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合一起了,特別感謝一直打賞暖的“熱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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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中康昨天下午就回來了,晚飯的時候,還熱情的和周蜜康打了招呼,祝他新婚快樂,並解釋了沒能參加婚禮的緣由——陪教授去外省參加重要的學術研討會,趕上下大雨,交通中斷,明知道他的話是託辭,周蜜康並沒揭穿他。
接下來的時間,週中康表現的就像是不存在的透明人,哪曾想,過了一晚上,他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副嘴臉!
面對周喜康憤怒的質問,週中康不但不以爲恥,反而譏諷的道:“和那種沒文化的蠻人講道理,你當我是傻子?”
一直在輕聲勸解的樑曉紅,不可置信的看着兒子:“小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的不是事實嘛?你們都怕他,難道就一定要我也怕他?”週中康冷哼一聲,“就因爲他被個女人甩了,就要都哄着他順着他……”
“啪!”
周崗平重重的一耳光甩在週中康臉上:“滾!今天我就去登報和你解釋父子關係,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周家發生任何事兒都和你沒有關係。”
“謝謝父親成全。”週中康淡淡一笑,抹去嘴角滲下的一絲血跡,衝周崗平鞠一躬,“至於養育之恩,我會還你的。”
“不需要!”周崗平背過身去,眸中滿是痛楚,一直知道這個兒子性子清冷,卻從沒想到,他不是清冷,而是無情!
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看着對方毫不留戀的邁步離開,樑曉紅一下子就崩潰了,緊跑兩步扯住週中康:“小中……小中……小中……”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一聲聲的喚着。
“媽……”週中康平靜的看着她,“如果想我了,你可以去看我,我就住在學校家屬區,還有……”頓一頓,他道,“我也要結婚了,如果媽有空,可以去參加。”
“結婚?”樑曉紅立時止了哭泣,抹一把眼淚,急急的問道,“小中,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是和哪家的姑娘?”邊說還邊悄悄的瞄了一眼周崗平和周景平夫婦。
“到時候媽就知道了……”週中康掰開樑曉紅抓住她的手,“以後想我還是可以見面的,我還有事,要回學校了。”
“你讓他走!”周崗平大吼一聲,一本書砸向門口,週中康腦袋一偏躲過去,面無表情的掃一眼周崗平,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口。
“小中……”樑曉紅哭着往外追,周崗平不帶一絲感情的喝道,“你要是再和他拉拉扯扯,就不是我的妻子。”
樑曉紅腳步不自覺的止住,回過頭,悲傷的看着丈夫:“他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你的血脈,哪怕登了報,他真的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血脈真的可以不承認就不是了嗎?”
周崗平直直的盯着她:“是他不想做周家人,不是我不想要他做周家人,我這是成全他,你兒子巴不得我這樣成全他!”
“他還是孩子,他走錯了路,我們不應該拉他一把嗎?”
“二十五了,還是孩子嗎?”周崗平眉頭皺起來,“他要結婚了,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他要娶的是誰,我們也不知道,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這……”樑曉紅啞口無言。
“因爲他要娶的人,和我們是對頭,不用他說,我就已經知道,你當他爲什麼巴巴的和我們斷了關係?估計對方答應他入贅的條件就是要他和周家脫離關係。
爲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在關鍵的時候,不管家人的死活,這就是你的血脈至親的兒子做的事兒,就算我攔着,能攔住嗎?
我周家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兒,我周崗平是周家的人,當然要遵從周家的規則!”說着看向周景平林豔秋夫婦,“大哥大嫂,養而不教父之過,我代他向大哥大嫂道歉了!”
“老2,何必呢?”周景平上前一步攙住他,“孩子年紀小,有些事想不能也是正常的,放心吧,等有一天他想明白了,會回來的。”
“是啊,我們不怪他。”林豔秋也道,並走到院子里拉住樑曉紅,輕嘆一聲,“弟妹,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大家都在氣頭上,等事情過去了,就好了。”
“大嫂,這事都怪我,以前我總覺得他學習認真,性子清冷些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哪知道,竟然把他放任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大嫂,我是他的親孃,哪怕他做的再錯,我還是會掛着他……”樑曉紅忍不住又抽泣起來,“你說這孩子到底是隨了誰的性子?怎麼就會做出這種事兒來?”說着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崗平,“你說他要入贅,這可能嗎?”
周崗平幽幽嘆一聲:“我不想說什麼,走着瞧吧。”是的,他可以確定兒子是那樣的人,可是,說一遍就夠了,再說一遍,他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
周景平看一眼時間,拍拍周崗平肩膀:“咱們別自己先亂了陣腳,我到點兒了,這次的博弈到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周崗平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大哥,你得到什麼消息了?”
