這些,初夏都是從爺爺那兒聽來的。
這個爺爺。自然是初夏本尊的親爺爺,老爺子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給孫女講以前的事兒,而初夏因爲和爺爺親厚,哪怕對這些事兒並不怎麼感興趣,卻總是認認真真的聆聽,雖然有時候這耳聽了那耳忘……
曾經的折磨。沒想到最終成了她得以立本的最大財富。若非如此,她想要幫到周蜜康都不可能,只是。現在和她曾經的認知已經完全不同了,軌道偏離的亦是越來越大了。
這讓她心裡沒底兒的同時,心裡亦是忍不住生出滿滿的豪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而她,也真真正正的融入了這個年代的生活。融入到了這場關係重大的戰鬥當中。
一天站下來,她感覺眼睛裡看到的全是血,心裡亦是壓的慌,有幾名隊員。在搶救傷員的時候,犧牲了。
雖然是和她不熟的人,可心裡仍是壓的透不過氣了。
戰爭的殘酷。那麼深刻的擺在面前!
她也問過周蜜康,可不可以打得對方無力還手了就收住?爲什麼一定要不斷的挺進呢?難不成真的打算擴大我們的疆土?
周蜜康當時無奈的看着她。伸手點點她的腦門,表示她真的是個小傻瓜,我們國家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兒呢?
如果y國真的能做出保證,拿出誠意,我們自然就撤回了,誰稀罕他們這片爛地方?真收回去了,反倒會成爲我們的包袱,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兒,誰稀罕?
可問題是,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根本就是窮途末路的拼死掙扎,不把他真正的打怕了,將來還是永無寧日,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對方打怕了,讓對方再也生不出侵犯我們的心思!
代價是有點兒大,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總有一天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就是爲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初夏也說了曾經的記憶和現在的不同。
周蜜康表示,曾經的他不知道,但是感覺上畢竟處在兩個平行空間,在發展軌跡上,因爲外力的作用有所偏離,也是非常正常的。
“所謂的外力就是我嘍?因爲我的到來,所以一切都變了?”初夏是這樣問的。
周蜜康認真思考良久才表示,她是外力之一,還有一些,可能是根本的差異,例如,曾經費力找過初夏本尊的親爺爺親奶奶親爸爸親媽媽,但事實上,是沒有這幾個人的。
那麼,也就代表着,這兩個空間,真的不是完全一樣的,否則,這事兒又如何解釋?按照年齡來算,初夏的爺爺奶奶現在應該比周景平林豔秋小不了多少,而初夏的爸爸媽媽則比她現在小個幾歲而已,這樣的年紀,是很好找的,她也把自己家的老地址記的特別清楚,可是那兒住着的,根本是一對不認識的老夫婦,老夫婦無兒無女……
縱上所述,初夏能肯定兩個空間是不同的,這讓她糾結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發慌,雖然原本她也沒有一切盡在掌握,可是,變化太大了,也是好可怕的一件事兒吶!
坐在兒歇息的空中,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閃過這些念頭,無奈,初夏只好用力晃晃腦袋,讓自己回到現實中來。
外面炮聲隆隆,槍聲噠噠,她哪能把時間用來發呆?
“外員不夠了,能不能來幾個補上的?”兩人名隊員擡着擔架進來,氣喘吁吁的問組長齊香。
除了喬醫生,只有初夏和齊香了,還有誰能派出去?
“我去吧。”一咬牙,齊香拔腳往外走。
“齊組長,你留下,我去吧。”初夏緊走一步拖住她,“你必須留在這兒做統籌,你要是走了,這兒可就亂了套了,我去好了。”
“不行不行……”齊香慌的連連擺手,笑話,這可是師長大人的寶貝疙瘩,她怎麼敢讓她出去?
“沒事兒的,生死由命,我也不比別人金貴多少,總是這麼照顧我,你又如何領導別人?”初夏衝她笑笑,又俏皮的道,“放心吧,我命硬着呢,沒人敢收我。”
“別……”齊香還想拒絕,初夏已經跑了出去,她不是不惜命,也不是不惦着家裡人,她比任何人都不想出事兒,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如果處在後方,她勸別人的時候也會要求別人量力而行,三思而後行,可是,真的到了這兒,真的見識到血淋淋的現實,人的血性被激發出來了,選擇絕對就會變得不同。
而且,若是每個人都三思而後行,存着自己的小心思,那麼,又怎麼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績?
哪怕有她的先知幫忙,哪怕周蜜康再天才,首要還是實打實的硬仗要拿出勇氣和膽略來!
“我和你一起。”初夏身邊猛的多了一個人,聽到對方的聲音,初夏皺了皺眉頭,扭頭看着對方,“你雖然已經恢復了,但還是要注意些,要是待不住,你回去幫忙包紮吧。”
“那不是我的強項。”葉美如認真的看着她,“我現在這樣做,也是在爲我曾經的所做所爲贖罪,以前,只想着怎麼害別人了,現在,多救些人,或者上天會把對我的懲罰收回去,我想要陪左海一輩子,所以,我必須讓自己多積善緣。”
什麼時候成佛教徒了……,無奈的嘆口氣,初夏也不再勸她,都是成年人了,她也不是她的誰,既然這是她的選擇,她就應當尊重纔是,正如同她做這樣的選擇,沒人會覺得是明智的,可她不也是這樣做了嗎?
救助中心離前線也不過一里多地,跑過去的過程,遇到了不少擡着擔架返回來的隊員,初夏的心就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原本處在帳篷內,雖然對戰爭的感覺也很真切,可現在還是有所不同的,她的親人,她的朋友,都處在這樣的情形下,擔心、焦急、害怕……,各種情緒不受控制的開始漫延。
人,不可能半點兒沒有自私的心理的,如果可以,永遠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會生出一絲的差池!
或者,這個年代有大無畏的人,但她不是。
她參與進來,是因爲自己已經具備這個能力,所以纔要參與,但是,惦着親人朋友的心,卻不會因此有所改變。
離的近一點兒,能不能看到他?
“初夏,你怎麼來了?”趙冰冰和吳靜波擡着擔架跑回來時,正好和初夏撞個正着,倆也不能停下,錯過去了趙冰冰還在大吼,“你快回來搶救傷員,別鬧了!”
“一會就回去!”初夏回頭喊一聲,加快了步子,相對來說,她們面對的危險比戰士們還是要小的,最前線受傷的戰士,都是由戰友先往後轉移一段,才輪到她們接手的,可哪怕是這樣,也沒法兒保證不長眼的槍炮一定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兒。
看着跑在身邊的葉美如,初夏心情更是蠻複雜,曾經,倆人是死對頭,現在竟然要並肩作戰了,呵呵,世事果真是難料。
隨着距離的拉近,耳畔的嗓鳴聲就愈發的大起來,雖然來了將近一年了,但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近現場,初夏還是第一次。
之前的戰事都不如今天激烈,隊員基本上沒有傷亡,傷員也不像這次這麼多,她的作用,在手術室會發揮的更好。
但這一次,上頭又派來了幾名醫生,卻沒有增派護理人員,一下子,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林初夏,想過有這一天嗎?”葉美如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