“沒有。”周景平搖搖頭,“但是,動動腦子,你就有答案了。”
一直爽的大哥做出如此高深莫測狀,周崗平不是一般的不適應,直到對方消失在門外,纔回過神來,好笑的搖搖頭,也拿了手包去上班了。
樑曉紅抹抹眼淚,看向林豔秋:“嫂子,我這樣子還能見人嗎?”
林豔秋打量打量她,就道:“在家休息一天吧,反正你這位置也不象他們,去不去的也沒太大影響。”
這時候,周喜康已經拿着手包下樓,衝兩人告個別,也去上班了。
轉眼間,家裡就剩了三名女眷。
林豔秋盯着牆上的掛鐘,就有些神不守舍。
將近八點半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然後,周老爺子周老太太和周蜜康林初夏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打量打量幾人臉色,林豔秋就覺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周老太太白她一眼,“我們都求到門上去了,他們好意思不答應嗎?放心吧,就算周家遇到什麼事兒,他們也會和周家站在一起的。
咱家老三媳婦,已經是他們荊家的孫女了,認親儀式待會兒就舉行,請了咱們院裡的一堆老頭老太太作鑑證,小蜜已經派車去接親家了,等親家來了,咱們就一起過去。”
初夏心裡對林豔秋先前的做法還有疙瘩,是以,自進門後,只是笑着和對方打聲招呼,就懶得說別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樑曉紅松一口氣的同時,想到兒子的事兒,心又提起來,“爸,媽,剛纔中康和他爸鬧翻了……”
趁着樑曉紅向大家講述的過程,林豔秋來到初夏身旁,小聲道:“初夏,媽有話和你說,能跟媽來臥室嗎?”
“好。”對方畢竟是婆婆,哪怕心裡再不樂意,初夏也不想現在就和對方鬧掰,而且,她也想聽聽對方到底要和她說什麼。
哪知她剛站起身,就被周蜜康一把拖住:“幹嘛去?”
初夏一頭黑線,心道,你看不到嗎,是你媽找我去私聊,我能幹嘛去?
“小蜜,我找初夏有點兒事。”林豔秋輕嘆一聲,“你相信媽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回頭你可以問初夏媽和她說的什麼,如果你覺得媽說的不對,以後你可以不搭理媽,行嗎?”
周蜜康拉着初夏的手沒鬆:“林初夏,我說過,沒人能勉強你做任何事兒,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一切有我呢。”
林豔秋立時逞石化狀——兒子,咱能給媽留點面子嘛?你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媳婦,不用聽**,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就行了……
被尊重的感覺,真好!初夏衝他笑笑:“我和媽一會出來,誤不了正事的。”說完,拉起尚在愣怔狀的林豔秋,“媽,走吧。”
到房間坐下後,林豔秋有些訕訕:“初夏,是不是不喜歡媽了?”
“有一點兒。”初夏誠實的承認。
聽她這樣回答,林豔秋臉上的訕訕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笑意:“如果是我,我也會生氣,不過,我不敢確定,我婆婆問我的時候,我敢不敢如實回答。
初夏,你這樣的性格,我真的很喜歡,而我之前對你的喜歡也不是裝出來的,因爲着急小蜜娶親的確是一方面,但我對你,也真的是不討厭,你做周家的兒媳婦,我是真的喜歡。
我這麼說,你可能覺得虛僞,因爲在今天早上,我突然改變了對你的態度,原本,我是不想解釋,可是,看到你突然對我冷淡,我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你。
你可能知道,小蜜有四個姨,但事實上,林家是五個女兒,最小的,叫林豔如,可她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自殺離開了這個世界。
豔如是我們五姐妹中長的最好看的,她多才多藝,唱歌朗誦都是長項,有她在的家裡,永遠充滿了笑聲。
在我父親和母親被打成右|派發配勞教的時候,我們家從天堂一下子陷入了地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父母根本就沒時間安排一切。
當時我們幾個都已經結婚,我父母被抓的時候,只有豔如在身邊,那個帶頭去抓我父母的紅|衛|兵看中了豔如,就把她也給帶走了。
然後……”林豔秋哽的說不下去,初夏卻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肯定是純潔的女孩子被禽獸玷污,心裡承受不了這個壓力,就自殺了。
剎那間,她也明白林豔秋前後態度的差異是爲什麼。因爲擔心自己也步了林豔如的後塵,所以,她想着用那種辦法把自己推到荊家。
“媽!”初夏一把摟住林豔如,愧疚的要命,“都是我誤會您了,早上看您那樣,我還覺得特別失望,覺得我把您當親媽,您卻只看中利益,都是我錯了,媽,對不起!”
“傻孩子……”林豔秋邊哭邊拍她後背,“你比豔如長的更好看,媽……媽不想再經受一次那種劫難,成王敗寇,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明白嗎?”
初夏連連點頭:“我明白。”
“傻孩子,你哪裡會明白,那些人的殘忍,哪是你能明白的?”林豔秋帶着濃重的鼻音道,“如果周家真的有什麼閃失,你就會成爲他們案板上的肉。
吉萍祥萍已經嫁出去,他們不敢怎麼樣,於桃的孃家是本地的,加之好已經嫁給喜康兩年多,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剩下的就只有你,傻孩子,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沒有倚仗你會有多危險,媽到了這把年紀,什麼都不怕了,可你還是花一樣的年紀。
你可能覺得,媽早上打量你,是因爲看到你還沒把自己交給小蜜才失望,其實,媽是擔心他們看出來更瘋狂,才失望,你個傻孩子……”
“媽……”一時之間,初夏不知說什麼好,她沒想到,林豔秋會直白的把想法全部和盤托出,這讓她很不好意思。
“初夏,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互相坦誠,畢竟,你和媽還不瞭解,如果媽不說出來,這個事兒可能一直會是你心裡的疙瘩。
媽原本是想着,讓你慢慢的瞭解,可是……”林豔秋嘆一聲,“媽必須承認,看到小蜜對你的緊張程度,媽吃醋了,媽不想再這麼和你冷淡下去,讓小蜜對媽越來越冷淡。”
這倒也是個誠實的婆婆,如此說來,她的做法倒真的是可以理解。
以周蜜康的性子,在林豔秋和她冷戰的時間段內,他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那麼,只要林豔秋和自己冷戰一天,就要和兒子冷戰一天,和自己冷戰還能接受,可是和兒子冷戰……
不過,不管怎麼說,林豔秋都是一個偉大的媽媽,她既會因爲愛兒子而愛兒媳,又會真正的爲兒媳考慮。
“對了,你們去荊家的時候,朱心琴沒難爲你吧?”林豔秋突然問道。
“沒有。”初夏搖搖頭,眸中帶了笑意,她突然覺得,對這個城市也有歸屬感了。
看她這個表情,林豔秋哪還能不明白,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吃味兒:“初夏,我可是小蜜的親媽,那就代表着我未來的外孫和外孫女和我是有血緣關係的,而我外孫外孫女和你是有血緣關係的,這麼算起來,咱娘倆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和你最親的,除了你親孃,就是我這個婆婆,朱心琴要排到我後面。”
“媽,我知道。”初夏努力忍着笑,婆婆和乾媽可真不愧是歡喜冤家,當時朱心琴也是和她來了一通理論,不過,朱心琴的說法是,“初夏,我是你乾媽,和你親媽只差了一點點,我永遠會把你的利益看得比小蜜的利益重,你婆婆就不一樣了,她永遠是向着她兒子,如果你和小蜜有點兒什麼矛盾,她肯定把責任都怪你身上,所以,這樣算起來,向着你親你的是乾媽,不是你婆婆,那麼,林豔秋一定要排在我後面!”
林寶河和趙玉蘭等人一大早就起來,等着女兒女婿前來帶他們出去玩,結果,一直等到八點多,都沒見着人影,倆就着急了。
以他們對女婿的瞭解,若不是遇到了走不開的事兒,是絕地不會失約的。
等待的過程中,他們心裡那叫一個七下八下。
而且不止他們,除了林曉花和趙啓豔,其他人也都慢慢焦燥起來,好在有大剛爺爺和陳奶奶壓陣,時不時的勸導大家幾句,才讓衆人的心裡多少平靜一點兒。
林曉花和趙啓豔不急是因爲他們沒和周蜜康打過交道,對他不瞭解,娘倆理所當然的以爲,有權的女婿在這種時候,當然要拿拿把。
昨天娘倆知道送他們回來的年輕軍人就是團長,就是初夏的女婿時,驚的下巴和眼珠子差點兒一起掉了。
她們還猜人家是司機是勤務兵呢,倒沒想到,還真的是團長!
那麼年輕的團長!
爲什麼這種好事兒就讓初夏攤上了呢?
晚上娘倆脫下髒衣服,泡到大浴缸裡時,更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差距。
想她們昨天晚上還縮在草垛晨冒充抱窩雞,今天就過上了皇帝般享受的生活,這更加堅定了林曉花一定要給女兒找個有權女婿的決心!
娘倆縮被窩裡嘰咕了一晚上,最終達成一致協議,要讓初夏幫着找個有權的年輕的軍官做女婿!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如果不是被林曉花一再勸,年紀輕輕就做到團長的太難找,趙啓豔還堅持想要找個團長或者副團長呢……
至於趙啓豔和林初夏之間的條件是不是相當,娘倆一起選擇了忽略,反正在娘倆心裡就覺得,要不是先機被初夏佔了,這會兒,嫁給團長筒子的,肯定是啓豔筒子……rs